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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

望族权后-第7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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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妇,你这条恶犬!”疼痛让韦海池直吸冷气,被冒犯的愤怒更是烧得她胸腔如灼,重重一个掌掴便扇在妹妹脸上。
  这一对姐妹,早被仇恨磨灭了情谊,至此,也算彻底反目了。
  “我真恨不得我化身一条恶犬,咬着你一齐下地狱,韦海池,你还我孩儿性命,你这个毒妇,你弑君,你罪该万死,我若是恶犬,必将你血肉撕咽,将你骨头都咬成碎渣,你这个该当千刀万剐之毒妇,不,你根本不配为人,连畜生都不如!”
  韦海池心中一沉,她到底还畏惧着弑君之罪被揭发,她想到皇后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低声告诫“长安殿住不久了”,原来如此,原来皇后当真想要揭发穆宗一案。
  “韦莲池,你休想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是罪庶霸弥荆闳舜竽娌坏肋焙ξ已芏税敢丫蟀滋煜拢悴抛锏鼻У锻蚬校 
  “附肠之毒,你敢说你没有主使元得志在我孩儿酒中落此剧毒?韦海池,贺衍是被你害死,你自己心知肚明,虎毒尚不食子,为了权位,你竟然无恶不作!”韦莲池血红着眼睛,又要向前扑来,奈何双臂被宫人拉扯着,只能向前伸着躯干,她如果有那猛力,宁肯不要臂膀,她的确恨不能用两排牙齿,咬断姐姐的咽喉。
  韦海池恼羞成怒,但她的身体却退却了,恶狠狠的叫嚣便有了几分外强中干的意味:“你们难道任由这个罪妇诋毁天子嫡母?将她杖毙,将她杖毙!”
  因淑妃事件,长安殿的爪牙已经被斩除大半,但毕竟韦海池还有太后之尊,十一娘又补调了一些人手过来侍候,但这些人可不会再对她言听计从,便有女史公事公办回应:“依后宫规律,不可惩以私刑,韦娘子并非内命妇,当报皇后处治。”
  却到底还是交韦莲池“请出”长安殿。
第1392章 还能尊荣否?
  自刺杀贺烨功败垂成,其实韦海池已经明白自己再无胜算,她一边畏惧死亡,一边难减愤恨,而她所能倚仗的,也只有太后这一名位,她只能豪赌贺烨不敢弑母,她很知道处于尊位者,对于声名的看重。
  但挫败与不甘已经让她丧失了大半理智,她现在所能想到的,并且打算做到的,那就是利用嫡母的名位不断恶心帝后,他们巴不得她郁郁而终,她却偏要养尊处优长命百岁,诅咒帝后受到报应——她的衍儿,恩庇贺烨多年,却被无情背叛,贺烨非但没有为兄长报仇血恨,处死弑君罪徒,甚至还为裴郑二族翻案,让她的衍儿担当失察昏庸的恶名,衍儿的亡灵怎能放过贺烨,怎能放过柳在湄这个妖妇?
  看着吧,贺烨眼睛已经瞎了,但这远远不算报应,他们必定活不长久,还有贺晧这个小儿,也会被冤魂索命,夭折暴毙!
  她一定会活着,看着仇人一个个死去,她的衍儿是那样孝顺,一定会保佑她长命百岁,再掌政权。
  抱着如此荒唐飘渺的信念,韦海池竟当真不再惧怕皇后的手段了,她冷冷注视着竟敢违逆她的女史,下令就由此人,去向皇后讨个说法,韦莲池企图弑害毁谤一国太后,难道不应处死?
  过来回复质问的人是江怀。
  “因罪人元得志招供,穆宗帝之死,确乃他于酒中落毒,且是受太后指使,虽空口无凭,但涉及弑君大罪,皇后不敢疏忽,韦娘子也是人证之一,此时怎能处死?虽冒犯太后亦为罪过,然还望太后体谅,韦娘子毕竟乃穆宗帝生母,乍闻内幕,积愤于胸才至于触律,当年罪庶概涯娲笞铮笊心芸黼肺つ镒硬槐恢锪缃褚嗟笨丛谑肿闱橐辏儆杩砣荨!
  江怀当然不在意太后是否愿意宽容,他只是将话带到,便行礼告退。
  暴怒的韦海池吵着要去跪宗庙,哭仁宗,但这时的她,甚至不能再步出长安殿。
  而韦莲池一场吵闹哭骂,却飞快传遍了宫苑,众所皆知她乃太后同胞姐妹,甚至连罪庶涯娑嘉幢恢锪慵胩笾涞那橐甓嗝瓷詈瘢上衷诰沽仓缚靥筮本比灰仍弥镜淖锕└芊凇
  宫外,市坊之间,因为裴郑逆案的昭雪,并由天子诏告天下,士庶亦尽再议论纷纷,可那些质疑的言辞已经渐不可闻了,贺烨这个天子的声望,已经足以让臣民心服口服。
  又虽说整整过去了二十六载,但仍有如同李由在这样的年长者,亲身经历当年的情形,他们对于谢饶平的认罪嗤之以鼻。
  “若非韦太后想要垄控朝权,以孝道相逼,仁宗帝怎会提议任用谢饶平这等无才无德之辈,入职政事堂?什么深居简出不问朝政,这话可谓滑稽荒唐。”
  “谢饶平之声望,怎么足够串联罪庶鹚涤跋烊首诹耍首诘蹦辏墒嵌耘峁渚粗兀挥刑螅拍茉斐烧庾┌浮!
  这样的舆论越传越广,士庶尽皆相信太后才是元凶。
  忽然又有好几人,在皇城之外擂响登闻鼓,引得数百人围观。
  他们自称为怀恩王旧部,曾经镇守甘州,当年做为先锋军,与突厥几番血战,力护甘州不失,然却被徐修能持太后密诏,污陷他们意图谋反,根本未经任何审问,便遭姚潜部杀戳。
  这几人的确是贺珝的旧部,十万义士,被徐修能持诏屠杀,虽因毫无防范导致全军覆没,但到底也有数十人饶幸逃脱,他们有的心灰意冷,隐姓埋名,有的却不甘受污,立志申冤,后来逐渐与西妩取得联络,受到庇护。
  只因时机未到,隐忍数年之久,此时十一娘终于开始行动,要为贺珝翻案,要为那十万义士的冤魂,讨回公道。
  姚潜得知家小获释,虽自己被判了斩首之刑,却总算给子孙挣出一条活路,不至于断绝香火,他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又怎会包庇徐修能?
  又有姚潜不少心腹,并没参涉种种死罪,当年是奉令而行,自然不会被追究刑责,为保性命,此时也纷纷供认,确有密诏,且关于岭南义军谋逆一案,根本未经审决。
  徐修能百口莫辩,也只好承认他的确是奉太后密诏——他可不是谢饶平,完全没有包庇太后的想法,故而供认不讳,当年突厥遣使提出议和,条件便是斩杀使突厥军遭受重创的十万勇锐,韦太后一心要除贺乙彩踊扯魍跷耐反蠡迹识垡阅蹦娲笞铩
  这一大案,更加引起了长安城中,民众大哗。
  “若不是十万义军被害,突厥怎能如此轻易攻占甘州?”
  “怀恩王旧部若在,长安怎会被蛮夷攻占?”
  “可怜我三个儿子,都被突厥军屠杀,儿媳也被凌辱!”
  “十万义军,数十万无辜惨遭屠戮,皆因韦太后造成!甚至连江山社稷,都险些毁于太后之手!不能因为太后名位,便不予追究,否则让这多冤魂,怎能瞑目?”
  “徐修能、姚潜固然该死,但他们皆为奉诏行事,太后必须承担罪责!”
  临近新岁,但连多少商家,在这一年都没有张灯结彩,各大望族,也取消了庆宴,他们都在坐等,朝廷将如何定夺太后之罪。
  大慈恩寺的法师,再次为了那些冤灵,开设法会超度,无数民众自发前往。
  包括了小韦氏。
  她奋力挤进人群,跪在法师座前,但她不是为了忏悔,也不是为了哀悼,她眉眼狠厉,口称胸怀怨愤,极需法师开释。
  “我乃穆宗生母,亲耳听闻大逆罪人元得志供认,他获韦太后指使,取信穆宗,携毒酒弑君,可太后却咬定元得志乃毁谤,满朝文武均拿太后无可奈何,大师佛法高深,还请开导,我应怎么做,才能让太后这个元凶伏法,为我儿,为穆宗帝报仇雪恨!”
  这番话犹如一桶冷水,注入油锅,立即引发一片轰炸。
第1393章 都说住不长了
  轰吵嘈杂中,各种议论与声讨,激愤的情绪显而易见,但却无法听清确切的言辞,大慈恩寺的法师显然对于这样的场面也并无预料,他不是法官,不能判断太后的罪否,他也知道跪在座下那个眉眼狠厉的妇人,需要的并不是佛法的引导与开释,他只能气沉丹田,重重吟诵经文,却似乎这平静悲悯的口吻真有震慑人心的法力,四周的喧吵渐渐安静了。
  忽然又有一人质疑,是从人群中发出,但小韦氏却并不能分辨出于何人之口。
  这个人其实是贺湛安插,他一直盯梢小韦氏,紧随其后挤进坛场,就是为了配合小韦氏当众掀发弑君大案,说的虽是质疑的话,但其实目的是为引导。
  话是这样说的:“罪庶唇嵩弥具焙θ首谙染税敢丫蠼幔つ镒尤粗缚靥筮焙δ伦诘郏弥揪够故切资郑路鸩⒉环锨槔怼!
  韦莲池虽没找出那质疑之人,但她也顾不得许多,对着拥挤的人群分辩道:“仁宗帝之死,不能全怨亡夫,正如多少士庶质疑那般,当年裴郑逆案,确然是韦海池这恶妇指使!仁宗帝愚孝,韦海池深知其性情,自仁宗即位以来,便想垄控朝政,奈何仁宗帝与裴皇后夫妻情深,对裴后父祖自来敬重,虽经韦海池游说,提议重用谢饶平及毛维二人,然被裴相劝阻,未使韦海池得逞,韦海池深知不除裴郑二族,不能夺得权位,这才一手策划冤案,亡夫乃韦海池妹丈,因此情谊,才答应相助。”
  贺丫懒耍抑种肿锩倌严辞澹ち匾补瞬坏迷俳票绾孬|无罪,她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要让韦海池身败灭裂,为她的孩子偿命!
  “仁宗帝虽因那些伪证,又因潘博逆反之情势所逼,不得不下令诛杀裴郑二族,却一直坚持不肯废后,韦海池当然不肯留下隐患,裴皇后实乃被这恶妇毒杀!仁宗帝悲痛欲绝,韦海池却放纵仁宗帝酗酒,借机垄控朝政!亡夫虽犯罪过,但若非仁宗帝酗酒,也难得时机,可要若不是韦海池毒害裴皇后,仁宗帝又怎会心如死灰?”
  韦莲池越说越是悲愤,她站起身,声嘶力竭,再无理智可言:“你们当然不知道,当年仁宗帝驾崩之前,其实遗令乃是晋王烨继位,是韦海池兵逼紫宸殿,用晋王烨性命作为要胁,才逼得仁宗帝改变遗旨,韦海池为了垄控朝政,甚至不顾亲生儿子死不瞑目,她怎会甘愿交权穆宗?那元得志,首鼠两端之辈,虽投诚亡夫,当亡夫事败身死,却再度见风使舵,只恨我还有穆宗,竟被这等小人瞒惑,对他毫不设防,这才让韦海池得手!”
  “那公羊余,也已交待曾献附肠之毒予韦海池,元得志与公羊余并无串供,却承认的确将附肠之毒落于酒中与穆宗共饮,他及时服下解药,是以并未毒发,三日之后,穆宗却腹痛而死,附肠之毒会导致急腹症之状,若调阅医薄,便能验证两人供辞!”
  韦莲池不是个聪明人,但到底也明白宫中此类规程,且一心要为亲生儿子报仇血恨,竟也能条理分明地证明她的质疑,省却更多引导了。
  又直到这时,终于才有京吾卫被突起的骚乱惊动——
  大慈恩寺开设如此盛大的法会,理应报备祠部司,再由长安、万年二县衙公告,坊官宣传,知会民众可自发参与,为防人多而生治安事故,照例会调动金吾卫维持秩序,小韦氏却扰乱法会,当众指控一国太后涉嫌弑君,这不同于她闯入长安殿与太后对质的行为,也理当被金吾卫扣押,送往官衙。
  韦莲池也自知亲口承认她乃裴皇后遇害等等事件的知情人,难逃牢狱之灾,但她目的已经达到,故而并没有挣扎,只昴着头,睥睨傲视众人:“不用你们扣押,我自己会去投案,我不惧伏法,只要能将韦海池这毒妇种种罪恶公之于众,纵然我与她同归于尽,亦当含笑九泉。”
  大慈恩寺这场法会之后,市坊之间的沸腾更加急剧,甚至有那些热血的士子生员,写万言书,跪呈丹凤门前,呼吁公审太后,若证实其弑君等等恶行,理应依律处刑。
  新法实施以来,君臣之忠先于父子之孝的理念,其实已经深入人心,更不说韦太后的种种恶行,的确该当千夫所指。
  不过尽管舆论汹汹,还不足以凭此处死太后,弑君之罪虽然恶劣,但要想让太后伏法,仅凭元得志及小韦氏等的罪供,还不足够。
  公审却是必须的。
  且这回,是两案并审。
  故而继裴郑之案后,韦海池再度被“请上”朝堂,这回却换成了宣政殿,不仅五品以上官员,但凡任职朝中,以及宗室王公贵族,甚至包括了国子学等生员,都被特例允许听审。
  韦海池当然明白认罪只有死路一条,不似上回自认罪行的惺惺作态,这回她矢口否认:“元得志之证供,乃陷谤,至于韦莲池,无非是听信奸徒毁谤,才捏造罪名强加于我。”
  这回负责主审者,依然还是薛谦:“姚潜也已供认,公羊余确乃听令于太后,难道太后要否认曾令公羊余提供附肠之毒?”
  “什么附肠之毒,老身一无所知。”
  公羊余作证道:“姚潜及谢饶平,先后向罪人索要附肠等等剧毒,罪人虽不知竟是为了弑君,不过事后听闻穆宗帝症状,也曾怀疑过是乃罪人提供独门奇毒造成,虽穆宗崩逝多年,验证却也并非没有办法,只不过……需要开棺验尸,穆宗先君若中附肠之毒,此时必定已经造成腹积毒液,遗骨溃烂。”
  穆宗当年毒发暴毙,除非经仵作剖腹,否则普通医官无法判断原来是中毒而亡,但穆宗是天子,医官既已断定乃患急腹症不治,又哪有人胆敢提出剖腹验肠?但毒杀便是毒杀,且如此霸道之毒,经过数载,当然会在遗骸上显现出来,然而就算普通人死亡,开棺验尸都会引起物议,更不要说一国之君。
  韦海池是否有罪,竟被朝臣们暂且抛在一旁,公审现场,顿时爆发了应不应当开棺验尸的争执。
  反对派的主张乃是:开棺对君主极大不敬,打扰先君亡灵,不合礼法。
  赞同派的主张却为:事涉弑君大罪,若不加责究,难道就对得住先君亡灵,依合礼法了?
  赞同派渐渐占据上风,忽而又闻韦海池冷笑道:“就算穆宗确然是被毒害,也乃元得志、姚潜勾结公羊余行下罪恶,有何凭证证明乃老身指使?”
  这自然是没有凭证的,行为极恶罪行,韦海池可没有那么愚蠢会写密诏。
  而对于一国太后,谁也不敢提议可用刑讯逼供。
  陶葆仪向储君及皇后主张:“微臣认为,虽有众多罪供,但并无实据证实太后确为主使,此案尚且难以定案。”
  这话获得了新任大理寺卿等等司法官员的附议与认同。
  十一娘并未如同太后那般认为失望透顶,反而对于这些坚持法制的官员给予肯定。
  薛谦再问:“那么据徐修能等人犯交待,曾奉太后密诏,陷杀怀恩王及旧部十万义军,太后可有辩辞?”
  关于这一件大案,韦海池是真没办法否定了,徐修能交出的密诏上,可盖有她的印鉴。
  又当年虽说连穆宗也曾赞同与突厥修和,彻察贺珝谋逆案,可并没有授意徐修能不需鞫问,直接授令姚潜加以屠戮,污陷的罪名,这回只能由韦海池自己承担。
  但她悍然道:“当初老身,哪能料到突厥会出尔反尔,为了休战,不得不妥协于突厥,虽执政有误,难道便罪该万死?”
  “如此说来,太后承认主谋陷害怀恩王及其旧部?”薛谦追问。
  韦海池只能默认。
  接下来便是论罪,但并不用群臣参与意见,更不需要征求韦海池的首肯,公审之后,应由皇后与政事堂官员商议决夺。
  结果是因为太后享有“议贵”特权,可以免死。
  不过,薛谦主张应效中宗时,废嫡母江氏尊位之例。
  原来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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