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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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高在上的身份,不屑与人亲近的性情,全都让他孤立地存活于世间。
陪伴?
他没想过要任何人的陪伴,也不想要任何人的陪伴。
他却唯独不反感她的陪伴。
两人茶杯相碰,眼神交汇,电光石火,惊涛骇浪,直到重新归于平静,尽在不言中。
吃完烫锅,她懒懒依靠在柱上,伸出手,任由细碎的雪花飘落在自己的手心。
“往年,你都一个人?”他问。
“我跟大哥一起吃年夜饭,不过如今他跟长公主成婚了,自然有他的生活。”
“如今,你也是两个人了,不用羡慕他们。”他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坐着,清冷的语气却好似带一抹诡异的温暖。
秦长安扬唇一笑,顺势环住他的窄腰,周遭安谧无声,她知道明遥身上还有不少谜团,但此刻却不愿再想。
年关是一年最该放松懒惰的时候,白银成功接回二哥,他们陆家三兄妹马上就要团圆……不管金雁王朝给陆家带来多么毁灭性的打击,他们都像是顽强的野草可以在北漠重新扎根而活,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他垂着眼,静静欣赏着怀中的女人,她的眼里是远处庭院的雪景,而他的眼里只有她。白雪飘絮,每一口空气都是冰冷的,但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脏火热跳动着。
直到她在他怀里睡着,夜晚愈发寒凉,他才抱起她,往屋内走去。
好景不长,明遥是被踢醒的。
他敏捷地抓住床沿,才免于被踢下床的狼狈结果,坐起身,窥见秦长安睡的正香,行凶的腿绸裤翻卷,匀称细嫩。
不知为何,眼前却浮现出她年少跛足的身影,心中情绪翻滚,愈演愈烈,手掌无声滑落,摩挲着她的腿,只因记得她雨雪天都会隐隐作痛。
沉睡的秦长安眉头微蹙,她早已悠然转醒,腿被搁在他的身上,轻轻揉捏,酸痛感渐渐消失。
他不经意流露的狂肆和狠辣,跟此刻的一抹温柔,水火不容。
……
北漠皇宫。
“长安拜见圣上。”秦长安朝着皇帝屈身行礼。
“免礼,赐坐!”皇帝一脸笑意。“长安,你成功铲除了民间制毒的窝点,把那些刁民一打尽,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有你这般的人才,朕甚是欣慰。”
“圣上,请您给我一些时间,我必当找出解毒方法,把那些受制于人的百姓解救出来。”她垂眸一笑,聪明地没有提及其中也有皇族遭殃的事,毕竟,皇族最爱面,家丑不可外扬。
“朕相信你,此次路程凶险,你可受伤?”
“我没什么大碍,不过我的后院人为了保护我,受了伤。”
皇帝爽快地一拍龙椅扶手:“朕还能不明白吗?此次他也是功臣,朕这就给他抬籍,明日起他就不再是贱奴娼妓。不用再走官府的流程”
“多谢圣上。”她眸光清明。“罗象已经移交官府,我这儿还有黑风山镇首富刘富贵所写的一部分名单,至于其他染毒的名字,只能从罗象嘴里得知了。”
她将手里的名单递给旁边的太监,再呈上给皇帝,他低头看了上头的人名,思忖半响,脸上的笑纹展开。“长安,你办事可靠,朕要重重赏你!”
秦长安缓缓抬起眼,徐徐道。“圣上,我想要一面免死金牌。”
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为北漠做了这么多事,还怕下半辈落不到一个好下场?”
“长安是医者,总是要惜命些。”她的嗓音依旧透着镇定。
“好,朕一言九鼎,岂会话不算话?”皇帝转过脸:“去拿金牌来。”
走出皇宫,她才仔细抚摸这金光闪闪的牌,这些年她习惯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一时荣宠不代表能得到一世荣光,心驶得万年船。
若龙厉当真已经追踪她,他绝不会容忍她的欺骗伎俩,可惜如今她不再是金丝雀,绝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哪怕被揭发她是逃奴的事实,她身上已经没了官奴刺青,又有免死金牌,她就不信龙厉还能从中作梗!
一出宫,她就直奔将军府。
“长安,你没能在京里过年,快过来,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长公主萧圆圆笑吟吟的,把她拉到一旁,往她手里塞了什么。
“公主嫂,我又不是孩了,哪有脸要什么压岁钱?”她轻笑出声。
“你在我跟你大哥的眼里,就是个孩。你也是,去黑风山那么凶险的地方,也不提前跟我提一句,你是女,何必那么拼命?”
“嫂,你瞧,我运气太好,遇到山贼也毫发无损。”
萧圆圆无奈地摇头,眼前的秦长安光彩照人,飞扬潇洒的姿态,远不是一般的美人可以比拟,可偏偏这般智勇双全的女,却没有一桩好姻缘。
“我听大哥,他收了个义弟,到底怎么一回事?”秦长安故作好奇地问。
“你大哥在民间认识的,据对方侠义心肠,又有一身好武功,两人相见欢,就以兄弟相称。”
“这么来,我又多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二哥了?”秦长安一脸欣喜。“嫂见过他了吗?怎么样?”
“见过了,就是沉默寡言,比你大哥还不爱话。人嘛,看上去是个老实本分的,至于武功那些,我可是门外汉了。”
秦长安脸上笑着,藏在袖里的双手却紧握成拳。“我这就去会会这位二哥!”
“他们在书房呢。”
她快速离开了公主的寝室,疾步走向秦峰的书房,她叩响了门,还未推开,就有人打开了。
“进来吧。”秦峰朝她一笑,冷酷刚硬的脸上有了温和的笑容。
她喉咙发紧,点了点头。
原本坐着的男人,僵硬地转过身来,青色布衣,黑长裤,武夫装扮,头戴皮毛帽,散乱的头发挡住半张脸。
即便如此,只是一眼,她还是认出陆青铜来。
“二哥。”她的嗓音发哑。
陆青铜有那么一刹那,不敢看她的脸,死寂般的沉默,压得三人喘不过气来。
“我把我们的事了,这些年大家各有各的难处,往后,我想推荐二弟进军营,以后他就叫秦铜……他爱舞刀弄枪,军营里最合适不过。”秦峰定定地凝视着她,言语有着镇定人心的作用。
“到了军营,岂不是很难见面?”她眉头微蹙,心有不舍。
“青铜二十七了,以他的武功,在军营待几年,怎么也能当个副将,再拖下去,可就一事无成了。”秦峰的有理有据。
她无言地望向陆青铜,视线锁住那被杂乱头发挡住的半边脸,轻声问。“可二哥的脸……”
“长安,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秦峰走到书柜前,打开一个木匣。
眸光一沉,她亲手触碰那软绵的物件。“这是……人皮面具?”
“正是。”
“大哥哪里找来的能工巧匠?可信吗?”她粉唇轻抿,眼底闪过犀利光芒,手下的面具轻巧单薄,手艺精湛。
“当然可信,是你手下白银的师兄。”
她坐下喝茶,起黑龙寨的事,秦峰一脸紧张,但陆青铜却面无表情,眼底宛若死水。
“明遥总算有点用处,没让你受伤。”秦峰感慨有加。
“明遥是谁?”沉默半天的陆青铜总算开口了。
秦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秦长安却一笑置之。“明遥是我的后院人,至于什么叫后院人,就是比丈夫地位低一等的男人。”
陆青铜眼神大变,愕然地不出话来,再看面前的秦长安,姿态高贵,随性而活,是跟两年前大为不同了。
她已经很难再被陆青铜的反应影响了,将手中的茶杯一搁,笑靥如花。“二哥,你这一路还顺利吗?”
“知道你们好好的就行了,靖王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你我都很清楚……”陆青铜欲言又止。
“如今,我可不怕他。他再有能耐,也不见得能在北漠掀风作浪。”她冷冷一笑,面若寒霜。
陆青铜摇头,面如土色。“这两年多,他更加喜怒无常,朝廷高官见到他,没一个不忌惮他的。一旦发现我在北漠,牵累大哥,不划算。”
“一家人不两家话,我们如今才把你救出来,我跟晚妹好歹也是在北漠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秦峰拍拍陆青铜的肩膀,掷地有声。“晚妹当初吃了不少苦才能见到我,你千万不能怪她。”
秦长安笑了笑。“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大哥。”
陆青铜下颚绷紧,她的云淡风轻,反而衬托出他的狭促不安。
“我还得回去找出金梅的解药,过几天再来见大哥二哥。”
秦峰亲自把她送出书房。
她垂眸一笑,二哥的态度还是很伤人,却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
“陆青铜!我真没想过你现在是这幅德行!你还有兄长的样吗?你在金雁王朝也是这么对自己的妹吗?”秦峰关上门就开始骂人,愤怒地宛若被激怒的雄狮,脸色铁青。“晚妹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你有什么本事,对她摆谱?!”
秦长安没想继续听下去,提起裙裾,正欲继续朝前走,却听到陆青铜压抑颤抖的嗓音,划破她的耳际。
“大哥,这个秘密都快把我憋疯了……你不知道,她不是我们的亲妹妹,不是娘的孩,不是!统统不是!”
她的心一跳,脸上血色尽失,怀里好似揣着什么东西,却在一瞬间摔得粉碎。
这就是二哥藏了近十年的秘密吗?因此,他多了些原本不该属于他的特质,那是一种她没有勇气去触碰的黑暗。
她毫不迟疑地快步离开,身后再无任何声音,安静的可怕。
坐在铜镜前整整一个时辰,她望向镜里那张明媚清绝、艳若桃李的脸,再想想大哥二哥的平凡长相……苦苦一笑,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的,她却到今日才看破,还自诩什么聪明人?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查,娘亲在生下二哥后身体越来越差,怎么可能十年后再生她这个女儿?而她长大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容貌跟清秀的娘一点也不像。
可是,她以陆家孙自居,不想让陆家就这么没落,到头来,她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怪不得,二哥看她的眼神藏不住的恨意——不定她不过是外面女人生的孩,又怎么能把她看作亲妹妹?
这些年的汲汲营营,劳心劳力,竟然在一瞬间恍如隔世。
明遥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木然呆坐,眼角含泪的模样,一时间无法压制满心的动荡震愕,薄唇抿成一线。
这女人什么时候掉过一滴眼泪?
“长安。”他低低唤道。
端坐在铜镜前的女没有反应,她吃力地回想,却也想不起来自己生母的样,生母会是什么样的女,是善是恶,又怎么会把女儿交给陆家?
“长安!”他扬声喊,紧紧捏住她纤弱的双肩,要她很快清醒。
谁是长安?
她微弱地笑了,是了,她早已不再是陆青晚了,她可是北漠御封的长安郡主啊!哪怕不是陆家人,她还能一蹶不振吗?
明遥扳过她的身,二话不,近乎蛮横地把她涌入怀里,她此刻浑身冰冷,太不对劲了!
想来,是他曾经担心的事成真了。陆家男人的长相,跟她差之甚远,只是陆仲素有爱妻美名,看起来刻板老实,不曾纳妾,那么她的身份……就很值得推敲了。
“阿遥,皇上给你抬籍了,往后,你就不再是罪臣之,是个普通人了。”她抬起下巴,眼波流转,幽幽地问。“高兴吗?”
他随意地一点头,眼神里看不到半分笑意。
“虎头呢?”她踉踉跄跄地推开他,没了笑容。“我要抱虎头,你好冷。”
明遥闻言,眼神一沉,难道他轻易被她的情绪左右,她藏匿内心的悲痛也传递到他这里来了?
“不管郡主遇到了什么事,都能顺利化解。”他一把拉住她,不让她去找那头白虎,银质面具几乎贴到她的耳畔,低声细语。“我会陪你走到最后。”
她心中一动,定定地看着那双深邃的黑眸,这些年支撑着她的唯一信念,就是因为她是陆家人……如今这个信念,却岌岌可危,摇摇欲坠。
这一晚,只有明遥服侍她,她浑身乏力懒怠,不想动弹,他就让翡翠把饭菜端到屋里,亲自一勺一勺喂她。
她明明什么都没,他却诡异地全都理解。
算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阿遥,能让我再看看你的脸吗?”她低声问。
明遥没拒绝,取下脸上的面具,将那张不堪入目的脸孔对向她。
她探出手去,微凉的指腹触碰过他的眉眼,他的心中隐约压抑着什么,一般人见到这张脸不是尖叫就是害怕,她能直视已经是胆识过人,更别提还亲手触摸!
“如果我能长一张平凡的脸,那该多好。”她寥寥一笑,收回了手。
平凡一些,就可以跟大哥二哥相像些,就可以继续当亲兄妹。
只是骨里的血液,又如何作假?
转过脸,没再理会明遥的表情。那一夜,她什么都没想,就这么浑浑噩噩睡过去。
正文 035 让他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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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明遥过来的时候,她已梳妆打扮,一身清爽,眉眼之间是他熟悉的从容淡然。
果然,他看上的女人绝不会一蹶不振!他的眼底隐去一丝骄傲的笑。
“阿遥,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呢。”她不会让自己的伤心过夜。
他走到她身畔,扶着她上马,遥遥望向她,鲜衣怒马,背影挺拔,有着男不及的潇洒做派。
“从哪里开始?”他嗓音有笑。
“先去瞧瞧歇雨楼酒窖的贼老鼠,听被逮住了。”秦长安扬起马鞭,朝他回眸一笑,眉如远山,眉心一点红,英气勃发,明艳姣好。
他利落地牵过另一头皮毛锃亮的黑马,翻身上马,追上了她。
歇雨楼内,秦长安从玛瑙手里接过一盏热茶,看也不看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一眼。
“你是谁家的家仆?”她冷淡发问。
“的不是谁家的,哪里有零活就来帮佣,不知怎么得罪了郡主,还望郡主告知。”男人个瘦,面目端正,二十出头,一脸怯生生的表情。
她气定神闲地打开茶盖:“演的不错,可见不是生手,上回你害我酸了五十坛药酒,可惜我误打误撞做了药浴。如今药酒药浴两不误,全都卖的很好,歇雨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你家主又看不过去了吧?”
“郡主,这次是人赃并获。”玛瑙呈上一包药粉,“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三天前,他偷偷摸摸溜进酒窖,还来不及动手,就被大家擒住了。”
秦长安瞥了一眼,冷冷一笑。“胆是越来越大了,这木根粉一旦撒进去,就会让人上吐下泻,昏昏欲睡,你这是想砸了我的金字招牌啊!”
“那是什么东西,的不知道……是的在街上捡到的,郡主明察!”年轻男人开始叫冤。
“歇雨楼的招牌是皇帝御赐,我看你不太明白,一旦我的药酒出了问题,岂不是打圣上的脸面?”她傲然微笑,冷眼旁观男人的面色煞白:“你招不招,我无所谓。北漠有私刑,你家主人差使你来送死,我就成全你!等把你打到半死,再移交官府,我看你年纪轻轻,可惜要做一辈的牢,不但如此,你全家全要因你受辱。”
此话一出,男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他不是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