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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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活我娘,只要他愿意把我娘当成是妻子一样捧在手心里。”
龙厉握住她温软小手,却是正色道。“你定的要求太低了,老夫人条件又不差,还是本王的岳母,怎么能将就?要么不找,要找就要找个有身份有地位有钱的,这才能配得上老夫人。”
她忍不住笑了,龙厉说的煞有其事,但又是一副谁都看不上的傲娇模样,让她一下子就轻松不少。
“好,那就交给你了。”
作为奖赏,她捧着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响亮地在他面颊上烙下一个吻。
这个动作这么快,快到当他察觉,她已经吻完了,他的心弦宛若被人拨了一下,轻轻震动。
“长安……”因为动容,他的嗓音有些低沉,目光带着暗示看向她。
殊不知她却早已躺下,浑身懒洋洋的,美眸半闭着。“我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脸色一沉,他磨了磨牙,这算不算撩完了就跑?
但是再看看锦被下圆鼓鼓的肚子,他只能下床去洗漱了一番,顺便浇熄内心不该有的欲望和火热,这才侧躺着抱着她,很快入睡了。
半夜,屋里发出一声不小的闷响。
在外守夜的谨言用很低的声音问道。“爷,有事吗?”
里头隔了许久,才传来龙厉阴沉不快的嗓音。“没事,闭嘴。”
谨言没再说话,继续转过身,站在庭院里当守门人。
贪睡的秦长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在苏家他们是客人,再加上龙厉这层关系,她跟主子没什么两样,睡到自然醒,吃遍江南没事,惬意极了。
这肚子上的肉,在养人的江南,迅速地增长起来。
睁开惺忪睡眼,却发现龙厉已经穿戴整齐,脸上没有多余笑意,眼神冷冷清清的。
“一大早谁惹你了,还是吞了火药,怎么脸这么臭?”她笑嘻嘻地问。
被她挑衅了,他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的睡相是越来越好了。”
他的话半阴半阳,听得转过身来的秦长安背后一阵冷汗,她半坐起身。“你说什么?”
看她一副完全是雾里看花的不解,他不带丝毫怜香惜玉的情绪。“好到能把我踹下床。”
她过了一会儿才完全反应过来,下一刻捧腹大笑,笑的不能自已,似乎还带着那么一分骄傲。“我真把你踹下床了?”
“就当爷没说过。”他哼了声,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被秦长安踹下床,这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别说面子没了,连里子都要保不住了。
昨晚被她踹下床,他的脾气马上涌了上来,只是当趁着微弱烛光看着床上呈大字型睡着的秦长安,她睡脸安宁,细白脸庞微微泛红,枕在一头青丝上,妩媚慵懒的模样,龙厉瞬间不知还有什么好发作的。
他们是夫妻,龙厉在她旁边睡觉的时候,警觉性是最低的,结果被她毫无知觉地踹了一脚,男人都好面子,怪不得他一副她欠了他银子的阴森表情。
“我怎么一点也没印象?”她笑着凑近他,一脸明媚笑容,小手顺着他背脊落在他的臀部,不轻不重揉了两下。“这里痛不痛?要不给你揉揉?”
她把自己当成是三岁小屁孩吗?只是他的身体却诡异地热起来,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按在她的身侧,整个人压了上去。
那双阴恻恻的眼紧盯着她,温热的话语从薄唇溢出来,他不怀好意地问。“老虎屁股摸不得,这个道理你不懂?”他又不是小孩子,这样的举动,很容易撩拨他的情欲。
“老虎屁股摸不得,那是对人来说的——”她的脸上未曾看到半分惊慌失措,如水美眸璀璨发光,熠熠生辉,朝着他慧黠地眨了眨眼。“若是对母老虎而言,肯定是可以摸得。”
“你这家伙……”龙厉被她的古灵精怪震慑了片刻,随即扬声大笑,不过就是看不得她这幅尾巴翘到天边的得意小模样,忍不住扯开她微松的衣襟,将薄唇贴了上去,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秦长安躲闪不及,只能被他压着嬉闹,只是没有说出口的是,或许龙厉也不知道,此刻映入她眼底的男人,根本不是那个让人心慌慌的活阎王,大魔头,他笑的那么好看,整张俊脸的线条都柔和起来。
他不是不爱笑看上去冷冰冰的那类男人,他也笑,常常笑,但是不屑一顾的冷笑或者嘲讽的嗤之以鼻居多,要么就是不怀好意的笑,这种爽朗的大笑,却是少之又少,让整个阴沉的男人,再无阴邪气息。
院子里的谨言慎行两兄弟面面相觑,慎行率先开口,挖了挖耳朵,一脸不敢置信。“大哥,我不会听错了吧,那个哈哈大笑的人,是王爷吗?”
谨言黑了脸。“废话,不是王爷还能是谁。”难道王妃屋子里还藏着别的男人?谨言有时候真的很不想回答自家兄弟这些愚蠢的问题。
慎行早已对谨言的冷脸免疫,继续喋喋不休。“大哥,你上次说的是对的,王妃真是王爷心里的魔障啊……只有王妃才能让王爷那么高兴,那么痛苦,那么焦虑。”
魔障。
谨言古怪地看了慎行两眼,两兄弟的武艺都不错,但是他性子沉闷,慎行则是常常多嘴,不过,这一次,这个字眼,却让谨言觉得无法反驳。
爷在北漠两年,跟当时还只是郡主的秦长安私底下是如何相处的,他们两兄弟不知,但光是想想王爷这么傲慢的男人,竟然可以说服自己做一个小倌倌出身的后院人,他们就足够震惊的了。
而这次下江南,是让谨言更加大跌眼镜的一次,因为这条命跟上苍恩赐没有两样,龙厉一向格外惜命,但是为了王妃的安危却愿意砍断双臂,换来她一线生机。
这不是走火入魔又是什么?!
别说这是因为他们是夫妻,至少这世上大部分的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以命抵命那都是痴情种才干的出来的,可是他又不认为龙厉会是那么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情种。
“兴许,王妃上辈子欠了王爷,这辈子才会来偿还。”谨言把一物降一物的道理说的通俗易懂。
“大哥,我懂了,王妃肯定是倒了八辈子霉,这辈子才遇到我们王爷……”慎行说的眉飞色舞,口无遮拦。
谨言内心气急,只能给他一个拐子,压低嗓音。“闭嘴,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连自家主子都敢编排,他这个弟弟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真是不要命了吗?
慎行摸摸鼻子,脸色一阵青白,只能紧闭着嘴巴,不再说话。
在大床上翻滚嬉戏了一阵子,龙厉才把秦长安搀扶下床,她衣衫凌乱,双颊绯红的模样,却看的他眸色深沉起来。
秦长安太清楚他眼底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如今她还有半个月就要临盆,纵然龙厉眼馋,也只能克制下去。
洗脸漱口之后,龙厉则心情大好地站在她身后,拿着月牙梳给她梳头,本来这事是翡翠做的,但被龙厉剜了一眼之后,翡翠很显然没有脸皮继续站在旁边伺候。
“你又不会梳头,抢了翡翠的活干什么?”秦长安朝着铜镜里的男人笑道,抬了抬漂亮的眉,有种看不上他手艺的意思。
“谁说爷不会梳头?在北漠不是帮你梳过?”身后男人神色倨傲,不以为然地哼了声。
她马上想到那次的经历,他也就会绑两条辫子,可惜那回梳好了,郡主府有四皇子这个贵客上门,她就这么出去见人,当看到萧元夏惊诧的目光,她想死的心都有。
他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反正这个男人任性跋扈惯了,他只管他想做的,可不管别人情愿与否,他大爷爽了就行。
“在北漠,我不曾许人,严格来说是待嫁闺女,你给我梳个辫子也就算了。可现在我是已婚妇人,就该梳少妇的发髻,三郎,你是存心要我闹笑话吗?”她理直气壮地反驳,就算是梳辫子,他也梳的不太好看,她可不可以不要?
怀孕的女人都会觉得容貌上不必往日,心中自卑,她虽然不至于那么妄自菲薄,可是出门在外也是要形象的,就算不给他这个靖王爷争脸,也要给自己一点王妃的样子。
“发髻?”龙厉若有所思,一下一下梳着她的发丝,低微地笑了。“爷学什么都快,说不定真能给你挽发。”
见他这么一意孤行,秦长安不再跟他吵嘴,只是看着铜镜里的男人稍显笨拙地给她固定住浓密发丝,她从首饰盒里挑了几件发饰,一一递给他,并跟他解释是怎么用的。
龙厉的确聪明,很快就梳了个发髻,形状透着古怪,秦长安强忍着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头上长了个蘑菇呢。”
他看了两眼,眼神一点一滴地沉下,的确不太好看,但是女人的装扮太过复杂,养尊处优的他有心无力,也是正常。
最终,还是只能把发髻拆了,一头柔软发丝垂在脑后。
某人心中不太满意,总觉得今日不做些别的,不让秦长安开开眼,这夫纲就振作不了了。
秦长安于心不忍地开口。“算了,反正今日无事,我就去院子里转转,你还是给我简简单单梳个麻花辫吧。”
他薄唇一勾,男性自尊被满足了,语气再度变得张狂。“想要什么样的?”
她斜起眼捎看他,故意呛他。“三爷,您还会几种样式的呢?”对于他的大言不惭,秦长安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人怎么就傲娇成这幅德行,给他一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脸皮几不可察地沉下,他将她的长发分成两拨,修长白皙宛若上等玉石般的右手给她编着麻花辫,可是因为他的左手还是不能用,这回的辫子绑的并不比第一次好看多少。
秦长安不敢再流露半点不满,免得激怒这位大爷,再心血来潮地搞出别的新花样,她可折腾不起。
“这下好了。”出门戴个斗篷,她便不必担心有人看到她这位堂堂靖王妃跟村姑一样了。
只是大爷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梳妆台上,搜寻了许久,才找到螺子黛,端详着她未着脂粉的素净脸庞,一副若有所思,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的样子。
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无声划开,秦长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三郎,你该不会是想给我画眉吧?”
第三卷 金玉良缘 004 给她画眉
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无声划开,秦长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三郎,你该不会是想给我画眉吧?”
梳着两条麻花辫也就算了,她可以用斗篷遮羞,可是他如果把她的眉毛化成两只毛毛虫,她索性也别出门了,岂不是自取其辱。
“长安的眉毛生的好看,眉若远山说的便是你这种……”龙厉气定神闲地打量。
她狭促一笑,见缝插针,轻轻抓住他拿着螺子黛的手,点头如捣蒜。“对啊,我平日里都不画眉的,不是照样很精神?”
脑子里只剩下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位大爷赶紧取消那个不成熟的决定!
“长安可是不信本王可以为你锦上添花?”某人煞有其事地板着脸。
“信……”信他才有鬼!他已经弄砸了她的一头长发,这下还想把她的脸也毁了吗?
面对秦长安的苦瓜脸,龙厉心情不坏,轻忽一笑,那笑容犹如春临大敌,让人难以拒绝。
“爷是头一回给女人画眉,长安喜欢粗一点的,还是细一点的?”他很有耐心地问。
“细一点的吧。”她真的很担心顶着两条毛毛虫出门啊。
“不过爷觉得你不适合细眉,而且爷也不喜欢细眉的女人,看上去实在娇弱,一阵风就能吹跑了。”
秦长安无可奈何地瞪着他,既然都有了自己的喜好,还问她干嘛?真是没事找事做!
“那就粗一点的吧。”
龙厉闻言,似乎听到了什么古怪的答案,眼神瞬间复杂,螺子黛描上她的眉毛,意味深长地说道。“原来长安喜欢粗一点的啊……”
她的脑袋轰然一声炸开,原本只是平凡无奇的对话,他却就是能把话绕到让人想入非非的地步,耳根不免发红,不在看他。心里想,这辈子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个冤家的?他的出现,让她想当个良家妇人的想法,都成了泡沫。
他不是个一本正经、一身正气的男人,在夫妻之间的相处上,常常一肚子坏水,若把他的心剖开来,肯定是黑的,毋庸置疑。
龙厉打量着秦长安一脸的万念俱灰,喉咙却溢出一连串低沉笑声,俊脸一寸寸靠近,在她眼底无声放大。
“长安,原来你怀孕的时候,比平日更容易害羞。”
“我这是害羞吗?还不是你不顾及我这颗大肚子,总是调戏我!”秦长安实在没忍住,凶巴巴地拍掉他的手,像是炸毛的猫。
“调戏吗?”他顿了下,笑意不变,嗓音却显得低沉温柔。“原来这样也算调戏。”
秦长安不知为何,心里却生出一丝扭捏的感觉,马上移开视线,仿佛眼睛被烫了一下。
她自认比一般的闺秀爽朗直率,龙厉这般惊世骇俗的行事作风,也只有几次镇住她罢了。男欢女爱本是寻常,是最不需要掩饰的人性,但是她没有跟过其他男人,彼此都是占有对方第一次的人,他张狂惯了,要他来爱一个人,倒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龙厉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他从来都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恐怕也不会是。
可是他爱她的方式,她无法否认,他是掏心掏肺来宠爱她的,即便,有时候太过沉重,太霸道,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明明都说生完这个孩子就不生了,他来喝避子汤,反正龙家有后,后继有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他是个贪欢的男人,年纪轻轻尝了几次禁欲的苦头,反而只想缠着她过两人世界。
可是,面对这样毛病不少的男人,她还是想要再给他多生几个孩子,这不是沉沦又是什么?
这辈子,这笔帐是怎么也算不清了。
她给龙厉下了毒,而龙厉给她上了锁。
但是两人却一样的……一样的甘之如饴。
她歪着脑袋,安静地等他给自己画好眉毛,他饶有兴味地端详着,时不时下颚一点,又替她擦去些许,最后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笑道。
“好了。”
“三郎,你要是把我画的跟鬼一样,以后我再也不会答应让你描眉了。”她没好气地说,没有迟疑,转头面对铜镜。
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怎么样?”他压下俊挺身躯,将胸膛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上,两人的脸靠的很近,他凝视着铜镜里的女人,虽说扎了两条麻花辫,不如往日那么娇美华贵,但是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少女般的娇憨灵动。肌肤细白如玉,一双眼睛灿灿发亮,犹如上等的黑曜石,粉色唇瓣轻轻抿着,宛若花瓣一样迷人。
至于那对眉毛,不过粗也不过细,并未下重手,因为她的眉形原本就漂亮,还带着三分英气,跟贵族女子那些个弯弯的柳叶眉完全不同,因为用螺子黛的颜色稍加修饰,果然应了他的话,这是锦上添花。
一个男人初次画眉,能画成这样,实在是不简单。
她难以压抑心中的欢喜,嘴角一翘。“王爷的手艺还算拿得出手。”
“喜欢就好。”他揉了揉她的肩膀,眼底划过一抹深思。“时间过的真快,但同样的,时间才是考验人心的最好武器。坐在爷面前的是十九岁的你,但是在镜子里,爷却能看到九岁的你,那时候,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