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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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他们没办法靠近白虎,更不知这个躺在白虎怀里的王妃,只是吓昏了,睡着了,抑或是……已经香消玉殒了。
“白虎不是一般的猛兽,你们都别给我轻举妄动!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它离开王妃!”孙武顿了顿,毫不迟疑地。“不如我以身诱敌!”
秦长安终于被吵醒了。
虎头的怀里很温暖,丝毫不逊龙厉,厚实的皮毛胜过上等的毛毯,替她挡风御寒,她眯了会儿眼,但这群暗卫的交谈,却让她没办法继续睡了。
“诱什么敌孙武,就你这身皮糙肉厚的腱肉,我家虎头咬下去都嫌咯牙,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有,刚才谁要用弓箭还是刀剑的”她黑眸一眯,血色残留的脸上闪过一分冷笑,环视着这一群黑压压的大男人。
孙武马上意识到这头白虎就是郡主府的那一头!都怪情况太紧急,他一时乱了阵脚,他马上单膝跪下,随着他的动作,后面几排男人全都动作一致地跪下。
众人惊悚之余,更是欣喜若狂,激动自豪。
幸好王妃还活着!否则,他们就是全部给王妃陪葬都无话可!
“属下没认出它就是王妃的宠物,实在该死,属下来迟了,让王妃受了惊吓,又是罪加一等。”
秦长安挥了挥手:“别急着领死,先把你们的好兄弟李闯送回靖王府。剩下一半人,看看里面有没有活口,带回去先关着;至于熬不住死了的,如何做的干净,不留痕迹,总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是,属下领命。”众人异口同声。
孙武利落地吩咐了几句,便领着两人打算去林外牵骏马过来,当他们看到空空如也的地面时,地上马蹄痕迹纷乱,却连一匹马都没剩下。
“骑什么马再好的马,听到了我家虎头的动静,早就被吓跑了。算了,我就骑它回去。”秦长安幽幽地,双手撑在白虎的脖上,稳稳当当坐在它的后背上,白虎这才站起身,稳步往前走。
纵然是见过不少生死大场面的暗卫们,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个羡慕的表情来,心中想到,王妃果然是个世间罕见的奇女啊!
一回到靖王府,在灯火通明的院里,孙武这才发现秦长安左臂上的血迹,并非是染上别人的血,衣袖被利器穿透,撕扯了一块,里面的衣料也是红彤彤的……
孙武喉咙一紧。“王妃,您受伤了”
她不以为然地回道:“不过是皮肉伤。你们先把人抬到我的炼药房去,用烈酒擦拭李闯的身体,我换件衣裳,马上过来。”
“是。”孙武快步离去。
三婢得到消息,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秦长安却懒得再把方才的遭遇再一遍,毕竟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解毒的办法。
她率先开口,干脆利落地发号施令。“替我更衣,要快。”
秦长安给自己抹上了祛毒的膏药,手臂上只是擦伤,但她清楚,厉害的毒药即便只是沾一下,就能让人去见阎王爷。纵然是她这么特殊的身,伤口处还是蔓延了一圈青黑色痕迹,她套上干净的棉袍,散乱的长发只是简单地束在头顶,这就风风火火去了炼药房。
炼药房临时摆放了一张单人木床,孙武为了不让秦长安分心,支开了大半暗卫,只留几人在暗处蹲守,以防再生枝节。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进来,我需要绝对的安静。”她面色冷然。
“属下在门外等候,任凭王妃调遣。”孙武。
秦长安只带了个话少的玛瑙进去,孙武刚被烈酒抹过身,一开门,里头一股浓烈呛鼻的酒味迎面而来,她一眼就看到躺在木床上裸着上身的李闯。
玛瑙虽然头一回看到不穿衣裳的男有些害羞,但很快维持了平静,替秦长安打开药箱,取来一包用羊皮包裹好的金针。
一个时辰后。
眉头依旧紧缩着,秦长安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脸上一派阴郁,实在头疼。
她把刚才怀疑的五种毒药全都试了一遍,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些毒药虽然跟李闯身上的极为相似,却又不是。
李闯从面上到身上,已经被金针封住了影响心脉最重要的几十个穴道,但这只能为李闯拖延两三天时间,没有解药,李闯最终还是得死。
而且,更奇怪的一点是,她发现自己左臂上的毒药,跟李闯身上的也并非是同一种。
看上去很相似,但她左臂上的青黑色在祛毒膏药的作用下,已经渐渐变淡,也就是,那支朝她射过来的箭伤抹着的毒药,没有那么剧烈致命。
关键的地方,是在李闯背上的那一处刀砍下的地方……。她蓦然眼睛一亮,也就是,对方只是想杀死她身边的护卫,却没想过要杀死她,所以箭上的毒药,并不致命。
李闯受的是两种毒药!刀面上抹了另一种毒药!
毒药的程度截然不同,所用的药材和毒物也不同,有的可以和平相处,毫不冲突,但有的一旦两相交融,会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可怕杀伤力。
“李闯,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吧。”她静静地吐出一句,缓步走向靠墙的柜,从中取出一个蓝黑色的盒。
盒打开,玛瑙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是蜈蚣不太像,是蝎也不太像……约莫有半个手掌大,甲虫般的身体上是自然的金色花纹,好似是用金粉描画上去的一样。
“金,靠你了。”秦长安将盒一倒,顿时那只金色的甲虫顺着李闯的脸爬向他的脖颈,然后,举起两只骇人的大钳,耀武扬威地朝着李闯的脖就是一夹。
玛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惧地发出声音,脸一白再白。
原来自家主,是这样救人的
“他体内的两种毒药相克相冲,而在短时间内找出可以同时应付这两味毒药的解药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法,就是以毒攻毒。”秦长安没有回头,但仿佛早已知晓玛瑙内心的恐惧和不解,嗓音清冷,轻描淡写地。
半个时辰后,秦长安以双指拎起趴在李闯肩膀上一动不动已然僵化的金色甲虫,无声地叹了口气,养了大半年的金,也算是英勇就义,完成了它的使命。
“玛瑙,你在这里看着他,若他能在天亮前醒来,至少要给他灌下三壶水,能助他尽快排毒。屋内的暖炉不能熄灭,必须保证一夜温暖——”她已然朝着门口走去。
“郡主,若这位护卫不能在天亮前醒来,奴婢该怎么做”玛瑙很是细心。
秦长安的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
“若还是醒不来,那是他命该如此。你什么都不用做,让管家准备一副厚棺就行。”
……
五十里之外的军营内。
“靖王,当年末将在九死一生的时候,拜托您为末将照顾家中女儿,这事难道您忘了吗”苦着脸跪在龙厉面前的正是蔡敢,当朝大将军,一把络腮胡,有着人见人怕的一身神力。据,此人曾经在发怒的时候,力拔山兮气盖世,徒手抱树,撞开别国的城门。
“本王当然没忘。”龙厉慵懒地靠在矮桌前,桌上的酒菜几乎没怎么动,但他的神态看上去却宛若喝了不少酒般醺然,拥有蛊惑人心的味道。
“既然没忘记,那您什么时候娶她”蔡敢喝了几口酒,一听龙厉没忘记当年的承诺,心情格外复杂激动,压了很久的心事,这才蠢蠢欲动,壮着胆不吐不快。
他撑着下颚,虽然摇晃着手里的夜光杯,但俊美无匹的面容上多少带些心不在焉,很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当年只是受了重伤,不是挺过来了吗既然你没死,临终遗言还算吗再者,本王可以让你的女儿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便是本王所的照顾,何时提起要娶她了”
“可是——末将的照顾那就是娶了她啊!王爷,我家蛮身段好,饭量大,好生养,最适合给您生儿育女,肯定三年抱两,五年抱三!不像那些个吃饭比猫吃的还少,走几步路就气喘如牛的千金姐,还有还有,蛮长的漂亮,跟您站在一起,肯定特别般配!那什么来着,叫天作之合,嗯,天作之合!”
呵,这个大老粗蔡敢,一番话里简直有几处都是不想活地踩了他的大忌,龙厉的嘴角撩起一抹不屑至极的笑意。那个又黑又健美的蔡蛮跟他般配也只有蔡敢才得出来。
“蔡敢,你这是要挟本王吗”他的嗓音很轻,但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王爷,我蔡敢也不是糊涂的人,知道蔡家的身份还不够,就是当个妾也是可以的,只要能让蛮伴随王爷左右——”
龙厉手里的夜光杯猛地坠落,“啪”一声,摔得粉碎,蔡敢瞪大了眼,眼珠几乎要掉出来,顿时噤若寒蝉。
据这是边国送来的贡品,一对在皇帝宫里,一对在靖王身边,是无价珍宝,居然就这么摔在他的面前了
龙厉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发现自己身边养的都是一群脑不灵光的废物。
若非蔡敢忠心不二,是他的死忠属下,不断地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否则那一刹那他还真有依了自己一贯的脾气,索性砍了了事,省得看了心烦。
“当个妾本王看起来这么好拿捏吗这桩事最好别再让本王听到,否则,本王亲自替你蔡家找个如意郎君,在西北的纯皇叔如何他年逾五十还体力旺盛,养了百来个妾,不定你家蛮可以得到他的万千宠爱。”
蔡敢的黑脸沉了下来,龙纯那家伙的恶名在外,因为封地在西北,只要他对皇权毫无野心,不管怎么花天酒地,皇家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近两年,龙纯甚至接连几夜都玩死了侍寝的妾,那才是真正的辣手摧花。
就算自家女儿嫁不出去,一旦被送到龙纯的封地,这辈就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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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0 我已经成为你的弱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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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蔡敢的脸上变得五颜六色,龙厉却冷冷一笑,该这个大老粗脑里是一团浆糊吗?别看纯皇叔年纪大了,但最爱美人,蔡蛮那种颜色,送给他皇叔都不会要。蔡敢居然还给他认真起来了?
真是蠢极了,蠢的他都不想废话。
“反正,本王给你两条路,要么,本王把她送到西北纯皇叔那里,要么,本王就杀了她,再把她的名字写上皇家玉碟,让她成为本王的贵妾。选一个吧,蔡敢。”他似笑非笑。
蔡敢好似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呆若木鸡,哑口无言。
半响之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王爷,没有第三条路吗?”
龙厉抬了抬眼波流转的眼,凝视着拇指上的扳指,斜长入鬓的眉极为好看,脸上的阴邪却反而让他宛若夜间才出现的妖魔。
“第三条路,就是你马上滚。”他瞥了一眼桌脚下的碎片,眼底的冷意无声汇集,邪魅一笑:“本王损失了一只夜光杯,这笔账是跟你算,还是跟你女儿算?”
蔡敢一咬牙根:“跟我算跟我算!”总不能祸害自己的女儿吧,嫁不出去总比送掉性命好多了!
“军营的事,再有任何差池,本王要你的脑袋。”他红色广袖一挥,眼底尽是厉色。“在你找到另一个夜光杯之前,本王不想见到你。”
蔡敢嘴巴大张,眼巴巴地目送着他大步离开,靖王这才在军营里留了一天而已啊,这就要走了?!
更要命的是,他一介武将,又不是山贼劫匪,到底去哪里给王爷弄来另一个夜光杯负荆请罪啊?
“王府出事了。”还未等龙厉从营帐内走出,马超脚下生风,快步走来。
他眼神一沉,听着马超的禀报,眼神骤然变成凶恶残狞。“杀了!统统给本王杀了!”
“王爷,您先消消火气,已有几个杀手死在王妃的毒药上。至于另外几个活口,已被孙武押到地牢,任凭王爷发落。”
“光是杀了他们,的确太便宜了,既然是棋,就该物尽其用……”一道清滑的嗓音响起,隐隐带着刻意压抑过的愠怒和急切。“本王有阵没亲自审问犯人了,他们才认为本王性软了,好欺负了?”
马超闻言,面色一变,纵然是他,头一次见识主刑求的那一套残忍至极的手段,一个从练武的大男人,还是回去吐了好几天。光是想想,还是毛骨悚然,汗毛树立。
“备马。”龙厉的眼神沉下,宛若万丈深渊。
赶回靖王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见到风尘仆仆的主,守在院外的慎行随即上前开口。
“王爷,王妃已经在书房睡下。”
龙厉斜了他一眼。“多嘴,我有要找她吗?”
红色锦袍一扬,话虽的倨傲,但还是打不走出院的洞门,朝着秦长安的书房而去。
跟在主身后的慎行,虽然嘴上不敢抱怨,心里则想,王爷明明就是为了王妃的安危而连夜从军营赶回来,还嘴硬什么。
龙厉轻轻推门而入,书房的最里面搁置了一张翡翠屏风,后面摆放着花梨木贵妃榻,透过通透的屏风隐约可见后面的身影,他大手一挥,示意在外面守门的翡翠离开。
贵妃榻脚下依旧是两个金铜色双龙戏珠的暖炉,里面烧着银丝炭,热的空气暖烘烘的。榻上的人儿和衣而睡,紧紧裹着大红色百花锦被,背对着他,一头青丝蓬松垂下,静静地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他无声地坐在榻边,披星戴月而来,甚至黑色狐毛大麾不曾卸下,如此厚重的装扮却掩不住他身上不断汹涌而来的煞气。
黑色大麾罩住了血一般的红色华袍,将他整个人都衬的格外阴沉幽暗,俊脸上同样乌云密布,浓眉紧拧,黑眸中的愤怒和想要摧毁一切的力量满的就要溢出来。
“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总是扰人清梦。”秦长安从他一进来的时候就醒了,本以为他会上榻搂着她安睡,却没料到他一声不响地坐在旁边,看了她半天,沉默的龙厉,尤其危险。
她幽幽地道,随即那双墨玉般冷静沉敛的眼微微张开,心中一动,今晚龙厉给她的感觉有些不一样,好似是从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将领,原本的狂狷邪魅之中,更多了一丝睥睨天下的高贵和傲慢,身后那黑压压的气势足以震慑住所有人。
她总算明白,他年纪轻轻,是如何压得住那些浴血凶煞的武将的……
“我不是让慎行哥拦住你了吗?”她抱怨道,龙厉很快就会得到消息,那是必然的,所以她才让慎行在他的院门外等候,请他回自己的屋睡,免得打搅她休息。
似乎慎行哥派不上什么用场啊。
“秦长安。”他却只是唤了句,屏风后的烛光很弱,她甚至一度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跟你过,我这身百毒不侵吧……”她笑了笑,将脸埋进软乎乎的棉花枕头里,眉目之间泄露几分疲惫。“但所谓的百毒不侵,是很大的误解。我自就被喂药,身体机能都跟普通人有了很大的不同,所以寻常毒药的确无法影响我,但若是换做致命的毒药,那就难了……。”
龙厉的心,好似被人重重撞了一下,他隐约感受到她还要什么,却又不想听下去。
她看透他心中所想,扑哧一声笑出来,嗓音难得绵软许多。“放心,我不是在交代遗言。”
“你这张嘴!”他怒极了,撂下一句,一看到锦被下她左臂上的伤,脸色愈发铁青。
“一旦中了厉害的解药,该痛还是会痛,只是毒发的时间要慢上许多——”她慢悠悠地,嘴角的笑意很浅很淡,好似一阵风就足以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