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艰难爱情-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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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手中的景瑶,有些害怕地转头看向身后之人,就见朝安皱着眉似是忍着极大的疼痛,后背上正倒着一根有三尺长尖端是碗口大小圆形铁片的烙铁。那还泛着赤红色的铁片,似是也灼伤了武狄的双眸,眸底的清明不复存在化作满目猩红,一把挥开烙铁,那上面似是还沾着皮肉。
景瑶已经吓蒙了,哭着扑向朝安,“朝安姐,你怎么样?”
朝安疼得额角都冒出了汗,摆了摆手道,“无妨!”但还是疼的忍不住骂了一声,“妈的,是不是已经烤焦了?”
那铁匠瞧见弟弟闯了祸,立马走了过来,焦急道,“你们快些送这位姑娘去看大夫吧!”
景瑶武狄谁也没有心思再和铁匠兄弟多做纠缠,武狄立马背起朝安,安抚道,“师姐,你忍着点,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刚准备跃起,又看了一眼景瑶,一把搂住她的腰,然后背着一个抱着一个便凌空而去了。
一时间,临安街上的人瞧见天上飞了三个人,都好奇地仰起头。然而只是片刻,便不见了人影。朝安在武狄耳边疼的小声说道,“你还是先送我去都尉府,再去请大夫,要女医。”
这衣服已经和皮肉都粘在了一起,定是要将背后的衣服剪开,她可不能光着身子给别人瞧见。沈千尘知道朝安溜出去,正差人去找,就在院内见到从天而降的三人,景瑶落地后挣开武狄的手跑向沈千尘,揉着眼睛哭着道,“沈大人,你快给朝安姐请个大夫吧,要女的!”
沈千尘蹙了蹙眉立马向朝安走去,看到武狄虽有疑问可瞧见朝安背上那一块烫伤,眸中皆是沉凝,立马吩咐管家去请大夫,又看向武狄道,“先送朝安回房。”
朝安趴在床上,百灵瞧见那有些严重的伤口,蹲在朝安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你疼不疼?”景瑶也站在一旁自责地抹眼泪。
朝安的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道,“我不疼,但是你哭的我头疼!”
沈千尘没想到朝安出去一趟会搞成这副模样,却也知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沈翼知道孙女受了伤,也匆忙赶了过来,看见朝安的伤口也抹了抹眼泪,“安安小宝贝,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要让叔祖心疼死呦。”
朝安叹了一口,“叔祖,我一点事儿都没有,您可快别哭了。”
没一会儿,管家便带着女医进了门。女医仔细地瞧了一下朝安的伤口,这烫伤有些严重,有些衣物和皮肉都粘在了一起。看了片刻,转身看向众人道,“劳烦各位先出去吧。”
于是一众男子都退了出去,只还有百灵和景瑶留在房内。女医打开药箱,看向朝安道,“姑娘莫怕,我这药有止痛之效,我先替您把衣物剪开,等药起了效,我再给您把伤口上的衣物清理干净。”说完便将药粉洒在朝安的伤口上,然后用剪刀将朝安背后的衣物剪开,露出一片莹白剔透的肌肤。却暗自叹了一声可惜。
渐渐地那抹疼痛感消失,朝安转头道,“我已经不疼了,可以开始了。”
景瑶和百灵瞧着女医用镊子将陷入灼伤的皮肉里的衣物挑出来,虽然知道用了麻药,但还是忍不住的心惊。景瑶更是又愧疚又心疼。
女医清理干净伤口,又替朝安敷上了草药,道,“伤口有些严重,不能沾水还得按时敷药,只是。。。。。。”话说了一半有些欲言又止。
“您有话便直说吧!”
“这是重度烫伤,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女子身上便是多了几颗痣都算是影响美貌,更何况这么大一块烫伤。等伤口好了之后,那疤痕只会更加难看。这沈姑娘还未嫁人,保不准会被将来的夫君嫌弃。
留疤么,朝安心里不介意是假的,哪有人不爱美,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幸亏不是脸上。叹了口气道,“留疤就留疤吧,您给我开的药能保不疼就行,最好是能好得快些。”
女医原以为她会哭上一会儿,谁知道她这么平静地就接受了。怔了一下,道,“好!”
听到留疤,景瑶又开始哭了,扑到朝安面前自责道,“朝安姐,对不起,是我不好。你还没有嫁人,我却害你身上多了这么大一块疤痕。”
“没事,反正在背上,别人也瞧不见。”顿了顿又道,“是我自己扑过去的,你可千万别自责。”
女医出去后,和沈千尘解释了一下伤势和注意事项。告诉他只要注意清洁不感染脏物,按时敷药便无大碍,只是会留下伤疤。听到会留下疤痕,沈千尘蹙了蹙眉,这女孩子身上留疤总是不好的。
沈翼闻言,更是不满,“那可不行,我家安安还没嫁人呢,不能留疤,大夫您再想想办法。” 武狄抱着臂靠在墙上,垂着眸,闻言神色有些晦暗。自嘲地想,他就是这么保护他的师姐的!
女医瞧着老人家有些无奈,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真是可惜了沈姑娘那一身瓷白无暇的肌肤。沈千尘安抚了一下自家老头,对着女医道,“那就有劳古医女多来几次府上了,如此咱们才能放心。”
“沈大人言重了,这本就是医者之责。”
朝安穿好了衣服,就立马起床又出来了。上了药,她现在可一点都不疼。瞧着众人有些凝重的神色,挠了挠头,“你们干嘛,不是没事了么?”
沈冀瞧见她起床了,立马走过去扶住她的手,把她往房里带,“哎呦,你这孩子受伤了不好好休息,乱跑什么!” 把她按着坐到床上,“来,快躺下。不对,快趴下。”
朝安挣扎着站起来,“叔祖,我又不是手脚受伤了,伤在背上,一点事儿都没有!”瞧见沈翼不以为然,正色道,“你这么拉我,没准儿伤口会疼。”老头儿被她一吓立马松了手,然后拍了拍朝安的脑袋道,“那叔祖亲自去厨房让人给你炖补汤啊。” 说完就颠颠地迈着小碎步走开了。
等沈翼出了门,沈千尘看着朝安生龙活虎的样子,哼了一声,“你长了一身猪皮是吧,瞧把你能耐的!”
朝安不以为意,摊了摊手,“反正咱俩是一家,您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您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不给介绍一下么?”沈千尘的下颔指了指靠在门口的武狄。
朝安还未开口,就听武狄自我介绍道,“我叫武狄!”
沈千尘眸光微闪,他自是知道“武狄”是谁,可是他好奇的是他们的关系。朝安果然和皇权一派的人有牵扯,那么朝安喜欢的那个人是他么?沈千尘看向武狄笑了笑,“原来是武尚书的公子,失敬了!”
朝安推了他一把,压低声道,“不许欺负他!”
看来关系还真不一般,沈千尘挑了挑眉,“我去让人给武公子准备厢房,既是你的朋友那你自己招呼。”说完便转身往房外走去,经过武狄身边脚步微顿,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若有不周之处,还请见谅啊!”
沈朝安瞧着武狄一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神情,整个人沉默的可怕,脸色也不好,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蹙眉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看着她无事人的样子,武狄第一次挥开她的手,第一次直呼她的名讳,一字一句道,“沈朝安,我用得着你保护我么?”字里行间是从未有过的刻薄。
朝安被气得想笑,可又笑不出来,点点头道,“行,你是天下第一高手,算我枉做小人!”
景瑶瞧着二人有些不对劲,立马走过去,劝解道,“你们别吵架,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朝安抱着臂,偏着头站在一旁,脸上是一片冰凉的冷漠。当时情况危急,她根本就什么也来不及想。她也不需要他领情,但也不用这样和她说话吧!
她正生着气呢,突然武狄眼圈就红了,然后扯了扯她的袖子,“师姐,对不起。你别生我气,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出息!”朝安看着他泛着水光的黑眸,替他擦掉那一滴泪,“我知道你是自责,但也不用说这么伤人的话吧,这次就算了。”顿了顿又道,“难道只许你救我,我就不能保护你一下么,虽说咱俩是师姐弟,可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
朝安微抿着唇,看向武狄的眸色有些复杂。方才武狄的态度让她莫名地想到景昱。她希望不是这样才好,他们只能是姐弟。
武狄原本就伤心于让心爱的师姐受伤,此时又被心爱的姑娘当成亲弟弟,内心真是百味杂陈。他早就知道他与师姐是没有可能的,但还是忍不住受伤了一下。掩饰住那抹失落,故意道,“我天下第一高手竟然需要女人保护,传出去,我一世英名便全没了。”
那就,以姐弟的身份陪在她身边吧。
朝安笑了笑没有说话,景瑶拍了拍他的肩,真诚地感谢道,“武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大概摔成肉饼了。” 然后又保证道,“若是有人敢质疑你天下第一的身份,我就替你弄死他!”
武狄飞了她一个白眼,摘掉她放在他肩上的手,“你还是祈祷别让我师兄知道这件事吧,我猜他知道你又闯祸了,会很生气!”
孟一航?她害他师妹受伤,孟一航大概是会很生气吧。景瑶无力地垂下了肩膀,她已经知道错了。然而,孟一航倒是没生她的气。要教训她的是她的亲堂哥,景昱!
☆、打道回府
闻言,朝安蹙着眉意味深长地看了武狄一眼,沉吟了半晌道,“这事儿能瞒下来么?”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特别是景昱。但是她又不知道,铁匠铺那边还有没有暗影的人。
武狄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偏头眼神飘向门外轻声道,“恐怕瞒不了了。”暗影的人根本就没有撤走。
朝安本也没抱多大希望,更何况景昱早晚也是要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那块疤。朝安垂着头若有所思,就听景瑶道,“朝安姐,不用瞒下来,就算平西侯怪我,孟一航生我气也是应该的。”
朝安拍了拍她的肩,摇摇头安慰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是想着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所以你别放在心上。”
景瑶抿了抿唇,那可是跟随一辈子的伤疤,怎么不算大事儿。她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养成暴躁又冲动行事的性格,她原只是想对刺客撒气来着,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想到那刺客,又道,“那铁匠铺的里的刺客要怎么办?”
朝安想先动手的是她们,刺客也算正当防卫吧。如果以此事揪着他们不放,那便真的要落上仗势欺人的名头了,于是道,“等伤好了以后,我要再去一次铁匠铺。”
而铁匠铺里的铁匠正着急忙慌地替兄弟收拾包袱,边整理边急急道,“兄弟,你今日闯了祸,趁官府还没来人,快出去避避风头吧!”虽然他兄弟是正当防卫,但他兄弟告诉他那姑娘是沈都尉的侄女。自古民不与官斗,他真怕有理也变得没理。
那刺客显然也认为朝安一定会挟私报复,接过哥哥整理好的包袱,沉声道,“我先出去避一段日子,这铺子就靠你了。”
铁匠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你就放心吧!”相亲相爱的兄弟二人,于是就此别离了。
朝安受伤的消息自然而然地传到了景昱的耳中,但景昱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踹翻殿内摆设的贵重摆件儿,也没有表现出暴怒抓狂的模样。可孟一航宁愿他发脾气,也不想他这么阴森森地坐在那。
直觉告诉他,有人要倒霉。果然就听景昱道,“景瑶那坏脾气朕觉得该找人治治了,如果还是这么不像话朕也该让她尝尝苦头。”
孟一航看着景昱沉凝的眼眸里面泛着冷意,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急忙道,“皇上,郡主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她和师妹要好,现在肯定也在自责。此事真的只是意外。”
景昱冷笑一声,“朕当然知道她并非有心,但是等她们回京你最好把景瑶给朕看好了,让她离朝安远点儿!” 赛马之险,烫伤之事哪件不是和她有关,景昱觉得没有什么比把她们分开更妥当了。总是出点意外,他真的是很头疼。
人好朋友相处叫他怎么阻止。再说,他要怎么看着她。孟一航有些为难,却还是道,“臣领旨!”
景昱听出了他的迟疑,扶着额捏了捏眉心,指尖在几案上轻敲了几声,又抬头道,“你若是为难,等景瑶六月及笄后朕便让她回西关。或者给她另行指婚,你也不用担心被她缠上了。”
“皇上放心,臣一定看好郡主。”这一次回答得利落又爽快。
景昱轻哼了一声,垂眸凝思。不知道朝安有没有哭,她那么怕疼。
朝安当然没有哭,除了药效过了那会儿会痛的皱眉。一旦重新敷了药,她都快忘记受伤那回事儿了。除了饮食方面多做了些忌口,让她有些不满。
景瑶又开始缠着武狄教她舞剑,武狄被她缠得有些头疼。这学武也是要看天资,他实在觉得景瑶笨得可以。但是当朝安说了句,“武狄,你就教教她吧。”他便拒绝不了了。
庭院内万物复苏绿意盎然,入目处皆是一片葱茏。早春的梨花树梢上开出淡淡的白,风吹过,落了一地的梨花雪雨。
朝安坐在院中央的石桌旁,托着腮静静地看着远处梨花树下的二人,一抹焰红,一抹淡蓝。两人整齐划一同步地旋转跳跃出剑又收回,配上不停落下的梨花雨,显得很是赏心悦目。
学完一式,就见武狄嫌弃地蹙了蹙眉,却还是认真地纠正景瑶错误的动作。景瑶此时竟也显得很谦虚,二人在树下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的讨论比划着。
沈千尘不知何时走到了朝安身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了一颗放在果盘里的果子在手里把玩着,看向朝安道,“什么时候动身回盛京?”
“这就两日吧。”朝安的伤已经好了差不多了,转头看向沈千尘道,“临走前,我打算再去一次铁匠铺。”
沈千尘嗤了一声,摇摇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朝安也不介意,撑着下颔问他,“你真打算永远都不回盛京了么?”
“这临安繁饶不差于盛京,我在这逍遥快活得很,回去作什么?”
朝安哼了一声,“你就死撑着吧!”顿了顿又道,“你不是答应祖父要回盛京,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沈千尘将果子又扔回果盘里,扬扬眉抱臂道,“缓兵之计你懂么,不假装答应他,我可受不了隔三差五就差人来我耳边念道。”
朝安被气得一笑,她早就知道沈千尘不是什么好人,他怎么就这么爱玩儿心眼呢,还是和家里人。朝安正冷笑着,就见沈千尘八卦地推了推她,挑眉道,“大侄女儿,你真不打算告诉小叔叔未来侄女婿是谁,就算是皇权一派的人,我也不会介意的。”
朝安闻言挑了挑眉,“你想知道?” 沈千尘点了点头,就听朝安道,“就不告诉你!”
沈千尘也被她气得一笑,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挑了挑眉道,“你真当我不知道?”
朝安对着他扬扬眉,就见沈千尘再次用口型无声地对着她说了两个字,朝安的脸色蓦地就变了。沈千尘勾了勾唇,捏了捏她的脸,“没想到咱家朝安这么有能耐啊!”
这些日子以来,他把事情左右想了一遍。他没想到朝安竟然是谢无垠的弟子,有些讽刺有些可笑。那谢无垠是愧疚么,朝安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有一天她知道真相肯定会崩溃。沈千尘在心里叹了一声,但愿她永远不知道。他承认向朝安隐瞒很自私,可他不能不管白苏。
他都知道了,朝安拿开他的手,抿了抿唇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沈千尘忽然就正了脸色,“朝安,我怎么想不重要。”顿了顿,才又道,“我知道你入仕为的是什么,当初我离开盛京也不全然是为了白苏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