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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皇帝的艰难爱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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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各转了一次身,把罗帕示于众人面前,表示这是一块完整的没有任何问题的罗帕。
  众人皆等着她接下来的举动,就见朝安摊开左手把罗帕覆在左手掌心上,右手捏住掌心的部分把罗帕往上提了些许后左手握拳把罗帕捏在拳心,然后从拳眼处伸进手指慢慢从拳心把罗帕往上提出一寸有余,看向侍女,“请你帮我用剪刀剪开!”
  罗帕被剪掉的一小部分轻飘飘的落到地上,众人皆觉得甚是可惜,就听朝安又道:“请你再帮我捡起来碎帕。”侍女闻言捡起碎帕递给朝安,朝安捏住碎帕从拳眼处又塞回了拳心,然后走到太后面前请太后吹了一口气。
  太后莫名其妙但还是照着她说的做,然后朝安走回大殿中央,捏住拳底罗帕多出的地方猛的抽出来一抖,众人惊呆了,罗帕竟然完好无损,他们分明看到了剪掉的碎帕落到了地上!
  大司马将军孟阔朗生大笑,看向景昱,“臣以为郡主的这个节目甚好,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看着众人懵了一脸,孟一航低着头努力忍住那股笑意,当初他也被她唬到,他又去唬他爹,知道真相的二人在众人面前显得很有优越感!
  太后看着神奇复原的罗帕,非常惊讶,“这……这……这哀家的一口气还能让剪坏的罗帕完好如初?”
  景昱摇头却忍不住微微勾唇,看着众人一脸的茫然,觉得朝安这个小坏蛋还真是有法子,他真想把她拖过来狠狠地教训一下。完全不记得他已经和人家分手的这回事了。
  “朝安姐,你是怎么做到的?”景瑶瞪大了眼睛,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朝安一手抵唇轻咳了一声,“朝安的节目表演完了。”看着众人震惊疑惑的样子,解释道:“其实这只是西凉赋里的一个戏法罢了!”
  太后笑着看向景昱,“不知皇上可喜欢郡主的这个节目?”
  景昱板了板神色,一本正经道:“有趣是有趣,但总归不是大家闺秀应该学的东西,其他人要引以为戒!”赵翩翩和张雅姿本来还担心这么特别的节目会把她们比下去,听到景昱的话心又落回了肚子里。特别又怎样,皇上还不是不喜欢!
  朝安想的是,你看,我说对了吧!也不在意景昱的评价,例行公事般的表演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舞乐齐鸣热闹非凡,朝安喝了点酒觉得脑袋有些发胀,便悄悄地从后侧溜了出去,避开人群来到了殿后西南角的一颗金桂树下。已入深秋枝头却还残留着淡淡的一丝清香,朝安背靠着树干,抬头看向空中的一轮圆月,皎洁如玉盘,清冷的光辉冷凝了浓黑的夜色。月色总让人染上淡淡的愁绪,朝安也不知心里的那股离愁源自何处。或许是他们都长大了!
  朝安正遥望着月色抒发着愁思,便听到有轻唤了她一声儿,“郡主!”回头便看见景瑞正站在她的身后方几步远处,朝安浅笑了一下,“世子您怎么也出来了?”
  看到那抹笑容,景瑞觉得心跳的更快了,忍不住也扬起一抹微笑,往前走了两步,故作镇定道:“里边儿太闹了,出来透透气。”
  

☆、月桂树下

  闻言,朝安只是笑笑,“嗯,这里是个好地方呢,清幽安静。”
  景瑞也没什么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他和朝安的交集仅限于前段时间和景瑶一起与她见了几次面。一时间气氛沉默的有些尴尬。景瑞满脑子想着该如何打破这份沉默,一时间竟提起了往日旧事,掌心微拢了拢,景瑞看向朝安道:“郡主,我想和你说声谢谢!”
  闻言,朝安有些不解,眉间微动,“世子为何这样说?”
  景瑞再开口显得有些艰难,“若不是当年青阳湖畔的一场闹剧,恐怕我至今还是一个只顾胡作非为吃喝玩乐让父王母妃失望的纨绔子。”想起从前的胡作非为,他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可他现在很想知道朝安郡主对于他的看法。
  朝安微微挑了一下眉想起当年青阳湖畔二人的那场闹剧,蓦地笑出声来,“当年我们都还小,我记得那时我们吵了一架,差点没打起来。”想起从前,朝安有些感慨,“一转眼都两年过去了。”
  景瑞听到的她的话有些羞窘又有些欣喜,“原来你都还记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额头,“当时是我太过分了。”
  闻言,朝安真的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是啊!”当年湖水很冷,她跳了下去之后没想到第二日便是初潮,后来每次小日子一到就腹痛如绞,太医说是受了凉的原因呢。不过,这也只能怪她自己。
  景瑞听到她的话怔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她这是在怪他吗?朝安看着他红着脸踯躅不安的样子,扬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这样对待一个比她还小的少年着实有些过分,又不是谁都像景昱那么厚脸皮。朝安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轻笑道:“世子,我是开玩笑的呢!”
  其实景瑞已经不是当年与她齐高的小小少年了,他的身量虽不如景昱,却也高出了朝安些许。此时被她这样拍着肩膀,好像他还是当年的小少年一样,有些脸红,“那你会怪我吗?”
  这是什么话?朝安想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我自己跳的湖,跟你没关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怎么样?”
  “嗯!”景瑞点头,觉得心中的石头落定了,他还担心朝安还记着从前的事对他有看法呢!
  这样一番往事的回忆,气氛不再那么尴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你今日的戏法着实有趣呢,是怎么做到的?”他觉得朝安郡主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擅长的东西都和别人不同。小少年景瑞显然是情人眼出西施看朝安什么都好呢!
  朝安故作神秘,摇摇头,“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看着景瑞有些失落的样子,又好心道:“不过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一句话,景瑞方才所有的失落便转化为欣喜了,“那景瑞改日向郡主请教!”
  “没问题!”
  景瑞低着头淡笑的看着面前恬静美好的女子,而朝安微仰着头浅笑的看着俊朗挺拔的少年。金桂树下月光皎洁,一男一女相谈甚欢,明明是再纯洁不过的闲聊,但是落在旁人的眼中,还是添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孟一航看着金桂树下相谈甚欢毫不避忌的男女,觉得沈朝安真是活腻了。皇上走不开,示意他出来瞧瞧她,没想到就被他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如果被皇上看到,这两个人都没好果子吃。景瑞那是什么眼神?孟一航眯了眯眸,都是男人他不会看不出来景瑞对朝安有意思。这可真的有意思了!
  孟一航双手背在身后,闲懒的踱着步子走了过去,一手勾上景瑞的肩膀,却低头看向朝安,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二位聊什么呢?不知子青可否加入?”豫安王府与孟家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紧密,景瑞也一直把孟一航当做自己的哥哥。。。又或者是未来的妹夫,虽然他的年纪比他小。闻言,景瑞率先解释,“我在向郡主请教戏法的奥秘。”
  孟一航拍了拍景瑞的肩膀,语气有些鄙夷,“这么幼稚的戏法有什么难的,改日我也可以教你!”景瑞不免有些忐。看来大家都知道这戏法的奥秘,就他一无所知,朝安郡主不会觉得他孤陋寡闻吧!
  朝安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被她唬到,一直求着她教他的。点点头,朝安皮笑肉不笑,“是啊,小孟大人见多识广,这样的小把戏怎能难倒您呢?”
  孟一航暗暗瞪了她一眼,然后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不如郡主博文广识!”瞥了一眼朝安后看向景瑞,轻拍了一下额头,“你看我这记性,刚出来的时候景瑶郡主在找你呢。”那意思显然就是你该回去了。
  他们有话要说?景瑞虽然喜欢朝安,但还是很尊重年长他两岁的孟一航,也不是不知趣的人。闻言,点了点头,看向朝安道:“郡主,那我便先回去了。”
  待景瑞的背影消失在殿房转角处后,孟一航走到金桂树下,抬手拉下额前一枝低垂的花枝放到鼻尖轻嗅了一下,才摆出师兄的样子语重心长的教训道:“师妹,你和世子孤男寡女在这僻静的地方闲聊,被有心人看到的话总是不好的!”
  朝安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砖,左脚尖轻蹭了几下,不甚在意道:“那个有心人不就是你?”
  “哼!”孟一航看着朝安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轻哼了一声,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把玩,“为你好你还不领情,算我枉做小人。”
  闻言,朝安轻轻笑了起来,摆正态度微微蹲身福了个礼,“师兄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朝安一般见识才好!”不就是恶心人,谁不会似的!
  孟一航看着她故作姿态的样子,扔掉手中的叶子,无奈道:“不同你开玩笑了,我是有正事儿找你!”
  闻言,朝安秀眉微皱,有些迟疑的开口,“是不是为了我入仕的事情?”她猜测孟一航是景昱让他来劝她放弃入仕的。还不等孟一航开口,朝安直接堵了他接下来的话,轻声道:“如果是为了此事,那师兄你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定是不会改变的!”
  出师未捷便身先死,孟一航的话都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给堵了回去,他还想好好地劝她一下,女人需要的不应该就是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吗?她已经得到了,实在搞不懂朝安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此刻,他有些同情皇上。
  “你真的要这么对他吗?”又想到景茵,此时男人间的惺惺相惜占了上风,孟一航完完全全偏向了景昱,于是指责朝安,“你知不知道皇上这段日子以来因为你的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从来就没见他这么为一个人伤神过!”话毕,又补充了一句,“他真的很爱你!”
  朝安看着孟一航有些愤怒的仿佛是他被抛弃了一般的样子,开口显得有些艰难,“师兄,你。。。你是不是喜欢皇上?”
  “胡说八道!”孟一航也快呕出血来,也伸手颤抖着指了指朝安,半晌后无力地垂下,抬头看向空中的一轮圆月,清朗的嗓音带着一丝伤感,“为什么你们女人都能做到这么绝情?”
  朝安敏感的捕捉到“你们”这两个字,难道孟一航也被女人抛弃过,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朝安以拳抵唇低咳了一声,“师兄,那个“们”字是谁?”
  对月抒发愁思的忽然间就从朝安变成了孟一航,孟一航站在朝安先前站着的位置,双手抱在胸前背倚着桂树,身影掩入夜色之中,“是我爱的人,只不过当初我没有能力让她留下来。”一句话里,朝安听出了怀念、美好、遗憾以及自责的情绪。不知道孟一航和那位姑娘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
  朝安和孟一航是在两年前成为的师兄妹,那这肯定是两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他才十四岁,朝安觉得整个世界有些幻灭。不过想想景瑶也不过十四岁就喜欢的孟一航如痴如狂,突然觉得并不奇怪了。她有些心疼景瑶,喜欢的人心中已经珍藏了一朵独一无二的白莲花,大概会很苦吧!
  朝安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两年前就已经失恋的孟一航,半晌沉默无语,就听孟一航又道:“如果当初我有能力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离开的。”顿了片刻,偏头看向朝安,“师妹,如果皇上要你留在他的身边他有的是办法,但他想要的只是你的心甘情愿。他这么珍惜你,放弃他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朝安摇摇头,神色有些迷茫,喃喃道:“我不知道,但如果留在他的身边,我怕有一天我会恨他,恨我自己!”低下头,不知道是说服孟一航还是说服她自己,“师兄,人这一生除了爱情不是还有很多需要我们去面对承受与珍惜的东西吗?我和他相遇在错误的时间,我们本就不该相爱的!”
  孟一航听懂了她的意思,景昱不是她生命里的唯一,而肩上有着更沉重责任的景昱更不可能把她当成生命里的唯一。也许及早的抽身对于两人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孟一航摸着鼻子苦笑了一下,权势地位再高又如何,身不由己从来都是所有世人无法摆脱的命运。
  孟一航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唇角微动却只说了一句,“朝安,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朝安低头沉默了半晌,然后浅笑嫣嫣的看向他,“师兄,我也想送你一句话。”闻言,孟一航挑了挑眉,“哦,说来听听呢?”
  朝安一字一句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孟一航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故意玩笑道:“现在站在我眼前的是你啊,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朝安踢了他一脚,“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这样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孟一航揉了揉被踢痛的小腿,愤愤道:“彼此彼此!”说完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野蛮!”皇上难道就喜欢她这幅凶悍的样子,孟一航闭着眼抖了抖不敢想象那幅画面。
  朝安哼了一声看都不看他就率先离开了。
  景昱坐在首座,一言一行都受到所有人的注视。朝安溜出去后他就一直忍耐着坐在那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情欣赏歌舞声乐。直到朝安回来以后脸色才微微好看了一些,不知道子青和她谈的怎么样了,她愿不愿意回心转意回到他身边。他想如果她愿意回来,他就勉为其难的原谅她。景昱还不知道孟一航早把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出卖了,而朝安压根儿就没想要他的原谅,更别说回到他身边。      
  

☆、尘埃落定

  冠礼之后景昱便开始亲政,朝安在音雀楼里正看着戏,便听到右边一桌的两个公子在谈论朝政。
  其中一个公子说道:“我昨儿个在家的时候听我父亲说道皇上亲政的第一日便和咱们世族的官员起了争执。张大人上奏请求皇上在选妃典礼后便开始进行世族官员选拔推举,可皇上说不如等到明年春考一起进行,你说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另一个公子附和,“谁说不是呢,那春考不过是一些寒门子弟入仕的渠道罢了,最重要的选拔还不是咱们世族内部的推举?我看皇上是想有意打压咱们世族,这样拖着便也没什么意思啊!”
  “能拖一天是一天呗!皇上好不容易等到亲政,当然得给咱们世族烧上一把火!不过我看这推举还是得挪到春考。”
  “这话怎么说?”
  那公子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才道:“其一,这天下毕竟是景家的天下,皇上刚亲政总不能驳了他的面子。这其二,我听说皇上已经松口在兵部放权,如果惹恼了他便是一拍两散,要知道赵张两派皆有意拿下那个位置。”
  一直在听着的那位公子摇摇头,叹道:“这圣心是最难揣测的,我比较好奇的是今年的春考会不会有咱们世族的贵女参加。这贵女们不能像咱们一样推举入仕,你说如果没被选进宫,春考又落了榜,岂不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话音刚落,两个公子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朝安不动神色的瞥了他们一眼,唇角弯起一丝弧度,抿了一口茶,又专心的挺起了曲儿。
  她忽然想到景昱从前跟她说的契机,难道就是把推举挪到春考?朝安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他肯定还有别的目的。而世族若想拿到兵权,必须答应他的条件。
  这兵权就像是鲜美的鱼饵,而世族若想吃掉它,鱼饵往哪边动,他们就必须往哪边游。朝安这时才明白筹码的价值不是显示在等价的位置上,而是他可以操控整个游戏规则的权利!
  朝安非常好奇他想要做的到底是什么!
  景昱此时正在澄鉴殿批阅奏折,一边用朱砂写上批注一边低着头说道:“子青,此次春考,朕要你进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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