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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程四by李枕风 (女强,传奇故事,心狠手辣女主,完结+番外)-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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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妍的名声和脾气程四多少听程夫人提起过,所以李妍的小心思他还是多少能猜到一些。程四瞪了李妍一眼,把她扯到床前抽出块方巾塞给她:“把脸擦干净,既然是药童擦什么胭脂香粉?我知道眼下说什么你肯定都不信,那你就留下来自己看清楚吧。反正你年不过十四,说你是个小童也不会有人怀疑。但是,如果你我的身份被旁人知道了,那可是关系到三家上千条人命,你可明白?”
  “嗯,我明白。”听见程四同意她留下李妍忙不迭的点头,“不管怎样,我既许给了程家,自当生是程家的人,死是程家的鬼,对不起程家的事情我是绝不会做的。就是杨勤敢对别人说半句,本小姐就叫人割了他的舌头把他拉出去喂狗。”
  杨勤自然是李妍这样的小姐奈何不得的,不过,李妍的话还是让程四觉得很欣慰的,虽然她很可能眼下还根本不会明白她所说的那些话的真正含义,是以程四脸上的神色不觉缓和了许多。李妍这才大着胆子上前问:“你的伤,不要紧吗?”
  程四摇了摇头,扯下了身上的披风:“只是皮肉之伤,叫杨勤来只是想让他看看伤口有没有染毒。”
  “我帮你把甲胄脱了吧,这样才好验伤。”
  “好罢。”折腾了大半夜,程四早已是疲乏不堪,里面的紧贴在身上的中衣让她湿冷难耐。
  李妍上前帮她把甲胄解开拿下来就触到了里面湿漉漉的战袍,泛着阵阵血腥味:“出,出了这么多血!”
  程四垂目,弯了弯嘴角:“战场之上哪有不负伤的道理。”
  “可,可是……”
  程四轻轻拍了拍李妍的背:“去叫杨勤进来验伤吧。”
  “嗯。”
  李妍和杨勤进来的时候程四只着那件破损的战袍正襟危坐在案旁的太师椅上看书,手边放了一杯茶水。杨勤的步子一滞,面无表情地对程四道:“大帅的毅力果然非常人所及也。”
  程四斜眼,似笑非笑地看他:“杨大夫谬赞了。”
  杨勤的眼神暗了暗,笑言:“大帅过谦了。”
  “杨大夫,还是先帮本帅验伤吧。”
  “好。”
  杨勤上前将药箱放到案上,把程四撂到案上的书移到了一旁,从药箱内取出了脉枕。
  “外伤还用把脉?”程四抬眼,看住杨勤那双妙手问。
  杨勤也不答话,只把烛台往近挪了挪,到一旁的铜盆里洗了手回来小心翼翼地撕开了程四手臂伤口附近的衣裳,又自药箱里取出些许白布沾了清水,俯身仔细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肌肤,看着伤处的目光异常专注。
  一番查验之后杨勤把烛台递给李妍擎着又绕到程四背后,一道刀伤从脖子左侧横过整个右肩,幸而不深,否则此刻的程四就是一具就被人连脑袋带右边的上半身整个砍了去的残缺尸首了。那一场争斗有多凶险杨勤和举着烛台的李妍简直不敢想象。杨勤拿出一小瓶药粉敷了一些在伤口上,止住了还在滋滋渗出的血珠,又拿出一个枣红色的小匣子递给李妍:“这金疮药你等等帮大帅涂上,每日两次,去腐生肌。”
  “是,杨大夫。”李妍接过收了起来。
  杨勤又摸了摸程四的脉,写了一张方子放在桌上对李妍道:“这方子每日你亲自熬了给大帅端来,切不要假其他人之手。”
  “有毒?”程四侧头看着他问。
  杨勤收好药箱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有些事情大帅应该心里有数。”而后,挎了药箱扬长而去。
  听着杨勤出了军帐,程四撑身起来,扑倒在对面的床榻上,脸埋在臂弯里。
  “很疼吧?”李妍坐的床边上问,刚才她几乎不都敢睁眼看。
  程四摇了摇头,闷声说:“上药吧。”
  “嗯。”
  李妍帮他脱了衣裳,那些伤口在光洁如玉的肌肤上更显狰狞,单单看着李妍都觉得胆战心惊。深吸一口气,李妍打开杨勤给她的匣子挑出一些药膏闭着眼往那些伤口上抹去。等她战战兢兢地帮程四上完药,自己身上反而出了一身的虚汗。李妍笑了笑用手里的方巾抹了抹额上的汗,起身想要同程四邀功时才发现斯人已经睡熟,微微露出来的半侧脸上可以看到眼角上有晶莹的水光。
  她一定很疼吧,可是,为什么不说呢?李妍爬上床,扯了被子将两人盖住,蜷缩在程四身边看着他微微上挑飞入云鬓的黛色眉尾揣摩着程四的心思慢慢地沉入了梦里。

  十九 调度

  杨勤回到自己帐中时夜已经过半,可是偌大的营帐之内只有他一人,太医院派遣下来的医官一个都不在。
  杨勤将药箱放置到案上,拿了水袋到营帐门外洗手。抬头,杨勤看见不远处的伤兵营内火把晃动人声嘈杂。今日一战,就算是龙卫,这样的死伤已是极少了。杨勤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长叹一声返身进帐,也许,只有被巴图恨之入骨的那个人才配做你的对手吧,程大帅。
  杨勤坐到案后,手里握着一支紫毫小楷,目光垂在案上那张白纸光洁的纸面之上。纵使杨勤未曾参战,那催得地动山摇的马蹄声此时回想起来仍是犹在耳畔,如同响雷一般声声可怖。许久,杨勤才压住心底那一分悸动,提笔,将程四雨夜开拔到刚才在中军帐内验伤之事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
  写完,杨勤又拿起来细细看了一遍,只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似是对自己所述十分不满,终是把那张墨迹斑斑的纸变成了他十指间的碎片,起身,踱到帐内的香炉前将手中一把碎屑投入炉中看着它们化作灰烬滋出缕缕青烟。
  翌日,葛凡再次见到程四的时候,眼里有着对面前这个少年过人胆略的欣赏,而程四依旧谦恭有礼的态度更是让葛凡对他赞赏有加。
  葛凡随着程四步入军寨,各营的军帐搭建得错落有致,士卒们或者由各级校官指挥演练或者在擦拭修理军械,整座军寨秩序井然。
  “程大帅真是治军有方。”葛凡捻着胡子笑意盈盈地看着身侧这个带他巡视军营的年轻将帅感到无比欣慰,朝廷有此栋梁之才如何能不让人欣慰。
  程四微微欠了欠身拱手道:“府尹大人过誉了。”
  “程大帅过谦了。对了,不知将士们对本府送来的一干物品可还满意?”昨天夜半葛凡收到了番军战败的消息不由大喜,今日一早就差人送来了牛羊等物犒劳这些昨夜同番军奋战的军士们,此刻,处理完府衙内亟待处理的事情之后更是亲自前来犒军。
  “府尹大人一片心意,卑职等自当满意。”程四说着对葛凡一揖,“谢过府尹大人。”
  “大帅不必如此。”葛凡扶起程四心底又是一阵赞叹,本府定要上疏皇上,这等人才应当爱惜才是。
  对于葛凡的心思程四并不知晓,他现在只有一件事想要征得这位府尹大人的同意,是以才带他巡营。程四带着葛凡看过七营的营地,拐过七营最后一座军帐两人还未走进下个营地就听见营中哀嚎呻吟的声音。
  “大帅……”葛凡疑惑地看向程四。
  程四只是照例低头躬身请他入营,葛凡迟疑了一下迈步进去。在各座营帐之间穿梭奔走的不仅有披坚执锐的甲士还有一个个袍服染血的药童或者医官。葛凡在京时也曾出入太医院对这些人的装束一点也不陌生。葛凡面色一沉快步走到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军帐前掀帘进去,正看到三四个军校正合力摁着一个伤兵,那伤兵从左边两人身下探出来的手臂齐肘而断,包裹着断臂的白布已经被血染透成了红色。
  “痛快点,一刀结果了我吧!”即是被三四个人强压着那一员伤兵仍然在奋力地扭动着身体嘶声大喊,葛凡这才注意到这伤兵不仅仅是手臂伤残连下身也是血肉模糊,左侧可以看见白森森的腿骨穿透了战袍支楞在外面,脚不可思议地平翻向身体内侧。有一名医官站在床的右侧已经是满头大汗两手鲜血,但仍旧是瞪大了两只眼睛鼓动着两腮花白的长髯试图将他另外一侧的腿恢复到常人的样子。
  斜对过的床榻侧,另外一名医官俯身撑开安静地平躺在床上的伤兵的眼睛看了看,直起身子无力地摇了摇手,侍立在旁的甲士上前将床榻上的毡子拉上来盖住了那名伤兵的青白的脸,刚刚进账对程四和葛凡见过礼的两名士卒赶忙过去抬了人出去。
  良久,葛凡才自眼前所见的惊骇中缓过神来,默然转身出了营帐。程四垂目,也跟着退了出来。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各座营帐之中传出的痛苦的哭号声,只觉得心肝欲裂。程四低着头,一再握紧腰间的佩剑。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葛凡幽幽开口:“本府听说,大帅明日便要开拔?”
  “正是。”程四抬头,深吸一口气答道。
  葛凡停下脚步,回身,看住程四:“难道大帅不是要从此处往北进军?”
  程四摇了摇头。
  葛凡面有难色:“倘若大帅一去番军又来,本府该当如何?”
  “府尹大人不必忧心,卑职自有详尽安排。”
  程四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沉静,漆黑的瞳子光华内敛,这份自信沉稳的气度让不懂排兵布阵的葛凡只得相信他:“好,既如此,本府必定依帅令行事。”
  “府尹大人言重了。”程四抱拳,“卑职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府尹大人能应允。”
  “请大帅明言。”
  “卑职想把这些伤员留下,请府尹大人安排他们入城养伤。”
  葛凡沉吟了一下,点头:“好,本府会安排最好的大夫给他们。”
  “谢府尹大人。只是,此事还请大人不要声张,待明日卑职安排。”
  “好,如此,本府先行回去,需要如何做程大帅只管调度,本府必定以北征之事为先。”
  “卑职送大人出营。”
  “不用了。”葛凡摆了摆手,道,“营内诸多事情需要大帅做主,本府自行离去就是了。告辞。”
  程四俯首:“送大人。”
  送走了葛凡程四回到中军帐中,吩咐:“擂鼓聚将。”
  鼓过三通,各营都一级以上的将校俱是披挂整齐的聚到程四的中军大帐内,包括昨日入城驻守的二营将官。见过礼后,众人分成两班坐下,神色肃穆地望着端坐在案后的年轻统帅,一张张黑黝黝的脸膛上再找不出一丝一毫初见时的侮慢之意。
  程四逐一扫试过自己的部将后,开口:“蒋环,早上交给你的折子着人送了么?”
  “回大帅,末将已经派人快马送往京中。”蒋环起身答道。
  程四颔首:“既如此,我们便不用在此久留。”说着目光一转,望向李南,“李南,你率五营余部带同所有受伤士卒明日高擎帅旗入城。明日入城时起,所有随你入城将士尽皆受你约束。余下人马今夜换装易帜随本帅潜行。”
  “大帅,此是何意?”李南不解,他所率的五营即便是元气大伤余下的也仍是以一当十的精兵,何故让他们和伤兵一样?
  “李校尉莫急,命你率部入城一来是要掩人耳目,二来军中受伤的兄弟妥实不能长途奔袭,你率他们留在此地,等到皇上派的驻军来时想来许多受伤轻的兄弟已经恢复了。再者,这段时间之内本帅要你在此向周围征些兵勇操练,昨夜一战各营皆有损伤,想来左厢那里必定死伤更甚,若是没有人来填补死伤兄弟的空缺北征之事本帅与众位只怕是难以完成,到那时你我有负皇上所托一死容易,家中父兄妻儿何其无辜?”
  程四一番话使得众人无不心中凛然,皇帝自登基以来圣意难测,倘若当真战败之后天威震怒,再被朝中那些只知高谈阔论的不识军中寒苦的腐儒们一撩拨家中老小被罚连坐之罪那当真是欲哭无泪。
  李南站起来对着程四重重地一抱拳应道:“大帅,末将领命。”
  程四含笑点头示意李南落座,又道:“李校尉等等可到巴图囚车处取他信物,如果在皇上所派驻军到来之前番军前来攻城你可遣使将巴图信物送往番军营中,以期自保并拖住他们。”
  “是,末将明白。”
  “料来,皇上所派驻军到时我等应在太原城外,李校尉交割完毕帅军直奔太原即可,届时自有调度。”
  “是。”
  程四见李南欣然领命,开德府这边便不在多提,起身踱到帐内所悬的大周疆域图前,目光聚拢在河东一路沉声道:“今夜起,余下各营兵不解甲,马不歇鞍,务必要在左厢诸位兄弟守住天井关之后夺回上党、壶关等地。”
  “得令。”众将官们一齐起身应道,应声铿锵宛若一人。

  二十 较量

  程四的折子安安静静的躺在皇帝面前的御案上,翻开在最后一页,右下角端端正正地压着他鲜红的帅印,一如去年刚登基时接到的程易递上来的折子,虽然程易的字迹刚健,程四的清劲但两人的笔锋皆是有棱有角。皇帝朱笔一点含笑合上了折子递给侍立在案旁的彭浪:“看看。”
  彭浪不敢怠慢双手接过折子掀开草草看了看惊道:“开德府之围已解?”
  “围不围的算不上,程四比番军去得早占了先机。”皇帝放下手中狼毫端起旁边小太监奉上的参茶抿了一口,“三千士卒全歼番军五千铁骑,长波,你有几分把握?”
  彭浪看着手中的折子摇了摇头:“难说,以少胜多或许还有可能,全歼,臣可不敢夸这个海口。”
  “可是偏偏程四就做到了。如果不是开德府府尹葛凡上疏,朕也不信。这程四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想不到程大人这般厉害。”彭浪忍不住惊叹一声,把折子递回,有小太监接过重新放到了御案上。
  皇帝笑了笑,拿起程四的折子指着彭浪道:“可是,他给朕出了道难题。”
  “什么难题?”彭浪茫然地看着皇帝。
  “唉。”皇帝叹口气将手中的折子放下,起身,离了龙椅,踱到彭浪面前拿眼斜睨着他,“怪不得彭太保当时极力举荐程四这个白丁也不让你去参与这北征之事呢。”
  彭浪脸膛一红把头低了下去:“臣自知才疏学浅比不得程大人。”
  “回去问问彭太保,明日早朝你还不明白朕就……”皇帝气得指着他的脑门子瞪了他半晌一拂袖转身往殿外而去,“算了,这件事谅你也不知道,要你想到这儿太难为你了。程四也未必知道。”
  彭浪和殿内的一干小太监急忙追了出去。
  皇帝说的那件事程四并不知道,此刻他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程易的生死。背靠大树,程四端着一碗热汤坐在马鞍上,眯着眼看着被扔在雨地里的囚车。囚车上的巴图被雨水浇得落汤鸡一般,那件褐色羊毛镶边的袍子紧紧地贴在他身上,胡子头发湿淋淋地纠结在一处。即便已是孟春,可被淋个透心凉还是很难挨的。一阵风拂过,拨乱了雨丝也让巴图跟着一阵哆嗦。
  程四抬手招来一名卫兵指了指巴图:“去把他押来。”
  “是。”那卫兵叫了两三个帮手很快把巴图压倒程四面前。
  程四把手里的碗递到巴图面前,巴图迟疑了一下,一把夺过淅沥呼噜地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把碗杵给程四。程四接过,递给身后的士兵吩咐再去盛一碗。巴图疑惑地看着程四,程四也不理他,叫士兵又一次把碗给了他。虽说每日只要歇营就有士卒送饭给巴图,但平日里骄奢惯了的人又如何会吃那干涩得难以下咽的白饼。此时这般饥寒交迫,程四叫人送上的热汤自然极具诱惑力。三碗下肚,巴图额上冒出汗来。
  “够了吗?”程四看着他问。
  巴图点头:“多谢。”
  “我只问你一件事,程易是生是死。”
  “那日你不是那么肯定他死了,怎么又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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