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个假断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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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看着堆成山的折子,独自坐在那生闷气。不用看都知道每个折子上写着什么!这次的事,祁连做得实在过分,这样的儿子着实当不得诸君。
三日后,武帝下旨,祁连关禁闭,参与此事的闵礼和礼部的那位小官判流放,祁连的侍卫接着在大牢里呆着,按律处罚。随后,他将祁连的大儿子接到皇宫亲自教导。自此形式明朗,祁连的大儿子基本就是皇储了。
对于萧奎,武帝也有些迁怒,祁连两次犯事都是因为他!而且作为一个父亲,自己家的孩子做的再不对,别人家的孩子也要担些错的。不过作为一个皇帝,他非但不能迁怒于萧奎,还得给萧奎些补偿。于是,武帝将萧奎官升一品,调到刑部当五品的刑部员外郎,专门负责六扇门。你不是跟刑部那些捕头熟悉嘛,好,就让你去跟捕头们查案,干些文人不愿意干的苦活累活。
第十二章城南火灾
“萧员外郎!该吃饭了!!”临近晌午,芮捕头对坐在案堆里看案卷的萧奎喊道。
萧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向周围几个饿死鬼,“这么早就回去吃,颜伯还没做好饭呢。”
“我们可以先吃些小菜。”“先吃甜点。”众人七嘴八舌地说。
自打萧奎来到刑部,专管六扇门负责的刑名案件后,六扇门里的捕头们就毫不客气地把门洞胡同1号院当成了自家的餐房。
萧奎和寻古他们为了感谢六扇门先前对他们的帮助,也乐得大家去1号院里吃饭。颜伯更是高兴,有这么多人品尝他的手艺,他就可以每天多做几个花样了。当然这些捕头们也不是白吃饭,前院吊着几个面袋子,他们进门都要先洗干净手,把面袋里的面打精道了。
就这样,一群人闹哄哄、熟门熟路的进了1号院,打了一阵子面袋,寻了自己的常坐位置,拿起筷子等着开餐,顺便再谈谈公事。
“咦,今天单总捕头怎么没来?”张罗着摆桌子的寻古问众人。
“他啊,能者多劳!户部郎中赵兴失踪了,案子压到咱们刑部,咱们那位老尚书就让单总捕头去找,说是要显示对这个案子的重视。”芮捕头略带讽刺地说。
“还不是因为这个人难找?否则,尚书那帮人早就让自己人抢这份功劳了。”旁边一位高大的赵捕快不满地敲了敲桌子,等着开饭。
“萧员外郎,梁州柳下县那个案子怎么办?”刚从外地办完案的常捕头边吃糖醋花生边问萧奎。
梁州柳下县,一屠户杀人后逃窜,常捕头负责追查此案,没想这屠户逃到青峰山,当起了雄霸的手下。鉴于开朝初年,太祖和当时武林盟主的约定,官府不得参与武林事务,尤其是武林盟主所在的青峰山的事务,这个屠户就无法抓捕归案。
萧奎皱着眉无奈地说:“老规矩,那边算是结案,这边先记着。”萧奎近来查阅案宗,经常遇到这样的“涉武林”案,他还专门给它们分了类,都记到档案里。
芮捕头看了看周围都是自己人,就发牢骚说:“近来武林里的人出来犯案的越来越多。还有好些个平民犯了案,一看形势不好就投了武林,害得我们经常白跑一趟。朝廷也不管一管。”周围有几个捕头纷纷赞同,常捕头捅了捅芮捕头,让他别说了。芮捕头这才意识到,萧奎他们原来也都是武林人士。
萧奎看了眼常捕头,说:“没事说吧,我们早就从武林里脱出来了。现在的武林都被雄霸占着,好人都被逼出来了。这雄霸迟早要惹事。”
“那皇上也没个打算?”芮捕头问。
“祖宗国法在那放着呢。皇上也没办法,只能将犯案名录传给武林盟主雄霸,让他看着办。”萧奎摇了摇头,他在当御前侍书时,有一次曾跟皇上谈起过这事,深知皇上对此也是有心无力。
“吃饭吃饭!碰上这样的案子算我们倒霉。”常捕头用手敲了敲桌子,远远地看着小左和罗修远端着菜盘子走来。
闻见香气,众人的哈喇子瞬间盈满口腔,什么案件问题,统统抛到脑后,吃饭最要紧。
吃饱喝足,其他捕头回衙门继续呆着,芮捕头和常捕头则跑到后院跟桑源对打。桑源最近一年自创了一套八卦拳,出神入化,也就几个大捕头勉强能跟桑源对打一下,其他小捕头对打过一次后就再也不跟桑源打了,太伤自尊!
萧奎还像往常一样,回自己小屋睡觉去。办公地点离家近,就是方便,萧奎对此很满意。
就在萧奎将睡未睡之际,小左突然敲门跑进来。
“公子!刚才城南发大火,烟都飘到咱们这儿了。我看六扇门里的人都去了。”
萧奎顿时清醒,急忙起身,边跑边整理衣服说:“你们看好家,别乱跑!”一出门就闻到烟味,这火可不小。
六扇门在皇城西南角,离南城很近。等萧奎跑到火灾现场才看到,原来是有八间连着的木材铺和衣料铺着火了。巡城使正带着卫队灭火。
“温二家这回可遭了报应了!”周围的人纷纷议论着。
萧奎与其他捕头一打听才知道,这八间铺子属于城南温家。前些日子,温家刚分家,温二家的欺负温大家的孤儿寡母,不仅将她们母子赶出家门,还把原本就属于温大的这八间铺子抢了去,温大媳妇气不过,报到官府,官府又不理。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温二似乎跟官府还有些交往,大伙儿对此敢怒不敢言。
了解完这些情况,火已经基本灭了。
萧奎和芮捕头他们走进残垣断壁,查看伤亡情况。在一间铺子里,他们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经辨认,是温二。
老仵作老徐头被请来验尸,他翻看了下尸骨的头颅和口腔后,沉默不语。
温二的媳妇和孩子跪在温二烧焦的尸首前哭天喊地,直说有人害温二。温大的老来子温言也被带来,十几岁的孩子瘦瘦小小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和倔强。
芮大捕头将温言叫到一旁,询问了许久。萧奎只看到那孩子后来给芮大捕头磕了一个头就哭着跑开了。
傍晚,芮捕头拉着老仵作老徐头到1号院蹭饭吃,顺便跟萧奎讨论下温家的纵火案。
“温言承认有五间铺子的火是他放的,但中间三间铺子不是他放的火。”芮捕头跟萧奎说,“温言气不过温二夺了他的家财,中午看见有三间铺子着了火,他就借着火势将旁边的五间铺子也点着了,没想到温二会烧死在里面。”
“那温二在火烧起来前就被一剑穿胸,火着起来时都没有挣扎痕迹。而且他的左手小指缺了一小截,我在现场也没有找到断指。我后来问过温家的人,温二的手向来是好的。”老仵作说。
“他是被杀死的?!”萧奎听后大吃一惊。这时,刚办完案回来的单应也来蹭饭吃,听了他们的话后,单应说:“我刚才在周围又问过,温二会些拳脚,是街上的一霸。最近一两年每日里鬼鬼祟祟,家人都不知他每天忙什么。温二在常去的常赢赌坊里欠了几百两银子,听赌坊的人说,有次他说漏嘴,好像朝廷里有官员让他办事,每次都不少银子。这次被杀估计是被封口了。”
“这火一烧,什么证据都没了。为这种人,实在是不值得花费精力,最后还没个结果。”芮捕头愤愤的说,“只是可怜了温言,就算人不是他杀的,这纵火也得判个刑。”
单应说:“九岁小孩你给他判什么刑,况且他烧的还是原本就该是他的铺子。”
众人沉默,这案子复杂,又牵扯了朝廷官员,根据刑部尚书一贯的和稀泥作风,费力调查到最后说不准就给定成温二自焚案。
醉熏熏的老徐头喃喃的说:“以前宫里也有过一次纵火案,也是像今天这样的,先死后烧。”
萧奎可不想听宫廷秘事,忙把话岔开,“这火就都算在那个杀人的人身上,明天我把案件据实报给侍郎,看他怎么处理。”
老徐头迷迷糊糊继续唠叨:“上次,他们就闲我多事,说是皇上给的时间紧,不能再有案中案,也是算成纵火案……”说完,脑袋往桌子上一搭,彻底醉倒了。
萧奎摇了摇头,喊进小左,让他扶着老徐头去偏房睡一晚。老徐头技术极好,就是一喝酒嘴就把不住门,所以一直没得到重用。
第二天,温言到衙门找芮捕头,说有要事禀报。
“我昨天中午好像看到有人在对面房顶上跑,当时我还想着那是什么东西跑那么快,昨晚我越想越觉的那是个穿灰衣服的人。”温言拧巴着手说着,“我想这可能对破案有用。”
芮捕头拍了下温言的左肩膀:“确实有用。”说完跑了出去。旁边闲着没事的常捕头接着拍了下他的右肩膀,跟着跑了出去。温言被拍的晃了晃,定定地看着风风火火跑出去的那两位大捕头。
芮捕头昨晚已经跟温言说好,让温言不要再跟任何人说放火的事,这样就免了温言的罪责,所以温言总想着能帮帮忙。
晌午,大家无精打采地在1号院吃了顿便饭。回来取面的寻古看到了,问众人,这是怎么的了?
“昨天的温家纵火案又是一桩涉武林案,还好没开始忙活。”常捕头拍着桌子,“这武林人士都跑到京城作案了,上面居然还不让查,有没有王法!”
单捕头蹬了他一眼:“就你话多!”说完站起身,跑去使劲打面袋子。
萧奎给了寻古一个无奈的眼神。
晚上,寻古问萧奎中午是怎么回事。萧奎说:“芮捕头和常捕头按照屋顶的脚印追查下去,发现杀温二的是个武林人。温二跟朝中官员有联系,又被武林人士杀掉,这要查出来肯定是大案。”
“结果你们那个右侍郎或者是尚书直接不让查了?”寻古喝着茶问。
“对,是卞尚书直接让我们停止调查此事,还甩给我们一些地方上的小案件。”萧奎皱着眉说。
“我猜啊,这卞尚书是不是跟那个与温二有联系的官员有牵扯?”寻古摸了摸小胡子。
“没证据怎么能乱说。”萧奎习惯性地摸了摸衣袖内的荷包,“我们以后要小心点,京城已经有雄霸的人,而且好像还跟朝中的官员有联系。”
两人对视一眼,寻古立刻召集了一个“家庭”会议。
“修远,你师傅练武时,你最好周围盯着点,看看有没有人盯梢。”寻古作为老大开始发布命令。
“好嘞。”罗修远立刻答道。
“其实不用担心他们偷看,我现在自创的八卦拳如果不是高手对打,基本看不出我练的内功是什么。”桑源在旁边说,黑亮的眼睛闪闪的,蕴着精光。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萧奎拍了怕桑源的肩膀,“还有给我屋里换个大床,三弟以后咱俩晚上睡一起,装断袖也得装得像点。”萧奎抚摸着袖子里的荷包,坦然地说。
众人听了嘿嘿一乐,桑源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脑袋:“都听你们的。”
“颜伯,以后做饭菜咱还是低调点,别让人察觉出你是食神。”寻古又对颜伯恭敬地说。
“晓得,我以后就做常见菜,除了馄饨变些花样,其他都按正常的来。”非常时期,颜伯决定还是低调点。
“公子,我们啥时候回去?”小左又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前些日子还听他们讨论回去的问题。
“小子,现在就这儿是最安全的。”寻古拍了怕他的脑袋,萧奎笑着点了点头。现在这种情形,背靠刑部最安全。
隔日上午,户部郎中赵兴的尸体在郊外崇山里被一牧童发现。由于现场人迹罕至,尸体是被杀后移来的,所以找不出半点线索,负责此案的单总捕头对此很是犯愁。
下午负责尸检的仵作老徐头在赵兴的嘴里发现了一截断指,正巧与前日温二尸体上的断指对上。很明显温二与赵兴的死脱不了关系,现在温二又被武林人士杀死,那么赵兴这个案子就成了无头案。
就在大家想进一步调查温二与赵兴的关系时,刑部尚书已经将结果上报朝廷,赵兴案就算至此暂时了结。
第十三章内库失窃案
青峰山,主殿。
身着红衣的雄霸,正在询问一个灰衣密探,周围站着他的四个铁杆护卫。
“京都那边的事都办妥了?”
“办妥了。”
“桑源的事你确认了吗?”
“确认了。我看见他现在练的是外家拳,而且晚上还跟萧奎同床而睡。应该是没有童子功了。”
“嗯,那你再去看看还有谁在练童子功。”
“得令。”
雄霸挥挥手,密探离开,随着动作,一缕胡须落了下来。雄霸用手缠了缠胡须,暗叹,以后还是少见人吧。
这时,身边一黑衣护卫闪出,跪下开口说:“盟主,听说皇宫里有一种麦石可治人体阴阳不调。”
雄霸看了看他,他的秘密这四个贴身护卫都知道,他经常还跟这个黑一做些说不得的事,所以也没什么忌讳:“历来武林都不能插手朝堂,更何况皇宫。这次我们答应那边的人杀位置。”
那管事在获得包公公首肯后,带着萧奎一一指认了所丢之物和所在的位置。那翡翠假山石在2号架1层,百鸟朝凤步摇在6号架5层匣子里,鎏金佛像在18号架3层,麦石在30架7层……管事带着萧奎绕着货架走了一圈就回来了,都没有给萧奎仔细勘察的机会。当然萧奎也不需要勘察,回来后,他与单应等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正如当初他们所判断的那样,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盗窃案,哪儿有窃贼分着货架拿东西的,还隔那么远。
他们又在包公公百般不愿意地情况下,翻看了进出库房人名录和珍品出入库纪录。鉴于纪录珍品出入库纪录的小吏已经畏罪自杀,这案子似乎陷入死局。包公公吊着公鸭嗓子说:“我能帮的都帮了,还请众位大人早日结案,还后宫一个清静!”说完摆摆手走了。
四人憋着气,但是没办法。包公公一走,他们也不能多呆,在周围几个禁军的注视下,默默地回到了偏殿。
一合上门,芮捕头就愤愤地说:“估计他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圣上不知道,坑得我们还得在这圈着。”
常捕头也嗤笑道:“要是尚书和右侍郎的人在这,肯定就把罪责推给了那个自裁的小吏,估计包公公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芮捕头捂着瘪瘪的肚子说:“我在担心我们不给定论,他们不给我们饭吃。”
单捕头敲了下他的脑袋:“乌鸦嘴”
萧奎苦笑,没准儿,宫里这帮人真能做出这样的事。
果然,到了晚上睡觉时,依然没人给他们送饭吃。
第十四章麦石
夜里,芮捕头和常捕头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不时的伴着咕噜咕的肚子叫声。萧奎和单应被吵得睡不着觉,索性披衣坐在门口台阶上看星星。
“记得我师傅说过,二十多年前他也曾入宫办案。当时为了让他们早日结案,他们没少挨饿,没想这风俗到现在还有。”单应靠着柱子,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这宫里离了圣上的眼睛,就属包公公权势大。他想替陛下分忧,早日结案,饿着我们,谁敢不听。”萧奎抚摸着袖袋里的荷包。
“你猜是谁拿的?”单大捕头低声问萧奎。
萧奎用手指了指东面,小声说:“不知是大的,还是小的拿的。”
“不管大小,东西肯定在一个家里”,两人在朦胧的月光下,相视一笑。
“你说,这麦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