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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销"魂"账-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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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笛埋头走在前面,白敏中则没事人一样走在最后头,中间还有其他两位同期进来的账房。
    长平郡主言简意赅,果真是指点了几句,随即将目光移向了白敏中,端过旁边茶盏低头轻抿了一口,若无其事地说道:“听闻白账房与官厂的张先生私交甚好,是么?”
    白敏中一愣,这话头怎么一下子指向她与张谏之的关系了?
    她甫抬头,长平已是对上了她的视线,眸光里似乎有隐约的敌意。
    长平慢悠悠道:“听说……张先生是白账房的叔叔?”她眼角轻挑,与此同时瞥了一眼秦笛,末了道:“真是没想到,张先生而立之年都不到,都能做叔叔了。但这不同姓……又何以称叔叔?”
    白敏中没有急着回她。言多必失,没必要在这当口胡言乱语。
    长平见她这反应,却忽地友善起来,竟然起了身,慢悠悠走到白敏中身旁,微笑道:“既然白账房与张先生是亲戚,那自然也是齐王府的贵客了,明日我生辰,已给府上送了帖子,一定赏光才是。”
    她最后这话声音虽不高,但除白敏中外,旁边几人亦是能听清楚的。
    白敏中顿觉不是什么好事,这位长平郡主既然是齐王府的人,即意味着也是认识张谏之的。长平郡主今日特意到官厅来的这番指点是假,实质目的倒像是冲着她来的。那眸中隐约的敌意……难道是在介怀她与张谏之的关系?
    事实上她今日刚回账房便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大约除了秦笛之外,没什么人相信张谏之是她叔叔。就连中午吃饭时,伙房厨工给她多盛了一份菜,旁边也能听到嘀咕声。
    “听说都是借着东海官厂张公子的光才额外照顾的……”
    “啧啧,吃那么多……”
    这样的嘀咕声白敏中原本是不在意的,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便无甚好辩解。但有些语气确实有些过分,也会让人觉着有些不舒服。
    甚至还有些言语,说她能进官厅账房,也是因为张谏之的关系……
    这些,白敏中基本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言语中伤,若被议论者不加理睬,事实上并没有太多杀伤力,但谣言也算得上是言灵的一种,能够称得上是咒术的。
    长平说完便走了,白敏中则回去接着面对浩繁账目及身边的莫名眼光与言语。
    长平方才说的那话,贸一听虽是邀约,可究其目的与神态,怎么看都像是挑衅。白敏中这么愚钝的家伙都看得出来,又何况身边那几位同僚。
    哎,又不知背后会被说成什么样了。
    她忙了一整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管事正在点灯笼,她兀自去了伙房。这日还算暖和,她在伙房找了些吃的,拖了凳子坐在走廊里低头寡默地吃着。
    庭院里植物的绿芽抽出来更多了,用不了多久,花也都会开的。
    她迅速吃完,又去盛了粥装了些小菜,端去卧房打算送给张谏之。
    管事瞧见她,说:“先生眼下不在卧房呢。”
    “诶?”
    管事遂回道:“来了位客人,这会儿似乎在书房谈着。”他瞥一眼白敏中手里端着的漆盘:“要不,我替先生送过去?”
    “不用了……”白敏中端着漆盘转了个身,往书房走。到了书房门口,她却犹豫了一番。客人?会是谁呢?白敏中迅速在脑海里搜罗了一遍,明安吗?不对……若明安来了管事会直接说是明安师傅,那必然是管事不认得的人。
    她想半天也没什么头绪,但眼下天都黑了,张谏之还未用餐,白敏中委实担心他的身体,遂抬手打算敲门。
    她的手刚抬上去,便听得里头传来略有些熟悉的男声。
    “陛下从寿辰之后身体便每况愈下,且太医说都已到了无法安眠的程度,却瞧不出任何病症,说极有可能是心病……但说得诡秘些……却也有可能是鬼神之术在作怪。”他短暂地停了一下:“张先生,我知你懂一些鬼术。那时我分明记得你带我进过那种地方,四周阴森森的,不像是人世……或许,你知道这其中,是什么缘故吗?”
    这声音虽然许久未再听见过,可白敏中还是迅速回想起了这声音的主人。
    是叶代均,那个曾经光顾双桥镇客栈,一口一个张先生追着张谏之不放的钦差,当今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叶代均这话问出去,张谏之却只淡淡回问:“怀疑有鬼,请人作法就是了。”
    叶代均却依旧很激动:“宫里假借别的名义作过法,但——没有人发现什么,说宫里太干净了,干净得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小黄:叶代均就是个白痴,这样的人怎么变成皇帝好基友的,放开我来!
        
☆、六二

    张谏之显然不是很想搭理他;只道:“请回罢。”
    但叶代均话锋一转:“张先生;你侥幸活下来又到齐地来投靠齐王;是有什么目的么?”
    张谏之眸光寡淡地看了他一眼,恰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白敏中进了屋,低头将漆盘搁在桌上;恭恭敬敬道:“听厨工说您还没有吃饭;便送过来了。已不早了,饿着了对身体不好。”她说完也不急着走:“药也快熬好了,您要吃完饭就喝吗?”
    张谏之此时脸色很糟,毫无血色且很疲惫。他抬头看了一眼叶代均;再次重复了一遍:“请回罢。”
    叶代均见他这个模样;欲言又止了一回,最终还是转过身,拂袖走了。
    白敏中见他走了,这才在张谏之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舒了一口气,很是担心地嘀咕了一句:“他怎么会到齐地来?”既然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随随便便到封地来,不论怎么看,旁人都会觉得是有什么大事罢?
    难道就是因为皇帝身体越发差,所以到齐地来找缘由?
    张谏之若无其事地端过粥碗,慢慢吃着,并没有回她。白敏中的视线陡然落在了镇纸下压着的一张帖子上,她陡然想起今日在官厅账房时遇到的长平郡主,遂问张谏之道:“明日……是长平郡主的生辰罢?”
    张谏之闻言抬头看看她,却又低下去继续吃粥:“谁同你说的?”
    白敏中小声回道:“今日她到官厅账房来找过我……说明日在齐王府设宴,让我也过去。”
    张谏之握调羹的手明显地顿了一下,转而却道:“愿意去么?”
    白敏中想了一下:“听闻齐王府的厨子很厉害……所以,我想去见识一下。”
    她既然这样说,张谏之也不打算拦她。只是长平既然开了口,便绝非善茬,他遂道:“明日不要乱走,跟在我身边便是。”
    白敏中点点头。
    她望着张谏之吃了会儿粥,起身说要去给他端药,张谏之却摆了摆手:“再坐会儿。”
    白敏中没什么事好做,遂不由自主地又想到方才叶代均说的那些话。皇帝自从寿辰后身体便越发差下去,且诊不出毛病来。在白敏中这样的人眼里,寻常医者没有办法识别出来的毛病,多半和巫蛊咒术相干。可叶代均又说,宫里已请人作过法,却仍旧没有什么起色。难道是作法之人的道行不够?
    排除这个可能,白敏中觉得更可疑的是叶代均的最后一句话——很干净,干净得不正常。
    按说皇宫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看起来很干净?历朝多少人命在那块地方不清不楚地终结?皇宫最该是怨气聚集阴阳失调的地方,绝对不可能很干净。
    除非,宫里也被作祟了。会是谁呢?能到这种程度的,修为应当很深很深了。而且,这些冤魂野鬼,会被赶去哪里呢?
    白敏中想着想着便走了神,张谏之轻叩桌面,她方回过神来:“诶?”
    张谏之对她微笑,脸色这会儿才似乎好了一些,唇色也不似方才那么淡了。白敏中望着他再次走神。
    “还记得双桥镇那间客栈吗?”张谏之这样问她。
    白敏中陡然回过神:“诶?记得……怎么了?”
    张谏之自一摞账册中抽出一封信来递给她:“顾开春托人给我带了信,里头有阿堂与大荣的口信,顾开春一道写下来了,说是写给你的。”
    白敏中连忙接过来拆开。里头顾开春写给张谏之的她很自觉地就放在一边,只取了另外一叠信纸看起来。顾开春的字迹如他人一般清秀,但内容……大约是因为口信转书的关系,写得却很是……恩,不大好说。
    但也正因为此,白敏中看得很是动容。那俩家伙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很久,这会儿却又在她眼前絮叨一般。在双桥镇的许多往事,不断浮上心头,让人感喟这时日的消逝。
    与眼下的生活相比,双桥镇的日子,似乎更惬意。虽然每一日既忙又饿,但至少朴实简单,海阔天空。
    对面张谏之已是喝完了粥,见她这略略入神的样子,竟忍不住唇角轻弯,淡声问:“喜欢双桥镇吗?”
    喜欢吗?白敏中笑着点点头。
    张谏之微微抿起唇,好了好半天才开口道:“那改天,再回去罢。”
    回去?这个回去的意味……似乎有些深。难道只是回去看看吗?还是有其他的意图?
    白敏中不得其解,却也只点点头。
    ——*——*——*——*——
    第二日白敏中未去账房,她昨日便提前告了假。账房里的人也知道她是要去长平郡主的生辰宴了,好心的替她捏把汗,心怀恶意的便想看着她出丑。
    长平郡主的生辰宴自然办得很热闹,白敏中刚下马车便感受到了。齐地大小官员均到了,齐王府人来人往的,四处都是说话声。王府的小厮在前边儿收寿礼,连登记寿礼的桌前都站了一堆人。
    白敏中问张谏之:“不送礼么?”
    “已经送过了。”张谏之回得淡淡,白敏中则好奇看了他一眼。
    张谏之遂又道:“前几日送的。”
    “是什么?”
    “一幅画。”
    “是名作吗?”
    “对。”
    “伪……”白敏中脱口而出,但又及时收住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应当不可能是伪作罢,毕竟是寿礼什么的,送个假的该多尴尬。
    然张谏之却望着她,很是坦然地说:“是伪作,怎么了?”
    白敏中明显一愣。再一会儿,她随即想到先前皇帝寿辰的时候,他也是借齐王之手送去了一幅卢菡的伪作。这……他这是习惯送赝品了么?
    若齐王当真想借花献佛,送伪作也太嚣张了些。这么说,齐王当时并不知道他那幅所谓的卢菡遗作是假货,就那样斗胆送了上去?
    故而眼下他给长平送伪作也送得坦荡荡,这是完全不怕被人怀疑啊。
    白敏中陡吸一口气。
    齐王难道不知道他这么深谙作假之道?
    白敏中抿了抿唇,正琢磨时,抬头便瞧见不远处的一个熟悉身影。叶代均么?唔,好麻烦好讨人嫌的家伙……白敏中一瞥见他,便赶紧拉过张谏之,急急道:“快往里走罢,不知宴席何时开始,好饿。”
    张谏之自然也瞥见了那家伙。没料这丫头为了让他避开叶代均竟这么着急地拖他走……当真令人有些哭笑不得。他下意识地开口道:“不必避着他的。”
    白敏中抬头看看张谏之的眼睛,恩……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可她还是拉着张谏之继续往里走,张谏之不自觉地抬手……轻揉了揉她头发。
    因走廊里来往的人多,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某位,便拐进了侧廊。
    长平被几位高官千金簇拥着,方走到这儿便瞧见前面的张谏之与白敏中,不由停了下来。待他们拐进侧廊,这会儿旁边才有一个眼尖嘴利的姑娘开口道:“那不是官厂的张先生么?难道已娶亲了?”
    另有没见过张谏之的千金在旁边嘀咕:“怎么会呢,郡主看上的,又怎可能已娶亲了。”
    长平素日里在这帮千金中总是装作一副好脾气,与这些所谓的齐地高官千金表面上处得也十分融洽。她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没料这帮不懂事的姑娘却当真将她当自家姐妹一样处,没大没小,什么话都敢说。
    长平闻言只淡笑笑,然广袖之下的手却已是紧紧攥成了拳。
    “郡主可真是好脾气呢。”那姑娘顿了一下,“恐怕旁边那丫头也就是婢女什么的,真将自己当什么了,还与张先生那般亲昵。要不要教训一下?”
    长平佯作大度,慢悠悠道:“算了。”
    最先开口的那姑娘却道:“可不能算了,还有没有点规矩了?不知哪儿来的野丫头也敢这样。”
    长平只淡笑笑,继续往前走。
    到了吉时,王府内准时开席,美食满桌,白敏中却因顾忌着旁边有张谏之,吃得很是得体,丝毫不见了往日的样子。张谏之见她谨慎地小口吃着,在一旁淡笑笑,矮声道:“何必吃得这般拘谨?”
    白敏中抿唇笑笑,小声说:“不好意思。”
    “没事的。”
    人活于世,吃得香也是幸事。
    白敏中却摇摇头,继续小口地吃着菜,且也不说话。
    恰在此时,长平却盛装走了过来。她大约是冲着张谏之来的,身后婢女手里端着漆盘,上置酒壶酒盏,摆明了是来敬酒。这路人皆知的心思,实在是太明显了。
    张谏之得体起身。
    长平侧身取过一只酒盏,递过去给张谏之,道:“张先生替官厂操劳,实在辛苦了。”
    张谏之却未接,端过手边一盏茶:“身体不适不便饮酒,以茶代如何?”话这样说,却也只是轻抿了一口茶,便又放下。
    长平手里握着的酒盏,便只好尴尬地放回了漆盘。但她显然没打算立刻走人,而是从漆盘上取了另一只酒盏,转头便递给了旁边的白敏中:“听闻白账房是张先生的侄女,代饮了这盏酒如何?”
    她说的很客气,也无可厚非。白敏中起身恭恭敬敬对她行了个礼,将酒盏接过来,谢过之后正要喝时,张谏之却伸过手,意图阻止她。
    然长平却抢了话头:“张先生不是身体不适不便饮酒么?白账房喝一杯不为过罢?”

    作者有话要说:小黄:赵公公好几天不给我排戏了,你们想我么
        
☆、六三

    长平一说完;即又转向白敏中:“白账房酒量很差么?”她略笑了一下:“还是担心这酒——不好?”
    白敏中听她这般挑明;却也不好意思不喝;只看了一眼张谏之示意他没事后,随即偏过头将酒饮尽。这酒很烈,却也很醇香,白敏中许久未碰过了。上一回碰酒;还是在海姬那里的时候。她喝了酒;海姬借她的身体出了那塔楼,之后便是……海姬永远的消亡。
    念至此,她走了走神。长平显然没有打算立刻走的意思,而是一副示好的模样;客客气气道:“张先生与王兄曾一同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我平日里也是要称张先生一声兄长的,白账房既然是侄女……”她短促地停了一下,望向白敏中:“辈分可真是小啊。”又道:“平日里倒是未听说张先生有个侄女,这会儿倒是很想知道这故事情委,不知改日白账房能否说说看。”
    她语气措辞都没什么不对,也不存在什么攻击的意图。但落在周围人耳中,大家却也都猜到是什么意思。张先生素来低调神秘,有个来历不明的侄女也不能算是新鲜事,兴许只是养在身边的某个姑娘罢了。而这会儿,长平却一口一个侄女,将这丫头的身份坐实了。就算将来张先生想要给这姑娘一个身份,恐怕……也不好怎么说罢。
    长平说完这话很是满意地走了,白敏中却晕晕乎乎的想不了太多。张谏之怕她这会儿会醉倒,便给她倒茶递过去,又不停地给她布菜。
    这宠溺是旁人都看在眼里的,张谏之也没有避讳的意思,倒教白敏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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