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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与卿欢[重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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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他便怎么也止不住。卢楚先是故意对自己的官位去留全盘托出,摆出一副坦而告知的姿态,然后又把话引到了山洪……他想知道什么,莫非是那个枢密在益阳做了什么?
  稀里糊涂地将饭吃完了,祁昭对兰茵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临清说。”
  卢楚闻言,没有再客套,显然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兰茵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两,卢楚打趣道:“你放心,就算打起来我也会让着思澜的。”
  祁昭嗤之以鼻:“我用的着你让?”
  兰茵见他们相互挤兑,反倒是放了心,便领着丫鬟一齐回了卧房。
  门被关上,脚步声叠踏,茜纱窗外人影憧憧,渐行渐远,直到最后没了声响。
  卢楚站起身来,走到祁昭跟前,倏然揪住他的衣襟,朝着脸颊给了一拳。
  祁昭早有预感,没躲没避,生生挨了这么一拳。
  他等着第二拳,可迟迟没下来,于是没所谓地擦了擦唇角的血沫子,笑道:“这就对了,想打人还是想骂人,干脆点来,在兰茵面前装的那个样子,我都替你累得慌。”
  卢楚胳膊端着,细密织就的素色袖子翩然垂洒,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脸上浮出一抹温吞的笑意,却再不似从前如点墨般清淡,像是含了机锋,带着一些冷硬的锋刃。
  “你好好待兰茵,不然,我总会阴魂不散。”
  祁昭心想,你还真是说到做到,上一世就因为我没好好待兰茵,让她受了委屈,你就不惜要横刀夺爱,一枝红杏入墙来。
  可这一世,定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祁昭平视他,说了些出自肺腑的忠告:“你不要把心思放在兰茵身上,你最了解她,既已嫁为人妇定会心无旁骛,还是趁着大好年华另觅良缘吧。”
  卢楚冷哼了一声,敛起袖氅,越过他往外走。走到一半,祁昭叫住他:“你今日是为何而来?”
  面前人蓦然止步,若不是背对着他,定会看见他僵硬的脸色。
  “你母亲尸骨未寒,料想你也不会有心情特地来看看我和兰茵蜜里调油的新婚生活,特意登门是为了什么?”
  卢楚勾起一抹不羁,继续往外走,道:“你猜。”
  祁昭愣了愣,等到想起来要拿茶盅扔人的时候卢楚已走得没了影。
  他满怀心事地回了内室,见铜妆镜前,淑音和锦瑟正给兰茵拆发髻,辰珠缩在兰茵跟前抹着眼泪,兰茵拉着她的手正低声劝慰着些什么。
  祁昭轻声咳嗽了一声,辰珠觑见他,忙站起身来要躲着出去。他一把把她捞回来,耐着心说道:“我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你自己个说你长没长脑子,临清刚回来,官吏升迁安置向来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落定的,那是机密,你就这么口没遮拦地去瞎打听,让他以为是我指使的呢。”
  辰珠愣了愣,被泪水洗刷得莹亮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祁昭看。
  祁昭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去想想吧,以后说话带点脑子。”
  辰珠懵懵懂懂地被淑音拉着退了出去。
  一直对着铜镜梳理头发的兰茵眼看着丫鬟都退了出去,将梨花木梳放回妆台上,有些疑惑:“我总觉得你不必和临清如此疏远。”
  祁昭弯身坐在榻上,凝着神色思索了一会儿,总也理不出头绪,便道:“我心里总是有种预感,道不清说不明的……”他抬头看了看兰茵,笑说:“怕说多了你以为我是小人之心。”
  兰茵回眸看他,半天没说话,只盯着他的唇角:“这是怎么了?”
  祁昭摸了摸裂开的伤口,细小却嘶嘶入肌理的疼,兰茵蹙眉,忙说:“别乱摸。”她起身从屉柜里找了药膏,拿手轻轻沾了乳黄色的药膏给他抹上,祁昭只觉一股清凉的蕴藉顺着伤口渗下去,浑浊着细微的刺疼。
  见他默不作声的样子,兰茵有些担心,“有话就说,我不会多心。”
  祁昭那琥珀色的琉璃眼珠深深许许地凝睇着兰茵,蓦然握住她的手,宽大而带着薄茧的掌心攥着柔软若无骨的小手,越攥越紧,直至最后竟有些发抖。
  ……
  清晨一大早祁昭便去了刑部,许知书的案子他还得继续过问,因疑点良多,他同尚书禀报延后审理。
  淑音和锦瑟照常来内室伺候兰茵梳洗,却见她披着寝衣站在窗前缄默不语,纤细的影子垂落在地上,迎着朝霞似锦,竟有着说不出的忧郁。
  两人不明所以,却先看了一地染着浊液的帕子,脸红着收拢起来。淑音最是贴心,上前低声询问:“郡主,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兰茵双眸迷蒙,犹在出神,胡乱地点了点头。
  清冽的浴水漫过肌肤,淑音不禁皱眉,待看清了更多,有些气恼道:“这样怎么能行,郡主是金枝玉叶,身体娇嫩,祁侍郎也太胡闹了。”
  兰茵的神情依旧没有大的变化,只是嗓音微哑,犹如染了水雾的朦胧,慢慢地问:“如果一个男人只愿意与一个女子享床榻之欢,而不愿把心事向她吐露分毫,他会是真心地喜欢这个女子吗?”
  淑音心里一动,有些意会了兰茵的抑郁寡欢。斟酌了良久,才劝:“您与祁侍郎是新婚夫妇,难免彼此不够了解,往后岁月长着,总要多多磨合。”她心里倏然划过一个念头,若是郡主嫁的是卢大人,这些事,这些烦恼定不会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六点差不多还有一更~~么么哒,爱你们。

  第29章

  兰茵将手搁在橼木浴桶的边缘上; 修剪光滑圆润的指甲片上染着鲜妍欲滴的丹蔻,像是娇花蒙了露珠; 沾着溶溶雾色。
  她不说话了,如弯月的细眉微微蹙着; 如笼着一抹轻纱。
  这些日子祁昭总是辗转于府邸和刑部之间,就算是休沐,却也不见丝毫松散。许尚书为儿子殚精竭虑,多次上门恳求照拂; 起先几次被祁昭一顿数落。按照手里现有的证据很难给许知书定罪; 如今许尚书这做派让外人看在眼里,还以为他要徇私似的。
  关于徇私一事,许尚书倒是有意无意地试探过他,能否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为他在刑部奔走一二; 能为许知书争取免于牢狱之灾。
  祁昭对这些话很是敏感; 立即问是否觉得许知书真的杀了人。许尚书立马变得谨慎,他自觉自家儿子纨绔荒唐有余; 但不至于敢去犯人命案子。
  祁昭也是这样想到。便说句粗俗些的话; 许知书出入风月场所; 是红袖罗帷间的常客,什么样的人间绝色没有见过; 至于为了个民女而去杀人,把自己后半生都赔上吗?
  他这样想着,觉得定是有什么证据被忽略了; 便绝心亲自去往死去的绿云姑娘家吕家村一趟。他正让李长风去收拾鞍马,却恍然见封信也在收拾包袱,大大小小的金纸元宝拢了一包袱皮,还附带着些香烛供果。
  封信道:“夫人去要陵寝拜祭老安王殿下和王妃。”
  他一愣,抬起胳膊照着自己的头狠拍了几下。
  这日罕见的没有出门,只围在兰茵身边,一会儿给她温茶递香,一会儿帮她参谋衣衫,很是殷勤。兰茵见他这副样子,不禁浅笑:“我听封总管说了,我只是想着成亲后应去跟爹娘说一声我过得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你公务繁忙就去忙吧,不碍事的。”
  “什么不碍事。”祁昭从身后拥住兰茵,温煦道:“总得让岳父岳母看看我长什么样。”
  兰茵心中一暖,面上挂着的笑容越发甜美和沁,正仰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要说些什么。李长风又在门外小声叫唤:“大人……”
  祁昭陡然觉得烦躁,隔着茜纱窗纸冲外面叱道:“滚!”
  李长风息了声,没再说话,只是没走,依旧在窗前左右踱步。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先跟大人说一声比较好。”
  祁昭又要开嗓子骂人,被兰茵拦住了,她低声道:“让他说吧。”
  李长风如蒙大赦,连忙道:“大理寺少卿长孙乐请求致仕,陛下已恩准,并颁旨由卢楚大人接替大理寺少卿一职。刑部李尚书传来信儿,许知书的案子大人不必再费心了,他探听到陛下有意让大理寺接办此案。”
  祁昭愣了,外面回完话的李长风脚底抹油般地溜了。
  兰茵察觉出来些不对:“为何要让大理寺接办,这案子本已在刑部,莫非是天家对刑部不满?”
  祁昭思忖了片刻,心里便有了些猜测,“可能是因为许尚书与我走的太近……”兰茵自觉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祁家本就纵横朝野,交友广阔,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许尚书的儿子被刑部拘了起来,他为儿子的性命而奔走也是常情,起码目前为止祁昭并没有做过逾越法度徇私的事情,天家性子沉稳,不像是会因为一点小事而轻易让案子转呈大理寺,这不等于是间接在申斥刑部办事不力吗?
  兰茵能想到这些,祁昭自然也能想到,他只积在心里反复捉摸,在和兰茵去陵寝的路上突然开口道:“如果是转呈大理寺,那么大理寺卿不会亲自管,可是事关朝廷二品大员的独子,也不能等闲了之,多半会落在新任大理寺少卿的手里。”
  秋凉如水,冷风顺着车幔的缝隙吹进来,兰茵打了个哆嗦,将衣襟拢得紧了些,细眉微拧,觉得更加奇怪了。
  “临清过去是学官,通文墨讲学识,可从未办过案子。天家为何要将这样干系重大的案子交给他?”
  祁昭通透地一笑:“临清虽然没有经验,可有一点他是胜过我的。”
  兰茵微诧:“什么?”
  祁昭将她凉滑的手握住,声音沉定:“他不涉党争,在朝中没有朋羽,没有根系攀扯,就能保证足够的公正。”
  兰茵低了头,如墨晕染过的乌黑发丝顺着颊边滑落下来,将白如凝脂的秀致小脸勾勒得愈加端巧。她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是这样,说明天家对你已有了忌讳,你日后要小心些行事了。”
  祁昭应下,探身将兰茵搂在怀里,衣袖垂落,盖住了膝前,淡淡说:“不过是因为我和襄王走得太近的缘故。”
  “天家总是不喜襄王,思澜也要多加小心,不要触了逆鳞。”
  祁昭何等精明世故,自然知道其中隐情,只是微晒,道:“要说天家也真是够小心眼的,就算当年襄王得了贤宗皇帝的赏识,差点挤掉了他的储位,可那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揪着不放,人都说君心似海,怎不见一点海之广袤,尽是幽深难以揣测了。”
  兰茵在他怀里闭目养神,眼皮都没抬,说:“我看你的嘴太厉害了,连天家都敢调侃,哪天说顺了嘴,在外人面前也说出来,再让人告你一状,你就知道君心似海的厉害了。”
  祁昭笑道:“那到时候还得劳烦娘子去给我求求情。”
  兰茵闭着眼,秀唇微挑,道:“情我是一定会求的,就怕到时候你的皇后姐姐和当御史台大夫的父亲大人出面,也用不着我什么了。”
  祁昭的笑容微滞,心中竟有些苦涩地想,兰茵还是太过天真,以为普天下的亲情都是如她和毓成一般,是荣辱与共,不离不弃的。他的姐姐,他的父亲,如今肯罩着他,宠着他,不过是因为他是手握权柄在朝中如鱼得水的重臣,若是有一天他什么也不是,萎靡落拓了下去,他们未必会冒着沾湿衣袂的风险去捞他一把。
  他不想在这些问题上纠结,便调转话头,道:“听说近来文渊阁向天家呈送了一些新编的古籍名录,天家赏阅后龙颜大悦,询问之下,才知毓成也出了很多力,特意赏了他一套端砚。”
  兰茵睁开了眼,美眸中尽显忧虑,叹道:“不过是一套端砚,你久未上朝都知道了,旁人肯定就更上眼了,我本不想让毓成这么快引人注目的,他才十二岁。”
  祁昭安抚似的揉着她的手,道:“我倒觉得不是什么坏事。眼下萧毓桐受了他那位长兄的连累,已然在御前失宠,纵然是有淑妃的照拂,也不可跟过去同日而语。此时靖王独大,正是毓成展露风采的时候,你想想,靖王那个儿子萧毓常是什么资质,跟毓成站在一起,明眼人看着,不是高下立判吗?”
  兰茵丝毫不见放松,说:“你也知道靖王独大,毓成这个时候冒头,靖王能饶了他吗?还有你父亲……”兰茵想了想,改口道:“还有父亲,他手段向来高明,只怕真施展起来,毓成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祁昭也想到了这一层,刚想说什么,马车一顿,伴着骏马低徊的鸣叫,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封信在车窗外回说:“大人,夫人,先安王陵寝到了,安王殿下已在前面等着了。”
  祁昭一听毓成已在外面等着,便不多耽搁,忙扶着兰茵下车。踏上平地,祁昭凝着兰茵的侧颊,轻声说:“所以我想扶襄王一把,让他分些我父亲和靖王的注意力。”
  兰茵瞧着他这副模样,不知为何,竟想起了当日在溧阳公主府躲在屏风后听见的那些细碎传言,不禁又想起了那位谢家女郎,如今的淑妃娘娘,再看看祁昭,心情不可抑制的沉郁。
  

  第30章

  深秋时节; 熏风自南来,吹动衣袂裙裾飞扬。
  他们远远见着毓成站在垒石墓碑前; 月白素锦的袍裾上绣着绿喙白鹭,丝线选的很好; 将银羽缕在月白织锦上,淡而不寡,显得矜贵清隽。
  他看见了兰茵,本有些过分端正的面庞上笑容四溢; 作势就要往兰茵怀里扑; 但一瞬看到她身边的祁昭,生生止住了奔出来的脚步,正对着祁昭,极端正地揖了一礼:“姐夫。”
  祁昭顿时乐了。为这一声温暖可爱的‘姐夫’,也为眼前这守礼规矩的少年。他平日里交往尽是些不修边幅的荒唐纨绔; 再不尽; 便是心思诡谲的阴沉朝臣,鲜少有这样美好清俊的少年; 犹如这秋日午后澄澈明净的阳光; 潇潇清冽; 一洗污浊。
  他摸了摸毓成的头,也不顾他别扭的神色; 应是塞了个红锦扁布包给他,笑呵呵道:“乖啊。”
  毓成登时面色铁青,咕噜着眼珠抬头给了他一记白眼; 不情不愿地把红包收进怀里,还得继续跟他客套:“谢谢姐夫。”
  兰茵看得笑不可扼,一扫刚才的阴郁,拉过毓成的手将他揽到跟前,问:“家中一切可好吗?”
  毓成挺直了胸膛,显出些小大人的老成和倨傲,故意瞥了眼祁昭,慢声说:“姐姐放心,岑武那边把田庄账目理的齐整,我们商量着,又往王府里添了些新人,从前旧人里选出些妥帖的帮着管账,料理春秋采买,一切都和姐姐在时一样。”
  兰茵听他条理清晰,心放下了大半,又拉着他嘱咐了一些事,无外乎是低调行事,朝堂之上不可过分张扬。
  三人摒退侍从,亲去墓碑前挨着上香,叩拜。
  祁昭铺开前袂,跪在烧完的纸钱灰烬前,磕了三个头,心中默念:岳父,岳母,吾乃兰茵夫婿,亦是你们的女婿,苍天在上,二位魂灵在上,吾定会善待兰茵,帮扶毓成,你们只管放心,若吾有半句虚言,苍天不容。
  兰茵在一旁看着,见自己夫君神色凝重,面容笃定,嘴唇又微微嗡动,好像在说些什么。不禁好奇,想不着痕迹地靠近听一听,可她刚一凑近,祁昭就平整衣袂站起身,迎着兰茵水莹莹的双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已跟岳父岳母打过招呼,他们肯定认识我了。”
  毓成蹲在一边,乖巧地往火盆里扔纸钱,面不改色,在心里嘲道:傻样。
  三人一直把带来的纸钱全烧干净了,这一片乌烟滚滚,混着烬灰飞扬,全笼在迟暮的薄霭里。
  兰茵和祁昭亲自把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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