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子前夫又重逢了-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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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
“那真巧,弟弟也去看望阿娘,早知便与阿兄同行了。”
“如今碰上,倒也不晚。”
“阿兄所言甚是。那便叨扰阿兄了。”
明明是一母同胞,李承明和李泰却生分地可怕,兄友弟恭,却客气疏离,估计是全太极宫最不像亲兄弟的亲兄弟了。
李泰注意到李承明身后的苏宓,“这位想必就是南康姑姑家的苏娘子吧?母后之疾,还未谢过苏娘子。”
说完便是深深一躬。
苏宓回礼,“魏王客气。”
李泰状似无意道,“竟没想到在此遇到了苏娘子,恕弟弟冒昧,不知阿兄与苏娘子……”
是何关系?他需要叫嫂嫂么?
“同行。”苏宓回答。
李承明看她一眼,算是默认。
李泰了然地笑笑,“如此。啊对了,此茶甚好,阿兄和苏娘子可要一起坐下喝一杯?”
李承明笑道,“刚到驿馆,还需整顿,就不打扰青雀和三郎的雅兴了。”
一日之内,太子和魏王同时驾临,整个驿馆顿感蓬荜生辉。驿丞慌慌张张地出来迎驾,命左右都加倍小心地伺候着。
李泰闲适地煮着茶,左手搭在右手宽大袖口上,姿态娴雅地地倒下一杯递给房三郎,“别看了,人都已经进去了。”
房三郎收回目光,轻抿一口茶,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可再看到她时,却又好像是没放下。她低眉敛目站在李承明身后,举止得体,默默无言,却好像吸住了他的目光,让他总忍不住偷偷去看。
“不过三郎你也不是毫无机会,苏娘子方才也说了,与阿兄只是同行。”
“魏王多虑了,某早已放下。”
李泰看他一眼,盖上杯盏,“如此便好,不过只是个女子罢了,自然不如修书立传,谈论典籍来得有趣。若此书著成,三郎,那可是名留青史啊。”
房三郎低低嗯一声,继续低头喝茶。
苏宓进去房间,只觉得浑身都累,锦宜服侍她洗完澡,就要去床上睡觉。
“二娘子,好歹吃点再睡呀。”
“吃不下。”
夏日炎热,她胃口就更不好了,现在洗得舒舒服服的,被子上还有太阳的味道,沾上床榻她就不想再下来。
门口传来敲门声,锦宜跑去开门,竟是太子。
“你们家二娘子呢?”
“二娘子……她睡了……”
李承明皱眉,“没用膳?”
锦宜点点头,手指指拉下床帘的地方,小声道,“嗯,二娘子说没胃口,吃不下。”
李承明道,“苏宓,出来吃饭。”
“你出去。”里头传来闷闷的声音,本来很正常,可床榻离门口太远,又经过被子,到达门口时,声音又轻又慵懒,透着不易察觉的撒娇。
“不出来孤进去了啊。”
脚步声渐近,苏宓翻了个身,大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出来吃饭!你快出去!”
床帘一掀,是锦宜笑眯眯的脸,“二娘子,是我。”
苏宓:“……”
……
苏宓萎靡不振地搅着碗里的米饭,忽而一碗酸梅汤摆在了苏宓面前,冰凉清甜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她的味蕾,令人精神一振。
李承明在她身边坐下,“喝吧。”
苏宓也不客气,捧过酸梅汤小口小口地喝起来。女郎微眯了双眼,唇角微动,露出雪白的侧脸和脖颈,像只小猫一样。
李承明勾了勾唇角,把她碗里的饭扒拉到自己碗里,只留了原来是四分之一,“这个吃完。”
酣畅淋漓的一碗酸梅汤下肚,苏宓觉得胃口也好了不少,不再那么排斥吃饭,夹过一片菜叶,吧唧一口咬住。
李承明顿了顿,看向她道,“今晚早点睡,明日寅时半刻,孤叫你起床。”
“这么早出发?”
“嗯。”
寅时一刻苏宓就醒来了,梳洗完毕后却迟迟不见锦宜进来,心想这丫头怎么在外头还贪睡,只好自己收拾行李,寅时半刻,李承明准时到了她的门口敲门。
然而并没有启程的任何痕迹,外头都静悄悄的。
苏宓皱眉看向他,“你不是说……”
李承明已经拉了她的手腕,“走,孤带你去个地方。”
……
马蹄声起,两匹骏马飞驰而出,在山道上踏出滚滚黄土红尘,最后在山峦的最高峰渐渐停下来。
登高望远,壮丽山河尽收眼底。
山风顺着悬崖峭壁迎面而来,吹散了耳边的鬓发,苏宓跳下马,又往前快走了几步,走至悬崖处,脚踩万丈深渊,抬眸处是灰蒙蒙即将破晓的天空。
小臂被人拽住往后一拖,头顶上的声音落了下来,“苏宓,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不要命了么?”
苏宓莞尔,眸间狡黠一闪而过,“不是殿下您带我来的么?原来不是让我体验这个啊?”
讲道理,她真的觉得……好像还蛮刺激的。
手上力量收紧,李承明拉着她去另一处安全的地方,硬邦邦道,“就你那豆芽菜的小身板,一阵风过来,早给你吹下去了。”
你才小!
她刚想辩驳,李承明已经指着山峦远处,声音低沉就在耳边,“你看。”
苏宓抬眸望去,原本灰蒙蒙的天空逐渐变亮,橘红色的云朵翻飞,层层叠峦之中,太阳初升。
随着天空渐亮,橘红色云朵渐渐变淡,仿佛都被初升的阳光吸入腹中,投射出万丈光芒。
天空湛蓝,一空如洗。
李承明转头去看女郎,却见她坐在一片避阳处,头歪在山壁上,睡着了。
柔软的碎发微风吹拂,细细地趴在她的额前,翅羽翩跹,扫下眼睑一片阴影,侧脸莹莹如玉,耳垂丰润,顺着脖颈的线条一路弯下藏在衣领中的锁骨。
李承明记得上一次这么认真观察她的睡颜,还是在黔州的时候。
早上醒来,她修长洁白的碧藕露在被子外头,下巴之下的锁骨若隐若现,他没忍住,青天白日地要了她一回。
喉结滚动,李承明蹲下身,静静地看她半晌,想凑过去的时候,苏宓醒了。
四目相对,恍若无事。
苏宓其实就没睡,她只是起太早有点累,看完最刺激的旭日初升,就想借着山壁歇一歇喘口气。
李承明蹲下身看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周遭的空气都被他占领了,下意识地揪了下衣摆。
她定了定神,状似无意地睁开眼,“回去了?”
他静默半晌,深吸口气,“嗯。”
回去不赶时间,两人就慢吞吞地回去,苏宓实在困了,可又不想跟他同乘一骑,李承明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马跟苏宓的马绑在一块儿,苏宓在后头,跟着他走,这样就省了好多劲。
踏马而归到达驿馆时,已是辰时一刻。苏宓赶紧回去再睡个回笼觉,等到巳时二刻,再起来出发。
锦宜扶着苏宓上了后面的马车,还未坐稳,车帘一晃,探进来一张胡饼,外头熟悉的声音传进来,“别忘了吃早饭。”
苏宓慢吞吞接过,轻轻咬上一口,唔,还是热乎的。
驿馆同时送走太子魏王两尊大佛,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在两位都不是生事儿的主,比想象中的要好伺候。
中午稍晚些便到了九成宫。
大家都先去向皇后请安,见过之后才各自散去,该收拾收拾,该整顿整顿。
苏宓从皇后寝殿出来以后,就去见了张医丞和孙神医,如今需要稳定住气疾,以生育为主,几人对过病案,商量了后续的策略和进展。
远离了太极宫的七七八八,经过这几天的精心调养,皇后的身体底子已经大有好转,苏宓放下心来,才觉腹中饥饿,她好像还没用过午膳。
张医丞让她快些回去安顿,别饿过头,对脾胃损伤太大。
苏宓也不多待,便打道回自己的住处。
刚一进门,就看见案桌上整齐摆放着各色佳肴,烤花揽桂鱼,炸豆腐丸子,落叶琵琶虾,罗汉果焖瓜子鸡……都是她爱吃的。
苏宓眨眨眼,看向锦宜,“锦宜,不错啊,都懂你主子的心思了,准备地很及时嘛。”
锦宜摇头,“不是我,方才来了好几个宫人,放下这些就走了。”
苏宓感到肩膀一重,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孤也还没吃呢,一起?”
苏宓愣了愣,李承明已经跨步走进殿内,锦宜极有眼色的备上两份碗筷。
九成宫是当朝第一离宫,少什么也不会少了美食佳酿,且没有太极宫的诸多顾忌,口味就稍稍偏重了些。
一顿饭,苏宓吃得足有八分饱。后来实在吃不下了,锦宜便命人撤了下去。
酒足饭饱,李承明道,“走,出去转转?”
“我走不动了。”她吃饱了就有点想睡。
“年纪轻轻怎么身子骨这么弱呢?”
弱?他居然说她身子骨弱?
她现在能跑马射箭,身强体壮,他居然说她弱?
苏宓嗤笑一声,李承明已经拉了她的手腕,“走吧,出去消消食。”
……
午膳吃得一点儿也不准时,等吃完了,其实已经到了申时。
勘勘是太阳最猛烈的时候,只是离宫阴凉,才觉得没这么热。
苏宓不想再走了,一本正经道,“你知不知道,用了午膳之后,就是要午睡的。”
“嘘。”李承明蒙住了她的嘴,把她带到假山后面。
苏宓倏然睁大双眼,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有人。”
有人就有人,又没有做贼,他心虚什么!
苏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愣住了,永安和尉迟珏?
永安穿着跑马的胡服,额上碎发汗津津的,小脸儿红艳,手揪着胡服的一角,看起来很是无措。
尉迟珏就看起来镇定很多,他也是穿着跑马的胡服,身后牵着那匹并州乌骓,低着头,嘴巴张合,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然后苏宓就看到永安一跺脚,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嗯?
作者有话要说: 确认过了,是要谈恋爱的季节。
这个内容提要,有点标题党hhh
周末过去明天又是上班的一天呜呜呜
第66章 造作
什么情况?
苏宓去看李承明; 只见他露出了老父亲般慈祥的微笑; “说这么多次; 木头总算开窍了。”
“什么意思; 是你在背后煽风点火?”
尉迟珏已经离开; 李承明散漫地走出去; 振了振衣袂; “孤看起来很闲?不过是提点他几句; 今生不要再错过了。”
苏宓:“?”
李承明看她一脸懵懂,耐着性子与她解释; “你记得前世阿珏后来去了哪里吧?”
“并州。”
啊……苏宓恍然,永安嫁去了并州,尉迟珏也选择去了并州,原来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 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守大唐一方疆土。
可终究是情深缘浅。
“孤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心思; 只是当时永安已经嫁去了并州;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后来他想去并州督云中都护府军事; 孤准了。”
苏宓抿唇; “还真是……蛮深情的。”
李承明睨她一眼; “这就深情了?好好的时候什么都不说; 最后无可挽回了再做点什么,有用么?”
苏宓静静地看向他,吐出两个字; “反弹。”
李承明闭了嘴,哦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打脸自己还真是蛮厉害的了。
但是他媳妇说反弹时一本正经又带着莞尔的小表情,怎么能这么可爱?
末了,李承明又提醒苏宓,“孤琢磨着永安这丫头八成会把这事儿跟你说,到时候就替阿珏多说说好话,永安要是错过他就可惜了。”
苏宓好笑地看向他,“怎么就可惜了?永安这么优秀,想娶她的人从长安排到了并州,尉迟珏这根木头,我还觉得委屈永安了呢。”
李承明抱臂看她,似笑非笑,“不是你说的他深情?”
苏宓:“……”
……
果然,入夜之后,永安抱着小被子来跟苏宓一块儿睡。
小娘子抱膝坐在床上,长发散在耳后,咬着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宓便假装不知,静静地等她说话。
永安忽而看向苏宓,“阿宓,你……你喜欢我太子阿兄么?”
苏宓愣了愣,没想到永安一上来就问得这么直接,曾经喜欢过算不算?
但是她要脸。
苏宓思忖片刻,斩钉截铁,“不喜欢。”
永安静静地看着她,直把苏宓看得心里发毛。
她问:“不喜欢是什么感觉呢?”
“看见他就烦,只想离他远远的,最好别再碰上了。”
那她好像也不至于。她看见他不烦,甚至还有些欢喜,碰到他了,嘴角总是忍不住上扬。
永安撇撇嘴,一脸苦恼,“算了,你也没什么经验,问你好像也没什么用。”
?
她没经验?她两世为人,连娃都生过,怎么没有经验了?
永安默了默,还是没忍住想跟苏宓分享,搅着手指小声道,“今天,我……我跟阿珏出去跑马,他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小娘子说着说着耳朵根就红了,“……他说一辈子都送马给我。问我……愿不愿意一直跟他两个人出去跑马。他……他这是喜欢我么?”尉迟珏说这话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掌心,手掌滚烫,她吓得立马弹开,然后两只手都不知道摆在哪里。
苏宓:“……”
这根木头,怎么连表白都表得这么……清新脱俗。还好永安机智,能迅速领悟到他在说什么。
然后苏宓给了她肯定的回答,“是。”
永安啊了一声,抬手捂住了脸颊,从指缝中能看到小娘子红透的面容。
苏宓:“……”
“永安,你莫扭扭捏捏,矫揉造作,这不是你。”
永安放下手,看着苏宓时眼睛亮晶晶的,里头有些什么闪耀的东西。
苏宓已经猜到了永安的心思,还是很给面子地问她,“那你呢,你喜欢他么?”
“我这几日在九成宫过得……很普通,可是阿珏来了,就很开心,他能带我出去跑马,还把那乌骓马带来了,就……跟他在一起玩儿,我很开心,这算喜欢么?”
“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嗯,比如说心跳加速啊,面红耳赤啊。”或者说,想扑倒他。这话苏宓烂在了肚子里,她要脸,她不说。
“心跳,啊有。他今天,拉我手的时候,跳得很快。”
“他还拉你手了?”
“我一下就推开了!真的,我一下就推开了。”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永安一边说还一边比划,“其他的,好像也没有什么了……”
永安还在懵懂,苏宓已经听得明明白白。喜不喜欢,都是一念之间的反应,能遇到一个让你永远开心的人,不容易。
不过她觉得永安现在懵懂着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是尉迟珏先出手的,那就让他再追一追好了,永安应该把姿态都做足了才行。
……
苏宓每日都准时早起,先去给皇后问诊,然后再跟张医丞和孙神医开个小会,交流下看法,才好对症下药。到了午后,服药完之后又是问诊,查看病情发展。
病情都在掌握之中,适当可以活动活动放轻松。
九成宫就安排了一场蹴鞠比赛给皇后解解闷儿。
分为红蓝双方,多是由军中子弟组成,蓝队打头阵的是尉迟珏,红队打头阵的是杜九思。
苏宓还在纳闷儿呢杜九思什么时候过来的,就看见他往看台这边眨了眨眼。
苏宓很确定,杜九思没看她。
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城阳公主朝他比了个小心心。
嗯?
苏宓唇角勾了勾,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到。
皇后落座,比赛开始。
双方胶着不下,各有胜负,苏宓看了身边永安一眼,女郎揪着衣摆,恨不得亲自下场,“你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