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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坤宁_时镜-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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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人一个是当朝国师,一个是皇帝的帝师。
  当年沈琅能顺利登基,便有赖这二人鼎力相助,因而他二人间也很是熟悉。
  沈琅都不需多说什么。
  他将手里一枚棋子投回棋盒之中,只道:“方才朕正与大师讲天教那万休子的事,此獠昔年与大师论法输了,贼心不死,如今为祸世间,实在是朕心腹大患。今次回来的定非世子,先生怎么看?”
  谢危反问道:“圣上怎么看?”
  沈琅道:“朕与定非实在是二十年没见面了,又岂能全然记得他模样?且二十年时光匆匆过,幼时模样做不得数,人会长变。只是朕在殿上同他提起幼年事时也曾有过试探,有些趣事他还记得。朕故意编了些没有的事,他便没印象,或者也不敢确认是不是有,这反倒真了几分。只是朕实不敢信,昔年的定非,竟成了如此模样……”
  他眸光闪烁,竟是有些难测。
  谢危道:“若定非世子殿上所言是真,天教养他乃是想要作为傀儡,必不可能授之以文韬武略。便是昔日仲永之才,后天不学而废亦是寻常。比起此人身份是否是真,圣上恐怕更担心这是天教所设的计谋吧?”
  沈琅便叹:“知朕者先生也!”
  他站了起来,负手在南书房中踱步:“若天教真想将他作为傀儡,焉知他如今到京城就不是天教的计谋呢?万休子诡计多端,不可小觑。只是……”
  谢危接道:“只是此人毕竟是圣上昔日救命恩人,又有天下万民悠悠众口,圣上很是难办。”
  沈琅道:“棘手之处便在于此。”
  谢危一听却是笑了起来:“圣上何必烦忧?”
  沈琅同圆机和尚都看向了他。
  谢危道:“圣上既然念着旧情,又有天下悠悠众口,加倍对定非世子施以恩德乃是寻常之理。金銮殿上容他胡言乱语,足可见恩德之厚。若此事乃是天教计谋,迟早会露出端倪。与其放了定非世子,不如留他在眼皮底下看着。若他确与天教再无瓜葛,圣上自然无须两难。若他还与天教纠缠,圣上先已待他甚厚,届时杀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天下谁能指摘?”
  沈琅沉吟良久,道:“如此,也算朕仁至义尽了。对了,听闻你等回京途中曾遇刺杀?”
  谢危点头:“一行刺客皆是死士,似乎是向着定非世子来的。”
  沈琅问:“可留下了活口?”
  谢危平淡地道:“最后倒是留下一个,只是臣看其乃是死士,自知问不出话来,便命人将其杀了。”
  “啊,这般……”沈琅似乎是有些没有想到,低下眼来思索了片刻,仿佛觉得有些遗憾,“那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只是他也没有半点追究的意思。
  谢危道:“是臣太草率了。”
  沈琅连忙摆手,道:“无妨,不过是个死士罢了,想来是天教那边贼心不死,要杀定非世子灭口。想他在天教日久,必定知道不少天教的内情。如今他才刚回京城不大合适,往后却可叫他多说上一些,可要偏劳谢先生费心了。”
  谢危躬身道:“臣自当将功折罪。”
  沈琅笑起来:“谢先生这话可是言重了。”
  如此才算是把正事说完,又请谢危坐下手谈一局,这才命了身边伺候的内侍太监亲自送谢危出宫。
  待得谢危一离南书房,圆机和尚看着棋盘上杀得难分难解的黑白二子,目中有些思索之色,道:“死士抓了活口,若带回京城未必没有撬开他嘴的时候,毕竟谁人能不怕死呢?尤其是阎王殿前走过一遭的,谢居安抓了竟直接杀掉,着实与他沉稳审慎的性情不符。”
  沈琅却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抬手轻轻一掀,方才棋盘上的棋子竟都被震落在地。
  他冷笑道:“谢先生若不杀这死士,焉知真抓回了京城,审出来的幕后主使会是天教还是别人?若不拦着刺客,死的或许是朕的‘救命恩人’;若抓了刺客回来,审出来的或恐是定国公萧远。两难之间取其中,不如将这死士杀了妥当。毕竟天教若真有这么厉害的死士,早干什么不用?大小官员一杀干净。要么一击必杀,要么就别出手,萧远虽是朕的舅舅,可实在坏事,做事不干净还要谢先生来替他料理!若今次不是遇到先生,他背后所作所为被人抖落出来,岂不是要令天下人怀疑当年出过什么事吗?!”
  言语间,已是一片肃杀。
  圆机和尚于是知道,皇帝已动了对萧氏的杀心,萧定非或恐真能成为一步好棋。
  只是……
  他却更好奇另一点:比如,谢危手底下刀琴剑书两个人,未免也太厉害了些,定国公派了一队死士去,竟都不能从中讨着好。
  *
  萧定非只觉得往常的人生就没有过这么风光的时候,狐朋狗友,酒肉之交,满座都是朝廷官员,世家子弟,端起杯盏来都称兄道弟。
  甭管这帮人是什么用心,一起喝酒一起吃饭那都是哥们儿!
  他完全把自己多年养出来的纨绔架势给演绎了个淋漓尽致,种种荤话趣言张嘴就来,时不时赢得满堂喝彩。
  一顿酒喝完,往雅间暖阁里一躺,竟是一觉睡到黄昏。
  国公府派来接他的管家在楼下早气得半死。
  他却是不慌不忙,睡醒了,才慵慵懒懒、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楼梯从楼上下来,见了下头候着的那帮人,竟是睬都不睬一眼,自己个儿跳上了外头候着的马车,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站在车辕上不动了。
  管家难免咬牙切齿地催促他。
  没料想他竟然道:“先去一趟姜侍郎府上,听说姜二姑娘长得格外好看,比起那什么狗屁萧姝都好,人到京城先拜地头,我得亲自去拜一趟。”
  管家登时目瞪口呆。
  定国公府有意要接萧定非回去看个深浅,一家子上上下下可几乎等了他整天了,这当口上他竟然说要去姜府?
  管家本是如今定国公夫人卢氏的心腹,听说半路杀出个“定非世子”时自然知道不好。
  世子之位可只有一个。
  原本萧烨公子乃是十拿九稳的。可多了个萧定非,还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天知道国公府里要起怎样一番争斗。
  管家跟着卢氏,也忠于萧烨,看萧定非自然哪里都不顺眼。
  当下便想拒绝。
  可转念一想,他如此不懂规矩,岂不正好?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再想要抢国公府世子之位可就是痴人说梦了!
  于是管家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竟没有反对,真吩咐了车夫驾着马车送他去到姜府,递上帖子,直言想拜会姜二姑娘。
  这一来可让姜伯游吓着了。
  紧接着却是怒意。
  早上金銮殿朝议时他可看得清清楚楚,岂能不知道这位刚回京的定非世子是个怎样荒唐的浑人?来姜府也就罢了,可却连他这个一家之主都不拜会,直接说要见他女儿!
  岂有此理!
  姜伯游人在书房,气得直接一拍茶案就站了起来,大声道:“荒谬!成何体统!速速让人把人撵出去!我女儿的名声岂能让他坏了?!”
  屋里伺候的常卓战战兢兢,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可他立在原地,就像是脚底下生了根似的。
  姜伯游见他站着半天没动,不由怒道:“怎么还不去?”
  常卓苦笑:“二、二姑娘方才路过听见,已经去见了。”
  “……”
  姜伯游整个人都惊呆了。


第145章 搞事
  花厅里; 姜雪宁坐在左侧,抬眸瞅着自己右边坐的这人,不由纳闷:看着也是身量颀长瘦瘦高高一人; 可肚子里这颗胆怎么就长得这么肥?
  她想过对方会来找自己; 可没想到这么快。
  才过了没两天呢。
  萧定非压根儿就没带那碍事的管家进来,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眯着眼睛一副享受模样,笑眯眯地道:“二姑娘不是说过罩着我吗?”
  姜雪宁一哂:“你倒记得清楚。”
  萧定非两手捧着那茶盏; 唉声叹气:“二姑娘可不知道,我在京中可是举目无亲,今儿个上午在金銮殿还把我那便宜爹给得罪了。”
  姜雪宁很给面子:“哦?”
  萧定非于是添油加醋把早上朝议的情况讲了一遍; 可完全没有半点自责模样; 反而手舞足蹈,言语之间竟有点得意; 好想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似的。
  姜雪宁就知道,这压根儿一坏胚。
  上一世萧定非就很亲近自己,究其因由; 一是因为她当时与萧姝、与萧氏都是敌对关系; 斗得正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二么,萧定非这人做什么都看脸; 登徒子好色鬼; 偏她又是爱吊着人撩拨的,可不是臭味相投撞一起了吗?
  她也喜欢萧定非这号人。
  没办法,一把好刀; 常能捅得萧氏一族跳脚,还拿她没办法。便是萧姝那样高高在上不变色的; 也常被气得喝药降火。
  至于这一世……
  姜雪宁看了看对方那说什么话目光都在自己脸上转悠的架势,心里认定“看脸”这一点是没变的,可另一点原因大约是因为她与勇毅侯府的关系?
  勇毅侯府乃是萧定非外家,燕临是他表弟。
  京城里谁不知道她同燕临关系好呢?
  一想到燕临,姜雪宁心情倒低落了几分,回过神来时只听眼前这位越说越夸张,什么皇帝都差点对他感激涕零,萧远被他气得跺脚哭号……
  牛都要吹飞到天上了!
  她顿觉头疼,不得不及时出言打断:“世子,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你想让我怎么罩着你?”
  萧定非正吹到兴头上,恨不能说连那姓谢的都要给自己跪下了,乍然被人打断,心里还有点不高兴。可抬起眼来一看,打断他这姑娘唇红齿白,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细细一弯罥烟眉柔柔地画进人心里,便觉得连着心尖尖那一块儿都麻起来,通体舒泰,哪里还记得什么不快?
  他讨好似的向她凑了凑:“也没什么,想讨教讨教。”
  姜雪宁挑眉:“讨教?”
  萧定非掰着手指头:“你看啊,我有一个便宜爹,有一个便宜妹妹,有一个便宜弟弟,还有一个便宜的后妈。唉,我这么个人一回来,他们肯定不痛快,想搞我。听说你当年在京中也是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当年回来就折腾得一家上下不得安宁,我本是想来向你学学。可我一琢磨,萧氏可比姜府厉害多了吧?你说,我要不要当一阵缩头乌龟,先保命,把地皮踩熟了再跟他们搞?”
  姜雪宁:“……”
  怎么她就成了“混世魔王”?
  萧定非眨眨眼:“怎么,哪里不对?”
  姜雪宁微笑:“不,没有。只是在想,你想当缩头乌龟,怕也没用吧?”
  萧定非不解:“有讲头?”
  姜雪宁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慢慢道:“这里面学问可大了。要知道,人都是挑软柿子捏的,你一开始就示弱,是个人都觉得你好欺负,往后甭想安生了,谁想想要踩你一脚。想想你往日在天教过的是什么日子,如今回了京城,回了自己的家,难道还要过得比在天教的时候还憋屈不成?那你回来干什么?何况你都得罪了他们了,缩着又有什么用?”
  萧定非点点头道:“有道理啊。”
  姜雪宁瞅他这模样,不信他想不到这一层。
  但人跟人不就是装吗?
  她笑笑道:“定非公子在世上,有什么志向吗?”
  萧定非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吃最好的喝最辣的睡最漂亮的,活得痛痛快快,谁也别想让老子回去过苦日子!”
  嗯。
  和上一世的回答一模一样。
  姜雪宁放心了,挂着十二分良善的笑容,道:“那你知道是谁妨碍了你过好日子吗?”
  萧定非心道“除了那狗逼姓谢的还他妈能是谁”,可又一想吧,没谢危他也没今天这日子。
  只是这话不能对姜雪宁讲。
  他一副洗耳恭听表情:“谁呀?”
  姜雪宁忽悠他:“正是萧氏啊。”
  萧定非正色起来:“怎么讲?”
  姜雪宁循循善诱:“你知道勇毅侯府?”
  萧定非道:“知道,我外家嘛,都倒了。”
  是啊,都倒了。
  姜雪宁微微搭了眼帘,想起燕临生辰那一日,萧氏姐弟双双出现在宴席上,那所言所行,更有后来萧远一番嚣张作为。
  眉目间便多了一分冷意。
  只是她没泄露,眨眼又笑起来,续道:“我都替世子觉得可惜。一别京城二十年,却被人鸠占鹊巢。那萧烨一个续弦生的,却把自己当了世子,位置还没下来呢,就在京中作威作福。姐弟两个都甚是嚣张,霸占了你的名分,你的位置,花着你的钱财,享着你的福乐!这口气,我想想都不能忍呢。倘若侯府还在,燕夫人未因心思忧郁身故,必定站在你背后为你撑腰,哪儿轮得到什么国公爷在金銮殿上训斥你?当年要不是燕夫人嫁给他,这国公爷的位置他只怕还拿不到手呢。一帮恩将仇报的小人!世子,你堂堂一介男儿,可不该在这样一帮畜生的面前弱了气性吧?”
  萧定非若有所思:“是不该。”
  姜雪宁注视着他,心知这是个一肚子坏水儿的,今日来找自己只怕也没打好主意,可也不介意相互利用一下,于是慢悠悠道:“你初到京城,若不知怎么搞事,要不我教教你?”
  萧定非终于灿烂地笑了起来:“二姑娘对我可真是太好了。”
  绕半天,他要的就是这话!
  光他自己可不敢去搞事,天知道那姓谢的得不得拿自己开刀?可倘若他从姜雪宁这里“学”了招数去,姓谢的可就怪不到他身上了吧?何况他顺着姜雪宁的话一琢磨,姓谢的虽从未跟他交代过到了萧氏要怎么做,可他若真当了个缩头乌龟,姓谢的嘴上不说,心底必在冷笑。
  当下姜雪宁便扬声叫外头守着的小厮滚远点,等人走开了之后,才叫萧定非附耳过来,叽叽咕咕说了大半个时辰。
  萧定非频频点头。
  末了告辞时,他满面春风,看姜雪宁跟看庙里供的菩萨,拱手道:“皇帝赏赐了我好些东西,怕该送下来了,改日我叫人抬了来孝敬二姑娘。”
  姜雪宁看着他也觉心情大好,客气两句,目送他从厅内出去。
  *
  国公府的马车在外头候了已不知多久。
  管家和车夫脸色铁青,在入夜的寒风里缩着脖子,冻得瑟瑟发抖,眼见萧定非脚步轻快地从姜府出来,差点没恨得咬碎一口钢牙!
  萧定非可不搭理。
  他从姜雪宁处告辞之后,就跟拿了免死金牌似的嚣张,鼻孔朝天,谁都不看一眼,跳上马车便道:“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小爷回府看看去。”
  管家险些气晕过去。
  可毕竟也是在国公府这样的地方混出点资历和位置的,倒也忍得气,且还想萧定非这样的必定成不了大器,等回去之后禀告夫人,夫人一高兴说不准大大有赏。
  是以他一路都压着火,只等着回府看公爷和夫人治治这狂徒。
  定国公府可是京中豪门,宅邸占了有半条街,钉着门钉的朱红色大门外头两座石狮子看着异常威武。
  这会儿府门大开,可马车却要往侧门去。
  萧定非从车里出来便瞧见了,眉头一挑,竟根本不搭理那管家的引路,抬脚就往大门走。
  管家吓了一跳,拦在萧定非面前:“公子,这大门可不是给您走的。”
  萧定非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
  他就是个横的,冷笑一声,一脚就给这阴阳怪气的老东西踹了过去:“公你妈子!你小爷我是二十年前先皇就亲自封过的世子,再瞎他妈叫一声儿,老子就砍了你脑袋提到宫里去!看看谁给你个公道!”
  管家一路接他回来,虽觉得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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