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贵-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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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
太后转眼瞧向皇帝,却见皇帝面沉至极。“皇帝,你怎么说?”
“锦溪所言极是。”
皇帝在意的和太后不一样。昭妃下作他早已知道,他也不在意昭妃如何,此刻他所有的情绪都在程紫玉提出的两点:
一,昭妃的目的难道真是在李纯和程紫玉身上?她是要故意坏程紫玉名声?这与李纯眼下的职务有没有关系?
二,穷又是什么道理?
“于海,你亲自去趟昭妃宫里,看看昭妃状况。关心一番上下。”
皇帝一个眼神,于公公便明白了主子所指,以最快速度去了昭妃宫里。而先前来报信的那个昭妃宫人则被芳嬷嬷叫去谈话了。
程紫玉看在眼里,知道皇帝已经全按了自己想要的走下去了。
万事都好说,但皇帝有底线。
若涉及皇权一定他不会忍。李纯是他臂膀,有人想动,这自然是挑战了他的底线。从感情上,他同样不允许有人伤害李纯……所以,程紫玉知道,被她这么一挑,小事便变大了。
她在昭妃宫中无论做了如何不敬嚣张之事皇帝也不会在意,不会追究,相反还会觉得她得用。而昭妃那里便不轻松了。因为显然,若目标是冲着李纯,那绝对不是昭妃的意图,而只能是——朱常安。
那么,若是加上第二条……银子……皇帝自然一下得好奇(怀疑)起朱常安做了什么……
所以,借手——这才是程紫玉的目的。
她不好查朱常安,但若是皇帝的意思,是不是就方便多了?
哪怕朱常安远在西北,皇帝若真要查,若真怀疑上,那便简单了。至少白恒是皇帝的人。白恒,哪怕前世,也是三年多后,皇帝垂危,才最后选边站了朱常安……此刻的白恒,肯定是个忠臣。
皇帝赐座了程紫玉,亲口安慰了她几句,又赏了她一套波斯进贡的七彩琉璃盏后,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话。之后问及李纯的生活方面种种,见程紫玉都能快速答上,知她将李纯照顾地很好,皇帝心里对她也满意了几分。
芳嬷嬷回来了。
那来报信的宫女猝不及防被扣下带进了小黑屋,心下一慌便知无不言了,一口气将程紫玉送礼,昭妃要礼,嬷嬷挨打和程紫玉的咄咄逼人导致昭妃晕厥之事都交代了。
芳嬷嬷见宫女与程紫玉所言都对应上就足够了,对于事件的具体,她并不在意。她得了皇帝示意,更想知道昭妃那里的财政状况。
趁着昭妃晕着,于公公那一趟,更是把昭妃那里里里外外都打探了一遍,他也觉得不可思议。昭妃这里他也不是没来过,但怎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堂堂一妃,年俸几百两,逢年过节都有贴补,往日里开销再大,也不至于如此清惨状。昭妃在禁足,奴才们是绝对不敢私自夹带出宫的,那些消失的东西去了何处?是安王带走了吗?怎么带出宫的?带走了多少?……
于公公快速将几个大宫女和那个挨了打的嬷嬷全都分开快速审问了一遍。
昭妃晕着等于没了主心骨,到底有人招了……
皇帝听着禀告,面色愈加黑了。
“钱用去何处了?”
“说是年前,安王有日趁着昭妃午睡时来了,把昭妃的宫人悄悄聚了起来,说是打算给众人些赏赐和银子,作为他封王的奖励和他去西北后众人的辛苦钱。宫人们进了偏殿领赏,哪知偏殿的门被从外边锁了起来。
待他们被放出时,昭妃的私库已被搬空。昭妃醒来后本欲大闹,可安王直言告之,若她敢闹便是阖宫皆知他做了这事,届时被借题发挥,那他们母子都得完蛋。昭妃气得当时便厥了过去,但也不得不接受。唯一的安慰便是安王向她保证,付出必有收获,将来的收获一定能让她满意。”
于公公一口气说了下来:“至于银子用去了何处,安王瞒得很实,连昭妃都不知,更不提那些宫人。”
“那么多东西,怎么拿出宫的?”
“安王亲自带着,作为王爷,自然无人敢搜查他。而且因着都是私物,也没有拦下的道理。但老奴刚让人去宫门查过了,说那几日安王进出频繁,应该是分了几次带走了那批东西。”
“长他本事了!”皇帝一拍桌,茶碗跳了两跳。
“其实昭妃当日便晕了一次,醒来实在痛心想不开便又晕了一次。所以娘娘那病应该是那时就已埋下了。与文兰公主和郡主并无关系。”
原来如此。难怪昭妃最近这么容易被刺激,原来文兰砸物不是导火索,而是火上浇油。
……
第602章 战力之果
见为自己和文兰撇清了关系,程紫玉还是悄悄递了个感谢的眼神给于公公。
于公公微一颔首:
“那事之后,昭妃娘娘多年的积攒被搬空了大半,情绪一直不好,几乎每日以泪洗面。今日郡主登门,娘娘便提起了先前送出去的两件,大概是想着回点银子……”
程紫玉一挑眉,多看了于公公一眼。
若按着这么说的话,刚刚自己挖的第一坑:昭妃蓄意坏自己声誉,或是对李纯有所图——这一指向岂不是不成立了?
果然,皇帝也想到了。
“昭妃是为了回银子?那你的意思是,这两件东西,并不是冲着李纯夫妻去的?”
“老奴不敢妄加揣测。”
“朕恕你无罪,你说。”
“老奴就是有一点想不明白。安王拿走那么多东西,是不是太明显了?昭妃宫里空空荡荡,早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肯定会怀疑到安王身上。这事安王不会想不到,可却还这么做,似乎有些古怪。”
这一点,程紫玉也想不明白。
她几乎要以为这是不是个坑?还是说回京后朱常安急着北上,着急筹集资金却还没时间善后?或是事件紧急到他已经顾不得善后了?
头疼,心慌。
她确定,朱常安比前世要难缠了太多倍……
皇帝坐那儿不说话,他也不明白。
程紫玉没有去继续引导,她了解皇帝。疑问越多,他便越不会放过。尤其在南巡结束到最近这段时间里,几个皇子都已经憋不住了,个个都各显神通,老四岂会例外?显然,老四远走并不代表老四就消停了……
御医来了,说昭妃五志过极,心火暴甚,肝阳暴亢,气火俱浮,已有内风之兆。
皇帝来回踱了几步。
“昭妃气火旺盛,脾气一贯如此,不是什么大事。她一天一晕,总不能让整个御医院都围着她转吧?以后,送点药去就够了。”
对于昭妃,他自认已手下留情太多次了,屡屡的禁足令已是警告,其中一个目的便是为了让她与老四分开,可以不要相互影响。可显然,还是没用。
那么,就看她自己造化吧。
御医应是。
程紫玉也听懂了。皇帝这是不打算让御医再为昭妃看诊了。昭妃若还要继续蹦跶,早晚内风。若能修身养性,或还能将舒坦日子过下去……
程紫玉告退刚行至宫门,便碰上了被皇帝传召的李纯。
两人说了几句,李纯便去见皇帝了。
李纯很“善意”地再次提醒了皇帝:朱常安当初打点南巡事宜抵京当日,为了笼络他而摆出的那几宝件件不凡。
“安王的财力一直是个迷。”李纯的断定。
一提这事,皇帝又有些恼火。他也想起来,朱常安当日信誓旦旦从他私库拿了几千两去做投入,最后不了了之。真要还不起也就罢了,但若是故意哭穷便是骗了。
“几万两凭空消失,肯定是有问题的!”皇帝不太高兴。
“查不查?”
……
李纯是日落时分回的。
“皇上开始查朱常安了。你暂时可以安心。”一踏进家门,他便身心愉悦。
“怎么查法的?”程紫玉第一时间递上了热茶。
“从朱常安回京后的行踪,接触过的人,他眼下府里的状况,他的产业,到他带去西北的人,这些都归我查。皇上亲自给白将军去了一封信,并动用了安插在白将军军里的棋子来盯朱常安,此外,还派了人去报了昭妃病危的讯……”
“昭妃病危?皇上想逼朱常安回来?”大周礼仪之邦,重孝讲礼,生母病重,自当回来尽孝。若是双亲过世,还有丁忧之说。皇帝这么说,显然是有所图。
“是,皇上对朱常安的北上后悔了。好在朱常安才去了几个月,纵有状况也还成不了气候,所以宜早不宜迟。让他以孝为名回来,是最好的办法。”
“皇上是不是怀疑,朱常安在外边养了兵?”事实程紫玉也有这担心。
京里寻不到朱常安的投入,那么他的银子是花在了暗处。能让他孤注一掷的,也只有那个位置了是不是?而他此刻偏偏人又跟在了白恒身边,最适合的便是养兵!这可不是小事。
几万两银子,能养多少兵了?皇帝不着急就怪了。难怪这么雷厉风行。今日这才一发现,便立马出手了。
看来不管真假,今日自己此举都是收获不浅。
“正是有这担虑,他才亲自给白恒写信了。”李纯净了面,换了件常服出来。
他已有一段时日未曾早回,程紫玉看他更衣,知他今日不会出门,便给安排了酒菜。
他一见满意,上来就搂了她入怀。
程紫玉回搂了他脖。
“你觉得他会在外边养兵吗?”
“不会!白恒我大概是了解的。白恒若能被轻易说通买通,你觉得皇上还会那么信任他吗?朱常安绝对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到悄无声息。而这事白恒若发现了,也一定不会姑息!白恒是忠臣,这是肯定的!”
“……”那么,程紫玉也实在想不出,朱四的银子还有什么去处。
“查了就知道了。白恒那里的话,大概半个月时间,应该就能收到回信。”
“你刚刚说昭妃病危?”
李纯笑了起来。
“夸张了点,但她再这么自作孽下去,也是早晚。”
原来,昭妃被救醒后,知道皇帝已经派人来查过,她和儿子的秘密已被曝光,顿时暴怒无比。
她要求发作嘴碎的宫人同时,还将这笔账记在了管事嬷嬷头上,认为其一是多嘴惹怒了程紫玉,是事件的罪魁祸首,二是自己晕倒后,没能及时阻止程紫玉恶人先告状,逃不开责任。
于是打骂之余,昭妃还要求没收那枚程紫玉给出的金锞子。
那嬷嬷如何甘心医药费都被拿走,扯谎在昭妃出事后,那金子已拿去运作了。昭妃自然不信,愈加恼火,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另外今日之后,几个宫女內侍均觉得跟着昭妃难得出路,又知昭妃得罪了从皇上太后到文兰等一众人,今后连医治都不得,自然得开始寻退路,找关系想要调出去。
昭妃听闻了这事,再次火上眉梢。为了杀鸡儆猴,她指了一个想离开的宫女,让那管事嬷嬷去打断那宫女的腿。那宫女吓坏了就往外冲……
也是不巧,那边库房婆子刚得了昭妃示意将程紫玉送来的那只瓶子拿出,准备放去宫外卖个好价钱。
结果宫女正好冲撞上了那大锦盒。
盒子落地,摔了个稀巴烂。
在昭妃眼里,这是上千两又飞了,能不晕吗?
于是昭妃这次晕倒时,连口眼都歪了。
而昭妃断了御医的看诊只靠药物,将来如何便全看个人造化了。她往日的刻薄回报在此时也开始显现,宫人都忙着开始找出路,对她的照应自然也不那么尽心。就连那已降至了嫔位的份例,也开始叫宫人偷摸挪用起来……
昭妃的好日子已然到头。皇帝说她病危虽并不实,但昭妃这日子已然等同于病入膏肓了。
“……”程紫玉无语。
她送的那个瓶子本就是打算去刺激昭妃所用,倒是不想,瓶子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它的价值。
“朱常安得了病危消息会回吗?”程紫玉很怀疑。
他好不容易靠上了白恒,岂会轻易放弃?他回来后,连半年前都还不如,他会甘心一切从头再来?
“这就看他本事了。这原本也是皇上对他的试探。他若不回,不敢回,不肯回,皇上对他疑心必当更盛,疑心更甚下,若是被强制带回,那他的好日子,与昭妃也就没两样了。”
李纯凑了脑袋上来,“所以,那些事,你就莫操心了,皇上赞了你,说你敏锐,今日大功一件。否则这事还不知将被瞒到何时。皇上说了,以后在宫里宫外再有人敢给你气受,你便大可如今日这般出手。不用憋着。”
“真的?这是皇上说的?”不可置信。
“你不是说‘妇从夫’?我往日就那么干的,你飞扬跋扈些也没什么了不得!这就是宠臣的专权,叫那些不开眼的都瞧好了,那般,以后还有谁敢欺负你?”
“我又沾你光了。”
“是你讨喜。”
程紫玉笑而不语。
她有自知之明,皇帝只是爱屋及乌。李纯每日都在给皇帝解忧,自己这个后方只有安定平稳,才能让李纯心无旁骛。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李纯,皇帝都会给她最大的宽容和“爱护”。
“好了,别想那货了。我既早回,你我便及时行乐才是正理……来,喝几杯。”
他笑着倒酒。“娘子今日战力强大,功不可没,若运气好,朱常安就此完蛋。即便运气不好,皇上的视线也已经盯了上来,重则将坏了他大计,轻则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说不定他狗急跳墙,自己就将做出蠢事来。”
程紫玉也是这么想的,一口干尽杯中酒。
“妇从夫。良辰美景,光喝酒可不行。”
两人情至深处,一室火热渐渐蔓延……
深宫里某处宫殿,有一女子砸掉了一只花瓶。
宫人个个低垂了头,不敢吱一下声。
庆嫔已经入宫月余了,可皇上竟然还是没有幸她。
她已经很努力了,偶遇,讨好,送汤,贿赂,折腾,可皇帝从来都没有多给她一眼,完全似忘了她这个人。
天知道她有多委屈不甘!
天知道她有多恨!
文庆磨牙又开始骂了起来……
文兰那个贱人,在南巡中突然出了事,让她们王上多准备一个公主来与大周太子联姻。她动心了。她推掉了婚约,从十几个皇室适龄公主中脱颖而出,为的就是一步登天!
她带了梦想,带了家人的期盼而来,她卯足了劲,准备全力以赴!
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自己嫁的不是原计划中的太子,也不是自己看中的李纯,而是那个老得快死的皇帝!相反文兰那贱人,她分明是早早就找好了下家!
五皇子究竟是眼神不好还是脑子不好?他竟然连个破鞋都要?文庆一直咽不下这口气。她一直在诅咒文兰,心道五皇子定是为了朝鲜助力才勉为其难。
可前几日,文庆竟然瞧见文兰和朱常哲大婚后入宫来请安。两人看上去那般和谐,文兰笑着与他说话,不见自卑,他也含笑听着,没有嫌恶。两人的相处竟那般自然!
她有些难以接受!
还有,原本她们王上答应给她的助力也都收走了,那些支持再次回到了文兰手中。而她得到的,连文兰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她们朝鲜王上还说:“你好好服侍皇上,再努力努力,争取给咱们带来朝鲜血统的一儿半女,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
什么?
生下孩子才“不会亏待”?他忘了当日的应承?
卑鄙!他们分明是讹骗!
为何文兰依旧高高在上,而自己则成了牺牲品,成了她的垫脚石?她千里迢迢把自己骗来,就是为了成就她?
文庆不甘心。她心头的怒火一日盛比一日,烧出了一把愤恨的火。而她却彻底忘了,她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