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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美强惨白月光重生后[穿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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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了不再腿软走不动路,江云疏不许秦湛再碰到自己,活鱼似的躲开了秦湛伸向自己的手。
  秦湛握了个空的手在长袖下暗暗握紧,复又松开。
  这酒楼前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商业街沿着一条河道延伸,又正好是两水交汇之处,河道宽阔,河边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摊。
  杂货摊前的小纸灯色彩绚烂,吃食摊前的蒸笼里冒出腾腾热气,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江云疏沿着街道走走看看,目光不禁向路旁的糖葫芦多瞟了一眼。
  江云疏从小就喜欢那个酸酸甜甜的味道,有一次捡到一串别人掉在地上不要的糖葫芦偷偷吃掉,还挨了江洋深一顿毒打。
  这么多年了,江云疏一直想念那个味道,又觉得好像辗转在鞭打下,浑身都在疼。
  忽然,一只手伸到自己衣袖之下,又忽然顿住,收了回去。
  江云疏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看秦湛。
  秦湛已经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般,淡淡道:“稍等。”
  江云疏没有说话,站在原地,看着秦湛走向了糖葫芦摊,心中一动,身体比意识先动地跟了过去。
  秦湛方才从糖葫芦架子上摘了一串糖葫芦,感觉到身后人跟了上来,目光中掠过一丝柔软,转身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江云疏。
  江云疏十分诚实地跟从身体的意愿,伸手将糖葫芦接了过来,捏着一串冰糖山楂晶莹饱满的糖葫芦在手中看了又看,终于还是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
  “嘎嘣——”一声,冰糖碎裂,一丝丝甜蜜入口,伴随着一点点清新的酸味。
  终于又尝到这个味道了……江云疏的喉间一涩,闭上眼睛,努力把那些不好的回忆和糖葫芦本身剥离。
  感觉到一只手轻轻从发间抚过,江云疏一抖,连忙睁开眼睛。
  对上江云疏的眼神,秦湛的手一僵,不动声色地收了手,转身去付钱给小贩。身后的街道上正好路过一批全副武装的修士,身穿姜黄凤羽纹长袍,腰间清一色佩着长刀。
  卖糖葫芦的小贩看了一眼街上走过的那队仙修,对秦湛道:“客官,这么晚了你们赶紧找个地方住下休息吧,不要再外面逛了。你们看今天街上的客人和摊位都比往常少了很多,我马上也要收摊回家了。”
  江云疏把口中的山楂咽下,问道:“为什么?”
  “刚才,听人说西山上本来困着一个妖怪,江宗主要放火烧死他的,结果正好凤凰路过,山火灭了,妖怪跑出来了,而且很可能进了阳羡城里,周家已经派人封锁城门搜查了。”
  糖葫芦小贩看了江云疏一眼,道:“妖怪这种东西最好色了,你长得这么好,小心给妖怪捉去,你看这街上长得好看的女子,都跑回家去了。”
  江云疏:“……我是男的。”
  “我知道,我当然看的出来!”小贩嘿嘿一笑,道,“可是妖怪哪里分你是男是女,长得好就行了,一股脑都抓走了。是吧?”
  江云疏:“……”
  “周家已经请来了紫铭仙院的人。紫铭仙院知不知道?就是天台宗下属的第十八仙院,了不得厉害。看来事情很严重啊。”小贩在街头巷尾走得多,知道的仙门之事也不少。
  “街上已经路过好几批仙修了。周宗主还派人提醒大家夜里尽量不要出门,你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住下吧,我买完剩下这几个糖葫芦也得回家了……”
  江云疏向小贩道了声谢,心里对妖怪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一边吃糖葫芦,一边和秦 湛继续沿着河边走。
  糖葫芦吃起来很脆,一路“嘎嘣嘎嘣”响,江云疏咀嚼得十分小心,好像一只小老鼠偷吃一般,生怕给人听到。
  虽然已经没有人会打他。
  江云疏吃完糖葫芦,转头看看秦湛,笑着问道:“我看起来像不像妖怪?”
  秦湛闻声,回头望着身边的人。月色下,眼前的人发若乌云,肤如凝脂,眉眼温柔,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唇上闪烁着晶莹的光华。
  秦湛不觉抬起手,指腹轻轻触上他温软的唇瓣,抹去他唇上上沾的一小颗晶莹的碎糖。
  江云疏微微睁大了眼睛,连忙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把沾在唇上的糖渍舔干净。
  秦湛望着他,摇了摇头。
  方才那糖葫芦小贩的话,已经把矛头指向了江洋深和周家。江云疏有意提点秦湛一番,道:“你刚才听到了……”
  秦湛望着他,道:“放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云疏抬起头望着秦湛,一脸担忧道,“那个人似乎有许多大人物护着,什么圣母,还有那什么秦真君,现在又加了个紫什么院……你怕不怕?”
  秦湛:“……”
  欲擒故纵的把戏,江云疏手到擒来。他轻轻一笑,道,“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自己解决吧。我本来已经活不长了,你未来的路还长……”
  猝不及防一根手指又轻轻贴到唇上,江云疏微微瞪大眼睛,赶紧闭了嘴。
  秦湛认真地望着江云疏,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强硬语气道:“我说过,交给我。”
  江云疏抬起眸子望着秦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秦湛见他模样委屈,放下自己贴在他唇边的食指,语气温和下来,道:“你身子不好,先休息。”
  江云疏恨不得今晚就找到江洋深取了他的狗命,只是迫于秦湛的霸道,硬是被他拉进了一家客栈,送到了房间里休息。
  一进门,秦湛便把人按在床上,也不由得他说不愿意,一盆温热的洗脚水就端到了床前。
  秦湛脱下江云疏的鞋子,先用一捧热水淋湿脚背,待他冰冷的脚适应了温度,方才小心翼翼地将脚放进水盆里,一边清洗,一边轻轻为他按揉。
  江云疏的脚心敏感得很,既觉得舒服,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痒,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双脚在秦湛的手心里挣扎,喊道:“够了……你快放开我……啊哈……住手……停了……”
  秦湛半跪在床前,抓着江云疏的脚,任凭他怎么挣扎怎么喊,只是抓着他的脚,认着地按着他足心的穴位,柔声道:“忍一忍。”
  江云疏发现,秦湛这人是个慢性子,即便自己怎么激他怎么说,他依旧慢条斯理,按部就班一丝不苟,不乱一点阵脚。而且这人还是个死心眼,看起来温柔,其实十分霸道强硬,根本不给自己任何拒绝的余地。
  跟着这种人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江云疏决定等利用完秦湛,一定要立刻和他分道扬镳一拍两散。
  一开始还觉得十分不自在,江云疏又反抗不了秦湛,逐渐被秦湛按得舒服了,一时想入非非,脑海中竟然闪过一个奇妙的念头:有朝一日秦湛发现跪着精心伺候的人竟然是自己,而不是容清殊,这张万年不见一丝波澜的脸上,会有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想到这一幕,江云疏心里竟然有些期待。看到仇人捶胸顿足悔恨交加,痛恨自己却又杀不了自己的模样,比一剑结果了仇人可要有趣百倍。
  那就索性好好享受一下仇人的服侍?
  秦湛自然不知江云疏心里已盘算了这么多,替人擦干了脚,只见坐在床上的人往床上一倒,带着轻喘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肩好疼,腰也酸……”
  看着躺在床上轻轻喘息的人,匀称的身材、修长的脖颈、一缕纤腰、一双长腿,一双迷离含情的眼睛……
  秦湛一时有些恍惚,一直被强行压抑的身体内好似烈焰焦灼,长袖下的手暗暗握紧。


第10章 阳羡6
  江云疏恍然不知自己是在玩|火|自|焚,趴在床上回过头,抬起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望着秦湛:“谢谢你,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好了……”
  秦湛走到床前,轻轻俯下身,几乎全身的肌肉都暗暗绷紧,抬手轻轻按上江云疏的肩膀。
  隔着衣服,一只手轻轻按在肩上,却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灼热的温度。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江云疏身后响起:“可疼?”
  温热的气息扑在颈后,江云疏胡乱的轻轻“嗯”了一声。
  身后的那双手按肩的手法轻柔又不失力道,按得江云疏浑身又|酥|又|爽,不禁轻轻哼出声来。
  【此处和谐500字。】
  秦湛的眼眸中盛着烈焰,望着床上的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忽然,如同被烈火烫到了一般放开江云疏的脚踝,转身就走,“砰”一声关了房门,速度之快犹如在逃命。
  江云疏有些不明所以,自己不就是踹了他一脚吗?也没用力啊。
  夜色已深,江云疏懒得去管秦湛,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踏踏实实睡了个觉。
  本来冰凉的脚,被秦湛按过以后暖融融的,浑身都觉得舒服。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江云疏竟从来没睡过这样舒服的觉。
  秦湛反手紧紧关上房门,立于廊道上,任凭寒冷的北风扑面而来,灌入领口。
  独自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浑身的烈焰稍微冷却,秦湛在江云疏的房间外设下一道屏障,身影一瞬消失于黑夜之中。
  由于“妖怪”出没,阳羡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周家的修士来来往往,巡视街道。
  秦湛立于屋顶高处,俯视着整座城池,猎猎北风卷起袍袖,腰间的紫金铃轻轻摇动,一声声清脆如同天籁。
  不过一刻之内,七名身穿紫色兽纹白袍的仙修齐齐立于秦湛面前,行了一礼。
  这七名仙修正是周家特地请来助阵的,天台宗下属第十八仙院——紫铭仙院中人。
  紫铭仙院虽为天台宗下属,但仙院中有幸瞻仰过天台的人竟是少数,一般仙院弟子连天台宗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更遑论秦湛一向深居简出,就连天台宗的弟子都没几人见过他的面。
  这七人不认识秦湛,只知是天台宗内紫金铃的召唤,得罪了够他们紫铭仙院全体师兄弟喝一壶。
  秦湛问道:“因何而来?”
  为首那名仙修答道:“回仙师,是阳羡周家家主周远桥,与明州江氏的江洋深,共同请我等来此。听闻此处有一妖魔作祟,现已混入城中。”
  秦湛问道:“所害几人?”
  那仙修一愣,道:“不……不知。”
  秦湛又问:“损毁几处?”
  那仙修道:“好像……并无。”
  秦湛问道:“那是何妖祟?”
  七名紫铭仙院的仙修,都被问得哑口无言。
  秦湛冷冷道:“既无凭据,何以前来?”
  七人暗自冷汗涔涔。一个小小的阳羡周家自然请不动他们紫铭仙院,但周家招赘的那位江宗主,可是秦真君和月华圣母都曾出手相助过的人,他们紫铭仙院怎么能不帮他的忙?
  一名仙修小心提醒道:“仙师也是天台一脉,应当知道秦真君他老人家……对江氏也多有庇护。常言道‘不怕修行不到家,就怕不会看秦真君的眼色’……”
  这仙修话音未落,只觉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剑扫过自己身上,赶紧改了口,道:“弟子愚钝不懂事,若有说错什么,请仙师多多包涵……”
  秦湛冷声问道:“是这样?”
  “我等的确不该擅自揣测秦真君的意思。”那仙修答道,“只是如今仙道艰难,旁门左道甚多,我等只是想向秦真君看齐,以免走错了路……”
  秦湛方欲开口,只觉背后微有动静,回身看去,只见一只手扣在屋顶,修长的五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
  紧接着,一个脑袋从屋顶下面露了出来。
  七名紫铭仙院的仙修悄悄抬眼望去,一时都被从屋顶下露出那张脸惊得愣了神。
  如今末法之世,无人不爱好仪容。修行之人的第一条件是姿容优美,第二才看灵根仙骨,紫铭仙院在修真界位分不低,门中尽是相貌堂堂的美男子。但他们修行多年来也算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这等绝色之人。
  江云疏一手扣着屋檐,一手冲秦湛招了招,道:“拉我一把……”
  秦湛立即回身走过去,一手握住江云疏的手,一手搂住人的腰身,将人清瘦的身子从底下捞到了屋顶上来。
  江云疏方才已经偷听了七七八八,在屋顶上站稳,见到那七个仙修,心中知是那紫铭仙院之人,故意惊讶道:“你们也是秦湛的朋友吗?”
  七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悄悄抬起头,微微瞪大眼睛,支支吾吾地向江云疏问道:“你……说秦真君……的朋友?”
  江云疏故作疑惑地“啧”了一声,看了秦湛一眼,道:“秦真君我听说过,秦真君也叫秦湛的吗?”
  那名仙修好心提醒道:“这是秦真君的名讳,世上还有第二个人敢叫这名字吗?”
  江云疏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秦湛道:“你……”
  紫铭仙院的七名仙修这才悄悄打量起秦湛的衣着,深青长衫如同暗夜,星辰云海光华耀眼,腰间隐隐露出一对紫金铃。
  天台宗的人,一般只佩戴一只紫金铃,而且根据品阶,花纹各不相同。这个人,佩戴的是一对紫金铃,而且还是只在书里见过的、秦真君所佩——世上无双的日月纹。
  更遑论此人,不怒而威,势如天塌海涌,法力深不可测。
  意识到面前的这位前辈竟然真是秦真君,七明仙修顿时“噗通”跪了下去,顶礼膜拜道:“我等失礼,请秦真君海涵。”
  秦湛哪里听得到旁人说话,眼中只有江云疏一人,望着他道:“我是秦湛。”
  紫铭仙院的七名仙修暗暗脑补了一场大戏。天台宗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真君微服出游,看上一位绝色美人,和他成为朋友,这位美人到现在才把眼前的男人和那位名震四海的秦真君划上等号。
  多么像极了勾栏瓦舍之间的烂俗言情故事啊。
  七名仙修跪在地上,一边美滋滋地围观着仙道魁首和绝世美人之间的狗血爱情,一边暗暗为方才自己在秦真君面前说的那些蠢话抹汗。
  江云疏怔怔地望着秦湛,语无伦次道:“你和那个江什么……是好朋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秦真君,我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那样编排你……”
  “对不起……这事,我还是自己去……咳……”江云疏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被屋顶的风吹得轻轻咳了一声,转身便要走。
  “阿殊!”秦湛一把拉住江云疏的手,一手搂过腰间将人按进怀中,在他耳边轻轻道,“我几时说过,与他是友?”
  听到一声“阿疏”,江云疏习惯性地轻轻应了一声,方才惊觉秦湛是在叫容清殊的名字。他沉默了半晌,轻声道:“你为了救他,还杀了江云疏。”
  秦湛摇摇头,道:“我与此人素不相识,也不曾救他。”
  听到如此虚伪的假话,江云疏心中冷笑一声,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愤怒与恨意,推开秦湛,故意说给紫铭仙院那几个人听,道:“他们仗着别人以为你与他们是朋友,那日放火烧山,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生灵,却反诬我为妖。”
  “我还记得那山上有一只小狐狸,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江云疏说着,眼中噙满了莹莹的水光,一脸不忍道,“可惜我自身难保,救不了它。”
  秦湛从腰间取下一只乾坤袋,道:“阿殊,它在这里。”
  江云疏一怔,接过乾坤袋一打开,只见一个毛茸茸的狐狸头从里面探了出来。
  江云疏感到一阵头大,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毛茸茸的东西,刚才自己不过随口一说,想不到秦湛竟然把它带了出来?!
  “恩公!”狐狸见到江云疏,欢快地尖叫起来,道,“你果然没有骗我!我又数到三十,就见到你了!”
  江云疏:“……”早知道就不提狐狸了。
  于是,狐狸把自己怎么被周家三少爷追杀,江云疏怎么路见不平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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