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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公子传令_姬婼-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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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第三子呢?”姬洛挑眉。
  师昂面无表情:“没有半点风声,或许是大师兄,也未尝不可。”
  自己同对方交手已久,除了个霍正当知名知姓,那灰袍人更是半点踪迹都不露,这师昂天天蹲守帝师阁,不过一载春秋,倒是将对方摸了个门清,要说这里头没有点狎趣,鬼都不信。
  看他那置气的模样,姬洛恍然大悟,忽地笑了,又拿他打趣:“是你自己查到的,还是你师兄让你查到的?”
  师昂拂袖,烦来一眼,竟有些喜怒无常。
  堵得这位帝师阁新阁主无话可说,足可吹嘘大半辈子,姬洛识趣,可不敢顺杆上爬,忙又道:“那你打算如何?”
  “冀北,那儿会给我答案。”师昂一脸笃定。
  师惟尘被师瑕抱回阁中抚养时不过三四岁,阁中掌载记的弟子查阅旧典,只找到寥寥几笔,说是冀北贫家出身,幼年丧父丧母,身有耳疾,其余再无描述。如今知晓内情的人,要么已经故去,要么昏迷不醒,旁人难堪重任,确也只有他能亲自走这一趟,证明清白。
  两人又并行数十步,随后趺坐在地,没于花丛,遥看星空,难得共享良夜。
  姬洛随口攀谈:“我随公输府的人进山,偶有被窥伺之感,令师兄奇人奇技,虽尝未动手,但藏匿术绝对堪比一流刺客。”
  “因为一心一意。”师昂把琴枕在膝上。
  暮秋冬夜,银月光盛,长天星子并不明亮,山坳谷地间抬头,只会觉得距天遥遥,浑生落寞,但好在此地人烟稀少,山风送爽,四面风景极佳,虽置身泼墨,但俯仰之间,有种静夜的美丽。
  尤其是姬洛随手点起火折子,捧在手心。
  星星之火,顽强而倔强。
  师昂两手落于琴弦,眼中多了一抹温情:“小时候阁中弟子捉迷藏,没人能赢过师兄,除非他刻意相让。他的定力远超常人。我曾见他七月流火浮于水上,三两个时辰冥想不动;寒冬腊月卧坐于冰,静思反省,不动分毫。”
  “心有杂念的人,不可能做到。”
  “所以我希望他只是被人利用,”师昂定定地看着姬洛,言语间十分诚恳,“如果可以,姬洛,往后若有交手,还请你尽量手下留情。”
  姬洛颔首:“善!保人全尸,这个我拿手。”
  师昂按弦不发,先是一怔,而后失笑。
  “诶,你这哪里像求人,分明写着‘吾乃帝师阁阁主,你不应我,想找死吗’!”姬洛一边说,一边还学他那君子端方的模样,演得绘声绘色,“还有,你要查人,这装束可得改一改,上好的鲛绡,你是怕人认不出你是谁么?要这样——”
  姬洛顿了顿,低下头去抓了一把泥,在师昂肩上一拍,趁他转身不备,把泥巴点在他脸上。
  白嫩双颊上瞬间多了一圈麻子,姬洛起先还忍俊不禁,后来实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师昂气得拂袖而起,一面以袖擦拭,一面抱琴快走。
  姬洛追过去,绕着他转圈,不住揶揄:“云梦三山果然没有滇南自由,看你这阁主当了一阵,眼底便只剩下教条大义,万世山河,太无趣了!要知道时时俯身,才能看到云底的鸟语花香,还有……”说着他藏于身后的右手突然往前一划,随即乐呵呵指着师昂的额顶,“你头上的蚱蜢!”
  师昂擦脸的手一顿,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正经点!”
  姬洛眼珠子左右瞟了两眼,甩开他向前,顺带挥了挥手:“答应你便是了。你信的人我也信,我是卖你面子,不是他的面子,对于陌路之人,我向来无所谓。”忽想起一茬,他登时又驻足,“话又说回来,信是谁送的?”
  “这要问你,”师昂稍稍低头,伸手一拂,蚱蜢跃入草间不见,“长安城里,还有谁会费尽心思想要救你?”
  “李舟阳。”
  师昂否定:“不是他。我得到消息,这位中郎将也已经失踪好几个月,和你去泗水的时间无差。而且,李舟阳没有到过帝师阁,他若传信,一定绕不开夷则堂或者太簇堂,但信是直接送到南吕堂。”
  言下之意,这个人一定知道师昂的起居习惯,多半曾在帝师阁小住过,但符合条件且又在长安的人……
  “是个有趣的小家伙,这事你别管,我有数,”姬洛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叹道,“长安啊,还是有些有趣的人哟。”
  两人又谈了一会,时不待人,师惟尘以药力辅佐箫声致人昏睡,他既已败走多时,这会药力也该散去,若教旁人瞧见师昂,总是会引得不必要的麻烦。
  临走之前,师昂口中生劝:“公输沁冒险北上,朝廷开府募兵,十有八九已成定局,既然难得离了长安,不如南下江淮,和谢将军见上一面?”他这话并非张口就来,这些年谢玄确实时不时差人递信三山,尤其是在王猛病重之后。
  姬洛却推说不行。
  “那……你还要回长安,是因为苻坚手上那块八风令?”
  “那块令恐怕暂时拿不到,王景略死后,风马默不可能让我安然返回长安,以他的为人,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拦。哼,以前有丞相坐镇,他并不觉得会出什么乱子,现在……他可怕我反客为主。”姬洛沉声道:“我还要去趟公输府,之后……见机行事,若有机会,冀北或可一见。”
  事无定论,若有机会,他还是想要冒险再去一趟长安。那时泰山封禅,从苻坚的话中虽然推论出他手持有令,但后来奔赴泗水,无从查证,他手中那枚令是从谁手里夺来的,始终乃未解之谜。
  这个令使,很有可能是突破一切的关键。
  送走师昂,姬洛返回小院木屋,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于是绕屋而走,四面逡巡,最后在屋后一棵树下,发现了四脚朝天的虫蠡尸体,这种死法,显然是被人大力从枝丫上掀下。
  姬洛用干草将那虫子挑起,嗅了嗅,血腥味瞬间朝鼻翼扑来。
  果然,师惟尘刚才负伤根本没走,而是一直停留此处。
  姬洛侧身贴靠在树下,拟出那人潜藏的姿态,发现这位置视野极佳,不仅他与师昂二人曝于眼下,那洞穴更是格外醒目:“遭了!那道石门!”
  心念刚起,便听见洞中铃声大作,姬洛身影一动,向那山穴扑去,却在入口处被横呈的一物绊住了脚,低头一瞧,正是他那柄长剑“玉城雪岭”。
  姬洛拾剑,迟了片刻。等他再往洞中探去,已是迷烟熏眼,昏惑间,手头火折子撞翻在地,一股气劲将他猛然推开。
  银衣趁机一晃,消失在洞口处。
  穷寇莫追。姬洛咬牙,没身洞中查看——
  那珠坠盘被人扭动不说,阳盘上竟然已复位十七颗珠子,只余下最后一颗,还留在龛中。姬洛再蠢,此刻也知道是师惟尘故意为之,可是心中却更加想不通,这人为何要帮他们解开石门难题?他到底是敌是友?
  姬洛捏起那颗珠子,正准备放入最后一个孔洞,门口响起匆促的步子,一马当先的是贺管事和卫洗。
  药力一过,所有人悠然转醒,听见洞中声响,都纷纷赶来查看。
  姬洛回头,十分尴尬。
  贺远还在抱怨冬天生蚊蝇,自己脖子上被叮了一口,公输沁已经推开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姬洛身前,难以置信地问:“你……你解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根据名字,判断戏份……


第233章 
  公输沁早被喜悦冲昏了头,看姬洛还傻站着; 立马抢过他手里的珠子; 往那孔洞里一塞; 只听得一声轰鸣,二人退后两步,看珠坠盘逆转阴阳,石门缓缓洞开。
  往里,没有路; 只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圆室,环绕着几个大木架子和书册杂物,随手翻看,该是北海王多年藏私的经史典籍; 为免于战火; 才辟出此地收纳。这些东西对于南渡的士子来说; 乃无价之物,不过之于眼前这群武夫匠人; 倒是没什么大用处。
  所有人都自动略过金石文物; 把目光落在正心的石台上,那儿放着个箱子,怎么看都锁着宝贝。
  “快找找; 看有没有钥匙。”贺远叫唤两声,扒拉着迟二牛的衣服,领人低头乱走乱看。
  公输沁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气; 将他二人捉了回来:“不用找了,这是天工七星锁,钥匙形制独特,如果有,刚才进来我一眼就能看见。”
  贺远好像比她还要着急:“那这样岂不是没法子打开?”
  公输致和公输沁皆是一脸惋惜,为今之计,只能暂时先将箱子搬走,带回公输府旧址,从长计议。
  然而,七星锁部件繁杂,眼前长不过两尺的箱子比之寻常却要沉上几倍,他们几人本就四处流窜躲避,带着个这么别致的玩意,就仿佛良民进了山贼窝,脸上身上都写着“快来抢我”四个字。
  “真的没有别的法子?”贺远还在嘟囔,迟二牛已经挽起裤管和袖子,老实自觉过去搬东西。从旁沉默的贺管事忽地探出右手,在箱顶拍了拍,示意将其放下:“等等,我倒是想起一个传闻。”
  公输沁促声问道:“什么传闻?”
  “传说盗跖一脉有一门功夫叫揽月手,可开天下奇锁,天工七星自然不在话下。”贺管事如是道。
  他早年也是在外头闯荡过的,原先“下七路”里的奇盗关拜月未盗剑成名之前,此类绝技当属盗跖一门,只是某代门徒洗心革面,筑庐远居世外,携技淡出武林后,这才渐渐隐没名声。
  公输沁闻言沉默良久,甚是为难:“先不说那些人无从寻踪,就算知道,却还要我公输府求他们不成?”
  不管怎么说,公输家曾在四府中鼎盛一时,比起江湖中那些耍弄下三滥功夫的,自认清流,何况,当年揽月手一系门人兴盛时,凭这一手开锁奇技,曾坏过公输府不少大事,哪有捉贼的去向贼请教的道理。
  她这方踌躇,迟二牛也不知该搬不搬,只能抄手缩在一边蹲着。他既百无聊赖,那一双芝麻豆小眼睛便闲不住,到处张望,忽瞥见姬洛手里的剑,不迭招手喊了一嗓:“骆小哥,你手里的剑哪儿冒出来的?”
  方才几人的注意都在石门和铁箱上,如今听这一喊,不由纷纷回头,这长短两剑虽然算不得神兵,但也出落得不俗,因而藏是藏不住,越是掖着躲着,越是惹眼。
  姬洛顿了一下,计上心头,却故意没有解释,只是笑了一声,望向贺管事:“你确定揽月手可解?”
  贺管事没有立即答话,和公输沁对视一眼,渐渐涌出质疑。公输沁见机,即刻警惕起来,将手探入随身的囊袋之中,目光在姬洛和箱子之间来回逡巡,只要稍有异动,掌中的暗器便会喷射而出。
  这时,一直雕刻小像的公输致忽然收起锉刀,吹了一嘴木屑,不急不缓地开口接话:“可以。”
  “二叔!”公输沁惊叫。
  公输致抬手安抚,走到姬洛身边,轻声一笑:“小兄弟,箱底下有一个拳头般大的孔洞,直达天工七星中枢,只要一口气取出其中的七枚锥钉,便能拆锁。只是锥钉一出齐出,手法需得快准狠,否则毁箱事小,伤手是大。”
  说完,他将手里的木雕交付姬洛手中,那竟是一座东传佛教中的观世音像。
  姬洛微笑颔首,拾级而下,凝视着公输沁浑无血色的脸蛋,顺手将小像放在囊袋的上方,压住了布包里的东西,随后甫身上前,一脚将铁箱翻倒,揽月起手,当着众人的面一口气卸下七星锥钉。
  只听“啪嗒”一声,箱上的锁头开了。
  洞里瞬间起了凉风,吹得箱子里的薄纸哗啦作响。
  “开了!真的开了!”贺远抑不住喜色,然而,他这一声却浑似晴天惊雷,公输沁打了个激灵,仍觉的恍若梦魇,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揽月手?难道你也是盗跖一脉的人?”
  “不是。”姬洛摇头。
  几人更加迷惑,公输致再一次圆场:“小兄弟不必忧心,我等也并非恶人,只要你如是说来,我保证不会叫你为难。”说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了那夜使过的暗器“蝶纷飞”,却不是对着姬洛,而是对着两拨人的中心。
  姬洛深深看了一眼公输致,不知为何,这个醉心技艺的中年男人,少数几次开口都颇具引导意味,有意无意都似在帮自己。
  但他确实不曾见过此人,也从未听说身边故友与其有旧交,便是刚才师昂来此,也没有对公输府这个二叔有半句交代。
  为什么要替自己说好话?
  姬洛想不通,但既然有人出头,他也乐得静观其变,当即是半真半假的故事,信口拈来:“在下确实不是盗跖传人,只是早年路遇高人,授得我几手功夫,后来使过两次惹来麻烦,才晓得厉害,不敢妄用。”
  贺管事看他吞吐,倒是笃信了这番难言之隐,别的人不清楚,他可晓得,当初江湖上最看不起下三流,揽月手的名声确实不大好听,就算是清白人,也能给编排作臭狗屎,这刻意隐瞒,也说得通。
  “那夜里是怎么回事?”
  姬洛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我看大家都束手无策,便想着兴许这点功夫还能派上用场,只是白日不好使,便趁夜而来,没想到这山里还有旁人,那人先我一步拨动珠坠盘,我听见响动跟去,当时吓了一跳,躲在门外,还以为是你们中的谁。”
  “等我发现不对劲,冲进去和那人过了两招,但我不是他的对手,匆忙中只探来他的佩剑,等白烟过后人已不知所踪,我正查看石门,你们就进来了……”
  一听到山中还有人在,几人忙不迭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公输致轻咳一声,慢吞吞道,“既然我们都无所察觉,说明对方功夫胜之绰绰有余,发愁无用,他既未伤人,说明不愿暴露,现下打草惊蛇,恐怕早已走脱。”
  话说在理,几人也便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公输沁将手从囊袋中拿出,再看姬洛,脸上不由生出赧色,实有些不好意思。在她看来,这小哥三番两次帮衬,确实看不出别有用心,反观之,倒是他们处处小心,多有猜忌,毫无信任可言。
  姬洛一装到底,苦笑摇头:“罢了,待此间事了,我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骆济!”此话一出,正中公输沁下怀,她心有歉疚,忙不迭堆笑示好,“哪里的话。”她说着,握着那观世音像迈进一步,姬洛缩手退一步,那仿佛是被猎户盯上的兔子,戒备不消。
  公输沁再进,他则再退,一时间两人僵持,场面滑稽十足。
  “你退什么!”公输沁这么个软懦的人也磨得没了耐心,顿时又气又笑,小跑上前,一把将木雕强塞进他手里,拿出了大姐姐的威武做派,“现在想走可走不得!我不是个迂腐的人,不会因为武功而认定一个人的好坏,你既然帮我开锁,是我该感激你,先前疑你是疑你隐瞒功夫,毕竟《天枢谱》事关江左,你若有碍,我便再次向你道声歉意。眼下追问,则是因为……”
  公输沁顿了顿,抛出个问题:“你知道颍川相庄吗?”
  姬洛一脸茫然,似是没想到她变脸如此之快,更是没懂怎又和颍川扯上联系。他绞尽脑汁思前想后,只依稀记得相故衣曾说他是颍川人士,莫非这两者之间有故?
  “其实我也在留意会揽月手的人。”
  公输沁犹豫片刻,将内情尽皆吐露。
  原是她远嫁贺家后,偶然间与相庄那位当家女家主相识,二人皆是女儿身,又都挑梁家中事,性情相投,便结成了闺中密友。
  偶然间,公输沁发现,好友多年来一直在费心寻找会揽月手的人,起初,思想受家中保守长辈影响,她只以为相庄也曾被那些人祸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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