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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反派每日行一善-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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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而后吐血,肺腑具燃,死的时候像一条晒干的鱼,连个全尸都留不住。
  终于,耗时半年,来治病的医者死了六个以后,官府决定了,全部闷死。
  于是驻兵退三里地。控制疫情,封村锁庄,来人不能往返。
  这虞家庄里有一老妇,有个儿子叫虞药。
  虞药倒是走运,在庄里活了半年,硬是一点病症未染。虞老妇实在忍不下心,可怜虞药八九岁,却不得不被闷死在虞家庄。
  虞老妇多次报给守庄的抚司,说家中最小的孩子没有染病,那厢只是嗯嗯,不作回应。
  虞老妇与丈夫左思右想,觉得不行,再这么下去,不病也要染上病。于是不管官府严令,裹了半张饼给他,扯了布条,找了个识字的先生,写了几句话,裹在他头上,摸着黑送他出庄。
  那晚上虞药还哭哭啼啼不想走,被他爹一脚踹进了泥里,拎着领子没走几步,就有官兵训着狗,点着火把,大声叱骂着从远处浩浩荡荡而来。
  他爹娘把他藏在树后,交代天亮就走,天亮你一定走。
  交代完他们俩就朝另一个方向跑,跑得飞快。
  虞药看着他爹娘像两只大雁,在田里忽隐忽现,飞高飞低;像两只大雁,没一会儿就像两个点;像两只大雁,被秫秫飞来的箭射倒。
  虞药哭哭啼啼地,没搞懂发生了什么,只是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他就上路了。
  虞药又饿又累,就知道往前走,走着走着眼前一黑,扑倒在了地上。
  一倒就是几个时辰,大陆卷起的风沙,都把他埋了半边,估计再埋会儿,命都没了。
  但是巧在有个过路人,瞧见这地上的沙堆里,好像有个小孩脑袋。他翻身下马,走了过来。蹲在地上,敲了敲这脑袋。
  虞药抬起头,对上一个鹤发童颜老头,意识模糊之间,满嘴喷沙:“药……”
  这过路人一看,是个活物,便连忙将他从沙堆里拉出来,拍醒他,给了口水喝。
  他顺手将虞药头上的布块扯了下来,仔细读了读。
  布块是虞老妇用血写的,道虞家庄必成死镇,家中幼小皆染病,唯此一子,天不绝他命,求过路好心人,见他便给口饭,给口水,大恩大德,虞家小户,愿当牛做马,来世报恩。
  过路人拿着布块,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转头看这小孩儿,小孩儿狼吞虎咽地吃着他给的两个馒头。
  于是他就问了:“小子,你准备往哪儿去?”
  这小孩儿把嘴里的东西都嚼吧嚼吧咽下去,转头说:“我娘说,让我去虞家庄外面。”
  过路人又问道:“就打算一路讨饭?”
  小孩儿点头:“是啊,等我能做工了,就不要饭了。我走过的路,我都记着,等我将来有出息了,就把饭还给人家。”
  说着又扬扬手里的水:“等我长大了你再来这里,我还你水喝馒头。”
  说话间馒头渣子到处飞。
  过路人捏着布块,看着这小孩儿,转了转眼睛。
  于是他问道:“小子,我问你,你要做工,跟我去七金怎么样?”
  小孩儿一愣:“七金是什么?”
  过路人便开始解释。
  原来这过路人,正是七金掌门汤一碗。
  七金是北海小派,倒不如说北海根本就没什么修仙门派,练武的门派倒是不少。近两百年来,北海就没登仙的人。
  汤一碗打小就在七金练。在七金,修仙是其次,主要的日常活动是去山下给人念经,超度的经,挣两个铜板,偶尔还会接些画符的工作,但多是穷苦人,给不了几个钱。
  七金现在有二十来个人,除了汤一碗,还有他师弟兰山,几个他们收的徒弟,哦对了,还有汤一碗的媳妇。整个就是一个收容所。
  但汤一碗不是一般人,他胸怀大志,振兴七金是他的理想,他师弟不行,就知道练功。振兴七金要有人啊,他们能招的,都是些穷苦人,被卖的,被拐的,还有个入宫当太监,然后逃出来的。
  汤一碗来者不拒,兴派的理想决定他必须广纳“人才”。
  但小孩儿一听,就摇头:“不去。”
  汤一碗纳闷儿了:“为什么不去?”
  小孩儿道:“我娘让我要饭,我得去要饭。”
  汤一碗急了:“你这孩子怎么死心眼儿啊?”
  小孩儿一听,倒发起脾气,把水和馒头还给汤一碗:“十年后你再来。”
  说罢居然跑了。
  汤一碗牵着马就跟上去了。
  小孩儿进了镇子,在镇子里逛了一天,就要到了一口水,到了晚上已经开始在垃圾堆里跟狗打架了,汤一碗就跟在他后面,也不管他。
  等小孩儿体会到了要饭的不容易,自己个儿坐地上嚎啕大哭的时候,汤一碗就上去了,他坐到小孩儿旁边:“入我七金吧。”
  小孩儿摇头:“我不会修仙。”
  汤一碗想了想,道:“你有仙根,旷世奇才,将来必能登仙。”
  小孩儿愣了:“啊?……”
  汤一碗拍拍他的肩:“七金派什么都有,一日三餐,有粥有面。”
  小孩儿眼睛亮了:“什么粥?”
  汤一碗想了想:“八宝粥。八宝粥知道吗?”
  小孩儿吸了下口水:“听说过。”
  汤一碗伸开手比划了一下:“放这————么多糖。”
  小孩儿吞了下口水:“好,我入。”
  汤一碗笑了:“我看你要饭的执念也就这么点儿。”
  八岁的小孩儿懂个屁,他只是问:“真能放这————么多糖吗?”
  于是虞药跟着汤一碗上了平仓山。路上汤一碗还顺手给虞药起了这个名字,让他记住自己出身的地方。
  平仓山上的小观,七金道馆,那叫一个破败。整个道馆,就是一个四合院,最中间的是汤一碗的起居室,旁边一间是兰山的,另外一边是弟子们的,还有一间是堆兵器的,说是兵器,但什么都有,还有两把菜刀。
  就一个院子,是平时练功打坐比划拳脚的场子。
  后面一座山,比平仓山还高,阴森森的,没人去过。
  门口前面的荒地倒是大,主要是因为没什么太阳,树木不往这边儿长。
  虞药一看乐坏了:“好大的院子啊!”
  汤一碗欣慰的笑了,但随后就想:“这孩子可真是好打发啊。”
  师娘正给弟子们缝衣裳,掀开门帘看见汤一碗领着虞药进门,就把手里的活放下,笑眯眯地跑过来。
  她蹲下来,捏着虞药的脸:“这小孩儿好白呀!”
  虞药抬头一看,好家伙,美目带烟波,玉唇一点如荷上莲,风韵摇波,春深之美色。
  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从来没见过。脸一红,把头低下了。
  师娘搓着他的脸:“眼睛好大呀!”说着亲了他一口。
  这一亲,虞药脸不红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娘,便哇地一声哭了。
  师娘皱着柳叶弯眉:“怎么啦?”
  汤一碗道:“想喝八宝粥了。”
  师娘一摆手:“那还不容易!”
  说罢就去准备了。
  虞药坐在院子里,师娘给他端来一个碗,虞药伸着双手接过来,一瞧,是碗水。
  师娘笑眯眯地:“喝粥呀。”
  虞药盯着这碗水,又仰头看看师娘:“这是八宝粥?”
  师娘笑眯眯点头:“是呀。”
  虞药转头看汤一碗,汤一碗把脸转开。
  虞药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把水喝了。
  这档子功夫,走来一个拎着剑的男人,不苟言笑,身姿飘逸,有欲仙脱尘之感。
  他走来只看了一眼虞药,便皱起眉:“师兄,你又捡人回来?”
  汤一碗凑过去拍他:“师弟,你看看这个有没有戏?”
  兰山没什么好气地走过来,一掌拍向虞药后背,虞药把刚才喝的水全吐了。
  虞药转头就咬,被兰山轻飘飘地躲过。
  兰山对着汤一碗摇头:“没有。”
  汤一碗再接再厉:“明天早上带他练练,再说嘛。”
  兰山看了汤一碗一眼,没答话,回了自己房间。
  师娘拿着手帕给虞药擦嘴:“下次再放糖啊……”
  虞药点点头。
  汤一碗又去牵马,下山去给人念经了。
  汤一碗念经的直接后果,就是第二天清晨虞药起床的时候,师娘真的给他送了碗八宝粥,放了很多很多糖。
  师娘摸他的头,一下又一下。
  虞药默默地喝着粥,不敢抬头。
  他在想,哎,这老师傅算是把我拐上山了,但又给我吃喝,是我恩人了。
  师娘有点出神,自言自语:“要好好活下去啊……”
  虞药一听这话,愣了。
  他再一抬头看师娘,师娘又恢复了笑眯眯的脸色,问他:“还要粥吗?”
  虞药想要粥,但不好意思开口,小声问道:“还有吗?”
  师娘笑眯眯摇头:“没有了呢。”
  虞药:“?”
  师娘:“下次一定。”
  虞药转开脸,这对夫妇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吃过了饭,虞药就去了院子里。
  兰山正在院子里舞剑,舞得虎虎生威,天地动气。
  当时深秋,兰山一剑指去,漫天落叶随之涌动而飞,兰山一个转身,一股清亮之气曳散而去,花草树木突然焕发光彩。
  虞药看得呆了,剑音清脆遥远,像自天外飞来,他第一次窥见人类通仙的一隅,只觉得心神荡漾,憧憬满怀。
  那边兰山稳稳地落地,收了剑,闭目静立。
  虞药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却听身后一声喝,有人拔剑直奔虞药:“什么人!”


第43章 七金旧话·第二回
  虞药慌忙转头,正对上剑锋,他连步后退,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拿剑的人笑得前俯后仰,连剑都差点扔了。
  定睛一看,这使剑的也是个小孩儿,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除了他,还站着一群小孩儿,穿的衣服虽然破,但是十分干净。
  师娘笑眯眯地走来,扶着虞药的肩膀,将他介绍给大家。
  这个使剑吓唬他的,是大师兄,黄格,十二岁了。黄格朝他抱了抱拳,道了声歉。
  后面有个长得白净,瘦高个,一双蛇眼的,是二师兄,勾玉,十一岁。勾玉朝他拱了拱手。
  勾玉旁边有个小孩儿,嫩白的小脸,躲在勾玉身后,探着脑袋瞪圆了双眼望他的,是最小的师弟,红纱,今年才六岁。虞药朝红纱抱拳,红纱缩回了勾玉的身后。
  有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是老四,雪刀,十一岁,长得好像二十一,声音洪亮,朝虞药点了点头。
  师娘介绍完便问:“其他人呢?”
  黄格恭敬地回话:“还在跑。”
  雪刀兴致勃勃地插话:“我们跑得最快!”
  师娘弯弯腰,平视着红纱:“红纱也跑了吗?”
  红纱低着头摇了摇,嗯嗯了两声,又躲去勾玉身后。
  这孩子不会说话。
  师娘站直,拉着虞药:“这位是虞药,今后就是你们的师弟了。”
  兰山在后面咳了一声:“我可从未说过收他为徒。”
  虞药低下了头。
  师娘朝兰山笑了两下:“好好,知道了。”
  说着拉虞药到一旁:“你要拜两个师父。汤师父是你入七金的,兰山师父是教你修道的。明白了?”
  虞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边兰山已经敲起了剑:“聚过来。”
  说话间,其他跑山的弟子也已经回来,三三两两地聚在兰山身边。
  师娘推了一把虞药,让虞药过去。
  虞药犹豫了一下,慢慢地移了过去。
  兰山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众弟子席地而坐,闭目打坐。
  只见对面的一个弟子,额头上渐渐扶起一道金色的咒痕,身上的气流也似乎有所异动。
  “这是内丹。”坐在虞药旁边的黄格对他道,“你成丹了吗?”
  不要说成丹,就连“丹”这个词,虞药也是第一次听说。
  虞药摇头。
  黄格告诉他:“成了丹,就代表着入了修道的门;将丹炼成金丹,表示修道已成,可迈仙门;金丹开花,代表已经成仙,可登天宫;再加上体内仙门开,便入仙欲登神。那就是,新的境界了……”
  虞药听愣了,问道:“什么是丹?”
  “……”
  黄格想了想,索性试他一试,伸手摁住虞药腹部,竟丝毫炼气都感受不到。
  黄格摇摇头:“这样,你先试着在体内凝气,气聚再谈成丹吧。”
  虞药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
  等到了晚上,虞药搬去了弟子们的寝房,住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孩子们,也各个无家可归,流落天涯的时候,被汤一碗拉了一把,入了七金。
  而最小的红纱,不会讲话,去年被家里人卖去了宦所,入宫的路上自己滚了下来,被过路的汤一碗救起,带回了山上。
  这些人中,修为最好的是黄格,有些天赋,金丹快成。勾玉也不赖,不相上下。其他人就资质平凡,大差不差。最差的虞药,连真气都没凝出来。
  汤一碗的水平他们不清楚,兰山实则已经成仙,但内丹不知为何多有反复,便一直未登天宫。可对于兰山来说,登不登天宫倒在其次,他是炼丹爱好者。
  虞药第一回 见仙人练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他早早爬起来,跟着师兄们一起绕山跑,从天黑跑到太阳升,别人都跑回院子里了,虞药还在山脚,直到正上午,他才精疲力竭地回了七金。
  兰山远远地看见他,就摇了摇头。
  虞药拖着脚步走过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准备进行下一个步骤,去打坐,却被兰山叫住了。
  虞药恭敬地转回身。
  兰山看着他,摇头:“你别去了。”
  虞药抬头望望他,兰山继续道:“你练不成的。”
  虞药把头低下来,不说话。
  兰山又问:“你又何必非要修道呢?做些别的事吧。”
  虞药仍旧不说话,两只脚互相踩。
  他对于通仙的憧憬,实在说不出口。
  兰山叹了口气:“师兄招你回来,必定又说了你有天赋吧。他讲这种话,只是为了拉你上山,你不要太当真了。”
  虞药还是不抬头,不说话。
  兰山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欲走,虞药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那个……师叔……如果我不修道,要被赶下山吗?”
  兰山看看他,摇头:“你无处去,留下吧。”
  于是第二天虞药仍旧早早起床,这次不去跑步了,他拎起大扫帚,一丝不苟地清扫院子。
  汤一碗一起床看见他在扫地,就冒火:“你为什么不去跑山?”
  虞药道:“我修不了道法……”
  “放屁!”汤一碗光着脚就往兰山房间里窜,“师弟,出来!”
  虞药抱着扫帚站在院子里,听着师父和师叔吵个不停。
  他呆呆地站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便仰着头看树上的叶子。
  盘旋着从枝上被拽下来,被风推着上上下下,被风挂着左左右右,在空中零落地飘,不知道自己去向何方。
  然后师父和师叔出来了。
  师叔也气鼓鼓地,指着虞药:“我问你,你想不想修道?”
  虞药眨巴眨巴眼睛。
  师父怒起来:“他他妈就八岁,他知道自己将来干什么啊?”
  虞药眨巴眨巴眼睛。
  师叔:“我八岁就知道。”
  师父:“知道你现在还在这里?”
  师叔:“……我不跟你争。”
  他看向虞药:“三年。我给你三年,若到时不能成丹,就下山去吧。”
  说罢拂袖离开。
  师父在他背后喊:“他怎么不行?他一定可以!”
  说罢师父看向虞药,虞药愣愣的没有表情。
  师父点了他的额头:“别人说你不行,你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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