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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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
心里想着的,就是希望大阿哥不要出事。
这时,坐在一旁的柳嬷嬷,小声地安慰道:“主子,大阿哥是早产儿,这些年。。。。。。身子是比寻常人要弱些,大大小小病了不少次,可哪次不是逢凶化吉,安然无恙。”
“是啊,主子还请放宽心,大阿哥一定会像往常一样,好好的。。。。。。”巧风也跟着安慰。
可若音听了这些后,心情并没有好转。
反而鼻子一酸,眼眶就有些暖。
她紧了紧眼睛,耸了下鼻子,长吁一口气。
心中那些担忧,她根本无处诉说。
此时此刻,她是一个精神上的孤独者,没人能懂她的。
由于下雨,路上不好走,为了安全起见,在前头赶马车的陈彪,开的稍微有些慢。
将近一个时辰后,才赶到紫禁城。
这个时候,雨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越下越大。
空气中透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白雾,全是雨水的冷冽气息。
然而,若音到了德妃的永和宫时,整个腿都是软的。
但她还是扶着柳嬷嬷的手,踩着台阶,加快了步伐。
人越心急的时候,就越容易出事。
好几次,若音的花盆底都踏了空。
得亏柳嬷嬷力气大,加之巧风和巧兰也帮忙搀扶。
她才安稳地踩上台阶,到了永和宫前殿大门。
“哟,四福晋当真是心疼大阿哥,这么大的雨,都急急忙忙赶过来了。”翠姑姑朝若音意思意思地行礼。
若音不是没听出来,翠姑姑话里阴阳怪气的。
但她这会子,没有功夫扯那些。
只是随意摆摆手,道:“大阿哥现在在哪?”
“回四福晋,大阿哥晕倒后,德妃娘娘就让人抬到了永和宫的前殿,娘娘亲自在床前照料呢。”翠姑姑回。
“那就请翠姑姑,带我家主子进殿吧。”柳嬷嬷说完,不等翠姑姑回话。
就扶着若音,几个人主动往殿里走了。
翠姑姑尴尬地笑了笑,就在前头带路。
不多时,几个人就到了前殿的里间。
若音一进屋,就闻到了一丝中药味儿。
只见屋里的奴才不多,但有几个穿着官服的老头,还有中年男人。
一看就知道,是宫里头的太医。
德妃当真坐在床头,面上看起来和蔼又慈善。
在外人面前,比在若音和四爷面前,看起来好相处多了。
只是,唯独没有孙子病倒时,身为长辈该有的担心。
而那张床上,也拱起一个人形。
一看到被锦被盖着的人儿,若音快步走到德妃跟前行礼:“儿媳见过额娘,额娘吉祥!”
“起吧。”德妃随意地摆手,不咸不淡地道:“你也是的,外头下那么大的雨,非得进宫跑一趟,本宫是大阿哥的玛嬷,还会亏待他不成,竟让你如此担心。”
如果说,身为长辈体恤晚辈,担心下雨路滑。
第一件事,肯定是嘘寒问暖,看路上有没有事。
可德妃却是劈头盖脸,先责怪一番。
“额娘,儿媳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闻弘毅病了,心中忧虑担心,这才匆匆赶来,还请额娘见谅。”
德妃这么说,她哪里还能起来。
只能继续跪着,微微抬起头来,偷偷往被窝里瞧。
俨然一副母亲担心儿子的模样。
她已经够糟心了,不想再和德妃起冲突。
加之在外人面前,她得做一个好媳妇的样子。
“罢了罢了,你先起来,且听听太医是怎么说的吧。”
大概是若音态度诚恳,德妃没有多做为难。
“是。”若音起身,站在德妃身边,望着跪在屋里的太医。
紧接着,就有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头,摸了把胡子。
叩首道:“德妃娘娘,四福晋,刚才我等替大阿哥诊了脉,查看了伤口,发现大阿哥的伤口微微渗血,红肿发热,里头还起了黄脓。如今又昏迷不醒,大汗淋漓,气粗痰鸣,呼吸急迫,脉象滑数,舌质干红,苔根黄腻,腹满按之坚实。此系痰浊积滞,清阳被蒙,邪毒充斥上下,腑结化生燥热。”
闻言,若音只觉得双腿发软,身子微微晃动。
她原本以为,只是感冒,或者受了风寒。
不曾想,居然有伤口,还感染到了肺部!
那么,她几乎可以猜到,大阿哥得的是什么病了。
以她前世的经验,还有孙大夫留给她的那些书。
除了“破伤风”,没有别的病情,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正文 第624章 临时抱佛脚
她紧紧扶着柳嬷嬷的手,问道:“可知大阿哥得的是什么病?”
“回四福晋,经过奴才们推断,大阿哥得的是七日风。”太医道。
“七日风。。。。。。”若音重复呢喃了一遍。
光听名字,她就知道,这应该和破伤风是一个意思。
只不过在清朝,名字不一样罢了。
有个太医以为若音不懂,就解释了一遍。
“七日风,因其在伤口感染后七日左右发病,故取此名。而伤口潜伏感染的时间,也大致是七天左右,短的一天内发病,时间长点的,潜伏数月、数年的也有。”
“这种病,在民间也有人称为急惊风,一经感染,八成是治不好,尤其是感染到肺部,完全没有治愈的可能。所以,能准备就尽早准备吧。”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大阿哥是没什么可救的,要准备后事了。
毕竟,已经感染到了肺部。
若音不管,她在床边坐下,掀开被子,检查弘毅的伤口。
“伤口呢,在哪。”
就算弘毅的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了豆大的虚汗。
她也强忍着心疼,握着弘毅的手腕,偷偷诊脉。
不过几秒时间,她就发现弘毅的脉象,果然如太医们所说,脉象圆滑,如珠走盘。
而且,她在弘毅的手背上,看到高高肿起的伤口。
那是一个圆形的伤口,就像个腐烂的血窟窿。
边缘处结了血痂,中间却有脓汁和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当下,她的心就揪在了一块儿,难受死了。
一旁的德妃早就见过了伤口,但她一开始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如今经过太医的解说后,面上总算是露出了担忧。
“怎么可能,昨儿还好好的,今儿就。。。。。。”她指着一旁跪下的奴才,质问道:“你们这些奴才,怎么照看大阿哥的,好端端怎会受伤?”
“回。。。。。。回娘娘,七天前,大阿哥在懋勤殿上武学课,和往日一样练习骑马和射箭,太子爷家的大阿哥弘晳,因新得了一条铁质硬鞭,还声称是个古董,那鞭把五寸,鞭身长三尺,有十三个铁疙瘩,鞭头为锥形,上面还锈迹斑斑。”
“弘晳阿哥。。。。。。平日里就不太喜欢大阿哥,当日他见大阿哥在射箭,非要和大阿哥切磋武艺,大阿哥一开始没同意,但他趁着大阿哥站在那儿练靶子时,主动挑衅,在大阿哥手上抽了一鞭子。”
“后来,大阿哥恼了,一把扯过鞭子,将弘晳阿哥拽在一旁摔倒,当时,弘晳阿哥还哭了。”
德妃听了后,似乎想起来了。
那日有奴才来报,说是四爷家的大阿哥,跟太子家的大阿哥,两兄弟打起来了。
最后,四爷家的虽然受了点伤,但还是把太子家的打哭了。
她听了后,想着无非是小孩子打架,也就没有在意。
并且,还有点恼弘毅不懂事,太子家的也敢动手。
那太子妃不中用,嫁给太子好些年,只生了个格格,就再没怀上了。
太子膝下,便没有嫡长子,只有长子弘晳阿哥,比弘毅大三岁。
但。。。。。。怎么说也是万岁爷的皇长孙。
又因为养在宫中,近水楼才先得月,自幼深受万岁爷喜爱。
从小就养尊处优,受尽宠爱。
性子便完全随他爹,是紫禁城里的小霸王。
所以,碍于是太子家的。
德妃便没有多过问,就抛之脑后了。
如今,她自然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人到永和宫吱一声,当时你们可有替大阿哥处理伤口啊。”她装模作样地问。
一旁的若音听了后,在心中苦笑了一声。
弘毅在宫中读书,时常要去给德妃请安的。
除去这些,德妃住在宫中,按理对宫中消息知晓一二。
加之弘毅是她的长孙,德妃若是稍微关心一点点。
叫个太医瞧瞧,兴许就没今天的事情了。
十四阿哥现在是没子嗣,但凡是有了,她敢相信,德妃一定嘘寒问暖,整天无微不至的关怀。
哪里会像现在,对待弘毅不冷不热的。
“大阿哥向来爱学习,当日课程又紧,他不想耽误课程,一直到下课回府,才让府医清理的伤口。”说这话的,是弘毅身边陪读的哈哈珠子,小井子。
当天,弘晳阿哥还恶人先告状。
而且,紫禁城里都是势利眼。
就算是弘晳阿哥有错在先,也没人给大阿哥作证。
众人只管着讨好弘晳阿哥,哪里还顾得上大阿哥。
“混账奴才,你家主子好学习,你不会想办法吗,竟是拖到了夜里才处理伤口!”
德妃骂完奴才后,转头问向太医们:“本宫问你们,大阿哥的病,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回娘娘,当真是没有别的法子了,您是不知道,大阿哥感染的伤口,毒性很强,很容易引发抽搐,导致。。。。。。窒息而亡。”
“如果真是这样,本宫只好上报万岁爷了。”德妃平时,是不怎么与四爷家亲。
但这一刻,她也不想大阿哥死,到底也是她的长孙。
加之十四阿哥膝下还没有孩子,她一直也觉得弘毅这个孩子挺好。
所以这会子,她才会把康熙搬出来,给太医们施压。
大概是德妃的话,起了作用。
太医们面面相觑,看起来在想法子。
毕竟,众人都晓得,四爷家的大阿哥,自打去年巡行塞外,就独得万岁爷的疼爱。
这万一闹到了万岁爷那儿,他们指不定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只听一个中年太医道:“德妃娘娘,大阿哥的病实在是难治啊,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奴才老家有一种土方子,说是用黑槐树皮熬汤喝,能治这个七日风。”
“娘娘,奴才也听说过一个土方子,是用河水煮鸡蛋吃。”另一个太医也临时抱佛脚。
“既然有法子,为何刚刚不说出来。”德妃昂着下巴问。
“因为这些法子,奴才也只是道听途说,从未实践过,不知道真假,大阿哥贵为皇嗣,奴才们不敢试啊。”
听到这些,若音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虽说,她不知道破伤风,在清朝是个什么样的病。
正文 第625章 妇人之见
但她知道,在二十一世纪,被尖锐的东西刺伤后。
需要用干净的水,将伤口清洗干净。
趁早在伤口涂上碘酒,或者消毒的药水。
并且,不要包扎,不要贴止血贴。
要让伤口曝光在空气当中,但又不能吹风。
然后,再去医院。
因为充分接触空气后,破伤风菌不能存活,就不易感染。
就算感染了,可以注射破伤风抗毒素进行治疗。
但很明显的,弘毅伤口处理的不够及时。
又过了这么多天,已经感染得很严重了。
而且,清朝也没有所谓的破伤风抗毒素。
然而那些大夫,为了拖延时间,故意拿些土方子来忽悠人。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道:“既然没有把握,那就不必试了。”
没有科学依据的土方子,想来疗效也不确切,不试也罢。
本来时间拖的长了,容易高烧不退、吸入性肺炎、肺不张、肺栓塞、心力衰竭、胃肠道出血、脊椎压缩骨折等各种继发性感染。
要是还用不靠谱的土方子试来试去。
届时起了反作用,反而害了弘毅。
“四福晋,不管如何,没有什么结果,比不治疗更差了,不是吗?”一个老头子道。
若音扫了太医们一眼,淡淡回:“我没说不治,只是打算将大阿哥接回去,让府医和娘家的大夫,一同医治大阿哥。”
此话一出,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面露羞愤。
其中一个老头,颇有气节地道:“您居然拿那些乡野粗医,赤脚大夫,与我等太医院的太医做比较,不仅如此,还暗指我等医术不精。。。。。。您可知道,老夫十几岁就入太医院,从医数十载,您简直是侮辱我等的医术。”
若音对于太医的激烈反应,感到很讶异。
如果说,他们有好的法子,她不认可还差不多。
偏偏是些没有依据的土方子,谁知道会不会加重情况。
“我先声明一下,我府上的府医,是太医院出来的冯太医。娘家的府医,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夫。”
说着,她微微一顿,道:“行医治病,讲究的是医德,你们连个药方子都没有,就拿些土方子来搪塞我,恐怕不合理吧。要说那些土方子,如果有用,还说得过去,你们连自个都说服不了,怎么给大阿哥治病。”
“要是说服不了自个,奴才又怎会提出来。”
“好啊,既然你说服了你自己,那就用铁钉,在你自个身上,扎一个伤口,或者。。。。。。在你们的儿孙身上,扎一个伤口,倘若中了七日风,便用你们的土方子试一试,如果有用,再用来给大阿哥治病。”
若音的目光,锋芒地扫向那些太医。
吓得那些太医都低垂着头,个个都不敢再说话了。
尤其是刚刚叫嚣得最厉害的老头,把头埋得更低。
生怕若音拉他出来,真的要做试验。
关于七日风,他们也有所耳闻,那可是要命的病,比瘟疫还要可怕。
曾经在战场上,戚家军就用生了锈的箭羽,对付敌人。
或者将箭羽插在泥土当中,再朝敌人射箭。
但凡受了伤的人,十有八九难活命。
就算用各种金疮药,拿烙铁烧灼止血,都无济于事。
所以,做做试验可以。
却没有人,敢拿自己和子孙的性命开玩笑。
见状,若音淡淡道:“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都不敢尝试的,居然想给大阿哥尝试,未免说不过去了吧。”
她早就听闻,太医院的不少太医,在给皇室治病时,对待没有什么把握的方子。
都是让药童,或者自个亲身试药的。
就像是皇家的人用膳,会有奴才试毒。
所以,她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她对这些太医,并不抱什么期望。
只是想借此,消消他们的气焰罢了。
这会子,其中一个太医,恼怒成羞地朝德妃道:“德妃娘娘,既然四福晋不信任我等,奴才还是先行退下了。”
德妃没回太医的话,只是转头看向若音,道:“老四福晋,七日风拖不得,不管怎样,总归是要试一试的,况且太医院的人,会比你府上的太医要差吗,你就不要再有妇人之见了。”
“额娘,儿媳只是担心土方子不好,反而害了大阿哥。”
德妃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听太医的片面之词,到底谁才是妇人之见?
“行了,这事本宫做主,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