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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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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提气,一边把那块矿石举高头顶,两人坐在岸边,对视一眼,沉默半响,她才开口询问。

    “这是金矿?”

    “是。”他点头,在阳光下审视这矿石的色彩,有一半隐没在石体内,一半曝露了黄金的本色,表面的水光浮动,有着浑然天成最原始的美感。

    “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巫族对外地人那么敌视了——”她面色带着些许凝重。

    龙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真看不出来,这鬼地方还能是个藏宝地。”

    她将这块矿石往水潭中一丢,眉心紧锁,直直地望着石块坠入时溅起的那一朵硕大的水花。

    “北漠人重金,一旦这里见了光,巫族人肯定会被驱逐,甚至被杀戮。”

    龙厉事不关己,脸色淡漠,只因北漠不是他的国家,就算搁在金雁王朝,此事处理的情况也没有太大差别。

    “一个山里发现藏有金矿,当地的官员一旦得知消息,会为了加官进爵而上报。国家势必会马上派大量的将士驻扎在此地,金银玉石的矿场地,本就会属于国家所有。像巫族这种顽固落后又闭塞的部族,一旦为了守护家园而负隅顽抗,男女老少加起来也就百人左右,不堪一击,就算是灭族,也用不了几天功夫。”

    她一脸不悦,龙厉这幅冷冰冰的无情口吻实在讨人厌。

    “你不用这么看我。”他了然一笑,言辞依旧霸道专制。“一个国家想要强盛,靠的就是金银之物,换做人也是一样的,就算是每个皇,你以为争权夺势不要用钱?北漠皇帝野心是有的,就是国力不行,有了黄金就能大量造兵器,充斥国库,一个的部落,一群羸弱的百姓,你觉得他会看重?”

    秦长安顿时被不祥的预感包围,她不想把这些老幼妇孺想的那么恶毒,但若是被他们知晓他们得知了这座山藏着金矿,他们还会放任他们活着走出去吗?

    她烦闷地摘下水潭旁的红色浆果,泄恨般往嘴里塞,浆汁很快染红了她的唇瓣,好似涂抹了胭脂一般鲜红欲滴。

    龙厉见状,眸色更深,摘下一串枸杞般的浆果,尝了两颗,味道酸酸甜甜,新奇又清新。

    她停下思考,直勾勾地盯着他。“谁让你吃的?”

    “这东西天生天养,只准你吃,不许我碰?”他不高兴了,这女人实在是脾气见长,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这叫珊瑚珠,多是女人吃的,男人吃壮阳。”她白了他一眼。

    龙厉冷着俊脸,将所剩的浆果塞在她手心,尴尬的气氛充斥在两人之中,却听的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更得意洋洋地咀嚼着酸甜浆果,好似一种挑衅。

    他沉住气,又问一遍。“你在骗我?”

    “大家能不能见到后天的太阳还不一定呢,我何必跟你开玩笑?”

    秦长安不疾不徐,云淡风轻地,心中却是有阵心虚,她的确是随口一,珊瑚珠不假,有壮阳功效也不假,不过至少要定期大量服用,像龙厉这么吃几颗当零嘴,根本没什么影响。

    可是,在医术方面,他从来不怀疑她,就算她吹的天花乱坠,外行人肯定会被蒙在鼓里。

    “拿来吧。”他笑的温和又危险。

    “什么?”

    “珊瑚珠。”

    她挑了挑眉,“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既然明天是至关重要的一天,今晚我一定要给你留下最美好的记忆,所以,吃点也无所谓。”他神色自若地从她手里摘了几颗浆果,薄唇一抿,抿出淡淡的花瓣色。

    “最美好的记忆?”她重复这这一句话。

    他一手搂住她的脖,两人缓缓靠近,他的额头靠着她光洁如玉的额面,两人的眼神再无任何阻隔,彼此望入对方的内心深处。

    那种震撼……仿佛真的感染到至真至诚的一面,让她连调侃他看他吃瘪的想法也瞬间遗忘。

    他猛地俯下俊脸,牢牢地吻住她的唇,连口中还未彻底咀嚼的浆果和果汁也混合着彼此的津液,这个吻,他吻得热烈激狂,却又瞬间转为缠绵悱恻……这个吻,将酸酸甜甜的滋味揉碎了,掺杂在彼此的气息中。

    她有一种幻觉,龙厉真的把明天当成是末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深沉地注视着她,还不肯结束这个吻。

    “龙厉,你——”为何她觉得他的情绪,跟往日有所不同?

    “很好,终于喊了我的名字。”虽然多半听到的是“阿遥”这个称谓,但能听到她直呼其名,那是他一直在等待的。

    那幽暗的眸海里隐含着深情,他吻一次还不够,心底深处的火山爆发,源源不断的热情随之涌出,要将目光所及之处夷为平地。

    攫住她的下巴,他再度吻上,舌尖勾勒着她唇瓣的线条,另一只手掌在她的背脊来回摩挲,不温不火地在她身上点火。

    一连两个吻,当他抽离出来的时候,两人的唇色都异样红润,宛若绽放的鲜花,他满意地替她擦拭嘴角的濡湿,将她的手紧握在手心。

    “长安,等明天一切都结束了,我有话要对你。”

    “难道现在不能?”

    “好了,明天。”他自然而然地拥住她,脸上的表情很淡,没有阴邪,没有冷狞,贴着她的耳畔低语。

    她的五指,忍不住攥紧了他的衣袍,不满他这种吊胃口的伎俩,却又感受到他好似有着很难开解的心事,压得他们各自沉默。

    这一晚,是秦长安自认最疯狂的一次。

    龙厉是个疯她一向清楚,但他更疯的是,把她也变成了一头野兽。

    她咬着他的肩膀,力道不,毫不客气,正如他此刻的攻城略地,试图让她屈服低头,她却跟他僵持,好似战场上两方对阵,谁也不肯先提休战。

    “这是最后一次……明天之后,就让这该死的情蛊见鬼去吧。”龙厉浑身血液亢奋,宛若雄狮,嗓音带哑,黑眸中好似闪过一道金光,如画眉目风华绝代,艳丽卓绝。

    “解开情蛊后,你就会老实了?”她笑问,气息不稳,这样的嗓音落在他耳畔,胜过天籁。

    “秦长安,本王要一个人,不需要用情蛊的借口。”双臂撑在她的身侧,他俯望向身下桃花般娇美的女人,语音暗自加重。

    她闭了闭眼,嘴角染上浅浅的笑,承受着他的激烈。没有剑拔弩张,没有针锋相对,今晚的欢爱,闻不到一丝硝烟味。

    此时此刻,心里也没了怨气。

    秦长安顿时按住他压在胸前的手掌,龙厉却好似勾人的妖精,在她耳畔吹着热气:“乖,这蛊虫真是个祸害——”

    到底谁才是祸害?

    怒火还来不及烧,她哼了声。“都是一样的蛊虫,为何每回发作,吃不饱的都是你身体里那条?你就不会找找自己的原因?”

    她听过最混的话也不过如此了,明明是他索求无度,却能厚颜无耻地让蛊虫背黑锅……这世上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人吗?

    龙厉就如一串坏了心的糖葫芦,外表精美可口,里面却烂的黑了。

    他心情愉悦,眉梢微抬,侧着头吻上了她温暖却又倔强的唇,夹带着春风般的温柔,细细地吻着她,一边低语。“都这时候了,还找什么原因?”

    他这一生太过随性,也太过顺遂,除了身向来不好,他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他不要的休想逼他要。

    秦长安,大概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失算。

    她的笑容不达眼底:“是啊,就当今晚是庆祝了!这该死的情蛊,你我终于能摆脱了。”

    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逼退了她眼前的阴暗,他望着她,眼神摄人心魄,仿佛这样就能看到她的心底深处。

    “怎么个庆祝法?是——”他的眼神幽幽,低喘着气,再度开战,两人很快被新一轮的战火充斥包围。“这样吗?”

    这个吻,吻得她几乎快要窒息,但等他一松开,却又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愉悦充盈着。

    他一抬手,指腹轻轻地擦拭她唇角的银丝,他舔舐着自己薄唇上的痕迹,眼神露骨又火辣,仿佛她仍然被他亲吻着。

    “差不多得了吧?”她阻止他的进攻。

    龙厉缓缓地弯下身,黑亮发丝顺着他的动作,从他的肩膀处倾泻而下,眯起眸。“哪里累了?是嘴,还是……”

    她瞪着他,一把捂住他那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嘴巴,他炙热的气息依旧喷薄在她的手心,几乎要融化她的血肉。

    龙厉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的性注定了以自己为主,兴致上来,折腾的别人累不累,舒不舒服,本不该是他的顾虑。但如今每次在床上,他鲜少难为她,心总是为她软了几分,真是见鬼了。

    “睡吧。”他往床头一抓,拿起一块干净帕,替两人都擦了擦流汗的身体。

    她应了声,迷迷糊糊地闭上眼,本来没把这个细节放在心上,毕竟龙厉有了不得的洁癖,爱洁如命,她虽然也不喜欢办完事后黏糊糊地睡觉,但有时候却也是贪懒方便,就这么闷头睡觉。

    跟龙厉在一起的好处,便是无论这家伙是折腾到半夜还是折腾到天亮,是吃个半饱还是怎么都吃不饱,他定会替她擦洗身体,再给她换上干净的里衣。本来在郡主府的时候,屋外有婢女整夜守着,但她一来不喜欢麻烦丫鬟来回地送几次热水,而来也不喜欢这种私密的事情有外人在场,龙厉在这事上不假手于人,反而成全了她。

    如此矜贵的亲王抢着要做伺候她,从他还是明遥的时候起,似乎他都伺候习惯了——但他愿意给她当下人,她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拨开她压在面颊上的一缕发丝,龙厉手里的帕拂过她的粉嫩脖颈,继而停留在肩头上的凤凰飞天,看着她长睫轻微地颤动了下,他的心一热,再也无法压抑地封住她微张的嘴。

    明知道她是毫无意识的,他却还是恶劣地迫不及待地含住她的舌尖,舌尖交缠之际,亲昵的气氛烘的她脸颊一阵阵的热,她忍不住在他胸前发热、发软。

    他顺势将她捞进怀里,直到她的唇里完完全全地沾满了他的气息,他才放开她,餍足地笑。

    “看你能往哪里逃。”

   

正文 062 我的感情很珍贵

    ,!

    第二天,族人们早早地就伸长了脖,守在大瀑布下。

    鄂婆婆生怕他们不认路,特意让阿鲁给他们带路,在山间哪怕是选了捷径,也要走大半个时辰,外人很容易走冤枉路。

    “你们真要跳啊?”阿鲁闷声问,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只有跳了大瀑布,你们族人才能接纳我们,解了蛊,我们才能活命。既然如此,就由不得我们不跳。”秦长安淡淡一笑。

    阿鲁重重叹了口气,知道阻拦不了,笨嘴拙舌的他也不再多话。

    “还不出来?偷偷摸摸的!”龙厉却在此刻怒斥一声。“捣什么乱!”

    秦长安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刚才她只顾着跟阿鲁话,没留意树林里有个的人儿跟着,但龙厉这么阴沉的训斥了一顿,一身紫色衣裤的少年才默默从树干后隐现。

    夕沉默寡言,没人看得出他的来意。

    “背后藏什么?拿出来。”龙厉眸一沉,脸上的阴森煞气油然而生。

    夕虽然是个野蛮的孩,但脑却很聪明,短短七八日的功夫,就足以让他看清楚,这两人中龙厉才是真正可怕的那个。

    他静静地将背后的弩箭,坦承在众人眼下,言下之意不用多问。

    龙厉啐了声,“晦气。”急着还东西,是认定他们前去赴死?!

    秦长安则不像龙厉总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弯唇一笑,气定神闲。“夕,你不用急着还我,我还没教你怎么射箭呢。”

    夕隐约感受到今日不同以往的凝重气氛,将弩箭往怀里一塞,扭头就走,一路上再也没回头。

    “不用跟那混蛋套近乎,鄂婆婆心里是怎么算计的,还不一定呢。”龙厉压低嗓音,跟她并肩走着,目光带着防范,落在在前头带路的阿鲁身上。

    “他们终年生活在山野之中,没见过世面,论算计,还能算计的过你么?”她凉凉一笑,颇为不以为然。

    鄂婆婆即使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目前他们姑且各让一步,但一旦鄂婆婆想要除掉他们,他们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龙厉的心里升腾起一种古怪的感觉,秦长安的语气有点酸,他却挺受用的,倨傲地扯了扯唇,斜了她一眼。“的也对。”

    秦长安恨不得一巴掌打碎他脸上的洋洋得意,瀑布的水声震耳欲聋,越传越近。

    两人的衣袖摩擦着,龙厉的手打到她的指节,她一愣,看向身畔的他。

    他却没理她,好似只是不心的动作。

    阿鲁突然。“这里要心,有一道沟。”

    龙厉率先走在前面,长腿跨过那道土沟,却是朝她转身,伸出了手。

    她没拒绝,握住他的手,奋力一跨,整个人的重心全都压在他身上,他的脚步连连后退两步,感受到她宛若八爪鱼般挂着,柔软温暖的身躯毫无间隙地贴合着,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他的嘴角浮现这若隐若现的笑容,随即抿了一下唇,怪自己何时开始,这么容易被女人迷惑了?

    她心神一跳,很快松了手,刻意忽略在龙厉脸上看到那一闪即逝的迷人笑容。

    “你不怕?”她挑了挑眉,目光可及之处,已经触到一大片水光山色,故意这么问。

    “听天由命。”他惜字如金。

    阿鲁回头来,交代了一声。“到了。”

    还附送一则极为同情的眼神,虽然是外地人,但族人都对秦长安的观感不错,就这么看到一条年轻生命葬送在大瀑布里,谁能狠心呢?

    “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龙厉俯视着那一条汹涌奔腾的银带,山头上的风很大,吹的他一身银袍瑟瑟作响。

    她有一刹那的失神,她曾经那么恨他、怨他,恨不得要他死,但是人到了生死的关头,反而没时间去在意过去那些年的纠缠。

    谁能笃定从高处跳入大瀑布,就一定能安然无恙?

    如果真有那个万一,就趁现在,多些开心的、美好的事吧。

    “你怎么还是穿着这件袍——”她难得主动靠近他,眉头一皱,这才发现他这几天很少再穿黑衣。

    因为赶路的关系,加厚的袍如今也有些薄了,还有好几处的金线都散了,这样的一件衣服,他却坚持今日穿在身上。

    “虽然料一般,做工一般,剪裁一般,但穿着还挺舒服的。”龙厉轻哼一声,口头不想承认,他经常穿这件衣袍的真正原因。

    她垂眸一笑,这件袍其实是别人定了不要的,心里居然有些愧疚。但挣扎了下,还是没出口,算了,这么的事,就别了。

    “如果我们能活着走出密林,找一家铺,给你量身定做一件新袍。”

    龙厉的黑眸瞬间被点亮,一下火光摇曳,心也被捂热了。

    他明白秦长安在感情上极为清冷,也不喜欢给什么承诺,一个香囊,他迟迟得不到。但至少,她愿意给他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那些是别人都羡慕不来的。

    “定了。”他抓住她的手,蛮横地挤入她的指缝,跟她十指相扣,眼神熠熠生辉,炯然有光。

    “我答应的事,自然不会食言而肥。”她目光坚毅,回握住他的手,好似是一种仪式。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阴影,唯独双手依旧紧握着,渐渐的,也不知道是谁手心先出了汗,但谁也没有先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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