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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公子传令_姬婼-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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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伞阵要乱,屈不换拍桌起要来个英雄救美,可惜,英雄坐在犄角旮旯里没赶得及,被人抢了先。
  二楼雅座里两枚玉玦穿帘而出,桑姿反应足够快,登时脚踏借力飞身而起,解了困局,而那枚玉玦横飞,正好落到了桑姿的打赏花篮里。
  “该赏!”珠帘后有一男子开口,声沉如这碧玉。
  姬洛混了几个月苦巴巴的日子,自然晓得钱来不易,就这两枚玉的质地和水色,武林中能拿得出的人几乎要斩去大半,剩下的不是有商田经营,就是一方豪门,不管是哪一种,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想到这儿,姬洛不免多往二楼瞧了一眼。
  这一瞧,公子哥儿的影没看到,倒是桑姿同他两两相望,颔首致意。姬洛立刻端起酒杯,遥遥一祝。他知道,这公子赠玉都没得桑姿青睐,反而对自己另眼相看,定是因为刚才那一番话,猜中没人心。
  想到她的失心疯,不免叹也是个可怜人。
  这祝酒实在惹眼,挑事的俗人正愁没法抬高自己的身价,立刻抓了把柄,接着刚才姬洛的话道:“眼瞎吗?悲伤个屁,这鹿台千金投,万金掷,就光方才那玉,普通人家一辈子也挣不来,有那么多钱,怎么可能不开心?这里的姑娘,不都为了钱吗?”
  那人说完,站得近的几个侍女都眼带不悦。
  俞鹤追伸手将他按住,抿了一口酒,笑道:“魏启老兄,穷小子,没见识而已。”说完,将手中酒樽一倾,从阑干处泼洒下去,若不是姬洛让得快,便要被这酒浇一脑门。
  “你爷爷我还没发威呢,轮得到你在这里叫?”屈不换把剑一拿就要挥劈,跟俞鹤追一伙的几人也都剑拔弩张,鹿台的暗卫看着场子,但凡这边一点动作,今晚怕是没个善终。
  姬洛赶紧将屈不换给按下来,压低声音说:“别置气,你忘了我们今晚是来做什么的,你可还没见到桑姿!至于其他……等出了鹿台再说也不迟。”
  屈不换脾气暴,气得将刚才那一壶醪糟酒全都灌了下去,对着桌案一摔,恨恨道:“贼憋屈!早知道老子就不按规矩来了。”
  楼上得了势,以为楼下两人蔫了,嘴巴上立刻嚣张起来:“诶嘿,这就对了,乖乖闭上狗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吠!”
  姬洛拉住屈不换的胳膊微微一笑,而目光瞥向二楼却沉如冰。
  这时,鼓乐皆停,姑娘红绡嘴巴甜,往当中一站,笑道:“众侠客人场钱场捧得那叫一个豪爽,想来鹿台的规矩是知道的,桑姐姐平日不见客,今夜若想一叙,咱不玩俗人那一套千金轮,也学着那帮清客出出题考考大家。”
  语落,管那些人会不会识文断字,侍女皆依次递上绢帛墨笔。只瞧一道白布从当空落下,上头隶书书了几个大字。
  红绡道:“桑姐姐说乱世多浮躁,所以想问问大伙,此世间,谁之心最静?”
  “这什么破题呀!”方才那几个面相凶恶的粗人立刻搭话,“咱小时候被师父逼着练功,马步墩子往哪儿一扎,几个时辰不带挪窝,你说静不静!”
  “胡说!三哥你这屁静,明明偷偷跑去掏鸟蛋了!”
  众人笑了,都开始写写画画。
  屈不换顶了姬洛一肘子,道:“喂,我可把宝贝都压你身上了!”
  姬洛瞥了他一眼,提笔在那一片白帛上写下两字——“匠人”。等侍女收走答案,屈不换一脸茫然道:“就俩字?你有把握吗?”
  姬洛微微一笑,道:“匠人匠心,心静则能如神工鬼斧。”
  屈不换将信将疑,一刻钟后,红绡走出来,给答案合意者递了一枝早上刚剪的花,并送上新的纸笔,而其余人则失了继续作答的权力。
  这第一题去人只剩不足十位,场中又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这有花无花不打紧,却激起了人的好胜心。俞鹤追拿着花正得意,结果低头就瞧见有侍女往楼下去,一看方才那两个不入流的家伙也拿了花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这第二题,乃是‘如何无竞心’?”红绡高声问。
  此题一出,旁人摸不着头脑,可姬洛却觉得有股子说不出的不对劲,这题未免出的有些随意,眼下都不用想,就有现成的答案——
  自打姬洛来了南边,这几日也没闲着,打听了不少晋朝的事儿。说到永和二年,那位三次北伐燕国的桓温平定蜀中成汉后,一时风头正盛,朝中颇为忌惮。司马昱当即征召了桓温幼时好友殷浩入仕于其分庭抗礼。
  据说,桓温有争强好胜心,在明知殷浩不如自己的情况下,逼问他:你和我相比又如何?殷浩不卑不亢的对答,一时成广为流传的轶事。(注2)
  这答案实在绝妙,用于此着实合适,姬洛沉吟片刻,提笔写下那句“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写完落笔,他没来由想起,荆楚有得天独厚的天堑屏障,比之首当其冲的江淮平原,这岂非是个好地方,若依那故事里桓温的脾气,会不会早年曾拥兵镇守于此地。如果有所关联,那桑姿出这一题的作用是什么呢?
  像姬洛这样的人,仿佛生来是操心命,不仅推演天象,甚至习惯性揣测人心。他还在思考,那边的答纸已经收走。
  过了一会,红绡走了出来,手中托盘陈着三个香囊,道:“我家姑娘做的,用的是夔州本地的草药,祝三位而后皆能不忘初心。”
  说着,红绡伸手一掌,那托盘里三个香囊冲三处飞去,一个落进方才打赏玉玦那公子的帘中,里头人潇洒应了一声“好说”,声音竟然与方才不同,仔细听是个粗沉的女声,那雅座里竟不止一人。
  第二个香囊落到一个背短剑的文士手中,那人只简单的拱手称谢。
  最后一个香囊,擦过俞鹤追的手,落在了姬洛和屈不换的桌案上。屈不换一激动,不忘给自己脑门上来一下,顺带还拽翻了姬洛。
  俞鹤追气得牙痒痒,刚才被他劝的那个魏启,立刻翻脸骂人:“什么婊|子货,一个女人也敢装大!”
  魏启口不择言,俞鹤追立时变了脸色,要捂嘴没捂住,鹿台的暗卫当即冲出来,三两下拿住给叉了出去。那俞公子本是想拉拢些江湖人,此刻见人惹了祸,也干脆袖手旁干起来。
  场面此刻推到高|潮,红绡拍手示意,道:“桑姐姐让小妹问三位,回首往昔,可曾有什么让诸君难以忘怀之事?”
  众人以为会听到什么清谈大论,然而到了最后竟是说故事,不客气讲,这题越出越没个水准,倒真像是游戏一般。
  不同于前两题有侍女呈来笔墨,这第三题却不用写的,而是用说的。
  “不如,就从这两位公子开始吧。”红绡嘴中含笑,指了指堂下,“不知方才是哪位作答的?”
  姬洛闻声一看,果然说的是他和屈不换,这会子无法顶包,他干脆伸脚把醉鬼给推了出去,指着人朗声道:“他。”
  屈不换回头瞪了一眼,事到临头也没法退缩,抠了抠脑袋,磕磕巴巴说道:“依我看,这世上没有难忘的事,只有难忘的人,但凡跟这人有关,大概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们都说刚才那舞惊为天人,那是你们没看过……”
  不知为何,屈不换犹豫了一下,那个名字没有念下去,话锋一转,到了别处,“伞上跳舞算什么,我还看人刀上跳过舞哩……十多年前,我在月牙泉边遇到了一个野丫头,她抢了我的东西,还反咬我一口,跑了……后来我们重逢也是在一场不输当下的豪宴上,不过,那场宴席可不像这般和乐,死了很多人呢……她并不知道,那其实是我们第二次相见……”
  屈不换思绪纷乱,说话也没什么逻辑,想到哪里讲到哪里,听的人都一头雾水,好半天才拼凑起故事轮廓,吱声问:“你找那姑娘叫什么名?”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真正的名字,我都唤她……唤她枔又。”屈不换顿了顿,“说来可笑,我还不晓得是哪个‘枔’,哪个‘又’。”
  “啪嚓——”
  雅座里传来陶杯磕碎的声音,众人都在这一声脆响里,默然不语。
  姬洛突然懂了为何屈不换非要出入花楼酒肆,想必是他打关外来,问哪儿姑娘最多,自然有人以为他是个浪荡客,便指了这条不归路。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故事,才能让一个人如此念念不忘呢?姬洛没来由希望,那桑姿就是他要找的人。
  此时,雅座的珠帘被打起,一位俊逸的公子缓步而出,立在栏杆前抱拳道:“抱歉扰了这位兄台的故事,今日兄台的酒菜赵某请了。”
  然而屈不换根本不关心什么酒菜,耷拉着头丧气的回到了桌案边。姬洛当他失意,不知道这醉鬼做了最坏打算,心里正盘算着若是失了这一局,今晚该怎么样在贼婆娘的眼皮底下翻上鹿台三层。
  红绡也会看场面,为化解尴尬,登时接口道:“小妹替这位侠士谢过。酒过三巡故事未完,不如由赵公子您接着说?”
  赵恒义拍栏笑着,张口道:“在下确实有一事难忘,巧的是也是件大漠往事,区区不才,愿以此奇谭博桑姑娘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反思了一下,之前洛河飞针那个绕了绕去确实有点影响阅读,这一卷故事性会更大一些……这一卷大概是故事套故事套故事……我还是顶锅跑吧
  注1:引用自曹子建的《洛神赋》
  注2:桓温和殷浩的故事源自《世说新语》


第50章 
  赵恒义帐下有没有智囊帮衬姬洛不知道,但就这说来的奇谭; 却当得是精彩万分; 论口舌之才; 秀丽堪比之文士雅章,有趣又赛过说书人的评弹。人排在屈不换之后,偏偏也要说个大漠的稀罕事儿,就算不是故意挑衅,也能瞧出几分自傲。
  等三人都说过一遍后; 众人也算是尽兴,都在议论谁将拔得头筹,得与美人畅谈,共度良夜。
  红绡从楼上下来; 一双双眼睛都盯了过去; 只见她无甚怯意; 凭栏作揖笑道:“赵公子,请。”
  正主还没开口哭惨; 俞鹤追先趁机落井下石:“好呀; 我就说嘛,有的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登不登得台面。”
  屈不换抽了口冷气; 也没顾得上和小人计较,一手臂把姬洛勾过去,压低声音道:“肯定是那臭婆娘从中作梗,怎么样; 今晚要不要跟老子大干一场?”
  就在姬洛也以为屈不换当真没戏,考虑要不要舍命相陪时,只听那红绡一个大喘气,接着道:“还有方才那位背着阔剑的侠士,也请一并前来。稍后众姐妹会相陪,诸位今夜还需尽兴。”
  自鹿台兴,桑姿名传于外开始,从来没有夜见两人的情况出现过。不过,既然有这机会,没有白白不要的说法。
  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下,屈不换和姬洛跟着红绡往里面走,那赵恒义也在,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叫吴闲,女的叫展婈,皆拿着兵器。
  瞧见两人来,赵恒义颔首示意。姬洛近看此人一双眼里全是笑,不过这笑不比施佛槿那种慈悲笑,笑得让人浑身不舒服,就像把自己脱光剖心给人看一般。
  将几人引至楼外一处飞廊横桥前,红绡先对赵恒义道:“姑姑交代,赵公子此来恐怕不是为了美人,既然如此,还请移步他处。”
  赵恒义见这小丫头点破动机,也不恼,稍稍朝姬洛两人看了一眼,回礼一笑,道:“在下四劫坞左堂主赵恒义,多谢姑娘引见。”
  说完,几人便转路去了别处,很快没了踪影。
  看着眼前的飞桥,姬洛才晓得,这桑姿住处当真称得上与世隔绝,这三层若只有这来去一路,是万万不好走的。想到这儿,他不想惹麻烦,便后退一步道:“良夜和美,望君珍惜。屈大哥,小弟先回去了!”
  醉鬼还没开口,那红绡却先拦了下来:“小公子别走啊,桑姐姐特别交待了,你也得来。”
  “我?”
  姬洛实在想不明白,桑姿究竟是看出了他代笔作答,还是因为刚才那一番话,才一定要拉拽上他一起。不管原因如何,他要离开也不全是因为自己‘功成名就’,而是他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正好是子夜,他在廊桥上观星一望,掐指要算,然而手还没摸出道道,被屈不换那个大老粗一抓,就抓到了阁楼里间。
  “枔又,是你吗?你是因为听了我的故事所以才想见我,对不对?”屈不换仰面一笑,喜不自禁,伸手要扫开那些烦人的飞纱,将人看个清楚明白。
  琴声暂歇,桑姿转身,径自走出来。那纤纤素手掀帘的一瞬,姬洛也忍不住惊叹,那一张脸五官精致,组合有度,除了略有疲态,当真挑不出一点瑕疵,说是不出世的美人丝毫不为过。
  “抱歉,妾身约见,并不是因为故事,亦不是因为那几道题。”桑姿漫不经心瞥了一眼两人,随手取下钗子,青丝瞬间如瀑落下,“那三题本就是戏耍之物,妾身今夜,原本谁都不见。”
  想到被十七娘的侍女领走的赵恒义几人,姬洛突然明白了:十七娘早知道会有人在前头顶着,所以不论是千金轮还是答题,不过都是噱头,因为结果早已确定。
  可桑姿为何要改主意?
  姬洛拉着屈不换在琴案边坐下,一眨不眨盯着那个女人,等着下文。而后,只见她缓步一转身,将乌木发钗轻轻搁在妆奁前,淡淡道:“妾身之所以让你们来,是因为他腰上那把刀,那把鸾刀。”
  这话不轻不重落下,屈不换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下意识竟伸手想要遮掩。看到他的小动作,桑姿面无表情拉开柜子,从里头取出一把形制几乎完全相似的鸾刀,一巴掌拍在桌上:“不才,妾身也有一柄。”
  “你怎么会有?”屈不换大惊,枔又的刀既然已给了自己,为何又再出一柄?想到这儿,他忙拿起桌上那把送至眼前细看。
  姬洛摇头:“不一样,你看这里的宝石,花样不同又双双呼应,如果我没猜错,这两柄鸾刀是一对。”
  这么多年了,屈不换从不知道这刀还有另一半,枔又当年为什么会留下这把鸾刀,又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这些他过往都不敢想的疑虑全然迸发,失落和害怕将他的脾气推到顶点。屈不换再也忍不住,发狂一样往前一扑,一个勾拳要去逮人:“你究竟是谁?你想做什么?”
  桑姿按住他的臂膀,吐词很冷淡:“恐怕让你失望了,妾身不是你要找的人。”
  “是不是你不愿意见我,也不愿意认我,所以才又仿做了一把刀来哄我?”屈不换踉跄后退,难以置信,“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是不是那个臭婆娘挟持你在此卖笑?有我在你不用怕她!”
  她缓缓摇了摇头,嘴角浮上一抹诡秘的笑,随即猛然起身,当着两人的面将上衣往下一拉,露出光洁的身子。姬洛下意识闭眼躲开,念叨着‘非礼勿视’,只有屈不换不讲礼数,直面一切连眼都没眨一下,指着身前的人道:“你……你……”
  话听出不对,姬洛忙收回视线,也大吃一惊。
  桑姿将衣裳穿了回去,笑得有些凄凉:“是啊,想不到吧,我竟然会是个男人。”身前的“女子”声音放开,自称也一并改了,虽仍是细声细气,却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味道。
  “这鸾刀?”姬洛打断他的话。
  桑姿将桌上宝刀拿起,轻轻抚摸,眼中有几分痴迷:“这刀本是一对,我与阿姊各有一柄。至于这张脸……”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你会认错,不是没有道理。”
  屈不换要找的那个枔又姑娘,是桑姿的姐姐?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桑姿要男扮女装,但这突来的血缘关系让屈不换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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