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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公子传令_姬婼-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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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红缨!”
  苻枭惊掉了下巴,喊人时竟连名带姓。
  若是姬洛出手,尚且还说得通,不论是因为心存仁善,或是要阻那卫洗堕入魔道,亦或是看出了那枚手中白玉的重要,为留活口继续追查,可是斩红缨出手,很没道理,这两拨人都算她斩家堡的仇人,她如何能想也不想做出这个决定?
  斩红缨走至近前,伸手将沾血的银|枪拔出,回头趁姬洛将卫洗双肩压住,一钳下巴,喂了一粒药。
  没一会,形貌神态不啻于野人的少年,稍稍恢复了些意识。
  苻枭更为不解:“你救他?”
  斩红缨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口,那种冷静,以至于教人不寒而栗:“杀我爹的是乔心见,我若要手刃仇人,也是他,底下的人杀了除了泄愤,又有什么用……何况,既牵涉到高句丽,”说到这儿,她朝扶余玉盯了一眼,“恐怕他们也只是执行命令而已。猎人布网,我们都在网中,更应该谨慎不是?骆先生。”
  苻枭在心头想:你倒是分得清,我却觉得不是滋味。过后,他也不再多嘴,默然将目光投向被点名的姬洛。
  姬洛瞥了一眼,颔首道:“是。若是分不清前因后果,仓惶报仇杀人,冤冤相报将不得了,那么和他也就没有分别了。”这个他,自然指的卫洗,斩红缨打量他的模样,不甚唏嘘,仇恨当真会令人面目全非。
  “追根溯源,从根源平息一切,才是最重要的。”姬洛又道。
  苻枭心疼地看了一眼,斩红缨努力想回他一个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咬着发白的唇摆头:“多谢关心,若真与他们有关,我斩红缨能放走一次,绝不会放走第二次,迟早会讨回来。”
  她没有那么大度,只是眼下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苻枭显然还欲开口,姬洛却拍了拍他的肩,劝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试着往长远看,苻枭,你没发现这里少了一个人吗?”
  郭家父女和斩北凉皆在此,独独少了个宁永思。苻枭打了个激灵,总觉得心中不安——这人就是根搅屎棍,这一走,不知道还会惹出多少事。
  捧着玉璧半跪在地的卫洗,忽然直起身子,把东西往姬洛身前送了送。姬洛没有接,斩红缨没有拿,两个人都冷眼瞧着,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苻枭蓦然开口:“有什么特别?”他向前伸手,卫洗却咬牙避了过去,没给他拿住。
  苻枭摸了摸鼻梁,有些尴尬。
  “也许错的人是我,如果我从没有离开刀谷就好了。”卫洗已经在心中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甚至包括高念的死,哪怕这本身与他无关,但打他们成亲时交换信物开始,他就有责任保护她,怀璧以付,她本可以死里逃生。
  姬洛摇头,并不赞成他的说法,卫洗沉默了一瞬,不再坚持,把东西递给斩红缨:“我是个罪人,死不足惜,眼下已无牵挂,你杀了我吧。”
  “红缨。”一声呼唤打断了卫洗的请求,几人回头一见,是个消瘦的汉子,面容干净,留着长须青髯,从荻芦岗外策马匆忙而来。
  他勒马时,斩红缨尊称了一声樊叔,向斩北凉的尸身看了一眼,轻声说:“走吧。”
  卫洗却发疯般上去揪住她的手腕:“杀了我!你不恨吗?你动手啊!动手!拿着这块玉,高句丽的人一定会再来,你不想报杀父之仇吗?”
  樊学成听得糊涂,来之前他曾临危受命,若有变故,则来收尸,顺带照应斩红缨,方才见旧友尸身,以为是宁永思动的手,忽听人揪扯出高句丽,不由来回多打量了两眼,最后目光落在那枚白璧之上,隐隐瞧见里头有一层浮纹。
  可是观像不清,他人老有些眼花,只能凑近些再看,这一凑鼻尖差点撞到卫洗的手,逼得后者握拳,嫌恶地把手拿开。
  樊学成有些尴尬,只能摸着下巴道:“我方才听你们说高句丽,莫非……是扶余族的镇族之宝,扶余玉?”
  几个人面面相觑,唯有斩红缨身子一僵,攀住人的手臂问道:“樊叔,我记得你母族世居于玄菟郡,那儿与乐浪的高句丽接壤,若知此物,可否详说?”
  樊学成瞧她一脸凛然,不由也深思起来:“扶余人本居于玄菟和辽东以北,但经历几次战乱后,分为几支世系,其中一支卒本扶余南下乐浪,建立了如今的高句丽,后来又一支则在高句丽以南建立百济,两国同族却不相容。”
  “至于扶余玉我也只是听当地老人提过,说扶余王族曾经积累了大量的财宝,唯有镇族之玉才可打开宝库,可这玩意儿谁都没见过,在高句丽将扶余吞并之后,王族也尽数殆尽,不知所踪,反正我小时候从未听说哪一任的王得到过,久而久之,大家也只当是奇谭传说。”樊学成续道,“真假难辨,我也只是信口这么……”
  樊学成的声音戛然而止,远处忽然起了烽烟,那种紫烟不是来自八百里长城,而是斩家堡的瞭望垛。斩红缨已然奔上前去架住斩北凉的一臂,他不得不跟上去,帮忙将人托上马。
  二人匆匆离开。
  姬洛知道河间将有大变,叫上苻枭快走,回头看时,卫洗竟然也跟了上来,只是手上的刀已弃了,捏着那枚玉璧浑浑噩噩。
  人还没走到斩家堡,半道上被王石等人截住,他们收到了“芥子尘网”的密报,不能不接,只能等在路上。
  苻枭看过后,将薄纸拆了个粉碎,脸都气青了:“张蚝叫我离开斩家堡,和边军一道截杀南朝密使,叫我不必再管河间的事。”
  “密使?”姬洛冷着脸,心头却狂跳——
  既然郭益可以认定江屿寒是密使,那么“芥子尘网”未必不可,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许正是因为谢叙和阿枭过往的关系,反倒没叫谢叙暴露。
  姬洛忽地想起那个人,忙招呼卫洗:“江屿寒人在哪里?他还活着对吗?”
  卫洗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我没杀他,放了。”刚说完,白日青天下,炸了两道鸣镝,他们身处广袤平原,无遮无拦之下,显而易见。饶是卫洗混沌懵懂,心不在焉,此刻也捏了冷汗一把,尤有些失态,“师父那边出事了!这是她的讯信!她曾找过我,说若今日决战拿不下,便由我出手,以此为令。”
  显然,宁永思并不是拿不下斩家,而是遇上了更大的麻烦,根据苻枭手头的信息一推,不是斩家的部曲要挣个鱼死网破,便是撞上了要拿河间动刀的张蚝,若斩北凉所言不假,那么部曲精英早被转移,很可能便是后者。
  “骆济大哥,我要去救师父,”卫洗脱口而出,说完又顿了顿,朝着姬洛拱手一拜,“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若我死,不必顾念,若我侥幸活着,自会去斩家请罪。百厄刀不能留传于世,希望我是最后一个承恶之人,你且附耳过来,我告诉你藏于何处,还需毁去。”说完,他拍马而走。
  苻枭望着卫洗远去的身影,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斩红缨和姬洛都要放这个杀人魔离开,但心头又隐隐相信,这个决定是对的。也许活着才是煎熬赎罪,又或者真的有人能用意志力战胜邪刀,去亲手结束因其而起的苦难。
  “现在怎么办?”
  姬洛默了一晌,在苻枭肩上按了按:“接下来就靠你了,如果你还想在长安混下去,张蚝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说到这儿,他深深再看一眼,“苻枭,往前走很难,不止需要勇气,还需要一颗坚韧的心。不论此去遇到的是谢叙还是江屿寒,都不要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斩家堡的故事快要结束啦~


第273章 
  苻枭已比来时沉稳许多,他明白; 姬洛不可能一直相伴; 且不说出了斩家堡势力范围; 极度容易暴露在“芥子尘网”之下,只怕现在斩北凉一死,斩红缨自顾不暇,连整个燕都都不再是不透风的墙。
  他再和姬洛一起,对他对自己都没有好处。
  两人至此分道扬镳; 只是不知再见是何时,苻枭很想下马磕个头,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整理衣衫; 召唤王石等人; 朝着风来的方向离去。
  自苻枭走后; 姬洛改道向太行,去取百厄刀谱; 至于斩家; 生死皆有天命,连斩北凉都已看开,他又有何不敢顺势?
  姬洛挽缰策马; 一路上反复思索——
  如果说是姜夏的人与郭益合作,企图破坏南边的结盟,那么他们便应该帮助苻枭,迎娶斩红缨; 直至整个斩家堡被招安,而不是任由辜二杀人。辜二杀人,显然是意在破坏斩家堡和秦国的关系,但这讲不通,如果认可斩北凉一心向南的做法,就应该帮助他和谢家联络,不该暗中操纵郭益。
  自相矛盾,完全自相矛盾!
  那么只剩唯一的可能,姜夏既不想晋国讨得好,又不愿秦国占便宜,俨然已跳脱两国势力,可奇也怪哉,他又不似李舟阳乃王子王孙,担着复国任,那他又有何求呢?
  想到这里,解释不通的问题就像拔出萝卜带出的泥……譬如高念的死,从辜二暴露的行动来看,一定有关,可嫁祸斩家堡又有什么好处?挑起斩北凉和宁永思的争端?让河间的人自相残杀?
  不,人不会做不得利益的事情,姜夏更是不会白白给人出力。
  或者说,他想控制卫洗,创造出一柄可以大杀北方的“刀,”,亦或者经由他,拿到百厄刀谱,去培养更多的丧尽天良的杀人魔?有这种可能,但这比起觊觎扶余宝藏这个理由来说,真是三流的目的,实在不太符合姜夏的风格。
  说不知所措,却偏偏到处都是线索,可千头万绪,又没一手能够说得清。也许,斩家堡这次的事件中,还有他们都忽略了,甚至完全没想到的地方。
  姬洛心中一紧,直指最可能突破的关键点——姜夏自始至终没有现身,他究竟去了哪里?他一定藏在河间的某个地方!
  ————
  回到斩家堡后,斩红缨没有第一时间将斩北凉身死的消息公之于众,而是在樊学成的帮助下,先将局面稳住。
  尽管有香料辅之存放,可依旧难当天气渐热,尸体腐烂的麻烦,这种麻烦甚至还包括之前死去的斩家堡弟子,以及被郭益盯上的几个倒霉鬼。他们留在堡内的同行伙伴,在打抱不平之余,态度各异,但不论怎样,郭益已死,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他们不便再留,在斩红缨的安排下连夜离开了燕都。
  晚间时分,斩大小姐前去探视昏睡的郭滢,随后一个人回了书房,挑灯静坐,直至下定决心。
  她着人联络樊学成时,后者也正好找来。
  “樊叔,我想好了,烧了吧。”斩红缨的声音很平静,开口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樊学成听来却觉得不甚震撼。
  祖制承袭,从来没说人死不全尸入土的,这在宗族里很没规矩,若有耆老坐镇,必然会强烈反对,可眼前少女倔强的目光,却在昭告,她并非心血来潮。
  樊学成忽然意识到,这不再仅仅只是一个行动的指示,而是一种态度:“然后呢?”
  “埋在应该埋入的土地,”斩红缨笑了,残存的悲伤被巨大的勇气裹挟,身上的正气压过阴郁,“我会继承父亲的遗志,也必然不辜负他曾打点好的一切。”
  “决定了?”
  “决定了!”
  “好!”樊学成一拍掌,招呼这个小侄女紧跟自己:“我正要和你商量这个事,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不过在这之前,你先跟我来,看过之后,若你还坚持,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两人离屋,从内堡一路走到西闸门,登楼一望,樊学成指着远山下的点点火光,还有迎风招展的将旗,沉声道:“探子回报,张蚝部分兵力已穿过了太行八陉,在山外安营扎寨,宁永思他们的人离开荻芦岗后却下落不明。”
  斩红缨隐隐觉得不对:“你是说他们被人擒了?”
  “西去山势横亘,不似东边一片坦途,‘金刀燕子’不蠢,她的人察觉有变,纵使要躲,也会寻些崎岖坎坷的地方,不会被一口气吃掉,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燕都不再能置身事外。哎,斩大哥给我交代时,虽言明人固有一死,但连他自己,兴许也没有料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樊学成解析道。
  斩北凉在河间混了那么久,不说修出个大智大慧,但对人对事,也是极具敏感,他应了比试,要给宁永思留脸面,甚至要保下她,都在分寸的把握之中。
  在既定的计划里,让斩红缨以出嫁之名,和南方搭线是第一步,送走精锐是第二步,他留下虚以为蛇是第三步,苻坚不能出无名之师,冒险毁去联姻,送走独女,必须用别的来补上失当,而这个补偿就是保下苻枭。
  宁永思一来,实际上反倒送来一个极好的借口。如果一切都按部就班,斩北凉有信心教宁永思杀不得他,且还能趁机诱出姬洛暗指的内贼。
  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来了个七剑卫。
  以上种种,偷听到自家父亲与姬洛夜谈的斩红缨,又如何不知。眼下一听樊学成的叹息,当即是闻言握拳,眉头深锁。
  “那些人呢?”过了半晌,她重重吐出一口气。
  樊学成颔首:“现下藏得很稳妥,为此,宗主曾倾注数年心血,该出现时自会出现。”
  “毕竟连我也瞒得死死的,”斩红缨抿唇,语气加重,“既然无法回头,就需得把牺牲降至最小,纵使我们都走不出这片大地,也定要完成父亲多年的心愿。”她顿了顿,迎着火炬与夜风,昂头,“不,不只是他一人的心愿,还是久违的信仰和信念,是如今天下,正需要的一场东风,樊叔,让我们唤起他们斗志,当战则战!”
  翌日一早,张蚝的人虽然没有把军旗插进斩家堡的城头,却指挥人把燕都虚围上一圈,打是不打,就是来递个口信,一面表达了对斩北凉之死的沉痛哀悼,一面邀约新宗主前往军寨谈判。
  托信的人显然没把小丫头放在眼里,礼节上也并不周全,处处充斥着轻视。斩红缨没有亲自来见,派人推说,心有哀思,夙夜守灵,精神委顿,不得相见,只等来日收整,再行前往。
  纵使想出头,也不是现在,张蚝之所以来这一下,八成是捕风捉影,想要诈一诈斩家堡的底气够不够硬,说白了,就是盯着那几千部曲。只是,精锐已然转移,现下万不可被看出端倪,斩红缨只能一面怂气,叫人卸下防备,一面又要适时强硬,不教那等杀伐血性的人,得了出手的机会。
  于是,斩家的人得了嘱托,两拨人一杠上,一撮动拳头,一撮唱和,既不算缩头乌龟,却也不敢嚣张跳脚,张蚝很满意,算是被唬了去,等着斩红缨口中的来日。
  来日并不久,未免夜长梦多,没两日,斩红缨便单枪赴会。
  那身红衣驰马,原野上拉开一线向西时,姬洛站在太行的高岗上,望着南边的军寨烽烟,心中十分笃定,苻坚这一次定要失算——
  “那个小姑娘,绝对不像那些个大男人轻视的那般软弱,只要给她机会,便能破开一线生机,她有着比她父亲,更加坚定的心。”
  张蚝军寨前相迎,扛着环首大刀,立在马上凝视了许久,方才着人牵绳跃下,不紧不慢走过去,表情掩不住的轻视和讥嘲:“哟,小斩宗主。”
  “‘万人敌’张将军,久仰。”斩红缨不卑不亢作揖,身侧只跟了两个年轻的随从,细胳膊细腿,除了马上挂弓和身负之枪,瞧起来不过无用的摆设,樊学成等几个老人是一个也没来,张蚝打量,不仅揣测,是否这年轻丫头并不能服众,若是压不住老油子们,或许正需助力,倒是个好机会。
  张蚝恻恻一笑,一边将人往里引,一边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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