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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公子传令_姬婼-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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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滓横飞,其中两块碎片飘到姬洛脚边,他俯身捡来托在掌心,发现那是同一匹骏马上的两处,但奇怪的是,这两处的材质并不相同。
  荒唐斋里武斗得狠,怕死的都早早滚了出去,谢叙被人推搡着,好容易挤到门边,看姬洛既没走也没出手,只摸索这碎片蹙眉深思,不由生疑:“姬哥哥,你在看甚么?”
  “这块像是皮革,这一片好像不是……”说着,姬洛又四处看了看,指着谢叙脚下踩着那块道,“给我看看。”
  谢叙虽不知所以然,但依旧照做,姬洛将第三块与前俩仔细比对,发现亦是皮质感,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这画被补过,当初应该缺了一块,缺了一块?这个形状……晏府的那个密室!为什么?为什么缺的那一块会在霍正当手里?”
  “姬哥哥,你在说什么?”
  姬洛没有答话,而是抬头向画架张望——另一幅会是怎样的,会不会同一处也有补过的痕迹,亦或是完好无缺,那补过的是真迹,还是完整的是真迹,画中的秘密跟姜家有什么干系?
  就在这时,那道熟悉的目光似乎又粘滞了过来,姬洛这次敏锐地将其捕捉,他先看到了那双黑白分明,干净剔透的眼睛,再然后,是眼睛的主人,一个苍白得有些虚弱的男子,穿着薄衣,提着一柄剑。
  姜夏没有动,也在打量姬洛,或者说,他在打量姬洛手中的碎片,那样的碎片他的父亲曾经留下过一块,后来那碎片被他交给霍正当南下调查,若不是此情此景,倒是真难以叫人想象出整幅图的全貌。
  两个男人对视足有十息,都确定对方有发现,但却又不确定对方知道多少,不敢率先动手。
  这会子,那毁画的野蛮子连破数人,两眼已烧得赤红,发狂似地挥刀大喊:“把药给我,给我!”
  扈乐暗卫把人一推,斗至他处,齐妗空待原地,周遭的人看她的眼睛立即露出赤|裸|裸的贪婪,她心中虽慌却不乱,脑子拼命思索,随后计定,忍不住高呼寻人托庇。
  不过,寻求庇护的对象并不是姜夏,而是扈乐。齐妗算准了要让自己弱到欠人一条命,这样那老狐狸才会安心带着他们走。
  但姜夏亦觉得是个好时机,姬洛心中生疑后,必然会想法子以仅存那一幅画作比较,下判断,或许可以利用救齐妗的机会,失手毁去。
  心念所至,他旋即提剑而出,带上齐姑娘左冲右突,最后“失手”,向抢出的第二个画架撞去。
  “别毁画,我还要拿它跟扈乐谈筹码。”姬洛只是眯眼观望,出口阻拦的却是齐妗。
  齐妗以为他是想毁去孤本,好让自己成为世界上唯一能背下这八骏图细节的人,可齐妗却担忧他的伤还有身体,不想把好棋走成绝棋:“不能让扈乐知道我能过目不忘,不然他定是不会安心,你也看到了,黑市混的人不讲道义,真到了那一步,还得你拼命。”
  姜夏愣了一瞬,最后在架子一侧借力,一个鹞子翻身,带齐妗落地,只摇头叹道:“难道你同他谈筹码,就不是与虎谋皮?”说完,与那个发狂的人斗在了一起。
  旁人都有惊无险地松了口气,谢叙打量了一眼眼睛都看直了的姬洛:“姬哥哥,你认识?”
  “不认识。”
  “哦哦,他们俩好像是一起的,”谢叙只看到两人交头接耳,却听不清说的什么,“你看,那个姑娘上楼了。”
  齐妗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站在梯上福身致谢。扈乐把帘子支起一角,没有责问她停步的失礼,而是开口抱歉:“姑娘既因这画招灾,不若出了玉门,跟我们一道吧,要去何方,老爷子送你们一程。”
  “那便多谢。”
  扈乐要带上这女人和她的同伴是必然,但她不借机讨价还价,反倒在人前摆姿态,姬洛心道不简单,便带上谢叙,贴着墙根往里,绕开武斗的人,走到最接近楼梯和二楼雅阁的地方,屏息静听。
  那长梯双向往上,扈乐落坐的隔间下方空空,乃是向正堂突支,因而站在不需太近,便已在一条线上。
  齐妗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特点,所以故意选这么个位置,便是要接下来的话叫一部分人听见。虽说黑市里的人不讲道义,但扈乐毕竟是个商人,在西域游商,可以没有道义,但不能没有信义,说过的话,必须得算数。
  那姑娘唇角一勾,只听她道:“承蒙老爷子美意,我们无意觊觎,还请准许我们跟在商队最后,一路由你们的人传达指引,事了后,还需借我们一艘沙舟,助我们去玩天山,您手下武艺高强,想来也看出我朋友身有伤痛,听说天池金蟾可治百病,想碰碰运气。您是个生意人,必是最讲信义。”
  “天池金蟾,他们也要……”谢叙拽了一把姬洛的袖子,张口便喊。姬洛忙将他嘴巴捂住,贴墙站着,微微摇头。
  那小少爷也吓得心中狂跳,待左右没动静,这才嘘声一凛,拿口型道:“姬哥哥,难怪你刚才盯着那个人看,真不认识?”
  姬洛侧目,瞥了一眼场下打斗的人,不由摇头。
  二楼雅座上,沉吟半晌的扈乐终于开口:“真是个聪明的丫头,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知进退,我很乐意和你做这笔交易,过后我们两不相欠。”
  实际上,齐妗心里对此很是不屑,如果不是她主动示弱,但凡露出一丝贪心,都会被灭口,这里的人让她无法逃避,不得不直面一切叫人厌恶的东西,就像家族中对她从小栽培时所灌输的理念一样,未来,她很有可能需要和这样的人,在机谋抟弄中度过。
  她不想看见血淋淋的真实的自己,却又不得不为之。
  姜夏不知何时,已退回到她的身边,抱臂看着这个唇齿发颤的女人:“你真以为算计得到?他们可不一定乖乖听你的。”
  “当然不,”齐妗小心翼翼收敛起所有情绪,“所以之后还要见机行事,必要时候,恐怕需要使些手段抢夺沙舟,他们若对我不仁,我又何必有义。”
  “你倒是很镇定。”姜夏振去剑尖上的血渍,看了一眼,漠然收剑。
  齐妗挺起胸膛,振振有词:“江公子,镇定都做不好的事,慌张就更做不好了,我不慌张不是因为我相信他们,而是因为我相信自己。”说出这话之前,她潜意识渴盼得到表扬,但话出口,却在一瞬间索然无味。
  姜夏在她肩上拍了一把,跟随扈乐的人往陪楼走去:“不累吗?适当的时候,让自己软弱下来,才能得到保护。”
  齐妗追上他的脚步,把腰杆子挺得更直了:“我可以保护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三百章啦~o(* ̄▽ ̄*)ブ


第301章 
  “姬哥哥,你都对着人看了老半天了; 若不是因为那个公子; 难不成是那个姑娘?”唱戏的角已离去; 留下的人却还在原地一动不动,谢叙吃味,上蹿下跳变着花儿打趣他。
  姬洛盯了他一眼,语气却很温柔:“胡说什么!”
  谢叙收敛嬉笑,脸上挂着些忧心忡忡:“那我们现在作甚?”
  其实; 姬洛心里很矛盾,救桑姿还是跟着这两人一探究竟?那张图和姜家有什么关系?以及方才那种来得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如何解释?连谢叙这个旁观者都察觉出了某种勾连,更何况是他本人。只是,方才那句话问反了; 不是姬洛要盯着人看; 而是那个男人一直在盯着他。
  “救桑姿要紧。”姬洛对谢叙说。
  听到这个答案; 没有拿到彩头,心中觉得可惜的谢叙又开始聒噪起来:“七萃之士我也知道; 璿珠勉强能说个所以然; 不过烛银和黄金之膏,我却觉得真没甚么干系,若不是削足适履; 倒真教人好奇那姑娘会作何解。可惜,画已经毁了,不然还能拿来细细观摩,说起来; 好像画卷真假已经不重要。”
  见姬洛没搭腔,谢叙又问:“姬哥哥,你可有想法?”
  想法倒是有,譬如为何右半幅缺了周天子?画师的意图是什么?但是,正如谢叙所说,他们手里已经没有画来研究了,当务之急又是去昆仑救桑姿,因而,姬洛停下脚步,抱臂含笑:“扈乐还没走,不若你去找他?”
  “我随便说说。”谢叙立即偃旗息鼓,试图另起话头,“那两个家伙可是引火烧身,这里的人似乎不怎么讲道义。”
  姬洛却道:“谁是虎,谁是狐,谁引火焚身,还不一定呢。”
  “你说那个男人?”
  “非也,可别被表象骗了,那个姑娘才不简单,至少胆魄不小。”
  方才发狂毁画的人已经倒地,不过却不是被扈乐的护卫所杀,而是和齐妗一道的使剑男子。谢叙低头跟出斋门,却在路过正堂时没忍住多看了一眼,地上是血肉模糊,一片狼藉,不由骇了一跳:“那个人为何会忽然发狂?”
  毁画的时候还可称利欲熏心,起码晓得自己在做甚么,但之后武斗明显有些不正常。
  “可能有急症。”姬洛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斋中已在清场,扈乐不是斋主,借了人家的地盘,必然要着人收拾干净。尸体被两个人前后架着手脚往外拖,姬洛在门前与他们撞上,让了一步,恰好有夜风拂然,卷起裹着的白布一角,露出皮肉上被剑挑出的一朵血花。
  姬洛蹙眉,这花型与斩家堡时江屿寒车马上的标记非常相似,再回想方才那人使剑,确实有江湖所传,三不沾衣之洒脱感——花落不沾衣,雨落不沾衣,泪落不沾衣。
  “浣花剑?”
  谢叙追问:“你说刚才那个男人是‘浣花剑’江屿寒!他怎么会在此地?”
  “是啊,他怎么会在此地?”姬洛目中不由凌厉。当初卫洗曾坦言将人捉走后又放行,可是在河间时却没有半点踪迹,本以为人已回了江左,没想到却在这里相逢。看他面色浮白,难道是那时的百厄刀所伤未能痊愈?
  念及此,姬洛一脚迈过门槛,回头查看。地上还有些碎渣,他悄然收入袖中,只落下一句:“追上去看看。”
  然而,荒唐斋中楼阁紧致,小巷侧道偏门更是数不胜数,两人很快便在七拐八绕的巷子里迷了方向。正待离去,后巷里忽然窜出三五人截路,姬洛按剑,来者忙表明身份:“还请公子多担待,小的叫张乙,我们都是钱家的人,等扈乐的人走了,这才敢现身一晤。”
  “哪个钱?朱鹭钱,还是横生财?”
  张乙拱手,十分谦卑:“六爷托我问公子好。”
  姬洛哪有闲心和他纠缠叙旧:“有事说事。”
  张乙环顾巷中一圈,示意手底下的人散开把风,自己进了一步走到姬洛身前,小声赔笑:“确有一事要劳烦公子出手。方才我瞧见你们出入荒唐斋,可是冲着扈乐的重赏去的?自从六爷在长安分得商路,我便一直带人在沙州买卖,六爷有吩咐,说若是碰见公子,钱家的都需好生关照,你们需要什么,尽可跟小的说。”
  “这么慷慨,事不好办啊。”姬洛慨叹。
  这一叹,却叫张乙这个生意人误会是要讨价还价的意思,当即松了口:“不若先听听是什么事?”
  姬洛却默然摇头,带着谢叙要走。
  “姬哥哥,是‘横生财’钱百业吗?我在嘉兴听过他的大名,若他们真在商道上有人,未尝不可谈谈。”谢小少爷疑惑,开口便是戳人心窝子的大实话。
  不是他不想接,而是已烂事缠身,真不好应,办不下来不说,不定还会反惹一身腥。
  换句话说,师昂那样的君子,哪怕欠一百个人情,都不是问题,可和狡狯的狐狸做生意,那是欠一个都叫人抓耳挠腮,浑身难受,毕竟,从来多是卵覆鸟飞,何时见过铁公鸡拔毛?
  张乙见姬洛强硬要走,也软下性子来,把好话说尽:“六爷所言果然不虚,对上公子您,绝不能拿出生意那一套,还需诚心以待。公子若有所求,尽管提,至于成事与否,看天意。”
  “好一个看天意!”姬洛终于面露微笑,“说来听听。”
  “我们想托您查一批货。”
  “和扈乐有关?”
  “不,”张乙面露难色,“‘长安公府’一直有行检的规矩,一是防人走私货,坏了规矩抢生意,二是因为西域化外之所,总折腾些江南没有的花花绿绿的玩意,随意流通,难保不会惹出乱子。前一阵子,我们的人在商路上发觉一批可疑之物,却还没来得及查清楚,便悉数覆没,这消息还是最后一人死前传回来的,恐怕不是势力庞大,便有高手坐镇。”
  姬洛仍不动声色:“钱六爷当年被追杀河西也能远遁中原,死中求生,难道还没有点路子?”
  张乙苦笑:“六爷那是遇上了贵人相助,说句不好听的,钱家两代在西域的关系,还比不上蔺光一人。秦天王北征之后,虽维持制衡盟约,但有意无意打压排挤长安公府,小的也是没有法子,江南更是鞭长莫及。”
  “这批货,有多重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姬洛是不大信一个靠战争发家的商人能有多好心,可张乙那副苦大仇深,嘴边左一个江南,右一个江南的嘴脸,却将谢叙说动。都说思乡情切,人免不了有些紧张:“姬哥哥,万一真是……才失了襄阳,如今战事吃紧,可别出岔子。”
  “以你看,这货若在沙州截不下,会怎么走?”姬洛松口。
  张乙答:“两条路,经由长安过蜀中,或者绕远路经由代国沿东海南下。我们游商的惯例,讲究钱货两讫,都怕夜长梦多,由此,多半乃前者。”
  “那就必须要走川江过江陵。”姬洛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笑着拱手,“不瞒你说,我确实分身乏术,但我虽不得出手,有人却能解你燃眉之急。”
  “谁?”
  谢叙忽地反应过来,话到嘴边呼之欲出,忙拽了姬洛袖子一把,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后者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继续道:“你在这里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若是背重剑的,你便以我的名义请他追索朔方,若是拿扇子的,直说就是,她自有权衡,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话已至此,张乙见说不动,也不再费口舌,看姬洛如此信誓旦旦,也就半信半疑应了下来,遂问是否有需要援手之难。
  谢叙想起方才从齐妗口中听来的沙舟,张口便问:“敢问阁下,可知沙舟为何物?”
  张乙虽不知他身份,但瞧这小少爷知书达礼,人又生得讨喜,便耐着性子解释:“顾名思义,舟行于水,沙舟则行于沙。玉门关外常起大风,这种风与江南暖意熏风不同,干而烈,长年累月连土石也可侵蚀,在乌禾尔有一处风城,便是由此成型,后来,有人在沙漠里制作了一种舟楫,能在流沙中借风而行,便是小公子问及之物。”
  闻言,谢叙拿眼偷瞧姬洛,显然希望能讨来代步。
  姬洛没有吱声,倒是张乙为人精悍,看出他想借,也看出姬洛不借,便当了一回“恶人”,先一步婉拒:“小公子有所不知,这沙舟极难操纵,若是不得当,误事是小,被人察觉,便得不偿失了。”
  谢叙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
  “难道你们不是要跟随扈乐?我们的人虽然不好出入荒唐斋,但花点钱打听今夜里头发生的事,还不难。”张乙反问。
  姬洛抢在谢叙之前开口:“那依你看,若要在沙漠中追踪人,最好的法子是什么?”
  张乙略一沉吟:“不如用点骆驼尿,跟在后面即可。”说着,他疏朗一笑,“东西好弄来,至于人手,不是问题,若真如姬公子所言,那批货能得以解决,也算是帮了在下大忙。”
  无论张乙怎么热情,姬洛都始终不咸不淡,昆仑天城和桑姿的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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