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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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嘴,他生性多疑,她如果在意李掌柜,反而会让他以为自己跟下毒的人有牵连吧?
龙厉盯着她,原本那双眼好似清泉清冽明澈,如今却满是血丝、混沌不明,看着堵心,却又古怪地勾起薄唇。
“本王带你去见他。”
陆青晚额头包裹着纱布,身上裹着软绵的披风,即便如此,站在王府的地牢里,还是觉得阴风阵阵,入骨森冷。
红砖墙上挂着上百件大大的刑具,她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头痛欲裂,汗毛树立。
“啊——”一道凄厉的吼叫,划破她的耳膜,像是鬼哭一般。
地牢里关押着几十个男人,全都蓬头垢面,她要想一个个认,有点困难。
龙厉眸精锐,这丫头胆不,阴气逼人的地牢也吓不住她?他一伸手,扣住她藏在披风下的纤细手臂,脸色更差,果然,她没有发抖?
“谨言,带路。”他瞬间松了手。
陆青晚走到最深处,一个男人身上满是血痕,刚刚昏死过去,显然是被鞭打过。
“你常吃李记包,自然认得这个掌柜吧?”
“他是李掌柜,但他也只是一介百姓。”她语带双关。
完,她再看一眼,发现这不是普通的鞭,而是皮鞭里带着锐利的铁钩,一旦鞭挥下,铁钩会生生勾出些许碎肉……胃里翻江倒海,有些难受。
“你,本王怎么整治他?”他愉悦地欣赏着她强忍的脸,不满地冷嗤。“敢对本王下毒,不能死的太痛快。不如把他手脚砍了,做成人彘?还是割肉放血,让他血尽而亡?”
她心情莫名复杂,如果不是她在龙厉面前吃李记包,李掌柜也不会受人威胁而对他下毒,非死不可。
那张俊美的面容飞扬张狂,眸光涌动发光,笑得这么欢愉……看不到一丝算计和阴沉,也没了与生俱来的邪气,简直是摄人心魂的上等男色。但是,她却移开视线,垂眸深思。
“主不是还未尝到李记包的味道吗?李记铺是个百年老店,手艺一代代传承下去,李掌柜的儿女年纪还,还没开始学做包,如果就这么死了……”她蹙着眉,欲言又止。
他的胸口涌出许久没有过的亢奋激动,眉目飞扬,这死丫头居然知道用这种法来求他?!果然不是个蠢的,可能吗?一个有脑的官奴?!
“京城的包铺,难道就只有李记一家?”龙厉双眸闪动着异常的火苗,故意这么问。
“当然不止,可是李记的包却让人印象深刻,据是有传家的秘方。”陆青晚语气平淡,仿佛是随口一,毫无刻意痕迹。
龙厉扯唇一笑,“那简单,让他把秘方写下再死,不就成了?”
陆青晚暗暗咬牙,这瘟神怎么不依不饶?
“有了秘方也不见得能做出一个味道,不正宗的东西,主吃了只会失望,还不如——”
她在赌。
龙厉毫无仁慈,所以她赌的不是他的善心,而是他对新鲜事物的那一丁点古怪的兴致。
“还不如直到李掌柜手把手地教出一个可以炮制李记包的人,本王再让他死?”他笑眯眯地接话。
“这个主意好吗?”虽然只是缓兵之计,但是她能给李掌柜争取一点时间……龙厉怎么可能放虎归山?这种人,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
“可是,本王身边的厨,一个比一个愚笨,怕是学不会李掌柜的独门手艺啊。”他思忖着,有些为难。
陆青晚突然起了鸡皮疙瘩,心一晃,沉入那双笑得颠倒众生的黑眸之中,只听得他带着惊悚的温柔缠绵,一字一顿地。
“本王看你聪慧伶俐,就你吧。”
美眸撑大:“奴婢从未下过厨——”她本想让李掌柜多活一阵,没想过却中了龙厉的陷阱,反而作茧自缚!
“这世上有什么事是用了心学不会的?”他笑着抚上她黑亮的长发,感受到她深藏内心的愤懑,这才满意地点头:“本王就给你一个月。”
……
龙厉面色甚好,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阅桌上的文册。“她怎么样?”
慎行摇头:“还是老样,洗个碗也能摔了几十个碗碟,揉面也学不会,更别剁肉馅了……爷,陆姑娘真不擅长下厨,更何况她身受剧毒!”
他悠悠打开面前的红色锦盒,一副昂贵的头面,黄金打造,镶嵌彩色宝石,巧夺天工,嘴角撩起一抹笑。“太的谢礼还真送来了。”
“要属下毁掉它吗?”慎行问,主跟太一向不合。
“拿去给她,正巧本王去看看她的进度。”
李掌柜靠着厨房坐着,面色铁青,全身都是鞭伤,嘴唇发黑。
他重重叹了口气:“丫头,你别折腾了,在一个月里学会做我家的包,是绝不可能的。”
“既然你成心想死,那本王就早早成全你吧。”
一道清滑带笑的嗓音传来,李掌柜骇然跪在地上,身剧烈地抖着。
“您不是答应给我一个月时间吗?怎么能反悔?”她拧着眉头,走出厨房,眸光逼人。
龙厉无视她不自觉流露的怒意,胸臆间又涌出一抹诡谲的热潮,瞧瞧,她哪里有半点奴才的自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王府的主人呢!
正文 018 教她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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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领赏。”
她低头看看贵妇才能拥有的黄金头面,华贵精美,太果然送了谢礼?
龙厉眯起眼,好整以暇地打量她,果然,她脸上没什么喜色,他的嘴角暗暗扬起。
“奴婢真能收吗?”
龙厉立刻翻了脸,眸几乎喷火。“你喜欢?”
陆青晚老实。“不怎么喜欢,样式太成熟贵气,不适合我。”
“本王就,太的眼光是很差的,能送来什么像样的礼物呢?”龙厉再看看她那身老气横秋的暗紫色衣裳,心中又是一阵嫌恶,这死丫头的眼光同样奇差无比!
几天前穿着那套宫袍,还能算个清丽美人,谁知道她第二天就换回这些破烂衣服!
“奴婢不喜欢,就不能收下吗?”陆青晚又问,眨了眨眼,表情很真诚。
龙厉微楞,突然意识到她真正的心思,是啊,黄金头面对她而言是一辈也买不起的昂贵首饰,当然想留下了。
他笑着拍掌,笑声越来越大,简直是狂笑了。这守财奴!
“太是送你的,当然,收下吧。”
陆青晚心翼翼地抱过锦盒,眉头微挑,唇抿了抿。真沉呢,至少也有两三斤黄金,等她拿出去典当,少不了几百两。
脸沾着白面粉,像是只脏兮兮的花猫,只是低垂的眉眼,长睫颤动,桃花色的粉唇一抹狡黠浅笑,点亮了整张脸,居然……活色生香,让人心头发痒。
好一个精力旺盛的新玩物!龙厉目露凶光。
“包学会了吗?”他嗓音一柔,轻轻擦掉她眼下的面粉,在别人看来,仿佛是在亲密地耳语。
“还没。”她骤然退后一大步,碰到的地方隐隐发烫,她知道龙厉把她当成玩物,她还未找到对策,但不代表她喜欢有这种肌肤之亲。
看到主让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动作,连慎行都抿嘴皱眉了。
龙厉露出一抹深意,他发现一个秘密,她最怕的是他的碰触——
连看似温婉得体的碧洗忍了三年还是爬了他的床,这个官奴却视他为蛇蝎……有点意思。
陆青晚有些头疼,但试探了句:“主,您能宽限几日吗?”
慎行搬来一张红木椅,垫上金色软垫,龙厉懒洋洋地坐着,挑了挑斜长入鬓的俊眉:笑得阴残。“他在包里下毒,害的你七窍流血,本王以为你会知难而退,你还想为他求情?”
李掌柜听得清楚,满眼恐慌,听到真相,他简直是羞愧到死了。
“我不想此生都吃不到李记包。”陆青晚淡淡睇着他,目光没有闪躲。
“本王看你早已被人捉住软肋,动弹不得。”龙厉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李掌柜,倨傲的眼底只剩下冷意。“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陆青晚揉着自己发烫的额头,柔软青丝披在脑后,来回地在屋里踱步。
包学会了,就是怎么都做不出原汁原味。
一个月的限期剩不下几天,李掌柜满心绝望,昨天甚至对她下跪乞求。
“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我最的孩才刚学会喊爹,我是真不想死。不如我们打个商量,放些罂粟粉末,就算不如人意,但王爷也会时刻念着那味道……”
陆青晚不是不知道罂粟粉的功用,时间久了人会上瘾。
她终于停下焦躁的脚步,打开门,朝着远处亮着的主院走去。
倚靠在床头翻书的男人头也不抬,他皮笑肉不笑地。“本王教你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残忍。你想拉李掌柜一把,他反而利用你的善良,左右让你为难,如果你一开始就袖手旁观,也不至于骑虎难下。”
陆青晚面色一白,他早就算准了他会再来找他?
“本王已经连夜把他送去东宫,在太的膳食里下同样的毒药。”
她愕然至极,嗓音有些哑然:“主想要毒杀太?”
“堂堂王储,这么容易被毒杀吗?”龙厉凉凉一笑。
“如果李掌柜被抓个现行——”
龙厉的嘴角浅浅勾起:“被抓住就怨不得人了。他投毒后,本王可以饶了他的妻儿。李掌柜落在本王手里,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在地牢里见过一百多件刑具,见过被挖眼割鼻甚至砍掉四肢的罪犯……她不想记得,却也始终忘不了。
“其实主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对吗?”
龙厉幽幽地问:“瘸,本王问你,你最爱吃的三样食物是什么?”
陆青晚眸光一闪,心里已有答案,却没有开口。她最喜欢的是四喜丸、红烧桂鱼、霜糖糕。
金色帐幔挡住他一半的俊美面皮,浅色薄唇扬起诡谲的笑意,“本王最爱的三样食物,你。”
一日三餐都是过她的手,按理怎么都该有些印象,可是怎么会脑里一片空白?
陆青晚的掌心发凉。“没有。”
一个人就算再刁钻,也不可能没有偏爱的东西,可是……他居然没有!不表示对任何一道食物的偏好,就不会被人捏住弱点!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的口腹之欲都容不得,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你留了弱点给李掌柜,他才会利用你,甚至让你在包里下罂粟粉——”他撑着下颚,俊容添了一抹邪气。
“您知道?”美眸撑大,满心震荡,如果她隐瞒他,怎么洗白自己?
“算了,这次的事本王不追究了。”他难得好脾气地挥挥手。
她垮下肩膀,从到大,她喜欢的人或物都会消失……六岁的时候娘亲走了,八岁,疼爱她的大哥在战场上消失了,送回来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十岁时爹爹死在天牢——少一个喜欢了几年的包铺,算的了什么?
龙厉冷眼一望,她脸上又浮现了那种麻木,跟他前些天在厨房见到的生机勃勃截然不同,他没来由地心生烦闷,顿时发作了。
“过来给本王揉肩!”他跋扈地扬声,锐眸一瞪。“还不上床来?”
她眉心紧锁:“奴婢记得碧洗爬了主的床,双腿被打断了。”
龙厉一脸怒容,“那个愚蠢的女人太贪心了……你难道也跟她一样?”就算是泄欲,他也不愿找个低下的婢女。
正文 019 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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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松了口气,爬到他的身后,替他揉捏双肩——两年前他要死不活的,几乎是皮包骨头了,如今却摸得到结实的肉。
“混账东西!”龙厉骂道,一拳敲在锦被上。“手这么重,当你在揉面粉呢!”
陆青晚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的确如此,她常常采药提水,手上的力道本就比一般姑娘大。
“王爷比奴婢想象中还要细皮嫩肉。”
龙厉阴阳怪气地哼了声。
她收敛力气,随意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册,没想到画面露骨不堪,一对男女在床上裸着身,女上男下,用可怕的姿势纠缠着!
陆青晚的脑袋轰一声炸开来。
那是,那是春宫图!
她做错了什么要看到这种恶心东西!她还不满十五岁!
她咬牙,愤懑地暗自加大手劲,只是他许久没再嫌东嫌西,难道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时,他攫住她的手腕,绵软的身躯朝着她压下——
没料到却见到一张白中泛青的脸,甚至,竟然有一丝死气!不好!因为她中毒的关系,他大半个月没喝血了!终究是操之过急了!
“慎行哥!”她蛮横地把他推倒,扒开他的衣袍,露出男人的胸膛,朝着门外大喊一声。
慎行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风景,却有半刻的愕然。
他看到什么?
陆青晚骑在主人身上,手贴在龙厉白皙的胸膛上,一向优雅俊美却脾气暴躁的王爷却躺平了任人宰割,床头的那本书竟是火辣辣的春宫图!
慎行背过身,咽了咽口水。一旦打搅主的好事,主肯定要挖掉他的眼珠!
“慎行哥!把我的金针拿来!”陆青晚大眼一瞪,“快!”
她精准地刺入几个穴道,俯下身,不顾那人带冷的凝视,手中的金针,再度扎进他的脖颈。
龙厉盯着她,神志不太清楚,她聚精会神,心无旁骛,那双眼清澄明亮,犹如上等的明珠,粉唇抿成一线,眉心那一点红碍眼至极,让他的手有点痒,很想抹去——
只是手还没能抹掉那碍眼的朱砂痣,就忍不住脸一偏,呕出一口黑血。
意识缓缓钻入他的脑,头脑清明,缓缓的,一抹诡异灿烂的笑意在眼里绽放。
“瘸,向来只有本王骑别人的份,你也敢!”
他长臂一伸,扣住她纤细冰凉的脚踝,挑了挑眉,脸上波澜不惊,俊长身屈尊降贵地倾向她:“接下来,该本王骑你了。”
话音未落,一本厚实精装版的春宫图册,扎实地砸上龙厉刚刚恢复血色的俊脸,“啪”一声,屋里的空气骤然成冰。
连一旁的慎行都险些大叫了。
要命啊,姑奶奶,她居然敢砸主?!
“慎行,出去,无论有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没有暴怒,龙厉锐利的眸微微敛下,下了一道恐怖的命令。
陆青晚藏在身后的手掌,不断紧握,松开,紧握,松开……做了好几遍,才强压下心头的不安。
“换做别人,你不知道死几次了……”他目光冷峻。
她窥向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主,您还是不能擅自停药。”言下之意,她还不能死。
他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然后,手掌落在她的纤细腰肢上,依旧虚弱的体内却升腾出些许火热,他果然是该有个女人了。
“有朝一日本王离了你也能活,到时候你是什么身份?还值不值得留在这世上?”他若有所思。
她的眼底终于有了惊惶,他满意至极,一把撕开她的袍,手掌拂过她肩膀上的红色刺青,“奴”字赫然,占据了那双暗色的眼瞳。
“这样吧,你就当本王的奴,本王一个人的奴。”
……
龙厉从阴冷的地牢走出来,嘴角泛着冷邪的笑意。
他刑求人的手段太厉害,短短一天就把常明的嘴巴撬开来,招出幕后主使是太。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李掌柜送去东宫,一锅鲜鸡汤,太没喝,但毒死了最得宠的良娣。
常明被他在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