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撩恶霸后每天都是修罗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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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个寒冷的冬夜里,家主醉酒回来,听到苏又水在厨房里念诗,便走上去,一把拽过她手里的诗集,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灶里。
“一个姑娘家,读书有屁用!”家主鄙薄地踹了她一脚。
苏又水伏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诗集焚毁,哭得撕心裂肺,好像她多年来的执着与梦想,都被这烈焰付诸一炬。
祝郎听到哭声冲进厨房,看到灶里焚烧的诗集,情急下竟徒手伸到火堆里,把那烧得只剩页边的诗集抓了出来。
“你小子疯了吗!”家主狠狠抽了祝郎一耳光,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扇倒在地,唇角都溢出血来。
苏又水哭着爬过去,疼惜地捧住他的双手,却惊奇地发现他的手居然一点没有烧伤。祝郎渐渐摊开掌心,诗集已经在掌心里化为灰烬,他喃喃说道:“对不起……没能护好阿水心爱的诗集。”
“你傻啊……诗集哪有你重要?”
“只要是阿水的,都比我重要。”
经历了这一次后,两人坚定了逃离的决心。似乎是老天爷暗中相助,祝郎在劈柴时捡到了一袋钱,里面有二十两黄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便把钱袋藏在了柴垛下面。
钱自然是家主掉的,他急得如热锅蚂蚁,把全府上下都盘问了一通,死活找不到那袋金子,以为是被毛贼偷了,只得作罢。
祝郎和苏又水拿着这笔钱,开始酝酿逃跑计划。他们打算利用这笔钱买一艘小船,坐船离开扬州,去临安城安家。买船的事由苏又水暗中进行,而祝郎则会每天省下几根柴,用它们搭成一个简易木梯,然后把木梯也藏在柴堆最下面。
蛰伏两月,逃跑的时机终于来了。
这天是苏家小儿子十岁生辰,全家人都在前庭参加庆生宴,家主还邀了许多生意好友,人们觥筹交错,阿谀逢迎。
白日里,苏又水忙着在厨房烧火,祝郎则忙着在后院劈柴。到了黄昏时分宴席散场,家主醉得不省人事,仆人们也纷纷忙碌起来。
祝郎见后院无人,便把木梯架起来,让苏又水先翻墙出去。她背着行礼,在他的协助下顺利翻到了墙外。按照约定,她一路狂奔至西桥渡口,找渔家拿到船,然后在船上等祝郎汇合。
由于腿脚不便,祝郎无法像苏又水那样翻过高墙,只能杵着拐杖伺机从大门溜走。之所以让阿水先走一步,也是怕自己会拖累到她。
彼时宾客们纷纷散场,家仆们忙着收拾宴席,祝郎掐准时机,假装出门扔杂物,跟着最后一波客人混了出去。
夜色萧索,朔风扑面,祝郎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自由,他张开双臂想要飞翔,却只能依靠着拐杖支撑残躯。
与此同时,苏又水在船上焦急地等待着,寒风把小船吹得摇曳不止,他们约好,要去临安买一座小房,再种一片地,养一群鹅,天天看那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祝郎还是没有出现。苏又水心急如焚,她知道他腿脚不利走得慢,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不料半夜时分,河上骤起大风,小船在波涛汹涌中挣脱了船舷,打着旋向大河中央漂去。苏又水被颠簸得晕头转向,冰冷的浪花不断打到她瘦弱的身躯上,她不禁蜷缩在船肚里瑟瑟发抖。
“祝哥哥,你快来啊,快来啊……”
风雨飘摇,沉沉浮浮。混乱间行礼被浪花卷入河中,苏又水急忙趴在船头,够着手臂想把行礼捞回来,那可是她和祝郎全部的盘缠啊!不料一个浪花打来,竟将她也卷入了水中……
是夜月色如霜,大浪冷漠无情。
祝郎之所以没来赴约,是因为他在半路撞见了几个毛孩。孩子们嘲笑他长了一头红色的发,骂他红毛怪,堵着道不放他走,还故意抢走了他的拐杖,看着他跌倒在地,叉着腰哈哈大笑。
他又气又急,一路扶着墙踉踉跄跄,甚至是匍匐在地上爬,也要赶去西桥赴约。可等他灰头土脸地折腾到渡口,天已大亮,水面波光粼粼,船家们正泊在渡口,人群纷扰,却不见阿水的踪影。
祝郎偷来一支桨当拐杖,徘徊在渡口,寻找着他心爱的姑娘。他不停询问过往的船家,“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白净瘦弱的小姑娘?”
船家们纷纷摇头,只有一位老叟告诉他,“那女娃昨夜就已经走了。”
他无法相信,阿水会抛弃自己一个人走,不甘心地在渡口等了几日,但那个爱念诗的姑娘再也没有出现。
祝郎心灰意冷,开始断水绝食。他独自坐在黄昏的渡口,喃喃念出了那首《咏鹅》,其实他并不愚钝,每次都是故意“鹅鹅鹅”地逗她,看到她甜美的笑容,他会觉得甘之如蜜。
弥留之际,祝郎还是没能等到阿水,只等来了气势汹汹的苏家众人,于是一顿毒打,结束了他这悲惨的一世。
人世历劫结束,洗去前身记忆,火神祝融重归天位。
祝融,又名祝重黎,生性顽劣乖张,耐不住天界寂寞,某日又偷偷溜下凡间。路过那烟雨扬州,总觉得似曾相识,便逗留了几日。
某夜登上画舫,祝重黎偶遇一个煞气腾腾的厉鬼,撞了邪术。前世记忆潮涌而来,他记起了那个名叫阿水的姑娘。疯魔似的遍处寻她,沿路烧掉了不少宅院,只因它们看起来很像苏家大院。
时间回到眼前,魔怔了的祝重黎,已经顾不得那些天规戒律,在人间一次次犯下杀戮。放眼脚下江河,遍是燃烧的画舫,人们挣扎在水深火热之间,无助地呼喊着。
“把阿水交出来!”祝重黎怒喝着,无数火刺横扫下来,水花万丈。
云修立和封旭一会儿浮出水面,一会儿又沉入水底,在浑水中艰难躲避着攻击,折腾得筋疲力尽。封旭用腿拽了拽锁链那边的云修立,大口喘息道:“我真的游不动了……你带我。”
“还是你厉害,这回你带我。”
“不不不,我没你厉害。”
“别谦虚,你更厉害的。”
两人互损惯了,这会儿倒是难得的互夸了起来,敌人却不等他们夸出个上下,扛着巨大的火球猛然砸了下来。
热浪逼近,危急之际,游光用触须将岸边的一棵树连根拔起,奋力甩向河面上空,轰然一声巨响,与火球撞击出无数炫丽的火星。
此刻水声哗然,水面形成了一个漩涡,越转越大,周边画舫接连被搅入其中,急速运转起来。眼看云修立和封旭即将卷入漩涡中,游光飞身掠起,挥开触须缠住两人,一把甩到岸边的草地上。
落地的那一瞬,两人不禁发出感叹,“还是这小鬼厉害……”
“这是——有什么妖怪要出来了吗?”人们惶恐地瞪着那汹涌漩涡,奋力划水想要逃离,却纷纷被漩涡吞噬,一个个搅得晕头转向。
祝重黎停止了攻击,俯瞰着脚下那巨大漩涡,内心有一种强烈预感,自己一直以来所期盼的、眷恋的某个人即将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文的很多人名,都是来于中国古代神话,像纪信、游光、野仲都是的,当然大家比较熟悉的可能只有祝融了,他又名重黎,我还是觉得重黎好听。
本文太小众了,看的人不多,希望大家多多留言打卡,我会在上完架后一口气把全文都发上来。而后就安心的专注于三次元工作,最近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希望把我的欧气分给大家,么么哒!要记得打卡哦!
第25章 终于等到你
随着漩涡越转越大, 四周水位愈涨愈高,河底地貌渐渐显现出来。
两道人影正立在漩涡之心,一个头戴乌帽的玄衣少年, 牵着一个瘦弱苍白的少女, 踏在一柄奇异的黑伞上, 衣发猎猎翻舞。正是由于那柄伞急速旋转, 才造成了如此之大的漩涡。
罗夜生指着夜空中的红袍男子,“你看他是你在等的人吗?”
苏又水怔怔抬头望去, 那红袍男子身材挺拔,一头赤发随风飞扬,面容英俊,眼神桀骜,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苦命少年。可仔细看, 她又觉得不太像,那一身强劲的气场令她感到压迫。
祝重黎与苏又水撞上视线, 眼底的杀气立时消散,周身气焰也随之幻灭。她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温柔坚韧,却更加的苍白瘦弱了。
“你还会背《咏鹅》吗?”
“鹅, 鹅, 鹅,鹅鹅鹅?”
苏又水破颜一笑,眼泪夺眶而出,终于等到他了!祝重黎也咧嘴笑, 用自己三千年修为闹这一场, 换来与她重逢,不后悔!
岸边几人面面相觑, 心想这一神一鬼在说什么鸟语?这般鸟语,也只有听过故事的罗夜生,才能懂得其中的甜蜜心酸。
“祝哥哥,我一直在等你!”
苏又水想要立即飞奔上去,无奈被脖上的寒冰锁拽住。祝重黎见状急掠下来,一把扣住那冰凉的锁链,只听一声脆响,锁链裂为无数晶莹碎片。久别重逢的两人紧紧相拥,怎料祝重黎身上炙热,灼得苏又水浑身刺痛,还冒出了几缕白烟。
罗夜生忙把苏又水拉了过来,惋惜道:“你们如今一个是火神,一个是水鬼,恐怕无法再触碰彼此了……”
苏又水眼睫一颤,委屈得落下泪来。
祝重黎伸手想替她抹去眼泪,但又怕灼伤她,失落地将手收了回来,笑着安慰道:“别难过,我很快就不是火神了,你今后也不再是水鬼,我们还会像从前一样相依相偎。”
“真的吗,我们还可以回去?”
“是啊,他没骗你。”罗夜生也猜到了,想必天界已经派兵来捉拿祝重黎,如今他犯下如此重罪,势必会被诛仙骨,贬为凡人。而苏又水也会被带去阴间投胎,转世为人。
正当罗夜生这么想的时候,苍蓝的夜空中闪现出了几点银亮,那光芒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果然是天兵要到了。
“看这是什么?”祝重黎从袖中捻出一条红绳,“月老的红线。”
这红线本是祝重黎下凡时,顺手从月老那儿牵过来的,本想找两个神仙乱搭红线玩,没想到却给自己用上了。
“这是——传说中的姻缘线?”苏又水眼底燃起了光亮。
罗夜生忙将红线抓过来,“没时间了,快把手伸出来,我给你俩缠上。”
两人配合的伸出手,他利索地给他们系上红线,红线上散发出淡淡光华,顷刻幻化为无形,却在冥冥之中牵系着彼此。无论他们今后变成何种容貌,何种身份,一定还能遇到彼此,再续前缘。
两人会心一笑,一如许多年前。祝重黎俯下脸来,猝不及防的在她鬓发上落下一吻,“阿水,我们来世再见。”
苏又水娇羞低眉,轻轻嗯了一声,“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彼时,众天官已经到了头顶,祝重黎不想再生事端,自觉地转身飞向天际。临走时,他悠悠吟诵起了那首《咏鹅》。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目送着心上人远去,苏又水眼底满是眷恋,心中既喜悦又难过。祝郎从来就不笨的,他只是喜欢看自己笑。
一行天官押着祝重黎,转瞬就消失在了天际。
这一刻,云修立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叔,如果小叔的事也被天界发现,那么等待小叔的,会是和祝重黎一样的结局吗?
河中漩涡消失,水面渐渐恢复平静,众画舫仍是一片狼藉。
罗夜生带苏又水来到岸上,准备用无极伞收了她,送她去阴间投胎。他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丫头不哭了,你们还会再见的。”
苏又水擦了把眼泪,用力点了点头。她似想起了什么,含笑道:“谢谢小夜巡哥哥帮我,我等到自己要等的人了,可是那位白发的夜巡哥哥,他等到自己要等的人了吗?”
“这个……”罗夜生知道,对方说的白发夜巡就是步天渊,步天渊当年将她封禁于河底时,曾告诉她自己也在等人。
“一百年也好,一千年也罢,我会一直等他。”
这是步天渊的原话,正是因为和苏又水抱有同种心情,他才破例放过她,让她在河底等待自己的心上人。
罗夜生疑惑道:“那他当年没有没有告诉你,他在等谁?”
苏又水摇了摇头,“没说,但一定是他深深喜欢的人吧。”
罗夜生寻思着,步天渊既然在等人,那为什么还要自杀?是不想再等了吗?还是说,得知自己等不到了而绝望?
送走苏又水后,罗夜生便去岸边与其他三人汇合。云修立和封旭都瘫软在地,累得站不起来,只有游光还算精神。
罗夜生席地而坐,问几人道:“在地府,能查到阴官的前世记载吗?”
云修立答道:“生前功过,盖棺定论。只要人死了,去判官那里都能查到生平记载,怎么,你要查谁?”
“查我,宁夜生。”罗夜生有点怀疑,步天渊在等的人,就是自己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宁夜生,必须要查查他俩的关系了。
“你查自己做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只管派人查就是了,算帮我个忙。”
云修立虽然纳闷,但也只好拿出神册,在其中一页上写下指令,然后传到阴间让判官尽快去查。
“你俩今晚也够折腾了,好好歇会儿,我带游光去周边巡查,看还有没有水鬼作祟。”罗夜生说着就起身,拉上游光准备离开。
“等下,我跟你一起!”云修立急忙跳起身来,可封旭却像死尸一样躺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有种你拖着我去”。
云修立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算了吧,自己也累得够呛了。于是他盘腿坐下来,准备打坐调理灵息。
封旭枕着手臂望着漫天星光,幽幽道:“你说,小夜巡有没有可能是失忆了,所以才让人查他的前世?”
“也许吧。”
“那你就不好奇他的前世?万一是步天渊的小情人呢?”
云修立拧住眉头,“你闭嘴行不行,我现在没力气揍你。”
正说着,云修立面前闪现出了一张灵纸,判官居然这么快就回复了!他接下灵纸一看,上面却只写了一个红色的“禁”字,这意味着他要查的事情属于阴司最高机密,无法查,不可查。
封旭也看到那个“禁”字了,饶有兴致道:“看来,咱们小夜巡还真是大有来头,阴司居然把他的前世封了,他自己失忆了不说,别人也休想知道,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
云修立皱眉不语,封旭又问:“你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吗?”
“看情况吧。”如果告诉罗夜生,会让他对阴司产生怀疑,但如果不告诉他,又等于在和阴司一起欺瞒他。
夜色莽莽,河水滔滔。罗夜生和游光并肩走在堤岸边,由于之前的动乱,周遭十里的鬼煞们早就遁形了,两人也只是随意逛逛。
受到苏又水事件的影响,罗夜生更加纳闷步天渊的自杀行为,便和游光聊了起来,“他自杀那晚的事,你能再详细点描述一遍吗?”
游光仔细回忆起来,将当晚情景重述了一番,“说起来,他那晚的眼神挺奇怪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要自杀的人。”
“眼神怎么奇怪了?”
“他平时眼神都冷冰冰的,六亲不认似的,但那晚的眼神却像豺狼猛虎,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哪有人杀自己,还这么杀气腾腾的?那眼神,绝不是自杀者,而该是复仇者的。”
罗夜生摸着鼻梁思索起来,游光又捶掌道:“对了!还有个细节我之前遗漏了,就在他用长镰把自己脑袋勾下来后,我即刻带鬼检查了他的尸首,却发现他那一身灵气全散了。”
“神仙死了,难道灵气不会散吗,哪里不对?”
“不对!神官死后,元神会自封,体内还会残留灵气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