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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朱门殇-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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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的心,却痛得鲜血淋漓!车轮下惨死,永王府焦心,钟粹宫凌辱,景仁宫受刑……她的心象被迟钝的刀子割开一寸一寸凌迟着,已麻木不仁感不到疼痛,却清晰感到被凌迟的煎熬。
  这种煎熬唤醒了她灵魂深处仇恨的种子,她要一件件讨回来。
  朱慈炤伸手合上她撑得圆圆的双目,将那不复璀璨耀眼的亮光关在门内,将头埋在她胸前,柔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这臭女人就是太逞强。”
  丁雪寻睁开眼就着烛光细细看了朱慈炤一眼便又闭上,任由他依靠着自己。
  他眼底满是青影,象是几日几夜不曾眠一样。显然他是这次挖宝的主事人,没日没夜地挖。
  “东六宫,西六宫,连冷宫都挖遍了。”朱慈炤沙哑的声音透着疲惫。
  丁雪寻不吭声,她的记忆不会错,脑海中清楚记得皇宫沦陷后李自成的下属刘宗敏挖出一笔巨额的银子,也不知道朱明祖先留下的,还是庵党的不义之财,反正连崇祯都不知道。当时历史课上班上有个男同学还叫崇祯傻冒。丁雪寻觉得傻冒这个词儿很新鲜,所以记得特别深刻。
  “雪儿,你母真没记错?”朱慈炤上前搂着她,声音有些颤抖。
  丁雪寻知道朱慈炤害怕什么,挖不出宝藏就意味着死亡,八王爷未找到宝藏前不会杀她,怒火中烧中的崇祯却会。
  “我娘就说在宫里。”丁雪寻说得十分肯定,却在心中祈祷,朱明祖先呀,魏忠贤呀,求求你们,千万要把那笔银子藏在这里呀,我的小命就靠你们了。
  “宫里已挖成这样,别说金子,一个铜币都不曾见。写信去问问你母。”
  “皇宫这么大,又不是我娘藏的,她恐怕一辈子没进过皇宫。还是不要去打扰她,要是冷血门知道了又要分一杯羹……”丁雪寻说到这里双眼一亮,“连乾清宫也挖了吗?”乾清宫是崇祯的寝宫,要挖地三尺想来不易。
  朱慈炤点点头,“连太后的仁寿宫都挖了,只差一处慈宁宫。”
  “慈宁宫?”丁雪寻沉思,这里住着什么人?居然比太后还要让崇祯敬重三分。
  “住着懿安皇后。”朱慈炤道,声音尽是恭敬。
  懿安皇后是明煮宗的皇后张嫣,煮宗驾崩后,朝政由魏忠贤及客氏把持,张皇后力排万难,助当时还是信王的崇祯登基为帝,崇祯待这位长嫂如母一样侍奉。
  丁雪寻迟疑着道:“会不会就在这里?还是……已经被人挖走了?”
  “不可能!”朱慈炤斩钉截铁道,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不可能在慈宁宫,还是不可能被人挖走?
  丁雪寻相信,以崇祯刚愎自用又多疑的性子,慈宁宫最后一定会被挖。
  朱慈炤走后,景仁宫又恢复了死沉沉的寂静,好象不曾有人来过一样。
  宫里的医女为丁雪寻的伤口上了药后,再也没有人来照顾她。这是打算让她自生自灭了,若是挖不出宝藏,她很快就会死在这里。
  如此与世隔绝又过了五日,景仁宫外的侍卫全部撤退。丁雪寻心中一沉,几日来的精神支撑在侍卫的撤退中终于倒塌,该来的终于来了!这几日来,长平不时使人带来一张安慰的纸条,可此刻,什么都安慰不了她了。
  景仁宫的大门大开,宫女们送来了丰盛的饭菜,还有——一壶酒。这是最后的晚餐了吗?丁雪寻也不客气,坐在桌几上就开吃。
  朱慈炤抿着唇走进来,看着狼藉的桌几淡淡道:“王妃这就开吃了?也不知道等等夫君,不守妇道。”
  丁雪寻已有几分醉意,举杯又猛饮了几口,苦笑道:“朱慈炤,你能来送别我很高兴,若是崇祯能来就好了,我有好多话想对他说。”
  “叫父皇!”朱慈炤命令道。
  “别恶心我,那是你父皇,与我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关系。”
  朱慈炤将丁雪寻手中的杯子拿走,埋怨道:“你这女人……真是!不懂喝就不要喝,醉成这样,传出去叫爷的面子往哪搁?”
  “还给我,我要喝个痛快。”
  朱慈炤不理会丁雪寻的挣扎,将她抱起扔到床上。丁雪寻爬起来,嘟哝道:“让我喝个痛快吧,我还未吃饱了,让我做个饱死鬼。”
  朱慈炤沉着脸盯着她。
  丁雪寻看着他道:“朱慈炤,好歹我们也算夫妻一场,我死后你把我烧成灰撒到五湖四海好不好?”
  “哦,大海这里没有,要到很远的南方才有。你肯不肯为我浪费一点点时间,送我最后一程?”丁雪寻满眼哀求道。
 

59。诱/惑之一
更新时间2013…11…21 8:02:47  字数:2054

 丁雪寻却想道,要不是老娘有伤在身,一定会让你尝尝丁氏防狼十八式的最高境界。
  朱慈炤悻悻抽回手,帮丁雪寻理了理零乱的衣衫,这才点开她的穴位。丁雪寻重伤在身,给他占尽便宜,除了狠狠瞪他两眼什么也做不了。
  瞪他又不会少块肉,她恨得咬牙切齿。
  “你真的愿意为我?”他想再一次听她亲口说说。
  丁雪寻垂下眼眸,低声道:“谁叫你是我的男人?我本是大明人,又是你的王妃,想我杨门满门忠烈,我当然要报效大明——主要是为你。只可惜,我是女儿身……”
  一句“你是我的男人”,让朱慈炤的心象灌了蜜一样甜,明明没喝酒却象喝醉的人一样有了醉意。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宣布自己属于她,他真是喜欢得不了。
  朱慈炤温柔地笑看着她,目光比平日要亮百倍不止。
  “秦良玉也是一介妇人,不是象男子一样带兵打仗?雪儿,你的才华,我很清楚。”朱慈炤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丁雪寻得意地仰起下巴,哼,你知道就好!那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引得朱慈炤直发笑。
  “你敢笑我!”丁雪寻拳脚相加在朱慈炤身上,看似打情骂俏,她却出了十成十的力,趁机报刚才的仇。
  朱慈炤心情大好,当然不会与她计较,大笑道:“别闹,爷有事要回府一趟。今晚在宫里陪你。”
  丁雪寻脸上的笑意缓缓收了起来,以后得慢慢习惯这样的亲密了。
  朱慈炤脸色一沉,“你不愿意?”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慌乱。
  丁雪寻横他一眼,声音恨恨的,“你回府?给我老实一点,别去招惹那帮女人。”一幅谁也别想沾染我的男人的样子。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朱慈炤将她在怀里拥抱了下,刮着她小巧的鼻子道:“忌妇。”
  他放开她,大步出了景仁宫。看着他轻快的背影,丁雪寻咬了咬唇。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朱慈炤的感情,从一开始,她就表明自己的立场,不想做他的女人。可如今形势比人强,为了保命,她只能选择做一个爱情骗子。
  要怪,就怪你那坑爹的老爹老娘,老爹紧抽着她不放,老娘心心念念要杀她。丁雪寻叹息一声。
  因丁雪寻立了功又答应筹军费,地位明显直线上升,从原来的囚犯升级为正经主子,不仅有太医专门医治伤口,吃穿用度也例比得宠的宫妃。
  崇祯还赏了不少东西给她,东西都是些极品,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从陈年的库房里随便挑出来的,上面还有朱门祖先留下的印记。
  看来大明是真的没钱了!丁雪寻咬咬唇,这些东西不好变卖,随手一扔,将这些赏赐扔到一边去。
  要是带着这些古董穿回去,那她就发了。丁雪寻悻悻地想,崇祯真是个小气鬼,才赏她几件首饰,就把她打发了。
  “王妃!我有话要与你说。”丁雪寻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映月探头探脑走进来,还轻轻掩上门。虽在宫中,没人在跟前时,她还是不自称奴婢。
  丁雪寻见她一脸慌乱及不安,笑了笑道:“在我面前,有话直说。”
  “王妃,你看,有人给了我这个。”映月从怀里摸出一块金子,足足有三十两。
  “是谁?他要你做什么?”丁雪寻半拧起眉头。
  “他说姓吴,就问问王妃的伤。”
  吴……不用问就知道是吴三桂。这个大明,除了吴三桂,她没有认识姓吴的人。
  丁雪寻叮嘱映月,“这块金子你赶紧收好,这事烂在肚子,记得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映月小脸吓得发白,点了点头,声音更低了,“我只对王妃说过。还有这个玉佩,刚刚在宫门口,一个宫女姐姐偷偷塞给我,让我务必交给王妃。”
  丁雪寻接过玉佩一看,顿时变了脸——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烺”字,分明是太子的贴身之物。
  太子本是个好色之徒,上次发现丁雪寻是个处子,心下便认定朱慈炤身为男人已经不行,无力破心爱女子的清白之身。他迷恋丁雪寻已久,那次之后更是念念不忘。又一直深恨朱慈炤,更想通过睡他的女人折辱他。
  于是太子一直对宫中的丁雪寻虎视眈眈,无奈周皇后及长平盯得紧,苦于没机会下手。
  太子装作每日将心扑在朝政上,一幅改过自新的样子。周皇后哪里知道太子的心思,见他连宫中的美貌宫女也不碰,似有改邪归正之意,也对他放松警惕。
  太子心中一喜,使人偷偷送了贴身玉佩到景仁宫来,有意再续琴瑟之好,行那巫山云雨之事。他就不信,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怎么甘愿守活寡?就是心甘情愿为朱慈炤守节,那也太可惜了。
  太子自认是个惜花人。
  丁雪寻满脸厌恶地将玉佩扔到地上,吩咐映月:“快拿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扔到湖里。”
  映月何时见过满面寒霜的丁雪寻?赶紧拿了玉佩找个无人的地方扔到湖里。
  丁雪寻托着腮沉思了整整一个下午,重新唤来映月,“你的绣工很好,你帮我在这块新手帕上绣上轻舞两个字,唔,要绣得妩媚一些,不要让人看到你绣。”
  映月道:“王妃放心,我不会让青禾姐姐看到的。”
  真是个好孩子!丁雪寻笑了笑。
  又养了半个月,丁雪寻可以掺扶着走路了,便扶着映月到景仁宫外的湖边晒太阳。
  吴三桂跟着一名公公不紧不慢走在林荫道上,目光不停瞟向景仁宫,心中不禁十分失望。宫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就连上次那个小丫头也不曾见到。
  就在这时,他眸光一亮,喜悦之情铺天盖地而来,是她吗?
  真的是她!是他日思夜念的人儿。许是思念太过深刻,就算相隔这么远,他还是一眼认出她来。
  她正独自眺望着湖面出神,似在幽幽叹息,饶是相隔这么远,他似是见到她拢起的秀眉,似是听到她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59。诱/惑之二
更新时间2013…11…22 8:01:59  字数:2067

 她一定过得很不开心!吴三桂暗忖。得知永王妃是他心心念念的轻舞,他已经让人收集了所有关于她的点点滴滴。
  丁雪寻也发现自己要等的人。此路,是去乾清宫必经之地。
  吴三桂不知说了什么,身边的公公飞快向丁雪寻跑过来。
  丁雪寻心中一沉,吴三桂这厮,怎么如此胆大包天!却见那公公越过丁雪寻,向着前方跑去。
  丁雪寻松了口气,瞟了一眼正快步向这边走来的吴三桂一眼,朝映月道:“我有些泛了,还是回去吧!”
  她走了!
  吴三桂失望之极,可这里,确实不是见面说话的地方。能远远看上她一眼,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阵清风吹来,丁雪寻袖中的秀帕被吹落在地,又一阵清风轻轻一刮,秀帕就轻轻刮出吴三桂脚下。
  丁雪寻面上似浑然不觉,心中却祈祷,你一定是好好保存呀。她这是试探,若吴三桂真的倾慕她,她便多了一条退路。
  在这深宫中,她原来借花府之手布置的一些暗藏的力量已经用不了。在这个倾轧的深宫中,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还有朱慈炤……如果朱慈炤能依靠上的话。
  吴三桂拾起脚边的秀帕,只见秀帕上绣着娟秀的两个字:轻舞。
  这两个字一如她的人,空灵飘逸,婉约娇柔。
  吴三桂见四下无人,悄悄将秀帕拢入袖中。若无其事往乾清宫去,可脚步却愉悦轻快。
  丁雪寻能行动自如,最高兴的莫过于朱慈炤。这段时间他天天躺在这个女人身边,长夜漫漫,光看着却吃不着,那种滋味让他十分煎熬。
  当他履上她的身子时,她主动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这令他欣喜若狂。
  十几天来,丁雪寻的身子已经习惯了枕边这个男人的轻怜密爱,至少,没有象开始那样掉一地鸡皮疙瘩了。她是过来人,十分懂得一个男人欲求不满的德性,更知道如何利用一个渴求中男人去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宠爱。
  他渴求了这么久,该是时候了。
  他的宠爱,以前她不屑,现在依然不屑,却因独自处在倾轧的深宫中,不得不珍爱如命。
  朱慈炤也没有想到,要她成为自己真正的女人竟然如此顺风顺水,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样。她柔顺、乖巧,以至于他私下谋划的招式一个也没用上。害得他这段时间挖空心思,哄骗、诱惑、蛮横所有的手段都用过,就是不能如愿。
  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了。从前他有多少纠结,现在他就有多少快乐。他喜欢她因为他脸红羞赧,喜欢她因为他而娇吟不断,喜欢她叫他的名字,更喜欢与她合为一体共同攀越快乐的极端的美妙感觉。
  渴求已久,久旱逢甘雨的朱慈炤十分卖力,丁雪寻毫不吝啬赞美他,她道:“朱慈炤,你好棒!”
  朱慈炤愣了愣,然后以更大的力气更快地抽抽插插,进进出出,心里简直快乐得快要死掉。
  她说他好棒!这女人,这样直白坦率地表扬他,叫他如何受得了?
  朱慈炤低吼一声,带着她一起冲上极致的顶峰。
  丁雪寻软软倒在他怀里,累得象被人暴打了一顿,这种带着算计的欢爱带给她不好的情绪。
  两世为人,她只心甘情愿与一个男子欢好过。
  那个男人是她全心全意地付出的,他却要了她的命……
  而眼前这个男人……丁雪寻不愿再想下去,将头深深埋在朱慈炤怀中,久久不肯起来。
  朱慈炤以为她害羞,倒也不强迫她起来面对他,只将累极的她搂在怀里,怜爱地吻着。看到她雪白的胴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留下他激情下的印记,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心疼又是怜惜,他阅女无数,怎么却象个初次尝试禁果的毛头青一样,动作粗鲁,急不可待呢?
  朱慈炤嘻嘻地笑出声,低头再看看自己,身上也好不多少,全是她动情时留下的印记。
  “你看你,把我抓成什么样子?”朱慈炤温柔地低笑,见怀中的人儿没有反应,俯下身子一看,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这女人!朱慈炤摇头笑笑,抱着她亲了亲,搂紧她也沉沉睡去。
  他真是累坏了。
  那一次之后,朱慈炤如初尝雨露少年小子,每日意气风发地处理公务,便宿在景仁宫陪着心爱的女子,夜夜缠得她索取无度,过着神仙般满足快意的日子。
  可是好景不长,这一日他回来,脸上却失去了往日的笑意及温柔,带着低沉的沮丧及浓浓的戾气。
  丁雪寻心里一沉,还未开口说话,朱慈炤已紧紧抱着她,将头深深埋在她颈项里。
  丁雪寻清楚地感到他搂着她的手那么有力,整个身子在轻轻地颤抖,便朝房门口瞟了一眼,映月一闪而过,用口型对她说了一个“田”字。
  丁雪寻心内冷笑,抬手轻轻拍打着朱慈炤的背,声音温柔如水,“慈炤,你看你,象个孩子似的。”她伸手将他的头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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