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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公子传令_姬婼-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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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也能做到!”
  姬洛没有着急反驳,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范识一眼,范识这才恍然,刚才姬洛说的“以直报怨”,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思——既然沙棠无法辨别真假,那照海谁又可知?
  这人不出头也罢了,一说破,把方才自己的漏洞也带了出来,只要不蠢笨的人,迟早也会回过味儿来。
  范识只得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实在不快。
  “在下看范先生也没什么要说的吧,不如诸位继续吃酒?”姬洛把范识气了个七窍生烟后,施施然坐下来,等着侍女换上新碗碟。
  钱胤洲感到不可思议:“就这么……这么完了?怎么……怎么这就结束了呢?你赢了没?”
  “没赢,但是也没输。”姬洛轻声道,随后,似想到什么,干脆举樽:“诸位,可还有……”
  钱胤川插过话来,先一步把姬洛的声音盖了下去:“我看今夜诸位也乏了,城中花灯正妙,不如出门一观。若是吃醉了,倾波轩自有卧房备着,可休憩一二。”
  “慢着!”眼看那些人吃力不讨好,真要脚底抹油开溜,姬洛只得高声叫停,“都说轮着来,既然诸位无宝可斗,却该换我斗胆献上一献,三公子,你说是不是?”
  钱胤洲瞪大双目,瞬间急成了兔子红眼:“姬洛,见好就收吧,别的人反正我也看不惯,可钱家毕竟是主人,不会到处招摇乱说,说不准还会替你把今夜之事安抚下来,可得罪了三哥哥,没什么好处!”
  姬洛按着肩推开他,站直身子,话音冷淡而坚定:“这世上不是谁都秉持‘多一友少一敌’的态度,别人欺负你的时候,可没觉得得罪了你没什么好处!”
  僵持片刻,在姬洛分毫不让的目光下,钱胤川转动手中的玉扳指,退坐回去:“看来姬公子还有压轴,嗯?”
  “传闻天河与人间海渚相接,年年八月有使船往来,是谓八月槎。”姬洛挥袖一笑,一半明光一半晦暗在他脸上分界,竟拆出两种秀丽无双。
  钱胤川沉声喝止:“八月槎?哈哈,可笑,旁的还许你诡辩,可这天上人间本就是人心臆造,世上根本没有这种通天的舟子!”
  “没有,那就造一只。”
  姬洛右手搭在剑柄上,扭头往外走,两旁的人被他气势所迫,皆不由自主分出一条小道。钱胤洲还痴愣原地,回头和门槛前的姬洛对视一眼,一股脑冲上前去拽拉他袖子,支吾道:“你……你不是说不方便离席吗?你先前果然指使着我好玩!”
  “当然不是,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姬洛笑了起来,温言细语循循善诱:“刚才托你办的事儿可有妥当?”
  钱胤洲呆呆点头:“刚才拿明海镜的时候,我把你给我的竹筒插在了小门外的斑竹坛里,后来在檐下多等了一会,听到风声才回来。”
  这么古怪的传信方式,钱胤洲这么个算不上聪颖但也不蠢笨的人至今没怀疑,只是以为姬洛不大信任自己,尤其是在接二连三拿出古怪宝贝之后——很多宝贝不是钱买得来的,很多人也不见得如表面那么简单,虽然他心中一直对姬洛的身份别扭,但也知道,长安卧虎藏龙,谁没有暗中培植见不得光的亲信势力,为了凑趣,他这才甘愿装聋作哑。
  姬洛忽然垂眸,盯着钱胤洲的眼睛郑重地说:“四公子,今日之事,洛,深谢过,来日必有大礼相赠。”说完,他按住钱胤洲的手腕,将他紧拽的手指掰开,躬身助跑,忽然腾空直上。
  “诶,我不要什么大礼!”钱胤洲感到莫名其妙,回头要捞,却慢了一步,一片衣角也没碰到,只能眼睁睁望着姬洛挥袖一卷,曲水台上的宝物迅速拢紧,就着下方铺垫的棉布裹成了一个包袱。
  姬洛振臂,将包裹扔给了钱胤洲。
  突然砸来一大团黑影,后者下意识伸手去接,宝物累积不轻,他抱着东西一屁股跌在了台阶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姬洛清空了曲水台,转头灭掉了四下的灯火,陪楼的六棱壁面一瞬间尽皆黯然。随后,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步声粗沉并不轻盈,显然都是些不会武功的仆从。这些人抱持着重物而来,走近了曲水台前,陈放,摆弄,再消失,好像暗夜的鬼魅。
  围坐的宾客慌乱,大呼点灯。
  钱胤川大怒,正要唤人,姬洛的声音先一步从中心传来:“诸位可看好!”话音一落,只听一声火石脆响,紧接着有火花飞溅,次第点燃烛光。
  光是从宫灯里照射出来的,但这些灯位置却变了,全被姬洛拢在了一处,紧靠曲水台一圈。钱胤川目光落在台面,整个人脸色大变——
  那石台竟然沉下十寸有余,与挖凿的曲水沟渠相平,而水渠的尾部,石头沉落下去,竟然与楼中的小池相接,形成人造的瀑布。
  所有的水都活了,不再死气沉沉。
  蛇腹九珠的碎片贴在灯中,如同一层美丽而幻梦的冰晶,光从中穿过后加剧,正投射穹顶之上,在黑暗里映照出一副辽阔的星河图。而水中的明海镜挪移分寸,将好承接住平溢的光线,再转而照进水里。水中不知何时铺满了珠玉,珠光玉润,转眼打在墙壁上,一时波光粼粼,人犹如置身天河。
  有人颤声惊呼:“天哪!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刚才还惊慌失措的看客都直愣愣盯着曲水台上那只精巧的木槎,揉搓眼睛,难以置信。钱胤洲更是将嘴张大如鹅蛋,狂奔至曲水台下,绕着姬洛转了两圈:“我的天老爷啊,这……这是在人间还是在星汉?难道真的有上天河的舟子?”
  姬洛听见钱胤洲的惊呼,笑了笑,伸手掸去木槎上的灰尘,一拉引线,鼓起巨大的天灯式风帆:“世间阴差阳错,还要多谢了那位‘准木匠’才是,否则我也设计不出如此完美的木榫结构。”
  “准木匠?”钱胤洲咬了舌头。
  姬洛笑而不语,取来笔墨,步至脸色青白的钱胤川跟前,将笔双手奉持:“槎可通天地,古人亦有点灯祈福之说,听闻三公子的母亲近日病重,不如就请题祝,许愿她老人家长命安康。”
  钱胤川下不来台,死死盯了姬洛两眼,接过笔,按他说的走至飞槎前,三两笔走龙蛇,而后向外愤然一掷。
  钱胤洲被四溅的墨汁下了一跳,嚷嚷着:“三哥哥,你别生气。”
  “看你那副蠢样!”钱胤川嫌恶地瞥了一眼,冲他狠狠骂道,“过来!”钱胤洲唯唯诺诺正要走,这时,姬洛堵了上来,将两人隔开,问道:“包裹呢?我记得刚才有人拿了一块罕见的青蓥石,你去拿过来。听我的,你哥不会生气,保不准之后还得仰仗你。”
  钱胤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鬼使神差地没有听他三哥的话,竟然真的翻出顺手搁在一旁的包裹,取出了青蓥石递了过去,差点把钱胤川硬生生气吐血。
  这种石头实际上并不是石头,而是一种罕见的燃料。姬洛转头将东西放进木槎上空的支架上固定住,把剩余的“千日醉”淋了一层,伸手取来火石。
  “姬洛你敢!你在这里放灯,不啻于烧楼!你敢火烧倾波轩!”钱胤洲已经完全被姬洛的出格震住,他自己武功不高,于是愤然揪了两个丫鬟撒气,从腰间掏出短哨,呼来府中养的江湖打手:“快!给我把他拦住!拦住!”
  姬洛勾了勾唇角,伸手一弹,火石将好落在青蓥石上,火焰瞬间腾起,鼓动的大天灯从曲水台上冉冉升起,像一颗耀眼的明日。十八般兵器在这时全向姬洛砸了过去,可原地只剩下一道残影。
  姬洛腾身,追着天灯直上楼顶。
  “快,把那木槎给我打下来!还有人!人!”钱胤川看见姬洛的动作,心中没来由慌乱。
  府中豢养的打手被杂乱的命令干扰,一来一回耽搁了些许时间,而这短短数息,已足够姬洛动作。
  眼看灯就要撞上穹顶,只听一声“轰响”,伴随着一阵连续的“咯吱”声,映着星河图的顶楼板竟然开出一丝缝隙,慢慢的,豁口越来越大,向两边延展,直至有一人展臂宽,才堪堪停驻。
  飞来的暗器和短兵都被姬洛打了下去,飞槎安然无恙从豁口掠出,一直升上中天,混在城中此起彼伏的孔明灯中,好似真的直入天河。
  钱胤川彻底失态,他干咳了一声,难以置信地扭动扬起的脖子,自言自语自问:“姬……姬洛打开了机关?”
  “倾波轩的楼顶竟然可以打开!竟然可以打开!”
  “太……太震撼了!”
  寂静中的抽气声此起彼伏,随之而来的,是夸张的尖叫和纳罕里的喧哗。钱胤洲“啊”了一声,整个人直接往后退了三步才站定:“怎么可能,我从来没听说过……三哥哥,咱家的……的楼,居然,居然还有机关?”
  钱胤川被他的声音一唤,心中激起滔天巨浪:“难道是师父?不,不不不!当年主持修建倾波轩的虽然是蔺光师父,但最初的图纸却不是他制定的,是那个人……是那个人!他还没有死!”
  钱胤川吞了吞口水,指着落地的姬洛,嘴唇动了动,却艰难地发不出声音,可看唇形,分明在说:“你是谁?”
  如今的钱家没有一个人知道倾波轩的机关,这个叫姬洛的竟然知道?不仅知道,还当着他的面启动了!
  姬洛没有回答,冷眼瞧着,脸上渐渐浮出一种几近虚无的笑容,而后,踏着花格窗棂,消失在陪楼。
  他一走,钱胤川猛然反应过来,再也顾不得四下的宾客,径自从侧门冲了出去,揪住府中的管事:“去!听我的命令,把倾波轩给我围住仔细搜!他一定还有同伴,他的宝物不会凭空变出来,是我大意了!快去给我搜!”
  说完,他又转头揪住跟来的钱胤洲的衣领,几乎将小个子给提在手里:“你刚才帮他跑腿,可有看见什么?是什么人把东西给你的!快说!”
  钱胤洲被他的吼声震慑住,在那一刻,他几乎以为他的三哥哥要一手掐死他,急得眼泪差点儿掉下来:“我……我什么也没看到,小门外根本没有人,东西都是从……从天而降的……”
  “没有人?难道有鬼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钱胤洲小声嘟囔,“三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钱胤川松开了手,站在月下,整个人脸色阴沉:“是啊,有鬼,有该死的人从地狱里爬出来,要向我们索命来了。不行,这件事必须要告诉父亲。”他走了两步,又回头指着钱胤洲道,“那个姬洛,他不是对你青睐有佳吗,我告诉你,不管用什么法子,你给我把人弄过来!否则,你就别想在这个家待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引用自《论语·宪问》
  注2:这里解释一下,照海镜的传说其实写在《续子不语》中,但这本书是清代的,因为实在没有想到比这个更合适的,所以就在这里化用了,并且改了个名字。
  槎:音同茶


第192章 
  醉醺醺的苻坚一伸手,将花窗格拉扯了下来; 大步一跨; 走到庾明真身边; 在瓦檐下坐直身子,随后遥遥举樽,敬祝泼墨长空里的万家灯火:“不夜城!真是精彩啊!”
  “这么多天灯……主上,那只舟子!”庾明真也看到了那只八月槎,混在漫天的光华里显得十分壮观。曾经战火纷飞的长安; 如今终于恢复到汉时的西京盛貌,连他这个武夫,也忍不住唏嘘喟叹。
  苻坚轻笑,语声微颤:“明真兄;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带定纯来觐见的时候; 我正在西郊巡营; 瞧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以为和小风一样是个读书胚子; 没想到他上来一言不发; 两三手便把战车车辕给修好。后来未央宫宴,我曾问他,可否有想过自己会站在这里; 他答的话我至今还记得。”
  “他说,从前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只能在小门户里当个木匠,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替孤建这天下!”
  “为主上尽心,是臣等本分。”庾明真忙拱手谢礼。
  苻坚把他的手推开; 默了片刻,淡淡道:“明真兄,只你我二人时,便免了君臣之礼吧,都说了二十来年,你还不长记性。”说着,他把手中的酒樽往瓦片上重重一搁,语重心长道:“记住了,以后私下里可唤我表字‘文玉’,你看看景略,那才是个艺高人胆大的,有时我与他政见相驰,在建章前殿争得面红耳赤,他居然还叫起我小名坚头来。”
  讲到最后,苻坚先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
  庾明真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话。其实他不是没有叫过苻坚的表字,只是那时苻坚还未践祚丹墀,只是东海王家的世子,在江湖上厮混过一阵,大家的规矩没有那么紧,素来兄弟乱叫一通。
  后来,他阔别苻坚去了秦都谋生,因在抵御桓温北伐中立功,破格入宫,成了苻坚伯父,也就是当时大秦皇帝的苻健的近卫,直至苻健崩,太子苻生继位,残暴无德,苻坚在王猛的计略下起兵反之。他们三人里应外合,一路杀到未央宫前,从此平步青云。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终究是不同了。
  “坚头……坚头……以前兄弟们都这样叫我,可惜现在他们不是不敢叫,便是再也叫不出了。”苻坚呢喃起身,抖擞精神,顺手将身上的大氅拢了拢,再不徐不疾朝庾明真示意,“走吧,我们去那小子府上坐坐,看看他事情办得如何。”
  都城长安,天王贵胄居于皇城,此外公卿朝臣皆住在皇城附近的“国宅”中,再往外,则是平民居所的“闾里”。
  倾波轩并不在长安公府中,而是建在西北角的长安九市九坊欢乐之地,因而,当钱胤川下令让府中门客包围倾波轩,暗中搜捕可疑人迹时,该在的不该在的,早暗中撤出了九坊市之外。
  姬洛离开后,并没有回到私宅,而是往东,越过重重屋檐,一直奔走到东四五条的旧巷中。因风水位置,屋舍价钱不同,闾里也分三六九等,这方圆十条巷子离皇城较近,住的都是无官爵,却有地位有钱的富户。
  后巷停着一辆不起眼的车马,马夫刚搬来小凳垫脚,显然也是刚到。今日上元节,中街上往来人多,纵使先走一步,也多有淤堵,没有姬洛飞檐走壁的脚程快。
  “钱六爷!”姬洛走近,在车外对着窗格拱了拱手。
  车夫警惕地朝姬洛看来,一手按着车辕,一手压在后背,显然后手握着刀,稍有异动便会暴起护主。
  这时,车内响起一道响指,里头传来一道拖沓而平和的男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好似那人不是用嘴巴,反倒是用鼻子说话:“呵呵,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不愧是我儿子看上的人,看来你早猜到来的是我。”
  姬洛眼中闪过一丝晦明难辨的光,笑容未敛,而后不卑不亢答:“因为那封信本就是写给您的。六爷爱子心切,想来经过临川一事后,小六爷周围定然都是您的人,只要有风吹草动,您必会先一步截下。”
  钱六爷顿了顿,亲自撩开一角车帘,伸出胖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雪中冻脚,夜风凉人,小先生还请上车来。”
  车马夫垂下双手,对姬洛行了个礼,随后让出车辕前的垫脚凳。姬洛登车,入里跪坐案前,稍整衣衫,这才抬头观望。
  车内空间不大,却被钱六爷肥硕的身子塞了大半去,顿时显得有些拥挤逼仄。本来姬洛还觉得,这人说话挺谦虚,和小六爷那种拿钱砸出的又傻又傲又滑头的土财主气质浑然不同,没想到父子承袭搁到了这儿。
  “听说小先生不爱吃酒,这车内你也看到了,不适宜煮茶,所以特意给你留了这个。”钱六爷拿出一只常满杯,把里头盛着的甘甜汁水倒入了盏中。而后玩性大发,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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