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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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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权势虽然不算惊人,却也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女人,年轻貌美的举不胜举,他不在乎生活多么糜烂风流,对于女人只在乎她的顺从,以及床上的欢畅淋漓……其他的,早已不再多想。/

    而那个女人,成为了他的皇嫂,成为了德妃。/

    半响之后,龙纯才瞥了龙厉一眼,没头没尾地丢下一句。“我们龙家的男人,谁都不是情种。”/

    就算被皇兄捷足先登,掳来了她的芳心,但皇兄却还是看穿了他当年的眼神,那时年轻气盛,不知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最容易出卖自己的内心。/

    就因为这件事,皇兄不能容忍他的觊觎,哪怕他只是默默倾慕着德妃,皇兄还是想让他生不如死。/

    求而不得,其实并没有世人所说的那么痛苦。他或许心里只有过那个女人,但却还是选择了独自远走,去了偏远的封地,除了知道皇兄对皇位势在必得之外,还有一个不可否认的原因,便是他不想让她为难。/

    而这一走,却是再也没见到她最后一面。/

    他一直以为,她会在皇兄的万千宠爱里,福禄绵绵,子孙满堂。/

    却没料到,她的结局是红颜薄命,香消玉殒。/

    于是,他再也没有离开干城,回到京城,哪怕皇族有大事发生,他也总是缺席,年复一年,皇族内真正记得他的人,也渐渐老去或是死去了。/

    龙厉感受到在谈及母妃的时候,龙纯的心情有了不小的起伏,此事是他不久之前才调查清楚的,为了顺利将这个臭名昭著的皇叔拿下,让皇叔临阵反戈,他花了不少心思,就为了揪出龙纯的弱点。/

    当初皇权之战还未闹得风雨大作之前,几位皇子曾经一同携手同游,便是烟花三月下江南,正如一切话本子里会描述的故事一样,必定会邂逅佳人,促成良缘。/

    但是更多的,只是猜测罢了,虽然这个皇叔以荒唐著称,但对他母妃却不曾做出什么难以原谅的坏事,如今亲眼所见,反而发现龙纯对母妃的心思,并不只是简单的一见钟情罢了。/

    这一点,让向来冷漠无情的龙厉,也稍稍震惊了。/

    龙厉冷冷地一笑:“龙锦已经输了,在四年前就输的一败涂地,哪怕皇叔把干城的将士都借给他,也只是杯水车薪。一个败者,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就算皇叔想要看戏,这种废物又能让你看到什么精彩的好戏?更别提那个只知道做白日梦的康伯府,本是外戚,不得过多干涉朝政,但这些年未免把手伸的太长……。但康达已经垂垂老矣,而纯皇叔却依旧健朗,若是此事不成,你可有把握不被康伯府的烂摊子连累,让你连晚年都不得安生?”/

    “你说的没错,若是想看你们手足相残,龙锦的确不是你们的敌手。输了就是输了,弱就是弱,一个人的地位,本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人说拼死吃河豚,皇叔不该这么目光短浅才对。”/

    “若是真正精彩的大戏,也该是你们兄弟相爱相杀才对。”龙纯把玩着手里的黄金酒樽,上面雕刻着一棵河岸垂柳,那是他在江南看到的风景,而干城长不出柳树,所以,他让匠人把柳树刻在随身所用的许多物件上。/

    但不会再有人知道,他怀念的并不只是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而是当初第一次见面,站在岸边柳树下的那个美丽女子。/

    龙厉森眸一眯,语气凛冽。“皇叔什么意思?”/

    龙纯的脸上露出诡异多端的笑意,破裂的嗓音好似石头划过地面,极为难听。“皇子之间,资质平庸的龙锦当然不是你们兄弟的对手,不过是投胎投的及时,才当了太子。但是,如果把你们两个拆开来,拼个你死我活,那副场面一定很好看吧。”/

    那一刹那,龙厉眼神骤冷。“皇叔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你们兄弟若真是毫无龃龉,自然能不被挑拨。其实,看到靖王的第一眼,我就有种想法,若是那张皇位换你来坐,金雁王朝又该是一番何等光景?”/

    “皇叔的想法还真是天马行空,神来一笔。”/

    龙纯嗤之以鼻:“深知靖王势力之广,但往往这时候,那位就该对你起疑心了。所谓帝王之术,无非如此,过河拆桥而已。”/

    冷笑出声,龙厉的眼神宛若刀子一样凌厉。“皇叔敢说这些话,实在找死了。”/

    “干城是我的封地,在这里,我又有什么不敢说……”龙纯站起身来,嚣张地大笑,那张阴柔的面孔,生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彩。“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就算是杀个人,也跟杀条狗没什么区别。”/

    “皇叔就不怕我能要你的命?”龙厉不冷不热地说,这一句话,冻结了龙纯喝了酒后而摇摇晃晃的步伐。/

    龙纯死死地盯着龙厉的那双眼,几杯酒不可能灌醉他,可是那一刻,他却仿佛真的醉了。龙厉的眼,形状美好,几乎跟德妃如出一辙,那个已经被岁月消磨了五官轮廓的女子,再度在自己面前清晰起来,那褪色的身影,也瞬间描绘了斑斓色彩,整个人鲜活起来。/

    他如鲠在喉,打死也不愿承认,正因为得不到,才一辈子无法放下。他不认为自己多么专情,就算当初德妃选择了自己,而不是皇兄,或许在得到之后,他也不可能对她一辈子矢志不渝,也许这段感情也会无疾而终,这是皇家人的通病。/

    但心里,却多了一颗朱砂痣,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在他尝遍无数女人的销魂滋味,王府里儿女成群之后,能让他沉浸在思念里面的,终究还是只有那一个死人而已。/

    “你不像皇兄,但是很像她。”/

    龙厉不满他的态度,更不愿看到他过分沉迷的神态,他对先帝虽然没有过多的感情,但先帝对他百依百顺,这一点毋庸置疑。/

    见龙厉下颚紧绷,龙纯笑得更夸张放浪,懒洋洋地挥挥手。“如果我答应了你,日后去地下见她,是否也不必心存愧疚?”/

    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但龙厉很清楚,那个“她”,指的正是三十岁不满就红颜早逝的母妃。龙纯前言不搭后语,看似清醒,实则真有点神志不清,该不会此人已经半疯了吧。/

    “都是她的儿子,她若看到你们自相残杀,会难过吗?”他的脚步一个踉跄,却跌在软塌上,闷声笑了出来。/

    龙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男人,看他笑得不能自已,剥除了那一身华贵皮囊,灵魂早已只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人而已,原来所谓恶名在外的龙纯,也有这么可怜的一面。/

    但是,龙纯的挑拨离间,是因为想要报复先帝,那些话猖狂到了极点,一旦追究下去,就是大逆不道。/

    龙厉转过俊脸,烛光把他的脸照亮了一半,另一半则隐秘在暗处,没再理会眼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疯癫皇叔,管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但是一想到龙奕跟自己的关系,他只是凉凉一笑。/

    他对皇兄,并无外人误会的那么忠心耿耿。/

    任何愚忠,都是他最为不屑的情感,所谓的忠心可靠,不过是利益一致,同道中人罢了。可是谁也无法预料,曾经一起携手同行的同伴,是否会在某一个岔路口把对方丢下。/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相信身为帝王的龙奕不会放过他,而他,也不会再把龙奕当成是自己的二哥。/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在无情帝王家存活一样,他对自己的父兄,全无拖泥带水的感情,在他们愿意以真心待他的时候,他适当地辅佐他们,替他们办事。/

    在他看来,这就是各取所需,没什么大不了。/

    他的眼神,有着几分鄙夷不屑,却又带着几分同情可怜,复杂的难以看穿,就这么不近不远地凝望着龙纯的背影。/

    龙纯趴在软塌上,一动不动,看起来真是酒醉失态,而他所说的话,又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龙家的男人,当真没有一个是情种吗?/

    /

    /

第三卷 金玉良缘 073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他眉心微蹙,离开京城已有一个月,明明对秦长安满腹思念,但是每次提笔的时候,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那种矛盾纠结的情绪,让他愈发烦躁。/

    是因为,他这辈子从未对任何人写过信,更别提是家书吧,总觉得任何言语辞藻,都无法表达他独身在外的孤独和寂寥。/

    第一封家书,他写了十几份,最终才定下,所谓的家书,却成了满腹牢骚的宣泄口,他跟那个远在京城的女人抱怨,抱怨外面的一切,吃的不满意,住的不满意,事事不满意……只是想让她明白,哪里都不及家里的好。/

    事情才办了一半,他竟然已经是归心似箭……担心她一个人在靖王府,是否可以招架康如月和叶枫的居心叵测,又是否可以匹敌皇宫的复杂人事。/

    即便理智一遍遍告诉自己,秦长安是他看上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光有美貌却没有脑子的庸脂俗粉,她机智聪慧,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更何况他给她留了充足的人手调遣,理应没有任何麻烦上门。/

    “在干城多待几日,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酒醉的人晃动了一下脑袋,扶着额头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摇摇欲坠的身影在龙厉的眼底闪过,但龙厉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

    “心可真硬啊……兴许,你比龙奕更适合当帝王,帝王本是无情人,呵呵……”龙纯幽幽转过脸来,目光里有了醉意,但更有一层深意。/

    “所以皇叔才不适合当天子,你并不算是一个无情人。”龙厉不冷不热地戳破。/

    龙纯怔住,视线紧紧锁住这样俊邪高傲的男人,似乎觉得可笑之极,大笑道。“小子,你懂什么?我这辈子睡过的女人,比你吃的盐还多,在我面前说什么有情无情?日子逍遥过,天皇老子都不怕!”/

    龙厉面无表情地目送着他离开,却不知为何,龙纯高瘦的背影此刻看来,有些踉跄,散发出一种苍凉的味道。/

    哪怕面容还像是个壮年的男子,但这背影却沧桑潦倒,无论龙纯愿不愿意承认,他都已经是个老人了。/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袖口,掏出一个墨蓝色的锦囊,至于鼻尖,深深嗅闻一口。药草和香料混合的清香,驱散了他眼底的漠然,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近乎温柔的光芒,他俊脸软化了几分,薄唇不自觉上扬。/

    曾经为了一个香囊,他求之不得,但他比纯皇叔幸运,他最终得到了心爱的女人。/

    哪怕这世上还有一个活着的温如意,他已经明白了秦长安的心,知晓她不会再为任何人缝制香囊,除了他……/

    慎行从门外走入,这屋内浓郁的熏香气味,实在让他很不舒服,仿佛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香艳的场景。/

    “爷,王妃把叶枫送进了大卿寺。”/

    “什么理由?”/

    慎行有点难以启齿。“好像是……偷人。”/

    龙厉抬了抬墨色的眉,表情透露出一点兴味盎然,他的确没有太在意内宅的事情,当初佯装一怒之下而赏赐了叶枫贵妾的名分,坐实他已经宠幸过叶枫一夜的假象,说穿了就是顺水推舟,要叶枫早日露出狐狸尾巴。/

    不得不说当真有点好奇,到底皇兄派了叶枫来,意欲为何?/

    如果只是希望自己被叶枫迷得团团转,那么之后呢?是想让叶枫在两人缠绵悱恻的时候对她下毒,亦或是杀了他?!/

    但是,他的确没算计到,叶枫甘愿成为皇兄手下美人计的女主角,成为一颗乖顺听话、哪怕困难重重也要死皮赖脸赖在靖王府的棋子,背后的原因……竟然是叶枫心里有人?/

    若不是皇兄拿着叶枫心上人的性命威胁他,自愿走入靖王府,为他卖命,这是一种可能,但叶枫只是个出身一般的女子,而皇兄对于女人向来网开一面,温柔豁达,不屑做这么下三滥的勾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那便是叶枫喜欢的人,正是皇兄,所以,对于一心想着攀龙附凤的叶枫,皇兄甚至不用给与多少承诺,就能让叶枫乖乖做事。这便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纯皇叔看似荒唐,却一语中的,帝王之家的兄弟们,又有几个能做的到毫无龃龉?/

    他扬起下巴,望向远处的满月,幽幽地道出一句。“我本疑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看来,他若是不留一手,皇兄还真把他当成是软柿子来捏了。/

    “宫里头最近安分吗?”/

    “惜贵妃似乎是彻底失宠了,因为皇后有孕,皇上大半心思全都花在皇后身上,未央宫最近还算太平。”/

    龙厉转过头,朝着一脸笃定的慎行轻蔑地瞥过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慎行,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别小看了女人。尤其是这些在后宫里闲的发慌,无所事事,就指着天子那一丁点雨露恩泽而活的女人,无中生有、算计陷害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好。”/

    慎行转念一想,不免有些心急,想问的话还未好好考虑,便已经涌出喉咙。“爷的意思是,惜贵妃还会继续针对陆丫头?”/

    一道冷光,从龙厉的眼底迸射出来,仿佛要把慎行凌迟处死,直到看的慎行额头都冒汗了,龙厉才开口,“秦长安是本王的王妃,别忘了。”/

    龙厉的语气平平无奇,可是,慎行听出了冷冽的警告,他忍住擦汗的冲动,认真地回道。/

    慎行面色凝重,一板一眼地回应。“是,当然是爷的王妃,属下该死。”不然,陆丫头难道是他的老婆吗?!只是习惯性地冒出来一个“陆丫头”的称谓,那也是情急之下的口误,应该罪不至死吧。/

    鉴于慎行态度端正,及时认错,转身的瞬间,龙厉“啧”了一声,似乎心情依旧不快。/

    即便慎行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他还是忍受不了,其他男人流露出任何亲昵的距离,这让他很不爽。/

    秦长安既然是他的女人,最亲近的人应该也是他,就算其他人参与过她的过去,也只是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张三李四,哪里比得上他?/

    慎行快步跟了上去,心中暗暗叫苦,当年到底是谁左右看陆青晚不顺眼?如今倒是把她当成是眼珠子一样疼着,恨不得别人看上一眼都不行。/

    他的主子,果然是极为护短啊。/

    “肚子里的牢骚这么多,还要不要做事?”龙厉没回头,却冷冷地丢下一句。/

    慎行的心抖了一下,无奈地暗搓搓叹了口气,不由地想起两人头一回见面的场景。/

    当初认识爷的时候,早就听闻这个皇子是最年幼的一位,只有七八岁,屁大的小孩,有什么难伺候的?/

    面对这位未来的主子,慎行当年却已经年满十六岁,习武之人,身强力壮,人高马大,哪怕是从几十人中脱颖而出,被选为当龙厉的近身侍卫,表面恭敬,但实际上却没把这个主子当一回事。/

    心里想着,无非是陪小主子吃喝玩乐,但这位皇子身体又弱的出奇,慎行可不比亲哥哥谨言那么规矩守礼,沉默寡言,他是个多动活泼的少年,稀奇古怪的念头也不少。/

    走几步就要歇一歇,一病起来就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内,脸色白的胜过涂脂抹粉的女儿家,唇色嫣红,仿佛是涂着上好的胭脂,这样的小家伙,可不就是弱不禁风,比女人还不如吗?/

    因此,从小练武强壮如牛甚至一场大病都没生过的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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