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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坤宁_时镜-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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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淄王沈玠,定国公萧远,刑部尚书顾春芳,户部侍郎姜伯游,甚至连萧定非都混在其中……
  只不过并不见张遮。
  已是皇贵妃之尊的萧姝,这时立在角落里,看着大笑的沈琅,只觉浑身冰寒,满心惨淡。
  若只论心术,沈琅无疑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他竟故意抽调了城门的兵力,转而使人埋伏在街市狭口处,在天教以为自己致胜之时,予以迎头的痛击,着实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一路拼杀,竟然惨胜一筹!
  如今虽被人打到了皇宫之中,可他竟一点慌张之色都没有,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只让人怀疑:这位帝王,手里是否还留着其他的底牌?
  万休子目光阴沉地看向他,这一时竟有点拿不准主意。
  不管后面如何,那张龙椅就在太极殿的高处放着。
  二十余年前,他距离这个位置便只有一步之遥;只可惜平南王纠缠于皇家恩怨,非要将沈氏血脉赶尽杀绝,以至于被援兵杀来,最终功亏一篑!
  二十余年后,他再一次站在了这张龙椅之下!
  太极殿前,日光炽盛,双方上万人对峙,可阵中只有风声猎猎吹拂而过,竟无一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于是这时远处的声音,便变得清晰。
  那时许多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声一声砸在皇宫用石板铺得坚实的地面上,渐渐变得近了,仿佛每一声都踏在人的心上,左右着人心脏的跳动!
  天教与朝廷两边都出现了一阵耸动。
  沈琅与万休子都朝着宫门方向看去。
  在远远看见那举起的忻州军旗帜时,天教这边的残兵只感觉到一阵的恐慌,而朝廷那边一众官员中的小部分,却几乎立刻振奋起来,甚至有些喜极而泣的味道!
  “是谢少师与燕世子的忻州军!”
  “他们终于来了!”
  “勤王之师啊,天助我朝,天教这帮贼子今日必将交代在此处!”
  ……
  然而与之相对的是,沈琅的面色骤然铁青。
  万休子更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抬手指着这些愚蠢的脓包,扬声大笑起来:“救兵,你们还当是救兵来了!哈哈哈哈……”
  谢危一身雪白的道袍不染尘埃,在疾吹的风中,慢慢走近。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朝着他这个方向看来。
  姜雪宁在他身旁,看着眼前这惨烈对峙的场景,只觉满世界发白,生出一种怪异的眩晕感。
  成碾压之势的大军黑压压如潮水一般,阵列在太极殿前,几乎将所有人包围。
  朝廷里那些人听了万休子的大笑,一阵嘈杂。
  万休子只道自己已经是可怜可悲,却不曾想原来世间还有比自己更可悲更可怜的人,笑得越发肆狂起来,竟抬手转而一指谢危,大声道:“在朝中为官七八载啊!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你们竟然没有认出他来!这哪里是为你们朝廷鞠躬尽瘁的太子少师,这分明是随时向你们索命,要你们偿还血债的魔鬼!”
  萧定非藏在人群里,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自己骗吃骗喝的日子,到底是要结束了……
  谢危走上了台阶,没有说话。
  定国公萧远看着他,又看向万休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心底骤然蔓延开一片无法言说的恐惧!
  紧接着,那种不祥的预感便应验了。
  在所有人惶恐不安的目光中,万休这那带着无比恶意,甚至带了几分得意的声音,在这空阔的太极殿前方响起,却偏带上了一股无比阴森的味道:“放在二十余年前,彼时此地,他不叫谢居安,该称作——萧定非!”
  朝野上下不少人脑袋里顿时“嗡”地一声响。
  谢危却只是站定,异常平静地看向了众人,淡淡道:“这般热闹,我好像来得晚了些。”


第243章 弑尽亲族
  万休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有许多人第一时间竟然没有听懂。
  谢危怎么会是萧定非?
  那位大难不死的定非世子现在不好好在角落里站着吗?倘若谢危才是萧定非; 那这个萧定非又是谁?且当年那些事情,他又为何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分明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可却在瞬间弄乱了他们的脑袋。
  二十余年前; 天教乱党伙同平南王逆党杀至京城; 那位早慧聪颖的定非世子舍身李代桃僵救主的事情; 早已经在这些年传扬到街头巷尾。
  然而谁又想过其中的真相?
  毕竟这世间所有人自小所学便是忠君为国,没有一个人会想; 让一个孩子替另一个孩子去死; 是否合情; 又是否合理,甚至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们习惯了。
  君是君; 臣是臣; 君可以要臣死; 臣也当为君死!
  人的贵贱,是由天定。
  凡人便想要往上爬得一步; 也需要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垂青; 或者为人奴,或者为人臣,卖才华; 卖性命,出卖自己能出卖的一切,只为求得上位者随意施舍下来的一点残羹冷炙!
  天下人皆没有足够的觉悟。
  所以今日,谢危站在了这里。
  不知当年真相的人; 惶然不安;
  知晓当年真相的人,却是瞬间脸色煞白!
  在他们眼中; 此时此刻站在太极殿前的谢危,哪里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分明一只从坟墓里复活的鬼魂,用那来自九幽的目光凝视着他们!
  “不,怎么可能……”
  定国公萧远原本已经在先前与天教的交战中受伤,行动不便,此刻只像是看着一个怪物般看着谢危,睁大的眼底分明已经填满恐惧,却不知是告诉别人还是告诉自己一般,高声大气地叫喊起来。
  “不!绝不可能!一点也不像,一点也不像……”
  沈琅瞳孔也陡然紧缩,先等来的竟是谢危与燕临的忻州军,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更不用万休子突然投下的这记平地惊雷!
  谢居安,萧定非……
  饶是他已经对今日的乱局有所预料,自以为能镇定自若,可仍旧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炸得脑海里空白了一刹,紧接着一颗心便如同沉进了深渊一般,冰寒一片!
  因为,在听闻万休子这番话之后,谢危竟然只是立在那边,没有半分反驳的意思!
  萧姝的目光落在谢危身上,同样落在他身旁不远处的姜雪宁身上,然后才带了几分茫然地转向了萧定非。
  这位自打“回京”以来,便不务正业、无所事事的“定非世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注视,这一刻竟然朝她抛来一个格外明媚的微笑。
  天知道这两年他把萧氏折腾成什么鬼样!
  鸡飞狗叫,浑无一日的安宁!
  整个萧氏大族原本就不大好的名声,在他的糟践之下,更是一落千丈,市井之中人人唾骂!
  然而此刻,他才笑眯眯地站了出来,假模假样风度翩翩地向众人揖了一礼,腼腆地道:“真对不住,其实我现在也真叫萧定非。只不过嘛,这名字是许多年前遇到先生时,先生不要了给我的。我琢磨你们其实也没找错人。不过,这两年来,我吃你们的,喝你们的,玩你们的,还花了你们不少的银子,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萧远一听差点气得吐血!
  年纪轻轻的萧烨更是目瞪口呆。
  萧姝一张端丽的面容更是一阵青一阵红,难看到了极点!
  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这个萧定非竟然是个冒牌货!
  只见得这位定非世子吊儿郎当地走到了谢危面前去,笑嘻嘻道:“怎么样,本公子可没辱没这名姓吧?说教训这帮孙子就教训这帮孙子,可惜这两年你不在京里,可错过了好多场大戏!不过即便没有人看,本公子也是兢兢业业,演得可好了!”
  谢危淡淡一笑:“是没辱没。”
  姜雪宁嘴角微微一抽。
  萧定非却早已注意到了她,美人儿当前,好久不见,着实惊艳,嘚瑟之下忘了形,一双轻浮的桃花眼便没忍住向姜雪宁眨了眨。
  然而还不等姜雪宁有反应,谢危已经平平看了他一眼。
  萧定非顿时浑身一激灵。
  他立刻把眼神收了回来,站直了身子,老老实实地退到了边上去,一直站到吕显旁边才停。
  吕显无言。
  在场之人看见这副情景,还有谁不明白?
  萧远想起这两年来受的窝囊气,整个人都忍不住因为愤怒而发抖,抬手便指着谢危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连这个人渣王八蛋都是你故意安排的!你、你——”
  萧定非翻他个白眼。
  有那么一瞬间想说“你他娘骂谁呢”,只是眼角余光一瞥谢危,又心不甘情不愿把满肚子的脏话咽了回去,只在心里问候起萧氏一族祖宗十八代。
  谢危却显得比任何人都要平静。
  他走上前去。
  每上前一步,太极殿下面那些阵列的兵士便会压抑着恐惧,谨慎地往后面退上一步。
  萧远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谢危打量着这个人,内心竟无任何多余的波动,甚至还笑了一笑,道:“的确是一点也不像,是不是?”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脸上。
  毫无疑问,这位昔日的当朝帝师,长着一副绝无仅有的好皮囊,有山中高士的隐逸,有天上谪仙的超尘,倘若再配上这样极淡的三分笑意,天下谁能不对他生出好感呢?
  的的确确是一点也不像。
  反倒是那已经缩到一旁去的冒牌货,眉眼之间竟与萧远有三四分肖似,简直不可思议!
  可谁说,儿子一定长得像老子,女儿一定长得像娘亲呢?
  萧远一刹间已面如槁木!
  谢危看着他道:“我长得和她不像,和你也不像。所以既不向她那般良善,也不似你这般废物。到如今,实在是正正好。”
  不良善,便狠毒;
  不废物,便恐怖。
  所有人听了这话简直不寒而栗!
  万休子眼见这般场面,却是在后头抚掌大笑:“妙!妙极啊!”
  想当年,他为何没杀谢危?
  为的不就是今日这样的场面吗?
  报复朝廷,算计皇室,好于众目睽睽之下,将这所谓皇族的虚伪面具撕下,让天下都知道这些人内里到底藏着多少污秽,又配不配主宰天下!
  只可惜,谢危并不是好操纵的傀儡。
  他的计划到底没能完全完成,但如今能瞧见其中一半,已叫他万般畅快!
  谢危并不想理会身后疯狂的万休子,且留他多活上片刻,只是道:“圣人言,生身之恩当报。”
  萧远眼底忽然涌现出了一分希望。
  他立刻道:“对,对!当年太后娘娘推你出去替圣上,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她是你姑母,怎能不疼你呢?我萧氏一族,乃至皇族,都是你的血亲啊!”
  他说话时不够仔细,只那一句里所含的“推出”二字,已让周遭众臣轻易意识到了这背后潜藏的真相,骤然变了脸色!
  连沈琅一张脸都沉黑一片。
  萧姝看向谢危,却没有与萧远一般从此人的脸上感觉到半分的仁慈,相反,只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这一刻,谢危听见萧远的话,竟然笑了起来,还附和道:“说得对,都是血亲,该要留些情面。”
  萧远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然而谢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云淡风轻地补上一句:“你想要个什么死法呢?”
  你想要个什么死法!
  此言一出,先前那种好说话的错觉,几乎立刻就被击穿了!
  别说是朝中众臣,就是他身后天教与忻州军一众兵士,也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为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里所蕴藏的笃定杀机而胆寒!
  萧远愣住了。
  紧接着便是一种死亡即将降临的恐惧。
  他距离谢危最近,轻易能够看见他淡漠到没有一丝情绪的眸子,只让他感受到一种来自心底的寒意,仿佛当年那被埋在雪里的三百义童的亡魂都附着在他身上,更有一双眼睛透过虚空俯瞰着他!
  “不,不,不要杀我……”
  萧远本不是什么强干之人,在意识到谢危是真要杀自己的时候,竟然忍不住朝着后方退去。
  他想要逃跑。
  可这太极殿前的台阶从来没有那样长过,平日里短短一会儿就能走完的长度,却好久好久也望不到头。
  谢危并不叫人去追他,只是向后方伸出手去。
  刀琴便将背着的弓箭取下,递到他手中。
  谢危看向那狼狈跌撞的身影,接过了弓与箭,随后弯弓搭箭,雕翎箭的箭矢闪烁着一片晦暗的寒光,远远对准了萧远的背影,只道:“今天这样好的日子,太后娘娘怎能不在呢?剑书,带人去找找。”
  “嗖”地一声,手指轻轻松开,弓弦剧烈地震颤!
  雕翎箭离弦飞去!
  萧远正急急往台阶下去的身影,便骤然一震。一支箭就这样射入了他的后背,他身子晃了晃,却没有立刻倒下。
  紧接着便是第二支,第三支!
  第一箭只穿入后背,第二箭已射过心脏,第三箭直接洞穿了他的头颅!
  染血的箭尖从他眉心钻出。
  头发已然花白的萧远,两只眼睛里的惊恐尚未散去,便渐渐失去了神采,“扑通”一声,整个人面朝下栽倒,鲜血从他身前涌流而下,染红了汉白玉的台阶。
  弑父!
  朝野上下所有人都惊呆了,说不出话来。
  沈琅立于众人之中,更是怒火炽盛。
  只不过,更令他不安的,并非是萧远的死,而是谢居安方才一箭射出时,对身边那几个人交代的话!
  萧姝万万没有料到,谢危竟敢这般当众动手!
  萧烨愣了半天,却是个不善遮掩的直脾气,几乎立时就红了眼,径直朝着谢危扑去:“你杀了我爹,我跟你拼了!”
  然而谢危只是看了他一眼。
  他甚至都没有动手。
  刀琴刀在手中,根本不待他靠近谢危,已经直接一刀捅进他胸口,然后面不改色地抽刀。
  萧姝花容失色,惊叫了一声:“弟弟!”
  萧烨低头看去。
  胸前破开了一个血窟窿,鲜血几乎瞬间染红了半边身子,他摸了一把,眼底还出现了几分迷惑,就这样退了两步,倒在地上。
  年轻的眼睛大睁着,再也闭不上了。
  整座太极殿前,几乎是死一般的静寂!
  谢危身边的刀琴、剑书,朝野上下不少人都见过,素日里跑跑腿,料理一些琐事,本以为只不过是两个有些拳脚功夫的书童罢了。
  刀琴话少,武艺高些;
  剑书圆滑,通晓世事。
  可谁能料想,如今一言不发动手,竟有这般残忍的利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取了一人性命!
  而这个人,本该也是谢危的兄弟……
  众人此时再看谢危,回荡在脑海中的,竟只有先前万休子癫狂至极的那一句:这哪里是什么圣人、帝师,分明是向人索命、要人血债血偿的魔鬼!
  萧氏先后两人横死,于谢危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触动。
  他只是看向了沈琅。
  仿佛是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与恐惧,三箭射死萧远,又观刀琴杀了萧烨之后,他却稀松平常模样,回过头来,淡淡对他道:“别着急。”
  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众人也当真没有等上很久。
  后宫方向,没一会儿就传来惊恐的呼喊声:“你们是谁,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怎么会知道密室的位置?!放开哀家,放开哀家!”
  萧太后是被人拖过来的。
  凤钗歪倒,发髻散乱,一张已经有了些老态的脸上,满是惊恐。
  她原本是躲在皇宫里那个只有皇族才知道的密室中,试图与二十余年前那一次一般,藏身其中,躲过一劫,等待着叛乱的平复。
  可谁想到——
  就在方才,石门洞开,一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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