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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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得那么紧……
苏酒静静看着,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碎裂。
她原本以为,萧廷琛之所以哄着南宫奈奈,可能是逢场作戏,甚至,很有可能是故意让她吃醋。
可是……
在危险到来的那一刹那,这个男人选择救南宫奈奈。
他放弃了她……
谢容景抱着苏酒,费劲儿地把她拖到岸边。
岸边停着谢家的画舫,造型精巧,垂下的竹帘遮住了两岸人的视线。
苏酒在侍女的伺候下换了衣裳,来到画舫小厅,谢容景已经换过衣裳,赵舞阳也在,卷起一半竹帘,正欣赏着河中央的火光。
谢容景递给苏酒一碗热姜茶,俊脸有些深沉,“萧廷修替我调查了,你说的果然不错,我那位好姑母,竟然真的和慕容鸣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墨十三替我做了很多炸药,我和赵舞阳想办法安排在元湛的船上,这才导致今天这场事故。只是萧廷琛船上的爆炸,却并非我们所为。”
苏酒抱着姜汤,小口小口啜饮。
她盯着河中央,远远看见萧廷琛抱着南宫奈奈,登上了雍王府的画舫。
她收回视线,“谢贵妃和元湛都死了,你也算大仇得报,可以安心了。”
“过几日就该出征东黎,安什么心?”谢容景轻笑,从侍女手中接过毛巾,仔细替苏酒擦干净头发,“苏小酒,我这趟去东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你一个人在长安,我可怎么放心?”
深沉温柔的语调。
苏酒微微侧眸,看见谢容景低垂眉眼,动作轻柔。
比起当年,他其实沉稳了很多。
苏酒无端记起慕容山庄的事。
那么多人围剿他们,谢容景二话不说就把她背在背上,非得替她杀出一条生路。
今日龙船爆炸,他不顾危险跑到船上,抱住她跳进河里……
少女心头涌出一股奇异的暖意。
而这股暖意,是萧廷琛从未给过她的。
她微微偏过头,避开谢容景替她擦头发的手,轻声道:“我自己来。”
谢容景顿了顿,“苏小酒,替你擦个头发而已,至于这么见外?”
他不由分说,继续认真地替苏酒擦头发。
苏酒眼神变幻,说不清心里是个怎样的滋味儿。
赵舞阳吃完一盅酒,瞥了他们一眼,嗤笑:“狗男女。”
她的语调,和萧廷琛如出一辙的阴冷和嘲讽。
苏酒简直要以为她是萧廷琛了!
画舫内气氛尴尬,片刻,苏酒轻声道:“我去外面透个气。”
她走后,谢容景冷眼盯着赵舞阳,“不说话会死?!”
赵舞阳唇瓣翘起,满脸都是看好戏的神情,“你喜欢苏酒?”
“与你何干?”
“有多喜欢苏酒?”赵舞阳歪了歪头,把玩着垂落在胸前的小细辫,“如果非她不可的话,我倒是愿意帮你得到她。”
谢容景见识过赵舞阳的心机和城府。
剑眉皱起,他怀疑道:“萧廷琛掌控朝堂说一不二,你怎么帮我?”
“很快,他就会从摄政王的位置上掉下来,他不会一直说一不二。”
少女漆眸清艳,妖气四溢。
谢容景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想了想,又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蠢啊。”赵舞阳瞧见男人愠怒,脸上的戏谑立即化作风情,“实话实说吧,因为大哥哥我才愿意帮你的。他希望你活得幸福,如果苏酒能让你幸福,那么我就会帮你得到苏酒。就这么简单。”
谢容景仍旧眉头紧锁。
赵舞阳把发辫缠绕在自己的指间,“小侯爷,你拘泥于光明磊落的竞争,殊不知光明磊落才是你输掉的原因。萧廷琛是怎样得到苏酒的,你还记得吗?”
谢容景点头。
赵舞阳:“当时容家陷害陆国公府,萧廷琛分明一早就知道,却故意瞒而不报。因为只有苏酒落魄了,他才能轻易而举地得到她。如此手段,腹黑至极。我记得那夜机关木上,萧廷琛曾与你谈话,劝你放弃对苏酒的追求。在我看来,那分明是他的道德绑架,他自己阴狠狡诈,却要求你恪守道义……谢容景,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答应得那么干脆。”
谢容景眉眼阴沉。
如果不是赵舞阳提点,他想不到这些细节。
赵舞阳低笑着敬了他一盏酒,语气笃定,“你会得到她的。”
第685章 缓缓靠近那点朱唇
谢容景来到甲板上,苏酒正趴在扶栏上吹风。
他温声:“你头发还没干,这么吹风,容易着凉。”
苏酒笑容腼腆,问道:“谢贵妃和元湛都死了吗?”
“嗯,亲眼看着他们被炸死的。”
谢容景淡漠说着,表情却深沉了些,放在扶栏上的双手,也忍不住悄然收紧。
苏酒看他一眼,安慰道:“不用为他们难过。能够做出杀害谢大哥这种卑鄙之事,她不配做你的姑母。更何况这些年你们都没怎么亲近过,算什么姑母呢?”
“只是觉得……权势的倾轧,未免太可怕了些。我爹在世时,常常担忧姑母太善良,怕她在宫中吃亏,所以每年都要送几十万两白银去宫中打点。可是,如今的姑母,哪里称得上善良?苏小酒,权势令人上瘾,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苏酒赞成地颔首。
她随意顺了顺被风吹乱的长发,“世道艰险,初心最难。”
“苏小酒,”谢容景突然正色,“我在你眼中,可还留着初心?”
苏酒同样认真,“始终初心不改,仍是当初少年。”
“那么,萧廷琛呢?在你眼中,他可还留着初心?”
苏酒沉默了。
“对内,他把你软禁在青莲宫。对外,他在朝堂大肆暗杀不服从他的官员。因为对东黎国丞相不满,单方面撕毁七国盛典的盟约,野心勃勃准备和西婵女国联手挑起战火侵略东黎……”谢容景笑了下,“这样的萧廷琛,还是当初的萧廷琛吗?”
苏酒:“你究竟想说什么?”
谢容景牵住她的手。
他把她堵在他的胸膛和扶栏之间。
男人的气息凛冽纯粹,他捏住苏酒的下颌,丹凤眼中满是认真,“苏小酒,如果你不再喜欢他,就和我一起离开长安。和他在一起,受伤的只会是你。他远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危险。”
苏酒低垂眼帘,默然不语。
远处画舫。
萧廷琛把南宫奈奈交给侍女,脸色沉黑可怖。
他一手握住扶栏,正要跳下水去找苏酒,墓悄然出现在他身后,轻声提醒:“主子,看对面。”
萧廷琛抬眸,清楚地看见苏酒背靠扶栏,与谢容景的姿势宛如拥抱。
眸色深了深。
雕花扶栏在他手掌底下,悄然裂开无数纵横裂纹。
半晌,俊脸上幽深的戾气化作一个微笑,他嗓音慵懒:“开船,回宫。”
更远处,赵皇后拿着一只西洋镜端详,瞧见萧廷琛和苏酒竟都还活着,甚至连西婵女国的那位小女帝也毫发无伤,端艳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她把西洋镜扔进水里,面无表情,“回宫。”
河风迎面,令她莫名燥热。
她瞥向宫女,“拿着扇子不知道干活的?!这双手用来做什么?!”
两名宫女吓了一跳,急忙替她掌扇。
赵皇后仍旧不耐烦,“敏儿呢?又被赵舞阳那狐媚子缠上了?!”
“回皇后娘娘话,八殿下正在梨园排戏,说是不喜欢热闹……”吴嵩小意温柔,亲自取了折扇为她扇风,“娘娘莫要气恼,萧廷琛命大,但不会一直命大。等太师大人回来,有他好看的。”
赵皇后揉了揉眉心。
吴嵩抬手屏退左右宫女,在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伸手,欲要揽住她的肩头。
只是手悬在半空,终究没有落下。
他看着她苦恼的模样,俊美阴柔的面庞上浮现出浓浓的温柔,“想对付萧廷琛的,不只有咱们,还有容家。太师大人回来以后,奴才亲自跑一趟容家,和容徵联手。朝中众多世家深受其害,纵然萧廷琛有三头六臂,也抵不过咱们的合纵连横。娘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说得对。”赵皇后唇角讥讽勾起,“竟是本宫多虑了……终究只是个从泥沼里爬出来的私生子,不过是尝到一点点权力的滋味儿,就妄图与本宫相争。他有什么资格与本宫争?!”
“娘娘想通了就好。”
吴嵩为她斟了一杯酒。
赵皇后心情好了些,连喝了几盏酒,醉眼朦胧地倒在吴嵩肩头。
珠帘轻曳。
龙船行驶在返回皇宫的路上,四周水面茫茫。
吴嵩低头望着她。
看着看着,他那双狭长锋利的双眸,弧度莫名柔软起来。
就连平日阴柔嗜血的薄凉气度,也化作道不尽的绕指柔肠。
视线下移,落在赵皇后朱红的薄唇上。
一点朱唇,在他眼中美得不像话。
他瞳眸微动,缓缓靠近那点朱唇。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就在快要贴上的刹那,赵皇后睁开眼。
杏眸中满是寒意,她扬手给了吴嵩一巴掌。
吴嵩立即恭敬跪下,“奴才僭越,娘娘恕罪!”
赵皇后冷漠至极,“滚!”
“是。”
男人躬身退下。
他靠在楼台之外,伸手慢慢覆上被打红的面颊。
漆黑修长的眼睫低垂着,薄唇的笑容苦涩至极。
“婳婳……”
他痴痴唤着这个名字。
这是永远不能在别人面前唤出的名字,也是永远不能在她面前唤起的名字。
他只能孤独地躲在黑暗里,一遍又一遍,痴痴唤着。
无论从前的他怎样弱小卑微,无论现在的他怎样强大煊赫,在他唤出这个名字时,他永远都带着温柔痴缠的情意。
一往而深,无法自拔。
另一边。
谢容景带着苏酒回了侯爷府。
他不过是试探性提了提,却没料到女孩儿竟然答应了。
穿行在侯爷府的抄手游廊里,谢容景又兴奋又期待,试探道:“小酒,你怎么会答应跟我回来?”
苏酒望着陌生的景致,抿了抿唇瓣,没说话。
她不想去见萧廷琛。
不只是因为他今日选择救南宫奈奈而放弃她,更因为她不想回皇宫,不想再被孤零零地关在青莲宫,像是失宠的妃子等待皇帝临幸般,数着日出和日落等待他的到来。
“前面有台阶,小心点。”谢容景一手拦在她面前提醒,顺势牵住她的宽袖,领着她踏下台阶,“这处花园是墨十三的地盘,他专门在这里研究各种机关玩意儿,时不时还会有爆炸,你当心点,咱们从旁边绕过去。”
第686章 他不要她,我要
苏酒点头。
谢容景牵着她的宽袖往主院走,绕过花园,她看见墨十三光着膀子蹲在阳光下,正仔细钻研什么铁器。
阿瞒和周奉先也在,正坐在凉亭里喝酒。
途径凉亭,两人看见她,脸色不约而同地变了变。
周奉先挤眉弄眼,“厉害呀我的小侯爷,竟然把苏家妹妹弄到了府里!”
“嘿嘿嘿……”阿瞒同样笑得非常不怀好意。
苏酒红了脸,悄悄躲到谢容景身后。
谢容景眉梢眼角的笑意几乎要满溢而出,却努力板着脸,“别胡说!小酒只是来府上吃顿便饭,与你们有什么关系?闲的没事干就去帮墨十三打下手,再不济去帮花柔柔卖女装也成!”
两人满脸“我懂得”的表情,笑作一团。
谢容景耳朵红得厉害,突然牵起苏酒的手,跑出了花园。
两人一路跑到主院,谢容景才松开手。
他站在树荫底下,甚至不敢多看苏酒一眼,细声道:“他们就爱开玩笑,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已经让侍女准备午膳,还邀请了花柔柔和周宝锦过来,咱们好好过个端午节。”
苏酒静静看着他。
看似纨绔鲁莽的小侯爷,性子里分明还有细心体贴的一面。
柔情似水,不似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男人。
她含笑应好。
谢容景舔了舔唇瓣,有点害羞,“来都来了,不如去我屋子里坐坐?”
苏酒跟他进了屋子。
然后就看见满屋子都是乱扔的衣裳、臭袜子,花几上的茶水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换,颜色都变深了。
透过卷帘,苏酒瞧见宽大的床榻一团糟,被褥凌乱,还有个不着寸缕的美人趴在上面睡觉。
她顿住。
似乎被她和谢容景吵醒,那位美人慢悠悠醒来,妩媚地穿了衣裳,朝谢容景抛了个媚眼,“小侯爷,早啊。有需要的话,再去凉州辞请人家哦。”
裙裾摇曳,美人两条细长白嫩的玉腿若隐若现。
她含笑离开。
谢容景俊脸立即涨得通红。
他急忙拉住苏酒的袖角,连声音都变得急促:“那不是我找的女人!这些衣裳袜子都不是我的,是墨十三的!他,他不讲究,东西到处乱扔,还不准侍女进来收拾!刚刚的女人是他最喜欢的花娘,隔三差五就会喊到府里伺候他!他喝醉了,喜欢睡在我屋里,我,我……”
男人紧张的语无伦次。
就连白皙的额头,都沁出厚厚一层冷汗。
苏酒忽然噗嗤一笑。
她温声:“小侯爷的性子,多年来还是没怎么变过。一如既往的……可爱。”
可爱……
没有男人喜欢心爱的女人如此评价自己。
但是谢容景喜欢。
对他来说,只要是苏酒的话,那都是极好的。
他更加害羞,声如蚊蚋:“咱们去正厅吧,我叫侍女给你泡茶。府里的厨子都是从江南带过来的,你爱吃的菜,他们都会做。”
他快步走出寝屋。
苏酒跟在他身后,望着他高大而健硕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和温暖感。
这种感觉,是萧廷琛给不了她的。
中午,苏酒和来自金陵的老朋友一起喝酒吃饭。
她吃得很开心,忍不住多喝了几盅酒,和周宝锦抱在一起傻笑。
傻兮兮的模样,仿佛仍旧回到年少无知的那段岁月。
吃醉了酒,苏酒抱着周宝锦,在厢房睡得格外酣甜。
谢容景就坐在屋外台阶上,叼着一根青草,静静望着庭院草木。
周奉先拎着酒坛子在他身边坐下,笑道:“我瞧着,咱们小侯爷似乎快要俘获美人芳心了?”
谢容景:“她只是在逃避萧廷琛。”
“此话何解?”
“萧廷琛待她不好,而咱们待她好。她喜欢咱们,所以才愿意待在侯爷府。但这种喜欢,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想要真正俘获她的心,并非那么简单。”谢容景接过斟好的酒碗,沉闷地饮了大口,“萧廷琛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
“他带着南宫奈奈回宫了。”
谢容景微讶,“没找苏小酒?”
周奉先:“没有。据我所知,也没有叫他的部下出来找人。”
谢容景的剑眉皱了起来。
萧廷琛这是什么意思?
“谢二,我估摸着等小酒妹妹醒来,应该天黑了。今夜怎么办,就让她留宿侯爷府吗?萧廷琛那只狐狸,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觉心里不大踏实。”
谢容景放下酒碗,随意擦了擦嘴角,“他一天不来找人,苏小酒就可以在我府中多待一天。如果他不要她了,那么我要。”
男人声音坚定。
周奉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暮色将晚。
青莲宫中。
萧廷琛大刀金马地坐在宫檐下。
白露和霜降低着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男人眯着桃花眼,不紧不慢地品茶,“什么时辰了?”
谷雨轻声:“回主子,酉时三刻了……”
“酉时三刻……”萧廷琛瞥了眼天色,唇畔笑意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