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穿越电子书 > 公子传令_姬婼 >

第225章

公子传令_姬婼-第225章

小说: 公子传令_姬婼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啧啧,堂堂刀部的传人,竟险恶至极,不择手段,诱使自己的徒弟强练邪刀,残杀无辜!”
  “胡说八道!”
  “卫洗已被擒,有没有胡说,不若于天下英豪前对质?”姬洛可以激她,哪料那宁永思心肠冷如石头,早有准备,根本不怕。
  宁永思狞笑:“阁下的身份,天下又有几人能信?退一步说,捉住了又如何,冀州谁不知道,我这个入室弟子早些年便已叛出师门,他犯下的错,与我何干?既是邪刀,便损人心智,心智不全的人说的话,也能信?”
  见她仍不知悔改,冷言刻毒,姬洛几乎已经断定,她此行就是来收回百厄刀谱的,别说这东西再为她所得是个祸害,若被她拿走,卫洗可真就成了被利用的冤大头。
  “百厄刀谱隐患颇深,不能留!”姬洛摇头,这一次收回了短剑,按住“玉城雪岭”的剑柄,慢慢向外抽出。
  宁永思倒打一耙:“我看是你别有用心吧!”
  对她来说,眼前的青年身份虽不能证实,但心中猜疑已深,她自认为自己在北方也算是一代高手,心中不由轻视,想趁机将人拿下。若真是当年帝师阁上那一人,连帝师阁主都捉不住的人,若能落到她手中,便是一桩比斩家堡更划算的买卖。
  想到这儿,宁永思心头对那些指摘更不放在心上,反正卫洗都是被放弃的棋子,随他怎么说,她这老燕子还能被个黄口小儿吓住?
  “小子,要你好看!”
  见她毫无悔意,姬洛也不甘示弱,长剑一舞,压着刀打,自她颅顶越过,先一步锁住出路。宁永思只以为他心怯,要夺路走,哪肯放过,刀子向他腿脚砍去,出招更为激进。
  二人斗了三十招,从洞穴的中部一直打到里头。
  乌漆墨黑里,只听刀剑叮当乱响,随后一阵闷声乍起,二人隔石推掌,又都内力不逊,顿时破了山壁,是碎片乱飞,尘沙乱扬。
  姬洛只觉脚下一空,与宁永思双双向下跌落。
  这一处山洞还未至半山腰,塌陷处往下并不深,二人轻功了得,遂平稳落脚。
  此处乃山腹腔体之中的一处夹缝,石块朝两侧滚落,因而堆出锥形,底下无路,只有顶上一个开口,而四壁风化后,脆薄处被劲草挤占,而草叶缝隙间,则探出一束束的光,照亮空中飞舞的尘埃。
  二人还要动手,足下却传来一声声厚重的闷响,不是来自锐器凿击,更像是有人在以头抢地。
  姬洛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往下一指,宁永思顺着他目光看去,心生狐疑,旋即停手。打斗的动静没了,底下的人抢地更急,光闻其声,脑子里已生出磕得头破血流的情景。
  “多管闲事!”宁永思抄着手,不加理会。
  姬洛倒不是多管闲事,只是方才斗来打去,那“金刀燕子”没讨得好,却又不肯收手,叫他忍不住怀疑百厄刀谱并未为她所得,所以才会咬着不放。山中若有第三人,这邪术就此流出,纵使是十万分的微茫机会,也会引来极大的祸患。
  宁永思不肯搭手,姬洛只能逼她出力,遂伸手入怀,往外一扬:“刀谱就在这儿,有本事来拿!”
  姬洛耍诈,真诈了个准,那前半句刚喊出,弯刀已经掷了过来,姬洛忙一弹指,将手头东西推开,转身运剑,杀至前头。
  宁永思飞身去夺,姬洛趁机飞剑,断她前路,而后又一推掌,袭她肋下三分软肉,逼她只能暂时弃物折身,应对后路。
  长剑截下金刀,姬洛滑至她身前,一个扫腿,反手拔出短剑,向前一挂。宁永思抻手探刀,不敢与他剑刃正面相撞,缩了一把,恰好被姬洛一个剑花向下压,再接一招“掬水式”,贴着她手骨往下打。
  巧劲像一团棉花纠缠,打不准又抓不住,宁永思右手被绞住,换左手来救,姬洛则与之推手。
  眼见扭扯难分,失了刀子的宁永思就如断翅的老燕子,恨得一跺脚,想要以内力挣脱。姬洛自是防着她这一手,也以内力抗之。两股力量在洞窟里撞击,只听得“咔擦”一声,踮脚的石头终于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搅屎棍又来啦……


第282章 
  二人同时撤手,一个唤回金刀; 一个唤回长剑; 落进了石牢的走道之中。
  姬洛方才掷出的那张薄猪皮囊飘落下来; 正好盖在宁永思的脸上,后者定睛一瞧,脸都气绿了,当即破口大骂,却被姬洛一句话堵了回来:“一时之间也没个趁手的东西; 这还是上次在斩家堡检查尸块留下来的。”
  宁永思胃中泛酸,再一瞧那团东西上头还有殷殷红色,调头扶墙,便是一阵干呕。
  “我以为宁女侠早至杀人不眨眼的境界; 没想到也会觉得死人恶心; 那当初一念之仁; 留下刀谱,可有想过; 害人终害己?”姬洛冷眼讥讽。
  他素来爱洁; 接触过尸体的东西,当然不会留到如今,只是斩家备得多; 这玩意儿除了可做手套,关键时刻还能灌气当气囊,便留了一块新的,还是上回路过西苑; 见海棠花开得艳,撷了一支一并收着,这才染了花汁色。
  “呸!世上大恶之人多了去,若真有天谴,为何不见天降神雷,劈死他们?”宁永思啐了一口,把东西往一旁扔,继续强词夺理,“要轮也轮不到……啊!”
  薄猪皮呼啦啦飞去,顺着石栏杆滑落在地,她还没说完,回头正对上身前石室里探出的一张惨白的脸,登时被吓得血色尽失,哪里还有“一代女侠”的威风,几乎是怒极拔刀,想也不想便朝那张脸砍过去:“老东西,吓死人!”
  脸的主人也知道自己吓着了外人,赶紧缩了回去,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瑟瑟发抖。那是个老人,满脸沟壑,容颜憔悴,手脚枯瘦如柴,额头上青紫一片,正中已破了皮,结痂的血肉粘着一些枯草,叫人目不忍视。
  “刚才是你发出的声音?”姬洛询问。
  老人畏惧宁永思,于是把目光挪向开口的年轻人,看他身侧佩剑,又长得面善,眼中刹那涌起光芒,连连点头却嫌不够,竟跪地又磕起头来。
  宁永思嗤笑一声,待发现这老人并非什么被囚禁的武林高手之后,更是没了兴趣,直冲姬洛嚷嚷:“你不会要救他吧?就这样一个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一点武功也没有,还能给你当帮手?”
  她话音刚落,幽深的走道后头,另一处昏暗的石室里,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动,宁永思被洞穴里的阴风迎面一吹,顿时有些发怵,闭嘴不敢乱说,也跟着来回打量,直到她踩到一凼水,蹲身细瞧,才惊觉地面潮湿,仔细一听还有细微的流水声。也就是说——
  “这里是一座水牢,昼夜如潮汐,地下水会漫上来,又渐渐淌去。”
  姬洛余光睨了一眼,没搭理,而是朝老人指了指嘴巴:“你不会说话?”
  老人愣了一下,这才重重点头,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似下定决心,又抬头努力朝走道深处使眼色,急得似要把眼珠给挤出来。也许里侧的房间还押着人,刚才那窸窣声就是从那儿传出,只是一般的水牢,不会真叫人淹死,可看那老人凄惶的眼神,和苦苦哀求的动作,倒像是迟一分便再救不回来。
  这地方筑造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也只能困住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实人。
  姬洛抽剑,二话不说,砍断了石栏杆。
  碎屑崩飞的时候,水牢里的回声很大,吓了宁永思一跳,但她自觉在姬洛面前好歹算个前辈,如此失态,实在掉价,只能转而朝那老头发泄似的逼问:“说!出路在哪儿?”
  老人缩着手指,小心翼翼指了个地方,而后又惊恐地摆手,似乎警告他们不要出去。宁永思假装没看见,顺势走过去一瞧,果然发现了一条隐藏的石阶,直通上方的一处豁口。
  姬洛也跟了几步探看,却在走到阶下时,被那得了自由的老人拉住,直往里头扯,看姬洛的眼神,就像看救世的菩萨一般。
  “穷山恶水出刁民,你小心他把你骗去活剐。”宁永思回头正巧撞见这一幕,想起刚才被姬洛戏耍,怀恨在心,嘴巴上立刻怨毒起来。
  老人用耳朵努力分辨她话中的意思,手上力道松了,望着姬洛,嘴巴开合,拼命摇头。姬洛微微一笑:“她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我,白白活了几十年,却打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心里不平衡。”
  “就你?打不过?”
  自己好歹也是刀谷“刀”字部出身,是风流刀主亲传,连斩北凉也没敢在武功上对她奚落一句,这小子竟然敢如此夸口,以为在帝师阁讨了好,就当自己天下第一吗?不过是因为那师昂也是个嫩小子罢了!
  一定是这样!
  宁永思是个没脑子的,闻言立刻拔刀又冲了回来,姬洛赶紧推着老人向里,依样打开了另一间水牢。
  威风要逞,话术要这么放,但姬洛实际的本事,也没有那么不堪,否则刚才在上头,她早该把人拿下。宁永思看那一老一小挤进牢房中,躲在后头自我安慰:若是有变,刚好能捡现成便宜,若是没有,趁机偷袭,还能加几分胜算。
  “看看?”
  “不看。”宁永思一口回绝:
  姬洛耸肩,表现出一脸惋惜。
  宁永思好奇,又探了探头,里头等着的不是刀枪斧钺,阴谋诡计,只是个半身浸没在水里的瘫子。
  瘫子失禁,空气中漫出一股恶臭,姬洛虽能忍,却也免不了蹙眉。那老人自然也闻到了,向姬洛尴尬地投去一眼,示意他先出去。
  宁永思远远瞧着,甚至比姬洛避得还远。
  这会子对她来说,正是个绝佳的机会。姬洛背对着她,注意力似乎在那个瘫子身上,而那个老头,正好要与之交错,这个时候她只要佯装刺杀老人,再杀个回马枪,她有信心能将姬洛打个措手不及,还能把住唯一的出口。
  说时迟那时快,她顿时脚踩金刀飞扑直上,对着脏老头就是一刺。
  背后风声一动,宁永思心想:果然送上门来!正得意转身,手上的金刀却飞了出去,她甚至没看清楚姬洛的身法,只觉得昏惑的室内,四面八方都是剑影。
  “好诡异的功夫,刚才,他……他预判了我的动作?”宁永思心中不由这般想,嘴上却惊叫:“你没有用全力!”
  姬洛站在原处,面无表情掸衣:“若是宁不归前辈知道,只怕会气得从棺材里坐起来。”
  “我又没真的要伤他,你知道我真正的目标是你!”宁永思大声喊,心里发虚,好似真的被姬洛的眼神震慑住。她自认为自己藏得住心思,可刚才的意图被识破,教她心中胆寒——
  如果,如果一开始姬洛不是选择真刀真枪拼杀,而是用“天演经极术”困住她,或者黏住她,她根本跑不了,甚至连对方的衣摆都摸不到!难道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刀法,真的比不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自我怀疑在心中蔓延开,她只觉得讽刺,比刚才他冲老头说的话,还要讽刺。
  水牢里的老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不顾脏臭,把瘫子拖起来,往自己身上背,可他一个人又有些束手束脚,总是托住了左脚,右脚又滑了下去,人又不能说话,只得朝离着最近的宁永思,投去请求的目光。
  宁永思没有搭手,只是嫌恶地飞快瞥了一眼,至于身后的瘫子,那个屎尿沾身,恶臭的源头,比那个老头更加没用。
  但她心中毕竟软了一分,只干瘪瘪留下一句“走着瞧”,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明哲保身,走为上策,撞开石栏滚地而出,捡起金刀往外跑。
  姬洛没有追。
  不知道为什么,老人和瘫子的画面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尤其是那个躲在老头背后的瘫子,蓬头垢面不见模样,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却叫她有些害怕。这种害怕毫无道理,她甚至宁可承认自己害怕不知武功深浅的姬洛,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一个瘫子会有畏惧。
  “该死!”宁永思骂了一句。
  石窟里忽然响起一声叹息,萦绕在耳边,宁永思停下脚步,忽然想起,上一次看见这样温情的一幕,还是在刀谷。小师弟有一年出疹子,负责照顾的她以为是天花,听人说染上会死,便扒在门边躲躲闪闪,师父得知以后,二话不说,亲自背着去镇上找大夫。
  她一路跟出了断水楼,又是担忧,又是后悔,更多的是怕被人指着责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说吃不得苦头,说心肠硬。
  宁不归发现她跟着,就带着她一起。
  “师弟他会没事的,对吗?”
  “对。”
  “那师父您呢?会有事儿吗?”
  “不会。”
  “那……我刚才只是去做别的事了,才没看到……我……师父你不信问小师叔,他说他给小师弟打了一柄刀,我去……去拿……”她不是有意躲出去,也不是故意看着小师弟挣扎着摔在地上。
  她不停地解释,十分努力想解释清楚,可宁不归没有给她机会,而是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话:“我已经说过了,这不是天花。永思,人有些私心无可厚非,最怕……”
  也许是怕言辞对一个半大的小女孩来说过于严苛,一代大侠终是没说下去,但此刻,那道声音却在她脑袋中不断放大——
  这几十年,她是真的爱刀谷,恨胡虏,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借口,趁机将她心中的自私与罪恶放大?
  姬洛的话像一把利刃,把血淋淋的过去又重新刮开。宁永思在石道里跑了两步,忽然如梦初醒,很快又觉得很好笑。
  豁口处下来两个看守水牢的人,穿着灰布麻衣,一高一矮,正沿着石阶往下爬。
  显然,他们丝毫没把下方的囚徒放在眼里。一个老头,一个瘫子,能成什么事?嫌水牢阴森,又怕湿气熬出疹子,早躲了出去,直到听见方才山腹的不明响动,才不情愿地回头查看。
  “那帮刁民骨头真是硬,要不是得留着手脚干活,奶奶的,早叫他们好看!”
  “你小声点,底下那老头,好歹是老大他老子爹……刚才什么声?”
  “能有什么声!你怕什么,还能长翅膀飞啊?那老头又不会讲话,瞅一眼能交差就完事儿了,要我说,老大才是真狠,外头那些人可都是……”
  声音戛然而止。
  守牢人瞪着前方,看黑影从他们正中穿过,脖子上一紧,低下头时血已经汩汩涌了出来,怎么捂也不捂住,蜷缩成一团,从石阶上滚了下去,将好砸在背着瘫子的老人脚边。
  老头垂首,难得露出嫌恶的表情,那双枯瘦的脚一刻也没停,绕开挣扎抓挠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往豁口跑去。姬洛紧随其后,无意间发现,那瘫子扭动脖子,追着那刀口看,直到目光与他相撞,才又转过脸去。
  刀口光滑平整,宁永思出手时,没有半分犹豫。
  豁口的外面,是一条自西向东的山沟,夏季青草丰茂,野菊散落遍地,五彩缤纷。草坡下有大小不一的水泉,有的热有的冷,在黄昏的霞光中氤氲出袅娜的雾。偶尔有几只飞鸟,相互追逐着从低空掠过。
  山沟里宁静和美,而山上却不然,两侧的高山向沟内压迫,尖顶上裸露的褐色岩石上寸草不生,只留下密密麻麻的洞窟,黑黝黝的,像一只只被挖去的眼睛,十分可怖。
  五百步开外,生着棵大梧桐,树下蹲着黑压压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有,穿着相似的麻编裙裳,耷拉着脑袋,双手抱在脑勺后,一声不吭。
  周围一圈打手,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长得那叫凶神恶煞,一手操着一把大斧头,有的抗在肩上,有的在手里耍弄,结果其中一位手艺不大好,一甩甩到的树影最深处,穿着织金丝衣,翘脚而坐的男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