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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我让反派痛哭流涕-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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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琅看见她现在的惨状,丝毫不觉得同情,当日庄太后寿宴之日,她是如何羞辱谢贵妃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更不必说从前谢贵妃忍耐过她多少欺凌,现下有这一报,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她前行几步,离得便近了,这才发现庄太后脸色青紫并不全是因为受冷亦或是血液不畅,而是因为曾经受人掌掴。
  燕琅抬眼去看守在一侧的侍从,后者便会意道:“这老妇被吊起来之后,便污言辱骂主公,我等原本是打算堵住她嘴的,可主公说让她骂,骂一声赏十个耳刮子,这么坚持了一会儿,她就闭嘴了……”
  这一听就是谢贵妃会做出来的事情。
  燕琅见怪不怪,举步走进内殿,便见谢贵妃仍旧是昨晚装束,半倚在龙椅之上,以手支颐,同几个幕僚议事:“蒋氏宗族之人尽数收押,待蒋修齐挖掘出蒋兴尸骨之后,押到菜市口斩首示众,童氏、庄氏、穆氏等附逆为奸之辈满门抄斩,诛三族,其余附从之人去官夺职,发配岭南……”
  几个幕僚恭敬应声,另有一鬓发微白的老者迟疑几瞬,道:“蒋兴枉顾先帝恩德,几乎将皇族屠戮一空,主公衔恨已久,我等亦是感同身受,现下对其施以严刑峻法,原也应当。只是如此一来,只恐世人会以为主公行事酷烈,心生畏惧。”
  “同样的事情蒋兴做得,我如何做不得?既然要改开新朝,自然要将陈国旧制打碎重来,此时我重军在握,京城人皆俯首,不借此良机去除沉疴,却待何时?”
  谢贵妃虚虚一抬手,止住了那老者接下来的话:“我已决定明日于太极殿登基,天子令下,绝无更改,诸君更勿复言!”


第194章 我娘是龙傲天6
  燕琅在门外静听一会儿,虽也知道如此严刑之下必然有人心生抵触,但就做法而言,她是赞同谢贵妃的。
  不破不立,若是不能在政变最开始的时候扫除旧患,割掉腐肉,将来还不知会酿成什么祸事。
  尤其谢贵妃又要以女子之身登基,初期更需要以此彰显威仪,震慑心怀不轨之辈。
  至于名声,太宗皇帝刚经过玄武门之变的时候,名声怕也未必好,可等待盖棺定论的时候,谁敢说他不是盛世明君?
  全看君主自己怎么做了。
  燕琅放轻脚步,走上前去,一众幕僚想是已经知道谢贵妃决议册封她为皇太女,见了之后忙躬身示意。
  燕琅向他们颔首示意,旋即便见谢贵妃招招手叫她过去,淡淡询问道:“我方才所说,你都听见了?”
  燕琅说:“是。”
  谢贵妃直起身来,正襟危坐道:“你怎么想呢?”
  “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如此方能维持局势暂稳,”燕琅如实道:“等待天下平静,各州郡尽数臣服之后,再以怀柔之法加以抚慰,到那时候,岂非更能彰显恩德?”
  谢贵妃听得莞尔,幕僚们也是面色各异,之前劝谢贵妃略加收敛的白发幕僚笑道:“公主聪敏,有主公少时之风。”
  谢贵妃赞赏的拍了拍燕琅肩,玩笑道:“倒是该谢过蒋平荆,受了一次伤之后,脑子也灵活了。”
  众人议事一夜,也是人困马乏,左右皇宫现在空置出来了,谢贵妃便叫侍从引着几位幕僚往宫室中去歇息。
  嬷嬷们引着宫人入内,送了膳食过来,又闭合门扇,到殿外去守着,燕琅见状,便知道谢贵妃是有话要同自己讲了。
  “有没有怨过我?”
  谢贵妃将面前那盏米粥喝完,才道:“满打满算你也不过十岁,昨晚我却叫人接你过来,直面世间最血腥和丑陋的一切。”
  燕琅道:“母亲是想磨砺我,我知道的。”
  谢贵妃听得微微一叹,目光却是欣慰的,隔着一层帘幕,此处隐约可见太极殿上朝用的正殿,她神情有些感怀,道:“你外祖父过世的时候,我也才十岁而已,就是在这里,蒋兴与麾下心腹撕破脸,夺了我谢家的江山,将除我和你舅舅之外的皇子公主杀死,更有宫嫔受辱,不得不自尽以保清白……”
  “蒋修齐说我是蛇蝎心肠,可蒋兴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外祖父将他从小卒提拔成将军,临终前又委以托孤重任,他又是怎么做的?”
  说及此处,谢贵妃少见的显露弱态,潸然泪下:“我谢家宗族近百人,全数惨死刀下,你外祖父的母族、外祖母的母族无一得以保全,这样的深仇大恨,又岂是时间所能抹消的!”
  燕琅听得有些难过,握住谢贵妃微冷的手掌,柔声宽慰道:“母亲,都过去了,大仇得报,您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哭了呢。”
  “你说的是。”柔弱不过是一瞬间,谢贵妃抬手将眼泪拭去,道:“尚宫局可去量过尺寸了吗?叫快些赶制出皇太女的衣袍来,来日登基大典,我便册封你为皇太女。”
  燕琅道:“已经量过了,说是绣娘们一起张罗,最多七天就能完成。”
  谢贵妃见她神态这般淡然,不禁为之失笑:“要做皇太女了,心里就没点感触?站到朝堂上去的话,怕不怕?”
  “感触自然是有的,”燕琅如实道:“与其做个公主,算计着嫁妆,谋求嫁个好驸马,希望他出人头地给自己争气,哪里比得上自己执掌权柄,呼风唤雨?较之公主,我倒是更喜欢做皇太女。”
  “至于怕不怕,”她注视着谢贵妃,道:“母亲要做的事情前无古人,我不过是拾人牙慧,后来者罢了,有您在前边儿撑着,我有什么好怕的?”
  谢贵妃赞道:“好,这才像是我的女儿!”
  “大明方徽,鸿光中微,圣命谁堪。我的名字,便出自于鲍照的《河清颂》,是光辉盛大的意思。”
  她拍了拍女儿的手,缅怀道:“我是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第一个孩子,母后说她怀我的时候我很爱闹,宫人们知道她是头一胎,必然想生皇子,都奉承说怀的是皇子,父皇听了之后很高兴,我还没出生,便定了下这个名字。再后来瓜熟蒂落,见是公主,他们也没觉得失望,照样将这名字给了我。”
  “你是我与九玄的女儿,现下陈国灭亡,也不必再从蒋姓,便从母改姓谢,至于名字,仍旧叫良徽吧。”
  谢鸿光莞尔道:“这名字其实也是我起的,出自‘大明方徽,鸿光中微’的前一句,也是极好的意头。”
  燕琅含笑应了声:“是。”
  母女两人在这儿说了会儿话,燕琅便催着谢鸿光去歇息了,而她则被礼部官员请过去,教导储君应有的仪礼与规矩。
  燕琅聪慧,从前也曾经做过天子,这一套自然极为娴熟,午间时候谢鸿光醒过来,便听人道是公主一点就透,心下实在欣然,宫人们送了膳食来,她正用着,却听侍从入内回禀:“主公,庄氏快不行了。”
  “是吗,”谢鸿光长眉微挑,道:“还能救活吗?”
  侍从道:“太医说现在送下去加以诊治,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那就先叫人把她送下去吧,”谢鸿光冷笑道:“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庄太后被人放下来,半死不活的抬走了,等到下午的时候,皇帝那儿也传了好消息过来。
  所谓的挖坟其实也就是形式上的说法,封闭之后的偌大地宫,又岂是一个人能轻易挖开的。
  谢鸿光令人把蒋兴的陵墓大门给炸开了,将陪葬其中的金玉珠宝尽数取走,皇帝要做的就是挖开棺椁所在墓室里被封死的那扇门,然后再用工具把棺材给撬开罢了,因为庄太后还活着的缘故,根本就没有彻底封绝。
  这活计不算重,但也不算轻,皇帝一个人挖了一晚上,才看看露出墓室的门,第二天又耗费了一上午,才算是彻底挖开,而他这个昔日的天子,也彻底成了灰头土脸的泥人。
  墓门打开,里边儿就是蒋兴的棺椁,四十九颗金钉固定住了棺椁的盖子,只是撬开就是个大工程。
  之前挖墓门的时候皇帝还忍得住,拿了工具开始撬棺材的时候,却是泪流满面。
  ——对于谢鸿光而言,蒋兴合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但对于皇帝而言,那却是爱护他、将皇位与江山留给他的父亲。
  身为人子,不得不惊扰亡父之灵,这又是以孝治天下的时代,想也知道他心里有多痛苦挣扎。
  只是蒋兴是皇帝的生父,跟其余人可没关系,皇帝趴在棺材盖上流泪,没哭满一分钟,监工的鞭子就甩过去了:“陛下还有的是时候哭,哭三天三夜也与我等无关,不过我还是劝陛下暂且等等,免得你儿女因你拖延了事一起上路之后,你再哭不出来!”
  皇帝心知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只是却也不敢违逆,将心头恨意按捺住,红着眼眶,咬牙将棺材上的钉子一颗颗起出来。
  蒋兴辞世不过几年,棺材里边儿又密封的好,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皇帝见到父亲栩栩如生的面庞,禁不住又一次泪湿衣襟。
  看守他的人却没这么多愁善感,冷笑一声,将皇帝推开之后,三两下把蒋兴从棺材里扯出来,直接给到宫里去了。
  当年蒋兴作乱,附从者诸多,现下或者被拘押,或者因抵抗被杀,至于那些迫于形势不得不顺从之人,谢鸿光只是暂时记下,却也没有苛责。
  蒋兴被挖出来的第二天,谢鸿光下令召集麾下属从与五品以上官员入宫,大庭广众之下将蒋兴鞭尸,末了,又令枭其首级,呈送至太庙祭奠先祖,以慰谢家先人之令。
  谢鸿光衣冠胜雪,燕琅也是如此,靖绥侯却被排除在外,身着素衣,讪讪的站在太庙之外。
  礼官送了酒近前,谢鸿光伸手接过,倾洒于身前,抬眼去看历代先祖灵位,情之所感,泪珠簌簌而下。
  礼官便在此时扬声道:“跪。”
  谢鸿光便与燕琅一道跪地,向谢家先祖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之后二人起身,再度面向众人之后,神情中是如出一辙的沉静与敛和。
  “蒋氏一族悖逆,罪该万死,”谢鸿光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命令道:“首恶蒋兴挫骨扬灰,其子凌迟处死,诛蒋氏九族,明日行刑!”
  众人心下胆寒,慑于她凛然气势,忙躬身道:“是!”
  谢鸿光令既下,很快便在京城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菜市场杀了个人头滚滚,喷溅出的血迹没等被黄土掩埋,就被血液染湿,一时间人心惶惶,满城风雨。
  而燕琅却无暇注意这些,士林之中甚至没有闲心去责怪谢鸿光行事酷烈,因为就在蒋氏一族彻底宣告覆灭的这天,谢鸿光上表敬告先祖天地,登基称帝,复国号为荣,该年号为永安。
  同时,又册立长女谢良徽为皇太女,入主东宫。
  蒋家皇朝覆灭之时,世人只知谢氏女乃是为先祖复仇,却不知她有意女子之身登基称帝的野望。
  毕竟靖绥侯还在,他是大荣皇帝的嫡子,也是大荣的末帝,有这么个上好的新帝人选在,怎么也轮不到谢鸿光称帝啊。
  谁都知道这场宫变中谢鸿光起了什么作用,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天底下哪有女人做皇帝的?
  骨肉至亲,她扶持靖绥侯登基,后者难道会忘记这个姐姐对他的恩德?
  京城里流言甚多,谢鸿光却跟没听见一样,照旧吩咐人准备登基大典,燕琅也是一样,别人说什么都充耳不闻。
  这日清晨,燕琅早早便起身更衣,着九章衣,佩瑜玉双佩,朱袜 赤舄,仪容肃整往太极殿去。
  谢鸿光着天子衣冠,纠仪御史在前引路,越过百官直登龙椅,燕琅随从走到太极殿台阶之下,便在百官之首的位置停住,侍立在下。
  鼓声起,乐声大作,礼官高呼一声:“跪!”众人便屈膝跪地,向天子行大礼,山呼万岁。
  众人都跪下身之后,仅剩的两个站立之人便显得扎眼起来,女帝看得一哂,旒珠之后的双眼淡漠如冰。
  她没有叫跪着的众臣起身,只发问道:“你二人为何不跪?”
  位置靠前些的那人向她一拱手,道:“公主复国,固然足以告慰先帝英灵,然而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如今尚有天子在,公主如何能够登基?传将出去,岂非贻笑大方,先帝亡灵有知,怕也难安!”
  女帝颔首道:“公既如此言说,可见是忠君爱国之辈。”
  那人面露得色,道:“但使无愧于心罢了。”
  “既然如此,”女帝道:“先帝驾崩,蒋贼肆虐之时,你在何处?!你可曾护佑朕与皇弟半分?可曾直言相斥,血溅宫廷?又或者是韬光养晦,以图来日扳倒蒋贼,迎还谢氏后嗣?”
  那人为之一滞,神情窘迫,哑然不语。
  “大荣国灭,是朕将它从深渊里拉出来的,蒋贼肆虐,是朕叫他们灭亡的,我大荣得以再立,哪一桩哪一件离得了朕?!”
  “现在再同朕说牝鸡司晨,晚了!”
  女帝冷笑:“此二人贼子也,于朕登基之日大放厥词,更是居心叵测,即刻押解至午门问斩,问罪其家!”
  满殿臣工跪伏于地,默然不语,那二人却被御前侍从押住,摘去官帽,送往午门行刑。
  那人满脸张皇之态,连声求饶,见女帝不为所动,不禁破口大骂:“牝鸡司晨,家之穷也!女人做皇帝,更是荒唐透顶!谢鸿光,你可以杀我,但你可以杀光所有反对你的人吗?!”
  “朕可以!”女帝起身,双目明亮,震声道:“朕会开万事太平,建不世功勋,从前没有女人做皇帝,那朕就做第一个!朕要这山,这水,这片河山,都记住朕的名字!”


第195章 我娘是龙傲天7
  众臣原本就跪伏于地,闻言更是不敢抬头,叩首及地,恭敬道:“伏唯陛下能作威作福!”旋即山呼万岁。
  女帝轻轻抬手,便有内侍近前宣旨,一是复国号为荣,改年号为永安,二则便是册立长女谢良徽为皇太女,入主东宫,三便是加封麾下一干心腹侍从,追谥昔年因反抗蒋兴之乱而被杀的大荣旧臣。
  论功行赏之后,朝堂上的冷凝氛围为之一改,众人也知道蒋兴谋逆那一茬就算是掀过去了,不易察觉的交换一个眼神,面色齐齐为之一松。
  燕琅接了那道册立她为皇太女的圣旨,谢恩之后回首,面向众臣,接受过跪拜之后,还未曾叫他们起身,却听女帝忽的开口了。
  她目光落到众臣中间的某个位置,淡淡的叫了声:“靖绥侯?”
  鼻青脸肿的靖绥侯讪讪着一张脸,有些惧怕的抬起头来,道:“臣弟在。”
  靖绥侯,靖绥侯,作为封号的这两个字都有顺服恭敬的意思,蒋兴以此为大荣朝的末帝封侯,既是警告,又是羞辱,但是此时此刻女帝复立大荣王朝,却仍然以这个封号来称呼自己的弟弟,其中的意味便很耐人寻味了。
  宫变那日燕琅也在,女帝提鞭责打靖绥侯她也看见了,老实说,如果她有这么个弟弟的话,非当场打死他不可。
  就像女帝那时候说的一样——不指望你有多争气,也没有把复国的重担全然压在你肩上,只求你安安分分,别做什么不该办的事情就行,可靖绥侯是怎么干的?
  发现姐姐与大荣旧臣有意起事之后,首先想的就是事败之后牵连到自己怎么办,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将来,他居然能干出去通风报信,举报自己亲姐姐的事情来!
  倘若他把这事儿办成了,皇帝成功反杀,女帝还能活吗?
  燕琅还能活吗?
  大荣好容易保存下来的那些旧臣还能活吗?
  他什么都顾不上,也不想管,只要自己不死,那做什么都行,就这么个东西,真是早死早干净。
  照燕琅说,就该把这苟日的一刀砍了拉倒,只是这话她也只是在心里边儿想想,却没说出口。
  这事儿她恨,女帝只会更恨,但靖绥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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