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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朱门殇-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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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恩?

    植摩天呼吸一滞。脸上骤然布满寒霜,报恩?谁要她报恩了?

    丁雪寻继续道:“人非草木,孰有无情?你用性命来救我,我岂能不感动?现在,我终于还清你的恩情了,是时候离开你了。”

    植摩天一颗心痛得在不停地滴血,定定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得她好陌生,陌生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眼前这个凉薄的女子,真的是与他山盟海誓、许下不到海枯石烂情不变的寻儿吗?

    两年来他们相亲相爱,她竟然是为了报恩。他将一颗真心交出去,与她相知相恋,她却是期待着还清早日还清恩情,随时做好抽身离去的准备。

    植摩天顿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原来她的真情实意,她的温婉体贴,统统都是假的,她对他那么好,只为日后可以心安理德地离去,他却傻傻地交出自己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他的一颗真心。

    别人欺骗植摩天,他尚令他生不如死,更何况是他在乎的丁雪寻欺骗他?简直罪加一等。

    报恩?

    植摩天仰声狂笑,神情冰寒得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眼中杀机顿起,铺天盖地的杀气滚滚而来,声音骇人的寒冷:“既然要报恩,就将我的血还给我。”

    话音未落,植摩天修长的大手已伸过来抓住丁雪寻的左手腕,猛地用力,皓腕马上传来一阵剧痛,静脉已被生生剜开,鲜血汩汩流出。

    植摩天眼内闪过一抹凶狠的快意,目光里全是嗜杀的颜色,看着那些汩汩而流的鲜血,残忍地笑道:“寻儿,这才叫报恩!”

    植摩天大手猛地用力,丁雪寻的脉博又被割开几寸,鲜血如缺堤的潮水一样涌了出来。他却看着那些快意奔腾出来的鲜血,凉薄地笑得分外的欢快。

    丁雪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直默默地盯着植摩天,不躲不闪,也不看自己的手腕一眼。可看着他笑容下的凶残无情,不争气的泪水却无声地流了下来。

    “够了吗?若还未够,这里还有一根脉博。”丁雪寻冷笑道,递给植摩天那只完好的右手。

    那双幽怨的眸子,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残暴。那越来越苍白的小脸,倔强地扬起。还有那串串流下来的泪水,滴落在他心底的柔软上,植摩天只觉心神激荡,悲伤得功力难以为继,手中缓慢下来,鲜血也没有流得象先前那么快了。

    他的目光顺着那些流出的鲜血,落在地上那一大摊鲜红的血上,只觉得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那是寻儿的鲜血。他最心爱的女人的鲜血。

    不!

    植摩天悲痛地摇着头,他从六岁那年起开始杀人,还是第一次对鲜血感到惊惧。

    再这样流下去,这个女子便永远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他舍不得!万分舍不得。

    如果她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够了!”植摩天哑着声音道,伸出颤抖的大手点了丁雪寻的穴位,鲜血立即就止住了。

    丁雪寻冷冷道:“既然够了,我和植掌门就彻底两清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什么!!!

    植摩天一手撑在梳妆台上,心很痛很痛,痛得紧紧缩成一团,怎么扯也扯不开,痛得连身子也是半弯直不起来,要靠撑在梳妆台上的大手苦苦支撑着。

    他们两清了!再也没有任何牵绊了!她的身上再没有流着他的血了。

    植摩天的眼内再也没有了凶狠,没有了残忍,没有了杀气,甚至连一丝冰冷也没有,只有万念俱恢的心灰意冷。

    “丁雪寻,我恨你!”植摩天盯着那个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女子,咬牙切齿道。

    染阿大及兰拂晓等人闻声赶来,见到眼前的惨烈景象均是震惊不已,兰拂晓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植摩天的目光在丁雪寻苍白的小脸上飞快一掠,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

    “姐姐,到底为了什么,你弄成今日这样?”兰拂晓一边哭着一边为丁雪寻包扎。

    丁雪寻心不在焉地任由她,目光却看着植摩天消失的方向,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染阿大将丁雪寻的担忧看在眼内,也是一脸的深沉,神情也是担忧不已。他担忧的不是植摩天,而是丁雪寻!掌门会不会再来要她的命?

    植摩天失魂落魄回到冷血门,目光冷冷扫了揽月阁一眼,淡淡朝冷阿二道:“这里,封了吧!”

    冷阿二身子一凛,内心忍不住一阵唏嘘!掌门这是下决心忘记夫人了,想不到平日象蜜糖一样紧紧粘在一起的两个人,说分开就分开,就这样劳燕纷飞了。

    只是,没有了夫人,掌门要如何生活下去?

    很快,冷阿二就知道答案了。

    自从那天早上回来后,植摩天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连冷笑也不曾有过。

    往日,植摩天就以凶残无情著称,现在却是变本加厉,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狠、嗜杀、残暴,杀人如麻,根本连眼都不眨一下。

    冷血门的门徒苦不堪言,人人自危,稍有一丝触怒掌门就是死罪。

    本来,若没有丁雪寻一系列的柔怀措施,他们一直这样走过来倒也没觉什么,偏偏丁雪寻为了教化他们,对他们杀戮过多的心灵进行洗涤静化,这使得他们再重现从前那种日子,一时间就难以接受,纷纷怀念起夫人在时的好日子来。

    夫人在的日子,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里。因为夫人在时,掌门简直就是另一个人。虽然那时的掌门谈不起温润如玉,可相比现在的掌门,那时的掌门简直就可以用人见人爱来形容了。

    有几个门徒私底下偷偷议论起夫人来,不想被植摩天听见,当场就将他们一掌拍死,有谁若是不小心提到夫人,也是死罪一条。

    丁雪寻的名字,已成为冷血门死亡的禁忌。

    冷阿二越来越恨丁雪寻了,要是掌门从来没有遇到夫人,那该多好了。别人只看见掌门的凶狠残暴,只有他知道,掌门的心到底有多痛。

    掌门有多爱夫人,心就有多痛。

    令冷阿二奇怪的是,掌门却是十分用心经营夫人亲手创造下来的产业,而且一点也不逊色于夫人。

    短短二年时间,丁雪寻亲手为冷血门打造了一个商业王国,随着旗下各业务的不断增长,植摩天也从京城首富向天下首富迈步。如今丁雪寻离去了,旗下的业务及所有帐务便全靠植摩天一个人打理,丁雪寻十分担心植摩天会因管理不善毁掉她的所有心血。

 138。爱越深,恨越切

    其实丁雪寻的担心是多虑了。

    植摩天一直以她助手的角色陪在她身边,很多业务都是靠植摩天去完成指令,耳闻目染,植摩天又天资聪明,一点就透,再加上心思缜密,行事毒辣,所以将业务全盘接过来时倒也顺利。

    丁雪寻经营的方式,一向以合理用人及收买人心为主,植摩天却行事老练,又残暴狠辣,震慑效果比起丁雪寻来要好上百倍不止,将业务接过来后经营起来也是顺风顺水。

    植摩天并不是丁雪寻想象中的那样对现代商业的事情一窍不通,他平日心甘情愿在丁雪寻身边跑前跑后,是因为他十分喜欢这种日日相依、妇唱夫随的感觉,并不是他不懂,只是对被丁雪寻指手划脚地奴役心中感到十分满足。而且,他就是想看着寻儿全身心投入工作时的样子,觉得这样的寻儿有着惊人的魅力。他看着她受累虽然心痛,却也十分享受她忙完后伸着懒腰,幽幽埋怨他:“你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看来日后得我养你了。”

    那时植摩天就会将她搂入怀中,笑眯眯道:“敢情好,日后就靠你养着我了。你这么会赚钱,我吃不穷你的。”

    植摩天每每想起昔日的往事,都心痛不已,情不能自己。他也是真正走入这个商业王国之后,才惊叹其中的奥妙,才惊叹原来她用了这么多心血,越是发现她的心血多,就越是难过。她用了那么多心血。只是想尽早还清他的恩情,好早日离开他。

    兰拂晓看着丁雪寻日渐消瘦的小脸,心里一阵难过,“姐姐。你现在总该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那日植摩天几乎要了姐姐的命,没差点把她吓死。

    丁雪寻笑嘻嘻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丁雪寻告诉兰拂晓,她爱的人不是植擎天,所以植擎天气羞成恼要杀她。兰拂晓也将信将疑地信了。可兰拂晓经过这些天来的观察,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姐姐时而蹙眉,时而担忧,时而又兀自微笑,时而又对着冷血门的方向发呆,明显是心里还装着那个人放不下。

    “姐姐就别欺瞒我了。我都仔细问过染阿大了。姐姐与花公子情同兄妹。若真有什么,早就发生了,何必等花公子死后才发生真感情呢?”兰拂晓不依不饶。是打算打破沙锅追问到底了。

    丁雪寻轻声道:“花大哥为我而死,我很伤心难过。如果植擎天当时肯出手相救,花大哥或许能救活。”

    “姐姐,植擎天深恨朱慈炤,花公子又与朱慈炤情同手足,植擎天连同花公子也一起恨上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不肯出手相救也是常理。”兰拂晓道,“染阿大也说了,那是见血封喉。天下最毒的剧毒,触到即死。逐日也说了,神仙也救不回的,要是以命换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又是以命换命,丁雪寻轻叹一声。

    “可是花大哥是为了救我,如果不是花大哥,躺在地上就是我了。”想起花夕拾就这样走掉,丁雪寻心中依然悲伤难过不已。

    兰拂晓也是伤心难过,劝道:“可姐姐也不能因此恨上植擎天。”

    丁雪寻道:“我知道,所以我想通了也就原谅他了。”

    兰拂晓追问:“那姐姐为何要离开他?”

    “我……”丁雪寻手绞着衣角,却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要离开他?只为爱。

    兰拂晓看着丁雪寻欲言又止的神情,那天的不安又从心底冒出来,盯着她问道:“两年了,姐姐那么喜欢孩子,为何不要个孩子?”

    丁雪寻倏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接触到她清澈的目光,却一声不吭了。

    “是植擎天不能生育,害得姐姐无缘做母亲,所以姐姐甩了他?”兰拂晓又追问。

    站在墙角偷听的染阿大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丁雪寻叹息一声,唉,拂晓这孩子!怎么尽把不好的事情往人家身上推?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丁雪寻也不愿再瞒下去了,干脆将话挑明,“是我终生不育。”

    “姐姐?怎么会?”兰拂晓一时间难以接受,心痛道:“姐姐那么年轻漂亮,怎么会不育呢?彻底弄清楚了吗?”

    丁雪寻苦笑,年轻漂亮与不育有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吗?

    “植擎天那个无情无义的大混蛋太可恶了,就因为姐姐不育,就甩了姐姐吗?什么情真意切,一往情深,原来都是假情假意!骗人的!姐姐,这样的破男人,我们不要也罢。”兰拂晓义愤填膺,将植擎天骂得狗血淋头。

    染阿大的嘴角又抽个不停。

    丁雪寻哭苦不得,又来了!拂晓这孩子!

    “拂晓,不是他甩我,是我甩他。”

    “姐姐?”兰拂晓这回有些听不明白了,愣了愣立即反应过来:“那混蛋要纳妾?那混蛋不仅要纳妾,还要杀了姐姐?”

    染阿大的嘴角大大地抽了起来,兰夫人呀兰夫人,你还嫌不够乱吗?求你别歪曲事实了好不好!

    丁雪寻瞪她一眼,“你别开口一个混蛋闭口一个混蛋好不好?”

    兰拂晓难得地与听墙角的染阿大不约而同翻了个大白眼。

    “姐姐别怕他,他要是敢纳妾,我们打上门去。”兰拂晓恨恨道,敢欺负她姐姐,她跟他拼了。要是逐日敢纳妾,她早将他扔出去了。

    丁雪寻忍不住怜爱地用食指撑了撑兰拂晓的额头,苦笑道:“你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比小丸子还要浮躁?”

    “谁让他欺负姐姐?”兰拂晓狠狠道,“姐姐是他从小定娃娃亲的未过门妻子呢。”

    “是他不肯纳妾!”丁雪寻幽幽道,“就算他肯纳妾,我也不能与另一个女子共侍一夫。”

    “他不纳妾不是挺好吗?这辈子只有姐姐一个女人。姐姐也不用与另一个女子共侍一夫了。”兰拂晓听不懂了,做丈夫的不肯纳妾,妻子不是应该万分高兴的吗?这跟兰拂晓的认知有些偏差,她一时反应不及。

    染阿大也搔搔头,他也听不懂。

    “拂晓,顾家只剩他一个了。圣言有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想他抱憾终身。他若真的纳了妾,我又不能接受他另外的女子,所以……只有离开他。离开了,对我们俩都好。”丁雪寻幽伤道。

    “还用这样一个破理由?”兰拂晓终于弄明白了,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怪不得植擎天要杀姐姐,那是因为——爱得越深,恨得越切。

    “姐姐你这是何苦来?”兰拂晓道,“要是植擎天知道,一定不会放姐姐离开。”

    “所以才要瞒着他呀!”丁雪寻苦笑道,“现在我们还年轻,感情正浓,膝下无子倒不会觉得什么,可孩子终会成了我们心中不可触及的介蒂,日久天长,我们的心里都会不舒服,甚至两人的感情也被这道跨不过去的鸿沟磨完磨光,这样的例子我见多了。所以我干脆在两人情浓时离去,是爱也好,是恨也好,彼此之间还留下一段情,还留在对方心中,这就够了。”

    前面的话兰拂晓还听得明白,后面一句又不明白了,“既然两人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既然离开了,为何恨也要留在对方心中?”

    丁雪寻望着冷血门的方向,重重叹息道:“这是因为,爱一个人,就要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恨一个人,就要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

    “姐姐走了,植擎天要如何活下去?”这样文皱皱的话,兰拂晓听得更迷糊了。

    “他伤心过一段日子,自然会忘记我娶妻生子。就象当日那样,他心中虽有我,还不是打算娶你过门吗?”丁雪寻涩声道,每次拿这件事来打趣拂晓,她都会笑得好开心,这次却笑不出来了。

    植擎天会忘记姐姐吗?兰拂晓在心底问。

    掌门会忘记夫人吗?染阿大抬头向天问。

    “哪姐姐呢?”兰拂晓问道。

    “你姐姐我呀!”丁雪寻站起来伸个懒腰,笑嘻嘻道,“当然是要再找一个比他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男子了。”

    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子!

    丁雪寻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将兰拂晓推出门去,“你出来这么久,小丸子该找你了。”

    兰拂晓一出去,丁雪寻就立即关上门,两行清泪顺流而下。她走到床边,将枕头下那支长箫取了出来,轻轻地用手指摩擦着,这是她唯一带出来的东西。

    他的长箫。

    忽然想起一件事,忙收起长箫擦干眼泪,打开门朝墙角唤道:“你出来。”

    染阿大硬着头皮从墙角走出来。

    丁雪寻对植擎天的爱,染阿大看在眼里。他一直怀疑丁雪寻离开植擎天是因为不育,可又不敢确定,今日一见兰拂晓过来,还做出准备长谈的样子,心想机会来了,忙跑去偷听,不想却被小姐发现了。

    丁雪寻冷着脸道:“我知道你都听到了,你记得你发过的重誓吗?”

    “小姐,属下记得。”

 139。议亲

    丁雪寻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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