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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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染湿了。
她眉头轻蹙,很快就被身体上各处的酸痛压得疲倦不已,她明明记得昨夜睡之前,他帮她清理了身子,怎么又会有这些属于他的东西?
这般想着,才记起不久之前,自己朦朦胧胧被摆弄了一会儿,就是那时候吗?他上早朝之前还不忘吃饱了再走?
这男人,真是疯了不成?
她在床上赖了会儿,才在翡翠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坐在贵妃椅上用完了早膳,身体才多了几分力气。
问过下人,才知道虎头在昨夜就被安全送走,清晨就到了离京城最近的松山,至于能不能在里面尽快找到一头看得顺眼的母老虎,那是后话了。
她隐约觉得两人之间好似发生了什么,却又不知道症结在何处,当真是因为裴九这个人的莫名出现吗?
但仔细来说,对于龙厉那么骄傲的男人,就算有个情敌,至少该是萧元夏这般的档次,毕竟对方是皇子出身,如今是北漠新皇,勉强够格。可惜,在龙厉眼里,萧元夏也是个很一般的男人,完全不可能激发出他内心的紧张感,裴九……一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年轻男人,不过是有点异于常人的能力,除此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真是入不了龙厉的眼。
龙厉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拥有金雁王朝的江山,站在天下最顶端的男人,若说裴九的存在激怒了他,让他心里有了恐慌和不安,秦长安会认定这是一个最可笑的笑话。
可是,昨晚他毫不压抑的索求又是怎么一回事?
接下来的三天,秦长安依旧在调查洪家和吴家的矛盾,洪家兄妹说的没错,吴世勇是容太妃的亲侄子,已有四十岁,是吴家二老爷,人长的五大三粗,还肖想比自己小上二十岁的洪锦儿,怪不得洪家长辈死也不肯答应。
但是怪就怪在,她派人查了一通,却发现容太妃对于自家娘家吴家的态度,跟淑太妃截然相反,她自从成为后妃之后,就很少见过娘家人。当然,因为吴家远在赣州,后来几个兄弟分家了,有人去了江南安居,用程笙姑姑的话说,容太妃就算当年得了先帝的宠爱,也是后宫之中少数几个不会让先帝担心外戚壮大的一人。
“或许,容太妃当年进宫选秀,并非出于自愿。”程笙姑姑这么说,轻微地叹了口气:“其实这样的人也不少,见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后妃们每个都有不容小觑的娘家,多半都是家中长辈做主,将她们的名字写上秀女名单……容太妃进宫后,许是心里不舒服,既然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又何必还对娘家呕心沥血?”
容太妃并不曾任由娘家人利用她的名声,肆无忌惮地在外横生事端,相反的,她守着深宫的一方天地,怡然自得地活着,至于娘家人好不好,仿佛不再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爱多管闲事,不爱多操心,因此,她才能养成后宫女子少有的平易近人、豁达明朗。
既然如此,吴世勇又何来的底气呢?
“娘娘,容太妃回宫了——”程笙姑姑在送来午后点心的时候,顺便说了句。
秦长安正是不明白了:“这次去了三清观,才几天而已?”容太妃在后宫就是享清福的老人,其实她如果更喜欢在道观自由自在的生活,大可不必如此折腾,就算她要在三清观待个个把月,宫里也不会有人在意。
话音未落,徐长芳已经快速走入栖凤宫,她一身短打衣裳,并未身着宫装,一条麻花辫盘在头顶,是一副武装女子的飒爽英姿。
“娘娘,我回来了。”
她朝着徐长芳微微一笑,开门见山。“此趟可有收获?”
“昨晚容太妃收到了一封信,是她身边的荭良姑姑亲自送去的,我在屋檐上守了许久,等屋内熄灭了蜡烛,荭良姑姑才端着盆子出来,把东西倒在墙角下。”徐长芳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些灰烬,以及几片来不及烧毁的纸片。
“你做的很好。”秦长安丢下一句,很快将几片纸片拼凑起来,虽然只能看出两三行字,但不难看出这封信从何处而来。
想来吴家还是知道了洪家兄妹上京一事,终究是慌了,误以为他们孤注一掷,要到京城告御状,想要自家姑姑想想法子。
但吴家没想到的是,洪家兄妹如今就住在名动全城的青楼中,更想不到的是,洪家兄妹来京城要见的不是当今天子,而是她这位皇后。
容太妃收到了信,才会匆匆忙忙赶回皇宫,那么,她会采取什么对策?是继续跟过去在宫中几十年清心寡欲的生活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试图掩盖愚蠢的娘家人犯下的过错,再把自己也搭进去?
她眼前看到的,约莫只是这封信四分之一的内容,至于其他的文字话语,全都在火中烧的干干净净。
是否,那封信里还有别的内容,会是什么?哀求、威胁还是别的?
“娘娘,三清观有问题。”徐长芳又说。
秦长安瞥了翡翠一眼,翡翠马上意会,低头退下。“奴婢去御膳房拿玫瑰冻。”
“什么问题?”
“一时也难以说清,只是直觉而已。三清观的主事者是个叫做无心的老道姑,比容太妃年轻几岁,约莫也有四旬开外——”
秦长安弯了下嘴角。“那叫女道士,长芳。”
徐长芳没太在意,点点头:“那个女道士常常去容太妃的厢房,往往一两个时辰之后才出来,而且怪的是,荭良姑姑还在门外守着。”
“这有什么奇怪的?当年我们陪淑太妃去水月庵,这些人说是不理世事,却也十分圆融。若没有一点身家背景,那里的主事者不管是尼姑还是道士,可不会轻易浪费时间。后妃在后宫久了,难免心里多得是秘密,需要有人倾诉。”
“可是,我在屋顶上听到里头不是在讲什么道法佛经之类的,里面有些动静,但声音不大,还有点……”徐长芳露出一个很不自在的表情,凑到秦长安耳畔,压低嗓音。
就在秦长安狐疑地看到一向风风火火一派豪迈的徐长芳脸色不对劲,还刻意地跟她耳语,不由地长了个心眼,当徐长芳的“羞于启齿”四个字落入自己耳朵,她更是脸色大变。
第五卷 傲视天下 028 到处都是秘密
“长芳,你说的那层意思,是我如今正想着的吗?”她一脸凝重,再无半点笑意。
“娘娘跟我都是成过亲生过孩子的妇人,我听着很像,但因为不曾亲眼所见,所以也不敢把话说死。”英气的徐长芳说到这里,也不禁有些脸红。
“这话可不能乱说,还好我把人都支开了。”
秦长安越想越是不安,端起桌上的红枣茶喝了一口,心情总算归于平静,这才再度看了一眼徐长芳。“这两日你来回奔波,想必也累了,早些去歇息吧,此事务必要保密。”
徐长芳一走,内室只剩下她独自一人。
秦长安眉头紧锁,直到喝完了半壶茶,程笙姑姑跟白银才走了进来。
“白银,你好久没动拳脚了,给你个机会,不惊动任何人,掳走一人,至于送到哪里去——”她眸光清冷,语气更冷。“先送到风月阁,交给冯珊珊,让她把人藏起来,我一有空就出宫。”
“主子说的是谁?”
“三清观的无心女道士,约莫四旬年纪,别找错人了。”
“现在就去吗?”
“对,今日就去。”秦长安神色沉静:“程笙姑姑,你送白银出宫,就说我有事要她去办。”
……
风月阁。
“娘娘,我把那个女道姑藏在地室内,每隔两日在她的饭菜里下一点迷药,让她昏昏欲睡。”冯珊珊跟在秦长安的身后。
“嗯。”秦长安轻点螓首,迷药是她给冯珊珊的,毕竟做青楼生意,来的客人都是三教九流,若是遇到麻烦,冯珊珊应该学会招呼一些特别的客人。“用了几次迷药?”
“刚满五次。”这个女道姑送来已有一阵子了。
秦长安思绪分明,她研制的这种迷药,用的时间久了,就会让人神志不清,当然,一个人的理智若是崩溃了,反而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
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十天前徐长芳的话,至今在她心里造成不小的影响,既然她已经生出了疑心,何不试一试?
“姗姗,找个伶俐又标致的姑娘过来。”
冯珊珊心领神会,很快领了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过来,对方脸上有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看就让人想要好好怜惜。
小姑娘换上了一套朴素的灰蓝色衣裙,打扮成风月阁花娘旁的丫鬟一样,但是朴实的装扮无异是为她楚楚可人的气质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味道。
秦长安看得很满意,点点头,于是乎,这个小姑娘就端着饭菜去了地室。
冯珊珊带着秦长安到了暗室内,地室做的很特别,隔着一堵墙,就可以窥探对面的光景,因此,在墙上挖了个四四方方的孔洞,约莫手掌大小,对面的墙面上则挂着一幅画卷,让人难以发现墙后还有人偷窥。
当初买下这座青楼的时候,秦长安尚且不知道青楼地下还有这么一处地方,是冯珊珊在两个月后才发现的,想必是前青楼主人开辟的,至于派做什么用场,倒是让人深想。在青楼这种地方,无非是为了满足世人对美色和欲望的追求,不少达官贵人在这方面有着可怕的怪癖,这个暗室多半也是为了这些人才存在到如今。
地室里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身穿灰衣的女人,过了一会儿,她悠悠转醒,靠在墙上,目光稍显空洞,好似还未彻底回过神来。
秦长安的眼神透过方孔,直直地落在这个女人身上,的确有些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不过,却跟她想象中的那些出家人不太一样。
这世上的出家人,无论是尼姑还是道士,多半常年住在山中的尼姑庵或者道观中,人人吃素,之前她在水月庵见过的尼姑,多半面如菜色,身子扁平干瘦,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般。
但这个叫做无心的女道士,不像是尼姑一般必须剃发,梳了个发髻,皮肤十分白皙剔透,五官倒不是特别出众,细细的眉毛,丰厚的唇。道袍下的身段,看得出来十分丰腴,胸口丰盈很饱满。
若不是无心是白银直接从道观里掳过来的,身上的道士装扮完好无损,否则,她几乎要怀疑,无心养的一身富态白嫩,看上去不是清贫吃苦的修行人,反而是养尊处优的贵夫人一般无二。
门口传出“吱嘎”的声响,无心幽幽地望过去,意识还未彻底清醒,整个人云里雾里,仿佛身在梦境中虚幻。
冲着自己走过来的,是个美貌清纯的小丫鬟,看上去嫩得很,大概还不满十七岁,手里端着饭菜,但是此刻饭菜的香味无法勾动她的食欲,反而令她的双目陡然放光。
“无心师父,奴婢给你送饭来了。”小姑娘怯生生地说,演戏的功夫的确很不错,十分自然,完全不像是风月阁刚收的花娘,演什么像什么,胜过台上的戏子。
无心误以为自己在做梦,当然不再拘束,她笑眯眯地等小姑娘走近,在床边的茶几上搁下一碗饭,若无其事地问道。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春兰。”
“好名字。”
“不敢,无心师父,你快点吃吧,奴婢走了。”
“你在旁边坐坐吧,等吃完了,你顺便把碗筷收走,免得来走两趟。”
“无心师父,那……好吧。”小丫鬟依旧拘束地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吃饭的无心,但无心随意扒了两口,就把碗放下了。
“春兰为何会当丫鬟?”
此言一出,小丫鬟顿时红了眼,呜呜呜地哭出来。“家里兄弟姐妹多,养不活,只能把我卖了……。呜呜呜……。”
“不要再哭了。”那只保养得像是富家太太的手往小姑娘白皙小手上轻轻一覆,佯装一本正经地叹了口气:“众生皆苦。”
蓦然,小姑娘有种恶心的感觉,鸡皮疙瘩全冒出来。
而在墙后看到这一幕的冯珊珊不由地望向身旁的秦长安,压低声音说道:“娘娘,此人当真是出家人吗?”
秦长安没有回答,不管谁看,都感受得到无心的举动十分不合时宜,若把无心的脸换成是男人的,一看就是在调戏美貌小丫鬟的登徒子。
就在无心拉过惊慌失措的小丫鬟,揉着对方的小手,哄骗小姑娘跟着自己一道双修,可以体会修道极乐,那些混账话落在墙后两个女人的耳中,更是惊愕至极!
小丫鬟最终还是逃脱了开来,连碗筷都顾不上拿,奔出了门外,同时,无心饭内的秘药开始发作,她稀里糊涂地叹了口气,流连忘返地摸了摸自己的手,仿佛还在感受小丫鬟年轻细腻的肌肤。
“哎,小姑娘就是好,水灵灵的,娇滴滴的,总比伺候宫里那个老的强多了——”她懒洋洋地说,眼皮越来越重,说完这一番话,又软软地倒下去,很快就发出细微的鼾声。
秦长安的脸色奇差无比。
冯珊珊心中不安忐忑,陪着秦长安离开地室,皇后就一脸冷若冰霜,浑身散发出来的威严气势,令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因此站了半天都不曾开口。
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秦长安的眸光转为清冷,她看向心神不宁的冯珊珊,低声道。“刚才你都看到了,说说你的想法。”
“这个女道士她……该不会是个磨镜的吧。”冯珊珊迟疑着说。
“据你所知,这些人很多?”
冯珊珊摇了摇头:“娘娘,我虽然沦落风尘,过去却也是官家闺秀,若是家中没出事,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世上还有断袖之癖的男人,也不会知道还有女人喜爱女人的……。不过在青楼整整三年,就算自己反感厌恶,老鸨还是会教导一些隐秘的东西。不过,来青楼的多是男人,好男风的是有,而且还见识过有的男人是男女通吃的……唯独这种人我只是听说,不曾真正见过。”
秦长安失笑,男人爱男人,女人爱女人,还有男女通吃的……这都什么事儿?真是衬托的她更像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了吗?
“女人跟女人之间,也能有情欲?”因为她是医者,学的就是阴阳调和,才是世间正道,却不懂女子同样能给女子带来慰藉。
冯珊珊面露尴尬:“我看过春宫图,图上的女人多半靠的是一些……。特殊器具,娘娘还是不知道的好。”
秦长安几乎是瞬间恍然大悟,这下子,总算明白,那个无心,是个女人,却是个假男人啊。
女子跟女子的情爱里,必然也是一方扮演女子,另一方扮演男子。
“娘娘,洪少爷来了。”冯珊珊的声音,打破了秦长安的思绪,她点点头,不再神游天外。
“娘娘金安。”
抬了抬眼皮,她望向面前称得上一表人才的青年男子,神色淡淡。“吴家可有什么动静?”
“吴世勇派人来了京城,几乎把京城的每一家客栈都搜遍了,幸好娘娘眼光长远,未雨绸缪,我们兄妹躲在这儿,才不被洪家的爪牙发现。”
“我们到底还是小觑了他,本以为京城是天子脚下,他断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没想到——”秦长安凉凉一笑,语气讥讽。“若让吴家安然无恙,还有王法吗?”
洪雁山掷地有声:“娘娘若能把吴家绳之以法,还洪家一个清白,洪家愿意为娘娘当牛做马,就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