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白月光重生后[穿书]-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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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激怒秦湛……对君上多有冒犯,请君上恕罪。”
江云疏:“没事,效果不错,细节不必在意。”
无望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君上并没有往心里去。
江云疏在有些事情上较真得太多了,于是在有些事情上,便懒得太过较真。奔波了一天,暮色已近,江云疏有些乏了,在山上走了几步,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
无望便紧挨着他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石头旁边正好是大片大片的芒花,到了冬日里芒花几乎被北风吹尽了,还挂在枝头的白絮甚是稀疏,比秋日里更寂寥三分。
苍茫不见尽头的芒花那一边,一轮火红的夕阳半沉江上,把碧蓝的江水染成半边血色。
虽然身后还有性命之忧,江云疏却是难得有这般闲暇欣赏落日,抬起手摇了摇面前的几簇芒花。
枝头芒花虽已稀疏,在江云疏那一阵轻轻摇动下,剩下稀散的芒花还是飘飘荡荡,纷纷飞洒入天际,如雪一般空灵。
江云疏微微勾起唇,笑了。
坐在一旁的无望一直盯着他看,看直了眼睛。无望毕生也没见过这样如诗如画的风景,恍如身在梦中。
夕阳暖橘色的余晖洒在如玉雕琢的脸庞上,给原本白皙的肌肤镀上一层温暖的颜色,五官都被映衬得柔和而宁静,神圣得不容亵渎。谁也不能把这样一个神仙一般的人,和昔日尸山血海中踏着白骨的杀神联系到一起。
无望莫名觉得,这才是他最本来的模样。
第一次不是在尸堆血海里,而是在这样的景致之中独处,无望的心“砰砰砰”跳得厉害,不敢看江云疏的脸,又忍不住去偷偷看一看江云疏的脸,心中无比挣扎。
忽然,身旁传来那个人清澈的声音:“我小时候一直很喜欢这个,看到就要塞进衣服里。”
无望抬起头,望着那一张被轻灵雪白的芒花围绕的完美侧颜,点点头,问道:“为什么?”
“我小时候也怕冷,尤其是到了现在这样的冬天,又没有像样的衣服。白天还好,挑水扫地,干活也就不那么冷了。”江云疏道,“可是到了晚上,我睡的地方不光能数星星,还会漏风,一晚上就会冻醒来好多次。”
无望心中一疼,紧紧盯着江云疏的眼睛。
江云疏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故事一般,继续道:“后来我在上山砍柴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我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我把它们捋下来,塞进衣服里,就当棉花那样……还挺像的是不是?我就自欺欺人地觉得暖和了好多。”
“然后有一天,江洋深让我给他牵马,他嫌我动作慢了,一鞭子打过来,芒花飞得满天都是。”江云疏抬起头,看着满眼纷飞的雪白芒花,道,“那时候正好是雪天,芒花就和雪一样。”
“他那天竟然只打了我一鞭子,就停下了。我当时就觉得,这芒花一定有某种魔力,可以阻止他打我。”回忆起自己当初的天真,江云疏轻笑一声,“所以后来,我看到芒花,就使劲往衣服里塞,把它当救命符……”
“咳……”
无望关心的却不是芒花,听到他从小衣不蔽体还要辗转于人鞭挞之下,只觉得心头钝痛,双手紧紧握拳,蹙起眉头。忽然听得身旁的人轻轻咳了一声,无望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道:“外面风大,暂且寻个洞穴安身。”
江云疏点点头,起身跟着无望走。
无望一路往山林深处,找了一处隐蔽的石洞,自己先进去查看一番,确定安全后,方才请江云疏进去。
江云疏走进洞内,找了个角落,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台上,虽然裹着无望的外衣,却仍瑟瑟发抖,看起来冷极了。
此时夜色已降,无望起身去洞外拾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和落叶,用最不擅长的火系法术在洞中生火,试了好几次,火灭了好几次,方才勉强成功。
看着无望那生疏笨拙的模样,江云疏不禁微微一笑,帮着他一起往火堆里添了些树枝。
无望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接过江云疏手中的树枝,道:“您坐着,让属下来就行。”
生好火后,洞中一片明亮,也渐渐温暖起来。
无望喜冷畏热,坐在了离火堆较远的一边,眼神却寸步不离江云疏的身上。
江云疏逼着火堆坐着,又裹着无望的衣服,却还是咬紧牙关,浑身颤抖不止,唇色微微发紫。
无望隐约感觉他身上有些不对,起身走到江云疏面前蹲下,抬起头,担忧地问道:“君上,您怎么了?”
“寒毒而已。”江云疏抱着膝盖紧挨火堆而坐,半张脸映着橙红的火光,瑟瑟发抖道,“没什么要紧……”
反正吞下碧灵草能活个一年半载,江云疏不是很在意这寒毒,只要不危及性命,忍一忍就过去了。
无望一惊,立即起身道:“属下为您压制。”
江云疏摇摇头,抬起头对无望道:“这毒霸道,非比寻常,不要反噬了你。我先自己调理一下,你替我守着,莫让人进来。”
无望不放心地看了江云疏一眼,知道他坚持的事自己劝不动,应了声“是”,转身走向洞口,笔直地站立在洞外守着。
夜里的树林静谧,无望十分谨慎地守着洞口,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竖起耳朵仔细观察。君上在里面,他得保证环境的绝对安全。
忽然,一阵强风吹过树林,林中粗壮的巨树也纷纷弯腰,如同低头屈膝迎接神明。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山中禽鸟不安地惊飞入天。
无望警惕地抬起头向洞外看去,一袭青衣从黑暗中显形,腰佩一枚紫金铃,铃下银白流苏随风飘摇,如九天神明降世,不怒而威。
无望后退了一步,抬手紧紧按住腰间的短刀。
北海深渊布下的阵法,和那些蛇族,再不济也起码能拖住秦湛两个时辰。而且,此处已经百里之外,路上又多是岔道,秦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
秦湛看见守在洞口那名黑衣劲装的男子,冷冷道:“人,还我。”
第16章 东明1…3
【东明1】
无望一挥手; 几十道寒芒从指尖飞出; 咬牙切齿道:“你想都不要想!”
秦湛岿然不动; 袍袖翻飞; 一道凛冽的剑气将空中数十道飞刀粉碎。
无望跃身而起,现出原形,一条巨大的黑龙仰天长吟。
龙为万灵之主; 龙吟一声,山中无数鸟兽随之震动哀嚎。
巨龙的每一只利爪; 比弯刀锋利三分,黑龙抬起一爪,向秦湛狠狠掠去。
秦湛一闪身; 龙爪拍折一大片树木粗壮的丛林。
秦湛手中无剑,凌空一指; 指尖金光萦绕; 光华掩映群星; 化作无数金光凛凛的利剑,从四面八方向黑龙袭去。
黑龙左右腾龙闪避; 空中利剑却是再次一分为二; 二分为四; 生生不息,织成罗网; 将龙困在剑阵之中。
黑龙怒吼一声,抬爪狠狠一拍,将周围金光拍碎。
金光凝成一把金光闪闪的巨剑; 往黑龙的眉心刺去。
黑龙的龙头一转,身躯在空中盘绕,将那金色的巨剑缠在中央,长尾一扫,狠狠拍向秦湛。
秦湛一闪身,龙尾拍塌了十几里山体,山石如雨雪冰雹一般纷纷滚落。
秦湛身形轻落于地,剑指一抬,被黑龙盘住的金剑霎时光芒四射。
“轰——”黑龙轰然摔在地上,满身鲜血,树木尽被压断。
秦湛抬手,一掌打向黑龙额心的命门。
一个身影突然从黑暗中窜出,以自己的身躯拦在黑龙的身前。
秦湛恐伤了面前的人,将带着八分灵力的一掌生生收回,反噬自身,默默咽下喉间涌上的一阵腥甜。
江云疏转头对黑龙道:“还不快走!”
黑龙抬头看了江云疏一眼,低低吼了一声,飞身遁入黑暗之中。
确认无望安全逃离之后,江云疏方才回过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秦湛一眼。
秦湛岿然立于原地,甚至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未曾动过半点,他眉心微蹙,深邃的目光紧锁在江云疏的身上。
交手之时没有一丝波动的平稳的气息,此时却是纷乱,汹涌不可遏制的气息让周围几丈内的参天大树都震颤发抖,不敢抬头。
江云疏动了动唇,却第一次被他打断了话。
秦湛冷冷道:“不必解释。”
江云疏微微蹙眉,垂下眸子,道:“我不解释,是我不好,你要把我怎么样都行。咳……”
江云疏咳了一声,双腿一软,身子摇摇欲坠。秦湛连忙上前,抬手把江云疏接在了怀里。
倒在怀里的人柔若无骨,软软地靠在胸前,几乎没有体温,仿佛搂的太紧都会像雪一般融化。秦湛俯下|身,将人轻轻横抱起来,走进不远处的山洞口。
洞穴里生着一堆火,借着火光环顾洞中的环境,周围石壁被染上一层跳跃的金黄,石台旁,一滩猩红的血迹格外刺眼。
秦湛的目光微微一颤,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到与洞壁连接的石台上。
躺在石台上的人脸色苍白如雪,额上布满细细的汗珠,被冷汗打湿的长发贴在额角,眉心紧蹙,发紫的双唇紧抿,昏迷中也满是痛苦又极力隐忍的模样,好像早已习惯了一声不吭地一个人忍受痛楚。
秦湛微微蹙眉,俯身按住江云疏手腕的脉搏,探测他体内的状况。
这身体本已千疮百孔,筋脉碎得一塌糊涂,承受不住太强的灵力。上次秦湛只敢输入少量的灵力把寒毒暂且压制,只够压制一日,此时那股寒毒在上下乱窜,五脏六腑都被折磨得不轻。
秦湛握住江云疏的手,渡入一缕真气将寒毒压住,恐怕他身子承受不住,还是如之前一般,能压制住寒毒即止。
碧灵草的寒毒非同一般,虽可用灵气暂时压制,但要彻底解开,还是非去东明界不可。
饶是这般折腾,昏迷的人却没有醒来。秦湛在石台旁坐下,让人靠在自己怀中,将人紧紧抱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破晓,一缕阳光穿过山洞口被枝叶的缝隙,照进洞穴。
双眼敏锐地感觉到一丝明亮,江云疏微微蹙了蹙眉。
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蹙了眉,秦湛抬手遮在他眼前,尽量不让光线刺到他的眼睛。
江云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挡在眼前的一只手。
秦湛只觉掌心微痒,是那人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一丝别样的感觉走过全身,到了下半|身去,不动声色地将手收起。
江云疏抬起眸子,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容。眉眼一如既往深邃而刚毅,深黑色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目光无比珍重,好似眼里装满了整个世界。
本来江云疏觉得自己和秦湛也没什么,此刻发觉自己躺在他怀里,又被他这样盯着,就莫名想起了无望说的“情人”二字,顿时觉得有些窘迫,连忙一侧身翻下石台,从秦湛怀里溜了出去。
不防怀里的人突然逃跑,秦湛连忙伸手去扶人,江云疏又呲溜一下从他指间溜走,往后连退了三步,和他保持半丈宽的距离才罢。
秦湛望着站在面前不肯亲近的人,两人便这般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僵持住了。
江云疏被秦湛盯得脊背发凉,只得率先开头道:“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我想了一下,我们同为男子,这样拉拉扯扯互相……接触,似乎不太好,被人看到了让人误会。”
秦湛不语,只是盯着江云疏,深邃的目光中看不出丝毫情绪,默默向他走进一步。
“你别这样看着我呀。”江云疏连忙退了一步,道,“我知道你是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的,是我不好是我怕被人误会……你就当帮帮我的忙行不行……”
秦湛望着江云疏,长袖下的手暗暗握紧,又悄无声息地松开,沉默良久后,果真不再靠近江云疏,转身走向洞外。
江云疏暗暗松了口气,正在考虑要不要跟着秦湛走,突然觉得右腕上一紧,连忙跟上秦湛的脚步。
江云疏垂眸向自己右手上看去,一条细细的金链子系在右手手腕上,连接在自己和秦湛之间,自己只能这样被他牵着走。
让他不要碰自己,他就用链子把自己牵着走……江云疏微微眯起眸子,没有说话。这回竟然安安静静的,没有和秦湛讨价还价。
秦湛带着人走下山,山下是一座小镇,小镇的四面被群山环抱,虽不繁华,镇上人来人往也算热闹,俨然有世外桃源的风致。
江云疏正想提醒秦湛一句人多之处能不能先把链子收一收,却连连接在自己和秦湛之间那一截细细的金链子已经被隐去,半点也看不见,唯有手腕上的触感证实着链子还在,并未解开。
江云疏也不知道秦湛要带着自己去哪里,也没有问,默默跟着秦湛走进一家早餐店,和他面对面坐下。
从昨天午后吃了一个柚子开始就没再进食,江云疏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唤,秦湛没有问江云疏要吃什么,直接点了一盘虾饺、一盘蟹黄汤包,两个红糖馒头,一碗豆浆,一个加糖的荷包蛋。
江云疏听着秦湛点的早餐,心道真是怪哉,为什么他点的食物,正好也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秦湛早已辟谷不需要吃东西,应该不是他自己要吃的。自己和他从前也不认识,他肯定不是根据自己的喜好点的食物。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是他师兄容清殊的喜好。
容清殊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江云疏心中不免生了几分好奇。他长得和自己几乎一样,又有和自己同样的灵根,甚至言情举止都能让秦湛觉得和自己“无有不同”。
现在还可以判断出,他的饮食习惯也和自己完全一样。
容清殊和自己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容清殊有一种魔力让所有人为他万分着迷百般爱戴,而自己有能力让整个修真界上到从正道宗师到邪道魔头,从一方霸主到看门小童,没有一个不对自己咬牙切齿、结下不解之仇。
江云疏托着下巴,望着坐在对面的秦湛。
秦湛正襟危坐,在穷乡僻壤的小餐馆里坐得比庙堂之上的神明还要威仪,脸色一如既往冰冷如霜,垂眸盯着桌面,显然不想理会坐在对面的人。
江云疏歪了歪脑袋,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秦湛一把将眼前乱晃的手抓住,淡淡地看了江云疏一眼。
江云疏没有把手抽|出来,望着秦湛问道:“还在生我的气?”
秦湛松开江云疏的手,不置可否,默默地往面前小碟子里倒了一碟醋,推到江云疏面前,将两碟汤包推得离他更近些,淡淡道:“吃吧。”
江云疏吃汤包爱蘸醋,觉得汤包一半的美味都来自醋的味道,此刻又饥肠辘辘,也不再追问秦湛,自己低下头吃起了汤包。
虽然是山中小镇,汤包的味道却委实不错,汤□□薄,咬开是满口汤汁,带着虾蟹的鲜味,肉馅口感细腻,混合着醋香,江云疏的眼前一亮,立刻又夹了一个。
江云疏手中的筷子夹着一只小小的汤包,喂到了秦湛的唇边。
秦湛一直低着眼,看对面的人慢条斯理吃汤包的样子,吃汤包要先蘸醋,小小的汤包只咬破一小口,把汤汁都喝下去,方才一点一点吃了汤包。像一只小猫一般,饿得再狠,也细嚼慢咽,一只普通的汤包吃得无比精致,仿佛品茶饮酒一般风雅。
不料他夹起第二只汤包,却喂到了自己唇边,秦湛抬起眸子,望着江云疏,没有说话。
江云疏一笑,笑容比门外的阳光还要温暖:“你尝一尝,这个特别好吃。”
江云疏从小没吃过饱饭,饿极了还要和江家的猫狗抢饭吃,用同一个饭碗,自然不觉得和人用同一双筷子有什么。见秦湛这般看着自己,江云疏微微一怔,恍然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