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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平平无奇四师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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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在那玉柱的端部一点,便把它露出的部分变成了一条猫尾巴。
  55。
  宁悟到偏殿中时,鼻翼翕动了一下,隐约闻到一阵甜腻的香气。
  弟弟从前学起符文不算专注,现在因着荀枝的缘故,竟然也刻苦起来,看着也是像模像样的符修了。
  他正这么想着,便看到弟弟正抱着手靠在一旁看趴在床上的荀枝画符咒。
  荀枝只穿着里衣,没系衣带,下身则只穿了亵裤,一根毛绒绒的尾巴从亵裤后特意剪的小洞冒出来,时不时摇上一下。
  那双乖巧的蒙着水雾的下垂眼,正认认真真地盯着手下的符纸。
  宁悟问弟弟:“尾巴是怎么回事?”
  弟弟眨眨眼,伸手碰了下荀枝的尾巴,说:“我方才在教他怎么不念法诀化形。”
  荀枝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笔下的线条便歪了。
  宁悟靠近床边,看了眼满地都是符纸,问荀枝:“你今日画了多少张?”
  荀枝抬起头,声音有些发颤地说:“七百九十二张。”
  “你怕我么?”宁悟总觉得少年在忍着什么,但又还没想明白,“还是我弟弟欺负你了?”
  荀枝重新垂下头,一边换了张空白的符纸画了起来,一边说:“没有。”
  过了须臾,他才听到荀枝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我、我想去如厕。”
  宁悟说:“想去便去,还有你写了多少张符纸才能去的规矩么?”
  56。
  我爬起来时,觉得那夹在我体内的玉柱也随着我的动作晃着,还有要滑出来的意思。可宁决要我别让它掉出来,他说要是让哥哥知道了,他哥哥就会很生气。
  热流在我身下涌动着,我连指尖都发烫起来,只想赶快去如厕。
  要下床时,宁悟忽然扯住了我,问:“他刚刚做了甚么?”
  我说:“教我画符纸。”
  “宁决,”宁悟扯过我衣袖上闻了闻,偏过头冷声对弟弟说,“你真是长本事了。功课不学,整日就去弄这些荒唐事。”
  宁决挑着眉毛,不服气地说:“怎么就荒唐了?”
  “你哪来的情花膏?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宁悟松开了抓着我衣袖的手,吸了口气,说,“宁决,你对他出手之前,要好好地想想后果。”
  我愣愣地听他们吵了一阵,也不知道为什么宁悟会真的那么生气。
  57。
  最后宁悟一脚把宁决踹了出去。


第19章 
  58。
  宁悟拍拍我的脑袋,说:“下次他再这般做,你就来告诉我。”
  他与隋师兄是截然不同的人。
  可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温和,带着些安抚的口吻,我将头埋在被子里,有那么一瞬,觉得他便是隋师兄。
  “你在哭么?”他叹了口气,说,“是很难受?”
  我点点头,说:“尾巴,难受。”
  听我这么说,宁悟坐在床边,让我趴了下来。
  他的指尖是凉的。
  “我对宁决管教太少,才叫他做事这般随心所欲。”宁悟一面有些生气地说着,一面将手指沿着玉柱探进来,小心而缓慢地将它抽出,“他是个小混蛋,你要是被他欺负了,打回去就是。”
  我抓着被子,玉柱拔出来时,还带着黏糊糊的水声,我也不知自己后头如何会流出那些东西,等玉柱完全抽出来后,我竟希望它再塞回去。
  宁悟说:“坐起来穿好裤子,我同你说些事罢。”
  我觉得浑身无力,坐不起来,只能趴在床上偏头看向宁悟,说:“难受……”
  宁悟问我:“哪里难受?”
  我说:“没有尾巴……难受……”
  他微微一愣,像是想说甚么,但只是唇角动了动,并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他从灵戒中取出了一粒丹药,喂到了我嘴里。
  “情花的毒过些时候才能解,灵明丹可护你神智清明。”宁悟的声音听着离我越来越远了,我以为他要离开这里,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大师兄……”我合上眼睛,轻声地念道。
  “你这么想回去么?”
  “还要给师父打扫庭院,不然院子里就都是叶子了……”我觉得自己像沉在热水里,被泡得浑身的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动弹。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我用脸却蹭他的手背,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59。
  宁悟给荀枝盖上被子,心里又轻轻地叹了声。
  倘若荀枝不是福禄山的弟子,他兴许也会被撩拨动,而不是做美色当前而无所作为的柳下惠。
  “倘若与大凶结了血契的人都说自己是平平无奇,那世上就都是平平无奇的人了。”宁悟自言自语地道了句,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被荀枝握住的小指。
  荀枝似是做了不好的梦,淡淡的眉毛微微皱着。
  “你师兄们都很看重你。”宁悟抚平少年眉间的褶皱,说。
  荀枝喃喃道:“师兄……”
  宁悟轻声说:“等我寻到解契的方法,便送你回福禄山。莫再难过了。”
  60。
  我时而梦到自己一个人缩在水缸里,时而梦到娘在桌案上给爹写信,时而又梦到师兄们围在一起下棋。
  还梦见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
  它围着我的脚打转,似是对我很亲昵的样子,但我要伸手抱它时,它就张嘴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手腕,很快就跑远了。
  我在梦里抱着膝盖蹲下来哭了。
  它不是小黑猫,它是坏东西。
  江靳师兄说了,让我难过的,就都是坏东西。


第20章 
  61。
  我瞪着眼睛跟枕头边的小黑猫对视了好长时间,心想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怪不得我在梦里觉得手那么痛,原来是真的被咬了。它抬眼看看我,又垂下小脑袋去舔自己的爪子,好像我手背上的咬痕与它毫无干系。
  我抱着被子,跪坐着问它:“坏东西,你从哪里进来的?”
  刚问完,我便看到一团黑气从我伤口处钻出来,飞到了小黑猫身上。
  它从巴掌大变成了脸盆大,也不是毛绒绒的了,看着怪模怪样,有些丑兮兮的。
  这好像就是我在洞中遇到的那只坏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用毛笔端戳了戳它,它没有跑,也没有用爪子抓我,只是用浅蓝色的眸子盯着我。
  我说:“你是不是大凶?”
  它伏在我被子上,拍掉了我的毛笔。
  我说:“啊,那……是小凶?”
  它爬过来,冰凉凉的黑脑袋在我手心里蹭了蹭,还友好地舔了舔我的手背。
  坏东西全身都是冰凉的,被它舔了一下,我浑身一阵恶寒,背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过了片刻,我试着挠了挠它的下巴,它翻了个身,把黑乎乎的肚皮摊在我面前。
  我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肚皮。
  软软的,像小狗。
  好像还有点可爱。
  坏东西的浅蓝圆眼睛还挺好看。
  我刚尝试着把它抱在了怀里,就听到殿门那边有动静,我心中一震,就把坏东西藏进了我的衣服里。青雀门给我的衣裳都宽宽大大的,藏它绰绰有余。
  它没有挣扎,乖乖地缩在了我的小腹旁。
  62。
  来的是青雀门的姐姐们。
  胸很大的那个姐姐,每次来都喜欢把我的脸按在她的胸前。
  姐姐们身上都又软又香,和师兄们不太一样。
  她们来的时候总是给我带很多糕点和小花,偶尔也会教我用些简单的仙术。
  当我学了几百遍终于学会时,她们就都会围过来摸摸我的脑袋。
  “小枝,”大胸姐姐对我说,“哥哥们要是欺负你,你要来和姐姐说。”
  我说:“谢谢姐姐。”
  她捏捏我的脸,说:“要是你真是我弟弟就好了,青雀门里都是一群狼崽子。”
  等我背完法诀,大胸姐姐又问我:“小枝,是何人给你取的名字?”
  我说:“是娘。”
  她笑了笑,说:“荀枝,是个好听的名字。”
  我高兴她夸我的名字,便抬头同她说:“我爹写给娘的信中说,‘若逢江南一场春,定寻花枝赠美人’。我娘喜欢这句话,就给我取名做荀枝。”
  娘也喜欢抱我,就像姐姐们一样。
  我好久都没见到我娘了,但我还记得她衣裳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爹爹说娘去江南看花了,等我背完千字文,就能在初春去江南见娘。
  可是直到我被师父带上山,我都没背完千字文。
  初春的江南一定是随处都长着花树,娘不知该折哪支花,才会留在那处不回家罢。


第21章 
  63。
  姐姐们没发现我藏着的坏东西,因为坏东西很乖地没有发出声音。但等我把衣服里把它抱出来时,才发现它是睡着了。
  我把它放在盘着的腿上,听它打着小呼噜,似乎是睡得正香。
  宁悟说的与我结契的大凶妖兽,难道就是它么?
  假若我把它交给宁悟,是不是就能回福禄山了?
  我心中思索完,第二日被姐姐们带出去时,我便偷偷找机会去寻宁悟。
  寻常他都在教师弟师妹们修炼,今日却不在。
  我端坐在亭中画梅花,他们都在谈论仙术该如何用才比较好看,我听了会,心想我又不会用,便没有再听。
  宁决被他哥哥揍了一顿后,倒是没那么常来同我说话了。我画完最后一笔梅花,抬头时正好与他对上眼,他朝我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荀小猫,你梅花画得真好。”他走过来,仔细将我的画端详了一番,道,“是向何人学的?”
  我说:“是我爹。”
  说罢,我点了点红墨,在梅蕊的位置轻轻一点,再接着对宁决说:“我娘很喜欢花,所以爹爹就向京城的画师讨教了一番,凡是带不回去的花,他便画下来。”
  宁决半跪着趴在石桌面上看着我抹平纸上的皱痕,沉默了好一阵,忽然伸出指尖在我的画纸上一点,我画上的梅枝便化成了实物。
  他拾起花枝递给我,说:“你闻闻。”
  有淡淡的花香。
  我握着梅花枝,眼中忽然泛起一阵热意。
  或是因姐姐们常常来陪我,我近来老是想起娘。从前我画花草,爹娘都会夸我画得好。
  后来他们就都不在了。
  宁决屈起手指勾掉我眼角的泪珠子,说:“我做什么错事了么?又让你不高兴了。”
  大胸姐姐瞧见我哭,立即走来打了一下宁决的脑袋,说:“你又欺负小枝。”
  宁决捂着脑袋,委屈道:“我不过是把梅花化形出来了。”
  他摸了摸袖子,摸出来一块亮晶晶的小石头放在我面前,说:“好罢……是我的错,这个送你。”
  64。
  我来青雀门后哭了好多回。
  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那些比我高一个头的少年们见我抹眼泪,都一个接一个过来围过来,给我变他们刚学仙术。
  有人变了一株仙草,有人变了一串玉珠,还有人变出了一条带兔子尾巴的亵裤。
  我:“……”
  其他人:“……”
  姐姐们:“……”
  那少年脸涨得通红,半晌才挤出一句:“我觉得应该会合、合身罢?”
  65。
  姐姐们把变亵裤的少年揍了一顿。
  66。
  一整天都没见到宁悟,我拿着梅花枝回到偏殿里,坏东西还蜷在被子里打呼噜。
  我不知它爱吃什么,就偷偷拿了些糕点来喂它。
  它睁开蓝眼睛,慢慢地爬到我手边,伸舌头舔了舔糕点。
  可能我也不该叫它坏东西,它也没有那么坏。
  我说:“我叫你小凶罢。”
  小凶舔完了我手心两块糕点,呜呜地叫了两声。
  夜深后,我吹灭了灯,小凶的蓝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地亮着。
  它跟着缩进了我被子里,冰冰凉凉的小身子把我冻得一个哆嗦,但又不好把它扔出去。
  我琢磨了一会,把它轻轻地抱在了怀里,心想行罢,或许抱着抱着……它就热乎起来了呢?


第22章 
  67。
  大凶,极恶之妖兽,因天地怨气而生。
  幼兽倘若与人结成血契,便可附在结契人血脉中。
  结契人若是魔修,修炼时便是事半功倍;若是灵修,则有走火入魔之险。
  宁悟翻过古籍,心道荀枝和此等妖兽结契,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凶兽极易反噬人心智,大凶更是怨气所生,万一……
  他查了几日古书,约莫知道了解开半血契的方法。
  他走到偏殿时,荀枝已经在床上睡下了。
  少年裹着被子蜷成一团,秀气的眉又是紧紧地皱着,宁悟伸手一碰,发觉对方额上都是冷汗。
  做噩梦?还是生病了?
  宁悟把荀枝扶起来,荀枝仍然没醒,还喃喃着梦话往他怀里靠。少年全身都是冰的,里衣都被冷汗浸透,像是从凉水捞出来一般。
  “爹爹……”荀枝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抱着他的腰,小声哀求道,“不要留我在这里……我害怕……”
  宁悟握着荀枝细细的手臂,吸了口气,轻声说:“荀枝,你是在做梦,醒一醒。”
  荀枝听不到他的话,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
  宁悟想将定神丹塞到荀枝嘴里,对方却紧抿着唇,什么都不肯吃。他心中犹豫了片刻,便将定神丹含在了嘴里,以舌渡到了荀枝口中。
  妖气。
  是梦魇缠身。
  这念头刚冒出来,宁悟垂头便看见一只黑不溜秋的东西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浅蓝的圆眼睛静静地盯着他。
  ……大凶妖兽?是何时化形出来的?
  他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大凶,有些晃神,过了一会才镇定下来,右手两指一合,朝妖兽扔了张囚笼符。
  灵力结界关不住大凶,他也只是想先让妖兽把周身的怨气先收一收,不然荀枝就得一直溺于梦魇之中。
  大凶被在笼中后,荀枝脸上痛苦的神色就渐渐散去了。宁悟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怀中少年小小的发旋,忍不住叹了声气。
  荀枝的腿缠在他腰间,纤细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叫他半步也挪动不了。
  他低声说:“荀枝,我可不是甚么好人。”
  荀枝唔了声,将他抱得更紧了。
  他又说:“我和你清心寡欲又正人君子的隋师兄不同,莫要让我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宁悟的手附在荀枝柔软的臀瓣上,不经意地想起了先前被他弄出来的玉柱。他的指尖隔着衣料在那条缝上微微一磨,荀枝的身子就本能地颤了一下,但并没有醒。
  他在荀枝脸上的泪痕上轻轻地亲了一下,道:“若我是你师兄,就不会放你独自留在那等地方……”
  福禄山怎会养出这般傻的小美人?
  但他到底没再做别的事,只用手轻轻地圈住了荀枝的腰。
  大凶在笼中不挣扎了,但宁悟看出那小东西是在等机会冲出来咬他的喉咙。他又凝了些灵力加强牢笼,一面对那大凶道:“他心思纯正,并不适合与你结契……你莫要在用梦魇害他了。”
  小东西眯了眯圆眼睛,低低地嗷了一声。
  68。
  宁悟抱着小美人,心里想,或许他应当改名。
  以后便叫宁下惠罢。


第23章 
  69。
  我又做了不好的梦。
  在福禄山时,我不常做梦,可是在这里我总是做噩梦,梦里好冷,像冬日里有人往我身上泼了冰水,我冻得浑身都在哆嗦,满脑子都是找个暖和的东西抱在怀里。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微微的曦光从窗缝里透进来,我将眼睛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昨夜抱住的是宁悟。他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似乎并没有睡好,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清俊的脸,不知道自己昨夜有没有做甚么不好的事。
  ……我觉得有点丢脸,因为我整个人都是扒拉在他身上的。从前我都是一个人睡,大多时候都是抱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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