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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公子传令_姬婼-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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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不得了,趁夜需抢攻,若是后头还有出路让他们给跑了,岂不是功亏一篑!”当中一自诩正道的侠士力呼。
  当即有人应他,说话的是石火寨寨主闵奕:“莫得,莫得出路!当年那巫彭不由分说劫我上神殿定罪,将我押于殿后集十巫共议,我偷偷拿银两买通一个婢子,本想打听退路,结果愣是没走脱,你们可知为啥子?”他甩了甩右臂那截空落落的袖子,呷了口壶里的黑茶,扶着老腰道,“那后头崖下就是魇池!魇池你们可晓得是啥子,那是吃人的地方,不跑只是废了一臂,若是当真掉下去,你们今儿就该来给我收白骨喽!”
  疲q长老宋问别在人群中正襟危坐,瞥了一眼闵奕,鼻孔里悄悄呵出两团冷气。素萍拾掇草药的手一顿,在衣裙上擦了擦,偷偷拽过江蓠长老丹倩怡的袖口:“长老,那魇池是什么呀?”
  这话并未避着旁人,宋问别就近听了去,眼中似生出刀子,从素萍脸上狠狠剜过去,那迂腐与厌恶许久化不开。
  丹倩怡伸手按住素萍的唇,向她微微摆首,将她拉到一旁角落。作为此处唯一知道些陈年旧事的人,她不由为刚才医庐年轻子弟的多嘴而心惊肉跳。
  待她回望之时,宋问别已去了别处。
  与其说是被人拉拢,倒不如说是请,宋问别那股老古董的气质往人中一站,别的不说,镇场子倒是不虚,在一帮野蛮人里头,且还像个领头的样儿。当然,依宋问别的脾气,他自个是不会故意跳出来挑大梁的,这一路辛苦配药救人,忙前忙后,便是要这些人承自个儿的情,最后再撺掇上两句,谁还不为他马首是瞻?
  “诸位听老夫一言。”
  宋问别抄着袖子,四顾一圈,道:“现今大祭司闭关,石柴桑脱困,十巫有三被派去镇压石部和其余蠢蠢欲动的八部,再二去处理滇南浮棺之事,教中主持大局的以巫彭为首的四巫,又因斗法医毒时而受重伤,他们退避神殿不成气候,我们可谓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不过,此事不得再拖,听说那大祭司有鬼魅之功,不输当年白姑白欢颜,诸位,再耽搁不得啊!”
  许是这长老当久了,宋问别说话也说出股抑扬顿挫,痛陈针砭的味道,这话音方落,顿时是一呼百应,几家掌门都纷纷出人出力,就着这篝火,商议起今夜的大事。
  桂林郡海沙帮帮主,人称“妙手铁环”的孙百善第一个出头拥护,忙前忙后与那宋问别攀亲带故:“先代大祭司白行乐死后,白姑性情大变,黑白不分,擅权独裁,我们南中七郡深受其欺压,只是宋世叔,您这不远千里从洞庭而来,劳心劳力,可是也与天都教结有梁子?”
  “哎呦——”宋问别眯着眼一声长叹,捶心痛呼,“还不是老夫那个不成器的徒儿。”
  “‘茝仙子’柴北薇?”
  “不错。”宋问别捻着胡须道,“老夫这徒儿早年已许给沈时,却在入滇南采药时为天都教妖人所擒,更是被那大祭司白行乐玷污,颜面无存,随后自戕当场,可怜沈时性子懦弱,听闻此事后情思郁郁,悲恸万分,而后也自戕殉情,随薇儿而去。”
  无药医庐排资论辈并不以年岁,而是以医术论之,上一任庐主死后,本该由其子庄柯继任,可惜庄柯离经叛道,避走洞庭,而后才勉强由茺蔚长老李杳代任。李杳鹤发鸡皮,年岁已高,除非天下奇绝之症,轻易不再出手,由此现下医庐主事之人,正是宋问别。
  宋问别迂腐归迂腐,脾气臭归脾气臭,但医术过硬,带出来的两个徒儿更是年少有为,柴北薇爱遍行天下,遇苦难人病痛无钱治,常常施医赠药,因此广结妙缘,坐实了那仙子之名,便是滇南和漠北这等与洞庭邈远之地的人,亦曾有耳闻。至于沈大夫沈时,和柴北薇可谓郎才女貌一双璧人,只是性子怯懦内敛,少有出庐,但为人亦是极善的。
  眼瞅着宋问别老泪纵横,孙百善扶了他一把,感念这痛失爱徒之哀,啐了一口骂道:“这该死的天都教妖人!”而后,拍着胸脯叹道,“宋世叔还请节哀,我孙百善为人最仗义,听不得此等宵小犯作的恶心事,有我一日,定教那天都教上下拿命来偿血债,必要为死去的人讨个公道!”
  孙百善仗义豪爽,为人却过分莽撞,当下呼唤这南中七郡与他海沙帮结交的好友,定下子夜攻山的大计,要作那逞能出头的英雄。宋问别背过身去,试了试眼角,两只苍老的眼睛中露出鄙夷的神情,随后冷冷一笑。
  而另一侧,将拾掇好的草药包放在笸箩里的素萍仍不死心,余光时时回觑疲q长老的影子,瞧他跟人说痛快话,赶忙寻了棵矮树,将丹倩怡推了过去:“江蓠长老,你就跟我说说吧,魇池到底是什么?”
  丹倩怡见拗不过她,犹豫片刻,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叹道:“我也没见过,只是当年随宋师叔来南疆带……反正不是个好地方就是了,听说魇池本也叫镜池,因镜成像而生魇,幽影憧憧,人落水自沉难浮。听说下头有个九幽炼狱,总之,有重罪的人都关于其中。”
  可惜,素萍好奇心重,早被她话中失言给吸引过去,顿时把方才那股打听劲儿给丢没了,转头又多嘴别的:“长老,你和疲q长老来过滇南?什么时候啊?带什么你可还没说完呢,怎么不说了?”
  “小孩子家家,别多问。”丹倩怡脸色顿时惨白,将她推了一把,夺过手中笸箩,扭头往人群里走,一声不吭地将药囊分发给众侠士,以便今夜攻山时防备那群妖人的毒蛊。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看下雪啊1551
  看文愉快~


第111章 
  “哎,最讨厌话说一半。”
  南疆的树木都生得粗大茂密; 白日那是碧绿参天; 夜晚更如一堵堵黑墙密而不透。舒服地横躺在大树干上听了一夜闲话的楼西嘉掏了掏耳朵; 觉得仍不知足。
  卓斐然忽地道:“我看他们今夜要起事。”
  “起事?”爨羽不由小脸皱成一团,捏着心口的衣襟,左顾右盼,“姬洛怎还没来,他和那臭大叔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难说; 你就这么担心他?瞧你这样子,啧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楼西嘉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头,忍不住取笑她; “不过呢; 他俩不弱也不傻; 也许跟我们一样,在什么地方窥伺而静待良机也说不准。”
  说完; 她耳廓一动; 从枝干上坐起,忙捂着爨羽的嘴巴做了噤声的动作,随后悄悄拂开枝叶; 低头打量过来筛草药的医庐姑娘,做了个向下的手势。
  无药医庐的人本就不善于武功,她出手极快,要穴拿得准; 人还没开口便被她点昏过去,拖入附近的草丛,少说也得睡上两三个时辰。
  趁无人来窥,楼西嘉与那女子交换了外衣,又取过幕离戴在自己头上,转头在树下悄悄对二人道:“我先混进去探探情况,若今夜有大动作,你俩见机而来,我会留待接应,既然有人卖力气,我们不如借势,静待如渔翁,看他们鹬蚌相争。”
  “我也去。”卓斐然就是冲着云河神殿而来的,眼下楼西嘉要走,留个小丫头和他大眼瞪小眼,教他如何坐得住。
  “呸,你想暴露吗?别大仇未报,自己先成了人家的替死鬼。”楼西嘉白了一眼,抱过箩筐,腾出一只手阻拦。他这样子,无论扮作哪家子弟,恐怕都会被当作夜行幽鬼,何况,那蛊术未解,万一失控,霎时就得成吸引火力的靶子。
  那头素萍连唤了两声“晓宁”,楼西嘉觑看一眼,无人应答,猜测多半是自己移花接木换得的这人身份,便背身素手一推,将卓斐然和爨羽藏于树上,自己唯唯诺诺地跟了过去。
  “晓宁,你刚才去哪儿了?”见人朝自己跟前来,素萍招了招手,揪着袖子显然心不在焉,因而并未注意来人不妥,只是诘责了两句,便一个劲儿叹气,“江蓠长老刚才过来传信,子午进攻,两路包抄,你待会仔细点跟着我,今儿个我的心砰砰乱跳,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楼西嘉“嗯”了一声,不放心,再往身后多瞧了一眼,看无动静,这才混入了无药医庐的子弟中,借着分药包之际,将该听的不该听的都一并听了去。
  子午时分,乌云渐散,中天之上,月轮悬挂如盘,
  众人望月,不免身心激荡。月在古九黎巫族乃图腾象征,如今月相分明,且隐隐显出妖冶的红色,不由令人闻风而生胆怯之意。
  宋问别命人取来酒盏,抢先遥遥一祝:“此药酒有生力祛寒之效,无药医庐上下能做之事尽于此,往后还看诸位侠士的了。今夜攻山之义举,实为扫清滇南惑众妖民,老夫在这里祝诸位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在场的哪个不是热血贲张的豪爽之人,听他话出慷慨,不由都按抚武器,个个愿争抢那个冲锋之位。无药医庐都是些文弱之辈,听说要平不平之事,在牂牁郡仗义出手,尽心尽力,那都是有目共睹的,诸人当即也未多怀疑,将药酒一口饮尽,摔碗为豪,往那绵延的栈道冲过去。
  云河神殿独立于高山之巅,仿若架设在云端一般,南面背临深渊魇池,西北而向亦是峭壁绝路,唯有东方一径通途,因而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实际上,整个山峰共有两条栈道,分别连接花谷和药谷,只是多年前花谷栈道落石坍塌,人力无法补救,只得重新牵了一条飞索,岔入药谷栈道,留下这一条登天青云路。
  眼下二谷已被控制,号令一出,两波人马当即同时冲锋。楼西嘉所在的一路为药谷主路,各派首领聚会于此,而另一路自花谷出发,将好给了姬洛窝身之处。
  孟曵带二人走的是羊肠险路,不过脚程却快,未多久便跟花谷诸人撞上。好在,这一方倒都是些仁和之辈,大多出身宁州甚至滇南,皆因早年白姑性情大改,苛责威压之下才心有积怨,他们的目的不同,不过是想擒拿大祭司,问出白姑下落,于旁人倒是无甚恩怨。
  这滇南山地地势高,少年个个都生得肤色黝黑发亮,像姬洛这般肤质白皙的,一瞧就是外乡人,放另一队不惹眼,搁眼下倒是扎手。好在,孟曳对山中熟悉,愣是找了些桑果,用枝叶给他抹了抹脸,也能扮个像模像样的宁州人。
  “所有人都跟我来!”
  得见石火寨的号令,安营扎寨的都拔营而起,踢碎篝火,纷纷拿着兵器从栈道上山,姬洛冲孟曳使了个眼色,后者不再顽皮,立刻挨靠了过来。
  拥裹在浩荡人流里的石柴桑耳廓一动,脑中自成一片景象,随即拍了拍扶持着自个儿的姬洛的手,轻声道:“不急!有人替我们开路,不妨压阵试试。”
  姬洛颔首,三人悄无声息往人群后头落。
  一小哥走得急,被身旁人撞来,姬洛眼疾手快暗中带了一把,没想到那人却生得股敏锐劲儿,忙回头来看,见月下三人,有些惊愕,心道:“这几位倒是眼生,不过看装束打扮并年龄模样,和教中之人又不大吻合,想来是宁州普通人。山中多隐客奇人,看那老太婆的腿脚,像个练家子,说不准受过天都教荼毒也未可知,许是听说咱的行动,跟着跑来添火助力的。
  “这位小兄弟,刀剑无眼,你且扶好你的阿婆!”那小哥朝姬洛含笑致谢,拿百濮方言多说了两句。
  姬洛听不懂,但他沉得住气,于是极有耐心地点头,等着孟曳替他回话,果然,后者嘴巴快,当即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那人未见异状,便拿着刀剑,随众人而去。
  就在这时,主路药谷栈道上迸发一声巨响,当先的人马受到冲击纷纷坠落崖下,往后的人小心翼翼不敢上前,投石问路,眸中警惕,场面忽然静了下来。
  忽地,神殿前飞出四人,皆穿着白色苎麻衣,衣上绘着古族图腾,人人皆带着面具,持着各色法器权杖,或是手脚,或是脖颈,甚至是额上发间,都佩戴着细小的铃铛。
  铃声一起,以巫彭为首的四巫于山间结“大汤大河阵”,口中唱祝巫颂,呼来天风,竟有移形换影之效,刹那间还在栈道上踟蹰不前的人,便若踩在洪荒大流之上,心中又恐惧又震撼,纷纷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毒物从地上山间被引出来,纷纷向他们爬去。
  “别听那铃铛的声音!”自打巫彭一出,宋问别早做准备,他未被大阵所惑,当下踏阵而出,将手中的药粉挥洒而出,而人竟似在大河上奔走而不落。
  无药医庐的人依次排布其后,楼西嘉站在尾端,见前者撒药,自个儿也跟着行动,同时却也将那幕离拨开一隙,把那四巫和宋老头看了个清清楚楚。
  巫彭也算是白姑座下的老人了,年岁与宋问别不相上下,见有人识货,当即借着月色眯眼打量,张口问道:“是你?”
  “是我!”宋问别撩开一侧蓬松的头发,露出破碎的耳朵。
  先前斗毒斗医之时,宋问别戴了幕离,是以巫彭虽惊奇于他的医术,但还没多有猜疑,而今他自曝形貌,登时令人回想起二十年前那场恶斗:“当年你所做之事,人人有目共睹,我天都教未找你麻烦,你竟还敢来?”
  “怎么不敢来?为我徒儿,今日便是向你们讨债来的!”宋问别不与他多话,当即叫破还蒙昧的身旁众人,功夫稍高定力也足的率先捂耳挣脱,提着武器向四巫奔去。
  四巫立时散开,腾空而起,手脚铃音霍然大盛,而其口中再唱念祝颂之词,呼来大风迷眼,当即阻下来人。宋问别此刻已拆下塞耳棉絮,管他脚下是飞云栈道万丈深渊,还是大河滔滔红尘万丈,当即从腰包中取下五颜六色的药粉,将武功运至绝妙,朝着巫彭挥洒。
  纵使抬袖掩鼻,但人需得呼吸,粉末微尘无孔不入,巫彭此前已受过毒伤,又一刻未得喘息之机,出阵来抗乃是强弩之末背水一战,这会子被他药粉一引,体内立刻如波涛涌动般,功力震荡。
  “巫彭祭司!”
  三巫眼见他眉目青紫,都气那宋问别比斗耍诈,面具下的瞳子里皆染了一层恨意。巫彭自己却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拼死顽抗不过是想守住天都教最后一片圣地,尤其是不想给宋问别这样的人玷污:“老匹夫,若知前几日乃是你压阵,我是万万不会应这比斗之局,倒不是惧你,而是你为人实在狭隘龌龊。也怪我,医毒本一家,这辈子这岁数愣是活到了狗肚子里才非要争那长短,是我对不起教主和天都上下。”
  左后方的巫盼看不过去,张口怒斥:“宋问别,枉你自称神医妙手,却三番两次以毒害人,我看你才是德不配位的狗东西!”见那形貌听那声音,是个年轻女子。
  “年轻人何须气短?”宋问别捻着胡须笑得愈发狂妄,竟似是承认自己下毒之事属实,“英雄胜于谋略,不教一时蛮力。何况方才他自己不都说了,医毒本一家,怨不得旁人。”
  无药医庐的人都面面相觑,混入其中的楼西嘉则低头盯着鞋面,细想巫盼祭司话中那句“三番两次”,若真是如此,那宋问别可藏着大狐狸尾巴,倒是有一副好戏可以观上一观。
  至于一旁的南中豪杰,却大多难以理解宋问别的做法,在他们这些不懂药理的铁血男儿心头,好人该是广为行医,坏人则必然蛊毒害人,可眼下局势却似掉了个个,倒教他们有无地自容之感,一时窃窃私语起来。
  “诸位且静一静,宋某自问和大家同心同德,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老夫若不使点手段,你们又如何站在这云河神殿之前?”宋问别全无惊慌之色,生得一张嘴巧舌如簧。
  他这么一说,心性本不坚定者自然死咬拥趸,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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