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艰难爱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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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内如果忽略背后的矛盾,热闹的节日气氛倒也衬得君臣关系一派融洽,和乐融融。豫安王在景昱弱冠之时回了盛京,冠礼之后便又回了西关。直到前两日才再次赶了回来,景瑶在底下戳了戳父亲的胳膊,暗示他赶快替她向孟一航提亲,这事儿可是他俩之前瞒着王妃便商量好的!
☆、乱点鸳鸯
景瑶在王府里的时候便提出要嫁给孟一航,结果她爹没说什么,她娘反而把她骂了一顿。于是她只能偷偷的去求父亲,豫安王疼爱这个女儿到了骨子里,便是她要他摘星星月亮他也恨不得替她办到,于是拍了拍胸脯向她保证一定让孟一航做他女婿,爷俩儿这就算是商量好了!
于是他看向坐在左边的孟阔,清了清嗓子道:“孟将军,子青这孩子年后便十七了,不知是否定好了亲呢?”话刚说完腰间便被身边的王妃不动声色的拧了一把。
傅沛真微蹙了眉暗骂道景瑶这笨蛋到底懂不懂矜持是什么,这样主动贴上去的是不会被珍惜的!还有景天澜这个混蛋,竟然敢和那丫头一起骗她!
听到豫安王的话,孟阔看了一眼独子,然后笑笑道:“尚否!”
豫安王也就是做做样子的问,有没有定亲他其实很清楚,刚想再开口道:“不如将我家瑶瑶许配给你家子青。”便又被王妃狠狠地掐了一把,俊眉都疼的皱了起来,他家真真下手还是那么狠啊,还未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又咽了回去。
景瑶等了半天发现她爹不说话了,刚抬头便收到她娘亲的眼刀,知道她爹这儿算没指望了,于是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上座儿的太后,那意思显然就是太后景瑶就全靠你了!
太后在豫安王刚开口的时候心思便动了起来,她还记得答应过小姑娘呢。如今,接收到景瑶请求的目光,笑眯眯道:“十四弟,咱家景瑶也快到及笄之年,哀家瞧着和子青倒也般配,不如你和孟将军结个秦晋之好,也算是一桩美事,二位意下如何?”
众大臣想着这豫安王一看便是有意联姻,如今只看孟家的态度,但如果此时不答应,便是落了王府的脸面景瑶的脸面。孟阔自然是喜欢景瑶的,只是子青那孩子……一时间孟阔倒是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于是很不负责的把锅甩给了儿子,“子青你的意思呢?”
闻言,孟一航抬头看向景瑶,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儿正一脸期盼的看着他,她就没想过如果他拒绝她会多丢脸么?不过这才是景瑶,大胆直接心随意动带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拗劲儿,可他真的能给她幸福么……
孟一航的犹豫王妃自是看在眼里,她也喜欢孟一航,但如果孟一航不能全心全意爱她的女儿,那么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景瑶嫁给他,不待孟一航开口,看向太后笑道:“沛真很感激皇嫂对景瑶的关爱,不过沛真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想多留她两年呢!”
王妃的意思显然就是不打算把景瑶订出去,景瑶偏头嘟着嘴瞪了她亲娘一眼,可显然她的气场不如她娘亲。
朝安坐在一边旁观一切,只觉得有娘的孩子真的是块宝,全心全意的替你什么都考虑到,景瑶有这么一位娘亲真的很幸福!
豫安王妃傅沛真本是清风寨的少当家,而清风寨是北晋曾经最具盛名的土匪窝。曾经还是十四皇子的景天澜奉命剿匪,却没想到把人土匪窝的少当家剿上了自己的床。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十四殿下力排众议排除万难娶她做了王妃,甚至为了她放弃了御极整个天下。
景瑶长相肖父,可性格却像极了母亲,这也是豫安王十分宠爱她的原因。朝安听闻当年王妃雷厉风行的性格较今日的景瑶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活脱脱的女流氓山大王。玉树临风天潢贵胄的十四殿下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两人交手多次谁也占不了上风,却在这样的吸引碰撞中丢了自己的心。历经波折,二人才有了今日的相守。
先爱上的人是输家,输得人是景天澜。而他当时肯定没有想到,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有个女儿,而他的女儿和他一样也是输家,却输了个遍体鳞伤!
景瑶虽然不乐意,却不敢违背她娘亲的意思,谁让她家她娘说了算呢!看见朝安对着她笑于是冲着朝安做了个鬼脸,朝安不动声色的回了个鬼脸。两人自以为闹得神不知鬼不觉,就听太后道:“这瑶瑶和朝安郡主倒是相处的好,哀家还在可惜郡主未能入宫,如今哀家觉着倒不如将郡主许配给景瑞,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这一句话炸的世族派猝不及防,这落选的贵女只会世族之间联姻以巩固世族利益。与皇权一派联姻,那生下的孩子可都是皇权一派的,以后还有世族什么事儿?
世族派的官员心里各有各的小九九面上却不显山不漏水,那当事人呢?闻言,景瑞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而景昱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朝安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而沈冀也如同景昱一样脸色不好,王爷王妃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有景瑶笑眯眯的接声道:“景瑶觉得甚好!”
孟一航瞥了一眼笑的花儿一样的景瑶,腹诽道好个屁的好!
沈冀绝不会以为太后只是单纯考虑朝安的婚事,这侯府只剩朝安一根独苗。若是朝安嫁入皇室却又生不了皇子,等他百年以后哪还会有什么沈氏!
他原先设想的是朝安入宫,然后为朝宁招婿,如今不过是互换了一下。若是沈千尘愿意留在京中他也不会陷入如此困境了,不过千尘既无意于守护沈氏,那么他就替朝安寻找一个可靠之人,总之他绝不会把朝安嫁入皇权一派,想到这里,沈冀抚了一下胡子,笑道:“多谢太后,不过臣已替朝安寻好了一门亲事了。”
景昱觉得就快要将手中的羊脂玉蕉杯捏碎了,而朝安有些茫然,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订好亲了?景瑞的欣喜刚刚升起便被冷水泼了个透凉!
太后仿佛一点也不讶异,笑笑道:“不知何人能配上咱们的平西郡主呢?”
沈冀一派的气定神闲,“回太后,臣已将朝安许配给了陆易南,易南是朝安的远房表哥,一直在外游学,待他回京以后便会择日成亲!”
表哥?那个四年前效法孔圣人周游列国游学的陆易南?他要娶她?他不是非朝宁不娶?朝安的心中划过无数个问号。
陆易南的母亲是沈冀的表侄女,七岁那年父母双亡后便被沈冀接回了沈家,当时朝安五岁朝宁四岁。按照朝安的话来说,那便是祖父选给她们其中一人的童养夫。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陆易南上心的人是朝宁,这也是沈冀想让朝安入宫朝宁招婿的重要原因。
四年前陆易南突然选择去游学,他想等他回来的时候便可以迎娶朝宁。可怜的童养夫此时还不知心爱的姑娘已经嫁作他人妇。
沈冀不提朝安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朝安看向朝宁发现她神色淡淡并没有半分异常,朝宁喜欢景昱她自是知道的,她有些不敢想象陆易南回来之后会是怎样一幅场景。朝安有些懊恼,她怎么把陆易南给忘了。不过不能怪她,谁让他走那么久!
朝安纠结沉思的神色落到景昱眼中又是另外一幅光景,流光的桃花眼微眯了眯,她现在这模样是在想她的表、哥、吗!
沈冀此话一出,本来有心求娶朝安的世族都灭掉了心思,合着人早就留了后手。朝安也是在此刻才明白原来所有的事情都不如她所想的那般简单,女孩子年纪到了终究是要嫁人的!
她和景昱该怎么办?偷偷抬眸看了一眼上座儿的人,唇角微微抿着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朝安偏是感觉到了他在生气!朝安看着他生气心里也有些难受,然后瞧见他温柔的对着那小宫女笑了一下一口气喝光她斟的酒,那股子难受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他还敢生气,凭什么!
于是朝安又把头扭过去了,景昱瞧见她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头一阵阵的拱火,烧的他想骂人想踹桌。猛的仰头灌了一杯酒,然后揉了揉额角看向太后,神色有些迷离,“母后,儿臣喝的有些猛了,想先行回宫。”说完又转头看向下座儿的众人,“内廷在园子里准备了烟火,大家都别拘着一起出去瞧瞧吧,朕先回了。”说完便带着小宫女小路子一起走了。
这宫里每年除夕夜都会点上一次烟火,规模是一年中最大的一次,众嫔妃瞧见皇上想走都没心思看什么烟花,可太后说了,“大家都随哀家出去瞧瞧吧!”便只能敛了心思,于是好几十号的人便浩浩荡荡的往观景阁走去。
不过当大家看到那绽放在大半个夜幕之中的铁树银花时还是忍不住叹为观止。绚烂璀璨的光,也迷乱了朝安的眼眸,然而多情绚丽的只是那霎那的美好,出现又瞬间消失隐没于浓黑的夜。美好的只是那个瞬间!
朝安终于找着机会和朝宁说上话,拉着朝宁走到背对着人群的假山后面,朝宁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可朝安觉得她并不开心,握住朝宁的手开口道:“朝宁,你在这宫里是不是不开心?”
半晌,朝宁才看向朝安开口,眸中有水光闪烁,“姐姐,我觉得在这宫里很孤单,平日里见不到皇上也没有人真心的关心我,我很想念你和祖父想念在府里的时光。”说着说着靠在朝安的肩上哭了起来。
朝安摸了摸她的脑袋,“朝宁,你是不是后悔了?”
☆、行侠仗义
沈朝宁虽然在哭却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后悔,我只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皇上每天都和玄月腻在一起,我根本就见不到他。”担心朝安不知道玄月是谁似的,还特意补充了一句,“那玄月就是今日皇上身边的宫女,皇上已经宠了她好长一段时日,为了把她留在身边才没有册封的她!”这其实才是她最为伤心的地方。
朝安被她一说,心也像泡在了老陈醋里似的酸酸的闷闷的,却只能安慰她,“既然他是皇上,想让他只守着一个人便也是不可能的!”
朝宁苦笑了一下,语气有些自嘲,“我当初还信誓旦旦的有信心让他只属于我,可现在我连让他看见我都做不到!”
擦了一下眼泪,“姐姐你莫要把这些话同祖父说,我不想他担心,你也别担心我,我会在宫里好好生活的,他看不见我我就等着他。”
朝安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朝宁也是执拗的,不过这股执拗劲儿没和朝安用在同样的地方。人生际遇的多样性就在于人们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或无法避免或错过的将自己放在不合适的位置上。
朝安是,朝宁也是!
“姐姐,半月之后便是你的生辰,今年我不能陪你一起庆贺,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朝宁一边说着,一边从白狐毛边儿的锦袖里掏出了一枚香囊,特别的是这只香囊是一只栩栩如生可爱的小白兔的模样,是朝安的生肖。
朝安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嗅,是淡淡的冷梅清香,握住妹妹的手有些感动,“朝宁谢谢你,我很喜欢!”
正月十五虽是朝安的生辰,但北晋的民俗重视高寿却不盛兴年岁小的诞辰,因此除了及笄弱冠,便只是于家中简单的庆贺一番。朝安的生辰恰好赶上元宵,日子的氛围倒也喜庆热闹。
元宵佳节,盛京的长街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卖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精致小巧玲珑剔透的玉坠玉簪,绿雪含芳芙蓉映月的胭脂水粉,行云流水泼墨成色的水墨丹青,形态各异的假面,匠心别具的木雕,香溢扑鼻的小吃……热闹的节日气氛仿佛赶走了严寒,人们都笑着叫着露出一口的大白牙,如果不看那冻得发红的鼻尖,朝安便以为他们真的不冷!
拢了拢身上的毛氅,看着景瑶在摊位前窜来窜去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瑶的手里正捏着一只黑牛头的假面把玩将将戴到脸上,忽然听闻一声尖叫,“抓小偷啊!”
虽然娘亲曾经是土匪,但景瑶显然是个侠肝义胆古道热肠的女侠,看着自背后快速掠过的人影,假面还没来得及摘下便拔腿追了上去,朝安掏出一定碎银放下也急匆匆的跟了过去。
街上的人很多根本不方便景瑶施展她的轻功,焦急的一个又一个的拨开挡路的人,终于在十字街的中央撵上了落跑的小贼,景瑶仔细一瞧竟然是个孩子?刚从腰间抽出的皮鞭又不动声色的缠了回去。
景瑶从身后揪住他的领子,任他在她手里扑腾挣扎,那孩子扑腾了半晌却被她拽的死紧也不挣扎了,垂了脑袋求饶,“求求你放了我吧!”
景瑶捏着他衣领的手松开走到他的面前,那小男孩看到她的牛头脸吓得一颤,景瑶这才反应过来摘下了假面,然后眯了眯眸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这小孩约十岁左右,黑发乱糟糟的绑在发顶,脸蛋儿透着被冷风吹出的皲裂的红,身上的袄子单薄又有些破旧,此时正睁着黢黑的眸子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她。景瑶了然,是个穷孩子呢,心下软了软,却还是故作冷硬道,“你可知偷窃是犯法的?”
小男孩儿垂下头点了点,“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认错的态度倒还不错,景瑶把掌心摊在他的面前,那意思显然就是把偷的东西给她。哪知那小男孩儿却咬着唇摇头,不肯把东西交出来。景瑶掐着腰蹙了蹙秀眉正想教育他,朝安便和丢了东西的妇人一起赶了过来。
那妇人看到小男孩形容褴褛便冲过去想打他,嘴里还尖酸刻薄的骂道:“你这小贱蹄子,学什么不好学偷东西!”手还没挥到孩子的身上便被景瑶一把扣住,然后甩开。那妇人看着景瑶一身贵气的打扮也不敢再撒泼,有些畏畏缩缩的站在边儿上。
景瑶再次把掌心摊到他的面前,沉声道:“拿出来!”朝安觉得这一板一眼的模样倒是挺能唬人的。
小男孩咬了咬唇默默的从袖子里掏出偷来的钱袋交到了景瑶手上。
景瑶在掌心掂了掂,然后钱袋在空出抛出一道弧线落到了妇人的手中,那妇人打开数了一遍一分不少,却欲言又止的赖着不肯走,在朝安给了她一锭银子后美滋滋的离开了。
朝安也打量了一眼小男孩,这天寒地冻的却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袄子。刚走近,便听见那孩子肚子传出来的叫唤声,这是饿了?朝安抿唇笑了笑,走到他身边,“想吃什么?我请你!”
小男孩却低着头摇头,再抬头时眼圈儿微微泛红,咬唇道:“我不是故意想偷东西的,二位好心的姐姐,求求你们救救我妹妹吧!”说完就要跪下,却被景瑶拎了起来。
景瑶松开手问他,“你妹妹怎么了?”
“我妹妹得了重病可我没银子给她抓药,她再不吃药就要死了!”说到此处,刚才一直倔强的忍在眼眶里的泪掉了下来!
繁华锦绣的背后也有着无法掩藏抹去的斑驳,就像太阳普照的大地一片光明,却总有某些地方是温暖的光也无法触摸到的阴影。
这盛京虽是皇城富庶繁华,也有那么一角居住着外来的流民,这些人或无家可归或怀揣着理想背井离乡在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地方努力的生存着。
朝安景瑶还有一位胡子花白的大夫在城北的流民区里见到了病重的小姑娘。所谓的流民区就是一个大杂院,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外地过来穷苦人家。朝安景瑶刚踏入院内的时候,那些生火做饭洗衣劈柴的不由得都顿下了动作盯着二人一阵的猛瞧。嘿,这里还没进过这么贵气漂亮的姑娘呢!
小姑娘躺在木板床上,小小白净的脸蛋儿烧的一片潮红,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坐在床边正不停的给她擦着汗,看见朝安三人怔了一下,“风儿,这是……”
小男孩跑到床边握住妹妹手,看向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