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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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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像李氏,府里第一批老人了。

    又生过那么多个孩子,自然没那么吃力。

    李氏听了钮钴禄氏的话,本想还嘴的。

    不过,碍于四爷还在上首坐着。

    只好撇了撇嘴,喝了口茶消消气。

    就在这时,里间的门打开了。

    众人朝门口一看,还以为年氏生了呢。

    哪知出来的,是其中一个接生的产婆。

    产婆一出来,就扫视了屋子一眼,视线对上四爷后,便在堂间跪下,“四爷,年侧福晋情况不大好啊。。。。。。”

    “怎么回事。”四爷停下捻动佛珠,沉声问。

    “那。。。。。。年侧福晋。。。。。。本来早该生出来的,可胎儿的头大得异常,实在是难生产,再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所以,奴才便斗胆问您一句,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说着,产婆顿了顿,又颤颤巍巍地道:“另外,奴才要提醒四爷一句,这孩子的头,可是比一般新生婴儿要大许多,恐。。。。。。恐怕生下来后会异于常人,即便是生下来,也要精细地养着。。。。。。”

    一番话说完,在这大冬天里,产婆的额角却渗出豆大的汗珠。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得把丑话说在前头。

    否则要是再这样拖延下去,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而且,就那样的孩子,只怕生出来也难养活。

    所以,凡事还是说清楚的好啊。

    不然到时候倒霉的,便是她们这些个接生的产婆了。

    一时间,堂间本就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下首的钮钴禄氏眸光微转,很好的掩藏心中的情绪,伤心地感慨道:“唉,年妹妹身子向来健康,怎么会这样呢。”

    李氏也面露难过之色,抬手擦了擦嘴。

    只是藏在手绢下的嘴角,幸灾乐祸地上扬着。

    若音没说话,但她心里很清楚。

    产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年氏这一胎异于常人,即便孩子生下来,恐怕也是个难养的。

    然而,四爷本就阴沉的脸,顿时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就像是冬日里的冰雪,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冰冻在原地。

    沉默片刻后,凉薄的唇微微轻启,语气凝重地道:“那就保大人。”

    “是。”产婆应了后,就又进了里间的产房。

    若音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却又不好在这危机时刻吃点心。

    只是端起桌几上的杯盏,喝点热茶暖暖胃。

    若是刚来那会,她听见产婆问保大人还是小孩这样的问题,定会吓得瞠目结舌。

    可是现在,她早就习惯了。

    仿佛在这医学不发达的大清,这样的问题,对于生产的女子再平常不过了,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至于四爷的说法,她也是想得通的。

    倘若那孩子生下来,是个健健康康的。

    可能对于保大人还是小孩,四爷还得权衡利弊。

    但是,产婆说过了,那孩子异于常人。

    这样一来,自然是保大人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孩子生下来是个什么样。

    即便是生下来了,能不能养活,又是个问题。

正文 第904章 她都听不进去

    可年氏还年轻,大不了往后还能生。

    加之府上已经有了阿哥跟格格。

    年氏这一胎,要不要都没所谓。

    更何况产婆说了那样的话。

    这孩子就更加不能要了。

    大过年的,兆头不好,晦气。

    就在若音琢磨的时候,就听里间响起一阵争执。

    似乎是年氏和产婆在争结果。

    年氏先是凄苦地道:“不!你不能剪碎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了。。。。。。”

    只要一想到她的孩子将要被剪刀剪碎。

    作为侧福晋,低声去求一个奴才都没关系。

    此刻,她的声音虚弱而卑微。

    她只是想把孩子好好生下来,为什么就这么难!

    “年侧福晋,老奴也是为了您好,您这胎儿异常,还是别生下的好,况且,这是四爷的意思啊。”产婆苦口婆心地道。

    大概是产婆的话刺激到了年氏。

    只听年氏语气激动地道:“谁说我的孩子异常,我的孩子明明是世上最好的,我不管,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他生下来。。。。。。”

    这一刻,她就是一个充满母爱的女人。

    无论产婆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没有哪个做母亲的,辛苦怀胎将近十月,能够在在临产时忍心结束孩子的性命。

    她跟多数为人母的女人一样,即便知道孩子异于常人,还是愿意砸锅卖铁,拼死拼活想要让其多活一些时日。

    若音听到年氏说的这些话,神色有些复杂。

    接着,就见其中一个产婆又出来了。

    “四爷,福晋,年侧福晋她不听老奴的,非是要把孩子生下来。”

    此话一出,四爷面色一沉。

    苏培盛则尖声骂道:“你们这些粗老婆子,会不会接生啊,先是说胎儿异常就罢了,怎么,如今连个产妇都搞不定吗?”

    语音刚落,还不等产婆回话,里间便响起一声婴儿的哭声。

    只不过,那是一声孱弱的婴儿哭声。

    再然后,便是传来一声哭泣,是年氏在哭。

    那不是喜极而泣,而是抑制不住的哭,一种撕心裂肺般的凄惨哭声。

    她是何等的伤心难过,仿佛生产的痛,都不及此刻半分。

    即便她倾尽全力,也无法倾诉的一种悲伤。

    但这个声音并没有维持太久。

    只一声,便断掉了。

    这一刻,孱弱的婴儿哭声。

    年氏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两个不太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让外间的众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若音攒着手里的手绢,眼睛盯着里间那扇门。

    不一会儿,那扇门就打开了。

    出来的,是另外一个产婆。

    只见产婆抱着一个襁褓婴儿,“噗通”就跪在堂间中央。

    “四爷,福晋,年侧福晋产下一个阿哥。只。。。。。。只是阿哥的头特别大,尤其是额头,轻轻一按,还会留下凹痕。”产婆颤颤巍巍地汇报。

    若音在四爷看过婴儿之后,也低头看了眼年氏生下的阿哥。

    只一眼,她就被吓到了。

    那是一个粉扑扑、皱巴巴的婴儿。

    但还是能看出年氏孕期费了不少心思,养的很好。

    倘若是个正常的孩子,过些日子就能长得白白胖胖的了。

    只可惜。。。。。。婴儿的头颅和面部完全不相称。

    虽说也有大头的小孩。

    但这个婴儿不只是大头那么简单。

    而是前额突出,比脸部足足大了一半。

    导致下颌显得非常尖细。

    颅骨又薄而光亮,像是脑颅堆积了大量的水,表皮静脉怒张。

    一条条细小的血管,就那么赫赫然分布在额头上。

    这么娇嫩的婴儿,满头的毛细血管。

    凑近了看,似乎还能听到鲜血涌动的声音。

    若音皱了皱眉,没忍心继续看下去。

    只是问道:“方才听见年氏在哭,为何只哭一声就没了。”

    “回福晋的话,奴才也不知年侧福晋为何,只知道她听见咱们说是个阿哥后,哭了一声,就晕死过去了。”产婆回。

    若音挑了挑眉,有些不解。

    听产婆的意思,年氏还没来得及知道具体情况,就晕死过去了。

    可如果不知情的话,发现自个生的是个阿哥,不应该高兴吗,怎么反倒哭晕过去?

    就在若音疑惑不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四爷问起了正事。

    他直勾勾地盯着产婆,“为什么小阿哥生下来,就是这般样子。”

    “奴。。。。。。奴才只是个接生的婆子,不懂治病。出现这种情况,还。。。。。。还是要大夫看看啊。”产婆跪在地上打摆子。

    仿佛随时都会将手中的阿哥给抖了出去。

    见状,若音朝苏培盛示意一眼。

    苏培盛便让奴才把小阿哥抱走。

    “还不快滚!”苏培盛遣走了产婆,又吩咐了下去,“快,把冯太医请过来,让其给小阿哥还有年侧福晋瞧瞧。”

    约莫一盏茶后,冯太医就进了堂间打千。

    四爷心情不好,便没说话。

    没有哪个做父亲的,在见到自己新出生的孩子有问题后,还能高兴得起来的。

    于是,一些繁琐的小事,便由苏培盛这个大总管代劳,“冯太医,你赶紧给小阿哥、还有年侧福晋瞧瞧吧。”

    冯太医起身后,先是给小阿哥看了看病情。

    越看,一张老脸就拉得越长。

    然后,他在奴才地带领下,进了里间给年氏诊脉。

    待大人小孩都瞧过后,冯太医就跪在了中间。

    若音鲜少见冯太医跪着汇报情况的。

    因为大多数情况下,冯太医进屋行了大礼后,之后便可以拱手汇报病情。

    像这种一脸严肃,跪在中间的,还是少见。

    当然,也不是没有见过。

    当年弘毅大病时,冯太医就常常下跪。

    严重的时候,叩首在地,久久不起。

    如此看来,这个小阿哥的情况不妙啊。

    果然,只听冯太医面露难色地道:“四爷,年侧福晋是因为心力交瘁,体力透支导致的昏迷不醒,待休养一阵子,便能大好。”

    说着,他微微一顿,痛惜道:“至于小阿哥,头围比寻常婴儿大了一半,细看之下,还有血管怒张,加之颈部僵硬,不能活动。其舌苔腻白,脉弦滑,指纹气关出现弦滑,由此可以断定,是得了解颅之症。”

    “解颅之症?”四爷问。

正文 第905章 即便他是四爷

    “对,解颅之症多发生在婴儿时期,但大多是几个月,或者几岁的时候,像小阿哥这种刚出生就得上的,可能是在娘胎里染上的。”冯太医如实回。

    “既然是娘胎里染上的,为何之前请脉的时候,你次次都说好。”苏培盛道。

    闻言,冯太医将手扑在地上,额头贴在手背叩首道:“奴才次次都是替年侧福晋细心诊脉,且每次的脉象确实正常。只是胎儿是在肚子里,奴才即便是医术再好,也不能通过表面现象,看到肚子里的情况啊。”

    听到这话,若音倒是觉得在理。

    诊脉只能看到女人身体情况如何。

    至于肚里的胎儿,是不能知晓的。

    除非是在现代,有那些高科技检查项目。

    更何况,即便是现代的检查,也有失误的时候。

    “那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染上的病症。”苏培盛尖声问。

    “这种打娘胎就有的弱症,多是吃了一些不干净的食物,尤其是没有完全熟透的肉类,那些肉类含有一些肉眼不可见的虫类,若是烫涮、煮烤的时间不够,一旦误食,就会影响胎儿发育,导致胎儿染上解颅之症、小头畸形,脑瘫、五官发育不全、流产、或者胎死腹中的现象。”

    冯太医将头叩得低低的,都不敢抬眼看一眼四爷。

    “不可能啊,我家主子有孕期间,所有食物通通都是煮熟了的,尤其是一些肉类,即便是煮到嚼不动,都不会不熟。更别说快要生产这些日子,主子用膳更是小心。”说这话的,是年氏院子里的奴才。

    “恕老夫直言,这种情况,大多是在女人有孕时前三个月就染上了,与近期是没有关系的。”冯太医道。

    此话一出,整个堂间惊人的安静。

    若音用余光偷偷瞥了四爷一眼,就立马收回了眼神。

    一开始,她还就搞不明白了。

    年氏一直很小心,又是足月生的。

    怎么生下来,就是个不正常的孩子。

    可如今,瞧着冯太医话里的意思。

    年氏是头三月的时候,就吃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而且,瞧着介绍病情的样子,这个所谓的解颅之症,似乎就是脑积水。

    而染病的缘由,自然就是那些肉类含有的病菌和寄生虫了。

    按照年氏身边的奴才所说,年氏处处小心,是不可能吃那些没有熟透的食物。

    那么,除了奴才办事不小心,菜没做熟,或者砧板没清理干净之外。

    就有可能是后院那些人,偷偷做了腌臜事。

    可年氏都临产了,都没发现事端。

    更别说这个时候,再去查去年的事情,谈何容易。

    恐怕早就被人做得干干净净,哪里还寻得到缘由。

    此刻,一旁的四爷坐在上首,静静捻着佛珠。

    但他捻动的速度比往常要快,瞧得出心气不顺。

    一张俊朗的脸颊,高+挺的鼻梁,俊朗的脸颊冷峻如冰。

    除了惯有的冷漠气息,整个人还透着怒意。

    神秘而深邃的墨瞳,如一潭结了冰凌的冰窟窿。

    直淹得人无处喘息,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撕扯着众人的心跳。

    良久后,他沉声问道:“可有医治的法子?”

    “法子是有,可以通过药理、针灸的法子医治,如果小阿哥在短期内有所好转,那便不碍事,顶多会有些视力和听力这样的小问题。”

    说到这里,冯太医顿了顿后,又道:“倘若短时间内好不了,恐怕。。。。。。小阿哥之后的路很难走,最好的情况也。。。。。。只有半年的时日。”

    这一番话,就像是一个深水炸弹。

    炸在了在座所有人的心里。

    让这看似安静的堂间,染上了一层悲伤。

    并且,还有一股暗潮在后院之间涌动。

    若音听了冯太医这个说法,心情也有些沉重。

    毕竟,那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

    在娘胎里,就吃了那么多苦。

    生下来,还要受苦,还不一定能活下。

    脑积水这种病,要是放在现代,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好点的,也是能通过中西结合,能够痊愈。

    不好的情况下,即便是治好了,也有可能留下脑部感染的后遗症,反反复复地折腾。

    但是,这是在医疗设备和医学落后的大清。

    发烧中暑都能要了人命。

    那么脑积水,恐怕也是一种要命的疾病了。

    这一刻,若音紧紧捧着汤婆子。

    因为她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越来越冷了。

    而这冷空气的来源,自然是她身边的四爷。

    他就那么坐在那儿,没有说话。

    谁也瞧不出他在想什么,到底有没有生气。

    这个男人,就像是北极的冰岛。

    到处都是荒芜,没有一丝生气,被巨大的冰盖侵蚀。

    就算阳光撒满了大地,也捂不热的冰天雪地。

    只会让空气中,更加的寒冷。

    而他的体内,涌动着滚烫的岩浆。

    不是用来温暖人心的。

    而是搞不好随时会像火山一样,来个大爆发,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

    所以,这样的男人,除了挡不住的男性魅力,看起来干爽利落外。

    有的只剩下寒冷,薄情,疏离。

    就在若音以为他会发怒时,四爷却一个字都没说,就在众人的注目下离开了。

    若音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愣神。

    他的背影虽然挺拔,却有些萧瑟。

    这样的事情,放在哪个父亲身上,都不会好受吧。

    即便他是四爷,也不能避免。

    四爷都离开了,若音也没有在年氏的院子多呆。

    她交代了一些事情,把后院几个遣散,就回了杏花春馆。

    坐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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