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每日行一善-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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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舞阳问道:“我们接下来,不会要去青一丈吧?”
铃星点了点头:“南菱青一丈,起阵点之二。”
燕来行环视了一下众人:“你们谁去过青一丈?”
林舞阳回道:“我虽是南菱人,但是南菱高政人,没去过青一丈。但我听说青一丈是个小地方,有个‘青松老人’很是出名。”
权无用摸了摸下巴:“我倒是去过南菱,跟师兄去的,但师兄是为了抽粉烟……”
虞药:“……不说这个,‘青松老人’是做什么的?”
林舞阳看他:“我记得,好像是算命的。”
虞药诧异:“算命的?准吗?”
林舞阳点头:“挺准的,香火很盛,听说初三、初六、初九起卦最多,远道而来的拜卦人特别多。”
虞药奇怪,如果说无喜之地他之前还有所了解,但这个神奇人物青松老人他却从来没听说过。
“这个青松老人,是什么时候出名的?”
林舞阳想了想:“可能就这几年吧……”然后他想起了什么,“他出名很快,而且,他是七金派的后人。”
虞药:“……”
林舞阳:“说是这个青松老人神力天赐,是七金派倒后的唯一传人。”
燕来行纳起闷来:“不对啊,那要是七金派的后人,为什么不回北海呢?”
权无用摇头:“七金都叛逃了,还有什么脸面回北海?”
林舞阳大开异想:“你们说,他该不会是七金老仙的私生子吧?”
虞药:“……”
权无用一拍手:“有可能,算算正好,青松老人肯定年龄也不小了,倒是非常有可能。”
他们说的好像真的一样,边下饭边八卦。
铃星换了个位置,坐到了虞药身边:“是我的错觉,还是你对七金的事特别敏感?”
虞药转脸看铃星,他必须说,昨晚的铃星比平常的铃星好太多了,这会儿铃星又恢复了他敏锐的观察力和无处不在的压迫感。
虞药没说话,觉着自己猜对的铃星慢慢有点骄傲的神色。
虞药伸手搂住他的肩膀:“昨晚的你我更喜欢。”
铃星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把虞药推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虞药得寸进尺地继续揽他的肩,半真半假地问:“阿星,你希望我是谁?”
铃星这次没推他。
林舞阳眼疾手快,把最后一个包子从权无用手下抢了过来。
权无用看他:“多吃,会胖。”
林舞阳:“我失恋,不怕。”
第31章 玄机求卜
封喉抵达南菱时正是下午,等入了城区,夜灯已经上了。
临境的城区,正是小镇南几道,南几道作为出入南菱的关口,尤其繁华。
封喉进了南几道的城门,也为这富丽堂皇的街景惊了。
有道是,北海侠义东湖儒,南菱流富西域术。这南菱之华景,确实名不虚传。
打城门口起,便是鳞次栉比的商铺,东西南北特产一应俱全,各种通关文书杂物生意红火,穿梭来往的人带着端方的正冠,熨贴的华服上绣着铜钱,见面拱手行礼,问起来都是最近哪里发财。宽阔的街道,被两侧的商铺挤得只剩了两条来往的小道。
向内城走,拥挤稍微缓解,但仍旧人声鼎沸,这里正是客栈酒楼的处所,种类繁多,价目齐全,从最简朴的家居小栈,到高楼入云的辉煌阁楼,数不胜数。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要数最高的阁楼,那阁楼仰之不绝,足有二十六层高,通体点着烛火,明堂辉煌。楼顶一块匾,施了夜光之术,亮着三个字,是这阁楼的名字——青一丈。
虞药诧异问道:“不是说,青一丈是个小地方?”
林舞阳也很诧异:“是啊,青一丈只是南几道旁边的一个县罢了——我走的时候还是这样的。”
权无用没有心思争,转头对虞药道:“师兄,我看今晚我们就住这青一丈吧。”
林舞阳咂舌:“这肯定很贵。”
权无用倒不在意:“怕什么。再说了,庙里住得太久了,也该沾沾烟火气了,你说呢,师兄?”
被点了名的虞药也同意,他主要是想看看青一丈到底有什么玄机。
他们走进了青一丈,迎来的侍女请了安,在几人脸上迅速瞥过之后,选中了虞药道:“公子请吧。”
虞药愣了一下,琢磨着这侍女什么也不问,他也不好开口,便只好跟了上去。
侍女让了让身,请他们上楼入座,不问他们是吃还是住,上了酒和菜,不一会儿竟又送来了两个门牌。
在侍女请安告辞时,虞药叫住了她。
“姑娘,”虞药拿起门牌,“这是?”
侍女笑了笑:“这是几位入住的房间,两间正够。‘春蚕’是两人的,‘叶豆’是三人的……”
虞药伸手打断她:“姑娘先别急,我们说要住店了吗?”他又看了看,“连菜也不是我们点的,这么多鱼和肉……”
侍女又笑了笑:“几位多日素斋,还是吃些荤食补一补的好。”
她话音一落,权无用和燕来行已经摸上了自己的剑。
虞药皮笑肉不笑:“姑娘,我们没见过世面,您是会读心还是知道我们打哪儿来?”
侍女看了看拿手按着剑的两人,丝毫不见紧张:“几位见谅,小女子没有这个本事。只是青一丈阁楼,通天知地,晓来喻往,算到了各位要来我青一丈,算到了各位今晚要稍作休息,算到了呈些鱼肉更合各位口味罢了。”
虞药又问:“那劳驾问一句,是谁算的呢?”
侍女请了安:“公子说笑了,自然是青一丈。”
待侍女离开,一头雾水的众人仍旧没有搞懂这地方在干什么,铃星转过身,胳膊架在栏杆上往楼下看:“阁楼啊……”
其他人也一起看去。
楼下正厅中央,有一排竖立的高大轴筒,列了足有十多个。轴筒上各个挂环上圈着一条细细的金链,当轴筒转起来时那金链便翘在青铜上铃铛作响,奇怪的是,在这喧哗的酒楼里,这声音清脆而悠远,竟然能压过嘈杂声声入耳。
轴筒前排着长长的人队,最前面的人双手合十地闭眼祈祷,念了什么,然后双手用力转动轴筒,待停下后拉着一条金链,往外一拽,竟然拉出一个小圆筒,圆筒里有张字条,那人将字条拿出,圆筒便慢慢移回位。那人站在原地看完字条,又双手合十拜了拜,转身去了东厅的一角,将字条投进了燃烧的火盆里。
虞药望着下面,看了看铃星:“你猜,下面在干吗?”
铃星转脸会看,他们俩对视了一眼,站了起来。
权无用只看了楼下两眼便转回身吃饭,没什么兴趣,这会儿看见他们俩站起来,赶紧咽下嘴里的饭:“你们去哪儿?”
虞药摆摆手:“去算一卦。”
虞药和铃星走下楼,正好碰见了刚才招待他们的侍女,虞药便问她:“姑娘,那边是什么?”
“那是玄机求卦处,我领二位过去吧。”
他们两人选了一个轴筒,边等着前面的人结束。
虞药到处张望,铃星也跟着他四处转了转头,但什么也没看见:“你找什么?”
虞药凑近他:“这里有没有煞气?”
铃星抬头看了看,肯定地回他:“没有。”又问,“你怀疑这卦是煞所为?”
虞药尴尬地笑了两声:“太玄了不是吗。”
他们到了轴筒前。铃星抱着手臂,走去了一旁,虞药转脸问他:“你不来吗?”
铃星摇头:“不信这个。”
虞药顿时感到羞愧,事实上他是真的想求一卦来着,但在如此清明的铃星面前,他的迷信突然显得有点软弱。
铃星注意到了他的反应,摆了摆手,试图挥走虞药的顾虑:“我去旁边等你。”
虞药便照着前面人的样子,拿到了他的字条。
【残魂西行故里惶,大梦一场情爱妄。】
虞药看着这字条,有种什么都说了又有种什么都没说的感觉,他正愣着的时候,手上的字条的字突然全部隐去,在空白的纸上浮现了一个“七”字。
虞药惊了一下,抖了下字条重新再看,又是最早看到的十四个字,似乎刚才的“七”只是个错觉。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去了东角的火盆,铃星正靠着柱子看他:“问的什么?”
虞药没有聊这个的意思,把字条扔进了火盆,随便回了一句:“情爱。”
谁知道铃星并没有就此打住,反而犹豫了一下又问:“情爱怎么了?”
“情爱就是……”虞药回了一半想起来,笑着看他,“你不是不信这个吗?”
铃星转开了头。
他们继续在这楼下转悠,这青一丈说是酒楼,又可住宿,但其最重要的功能,也是招徕如此多顾客的原因——正是玄机卦。
青一丈本是小地方,出了个料事如神的七金遗仙,青松老人。这青松老人卜卦占运,无有错失,算财路更是一绝,他断口某地金银乡,后来那里果然挖出了宝藏,他断口某地凶山悍水不利往,不出一年,那地方农事不保,商家零落,昔日辉煌崩塌。
天下何人不问金?算财运的青一丈生意远远好过那些捻着黄历算流年的。
青松老人的排场越来越大,五年前便开到了南几道。但真正令青一丈声名远扬的,还要数两年前青一丈替官府办的悍匪落网。
彼时南菱境内有群悍匪,据南田山劫道,打劫来往走货商,下手狠戾。商户为保平安,雇了镖局护送,官府更是多次围剿,可不战不知,一战才发现,这些悍匪竟有道行修为,使的是灵剑。
南菱哗然,众百商户集资悬赏,要取那悍匪之首秋山风项上人头。
有官府开通,又有悬金如山,南菱一时风云动,名门正派表示愿意扛鼎剿匪,散修游勇跃跃欲试。在这一众高手中,不懂兵器法宝的青松老人本不能算重头戏,可是他却在联合剿匪队出兵前断言,决不能赢。
自然,秣马厉兵的修道门派不信,浩浩荡荡地杀赴南田山,
——结果,死伤三千。
战罢,青松老人成为众矢之的,有人说他天降神通,非妖即煞,有人说他勾结匪徒,居心不安。人心惶惶,惶惶不可解,便指向了未知中更未知的一方。
小地方来的青松老人便在此时站了出来,苦于情势压力道出了他的来历,原来他正是七金散派之后的真正传人,不入仙籍却有仙家的本事。
信他的人并不多,咄咄逼人不止,于是青松老人便立七日之约,七日必擒秋山风。
之后的故事,便更具传奇色彩,青松老人独自上了南田山,逗留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便下了山。他在青一丈酒楼大摆筵席,说是庆功宴,连摆三天,酒肉香百里。
第五日,青松老人在青一丈里捻指而算,道:“今夜有雷。”
当晚,天上劈下足足十八道雷,南田山烧起熊熊大火。但山上竟无一人逃下。
第六日,青松老人再捻指算,道:“今晚有风。”
当晚,南风呼啸而起,风势浩大,裹着残火把整个南田山烧成了红色。
第七日,青松老人招来官府的捕快总督,告诉他:“今晚秋山风,悬于南几道城门。”
二更天的梆子刚响了一声,城门上唰得掉下一具尸体,吊着脖子,悬于门匾,正是悍匪秋山风。
二更天的梆子响了第二声,南菱下起瓢泼大雨,雷声大作,闪电亮空,如同白昼,短短一刻钟,便浇灭了南田山的火。
捕快隔日进山搜,在秋山风的老巢,发现了百余具匪徒尸首。由巢穴始,一路下了南田山,直到南几道城门,满路皆是匪徒尸体,惨不忍睹。
困扰南菱多年的悍匪,便以这种方式,结束了存在。
事毕,青松老人名声大涨,乘着他的东风升职的总督更是与之成为莫逆之交。而南菱原先的修道门派就不太好过了,他们本想看好戏,谁承想竟生生被比了下去。
而这位青松老人,显然也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人,他的青一丈楼盖了又盖,盖到了二十层,在这个时候,他向官府建议:“我南菱重商奖农,和平万象,修仙的门派,于我何益?”
总督一拍大腿:“说的好!”
于是乎,名门正派的地租涨了,人也少了,久而久之被压抑了下去,动作之快,让人怀疑总督是否早有准备。
南菱之道法派,显赫的,便只有青一丈这一家,
镀了金身的,只有青松老人这一位。
第32章 捕扑夜来
虞药听完这个故事,啧了一声,充满赞叹:“可以,会搞,门派就要如此才能兴盛嘛!”说完就问向这个跟他闲聊的路人,“您来问什么?”
那人显然是个生意人,摆摆手:“嗐,问问北海的事。”
虞药一听来了兴趣:“您是北海人?”
那人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只是最近北海不太平,我在那儿还有生意呢,想问问明年行不行,不行我就不往北海去了。”
说完他拱拱手:“您瞧,到我了。”
虞药便给人让了路,拱手道了别。
铃星看虞药一脸沉思,便问道:“你想什么呢?”
虞药严肃地转头道:“你说,春蚕是给哪两位准备的呢?”
铃星不想理他了。
喧闹有序的厅堂里突然传来了一声鸟啼,一只白色的大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在屋顶盘旋,扇着翅膀掀起一阵阵风,遇上烛光,还助长了火焰,虽无危险,但看着那火噌噌冒,众人心里还是毛毛的。
便有人呼起来,让人把鸟赶出去,一时间厅堂乱起来。
这鸟也不去别处,朝着铃星飞来。
铃星又不喜人靠近,随手一挥将鸟挥飞出去,那鸟脱力一坠,翅膀闪动了烛架,烛架上的挂钩受了力,猛地断开,一截尖锐直朝虞药刺过来。
尖锐直钩及面之时,被铃星用两指夹截了下来,铃星微微用了力,直钩应声断裂。
虞药拍了拍铃星的肩,把断了的直钩拿在手里看。
那边,一张银色的大网倏地飞出,奔着大鸟而去,那鸟转了两下弯,也没躲过网,被套了进去,而这大网束住大鸟之后,银光一闪,缩成了拳头大小,落在了一人手中。
那人短髻白面,年龄不大,面容严肃,穿的是绣飞刀纹的软甲,黑靴镶玉,腰侧挂着两把短刀,腰带上缀着一个“南”字。
那人把网往旁边的人手里一递,朝厅堂众人一抱拳:“各位受惊了。”
说罢也不多留,径直朝铃星走来。
他拱手行礼:“小弟是南几道的捕快,抓的妖禽一不留神飞了出来,添了不少麻烦。”
铃星随手还了个礼,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但那捕快却继续道:“这鹭鸟扇风带法,刚才那直钩,公子只凭一只手便截了下来,真是好身手啊。”
铃星有点不耐烦:“所以呢?”
虞药插话道:“这位官人,怎么称呼?”
那人才留意到旁边还站了个人,不太在意地转了转身:“小弟安单,不知二位哪里人士?”
“北海人。”
安单顿了顿,打量起了两位。
这档子功夫,其他的捕快也跟了上来,与安单不同,他们的敌意比较明显。
还未等这些人发难,青一丈的管事人便出来了,他倒是不怵,缓了捕快的咄咄逼人,连请带吓地将人送出了青一丈。
虞药在旁边看着,觉着这捕快倒也算给青一丈面子。
管事人送走捕快便来致歉:“两位受惊了。”
虞药道:“不碍事,安捕快也是尽责罢了。”
送走了众人,虞药又拿起断了的直钩,他问铃星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你也觉得,刚才那直钩是冲我来的?”
铃星点头:“确实是冲你。”
虞药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