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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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将领捋了捋胡须,淡淡道:“我等只听从持有兵符的人。”
“哗啦!”
苏酒把十几枚兵符全部扔在圆桌上。
她看着那些神色各异的将领,“在各位眼中,我只是个十四岁小姑娘,即便身怀兵符,恐怕也不能叫你们信服。我愿意与你们比射箭,如果我赢了,神武营听候我调遣,不得有半分违背。如果我输了,诸位可以把我和兵符一起交给赵太师或者容徵,如此大功,想来他们定会嘉奖你们。”
几名将领神情复杂。
他们对视几眼,其中一名小将领起身道:“那便由我和苏姑娘比试!”
围场已经布置妥当。
苏酒一袭劲装,负手而立。
那位小将领朝远处靶子拈弓搭箭,“在下在军中颇有威名,一手射箭之术更是出神入化,可于百步之外取敌方大将首级。苏姑娘,你可看仔细了!”
“咻”一声响,三支羽箭同时离弦,笔直没入靶心!
“如何?”他笑问。
苏酒挑了挑眉。
她走到兵器博古架旁,挑了一把轻巧的长弓。
她平时只爱读书调香,对武功什么的毫无研究。
拜幼年时上山下水射杀猎物的经验所赐,再加上在女学时选修过骑射这门课,所以一手射艺还算勉强拿得出手。
她没有瞄准靶子,而是拈弓搭箭,锋利箭头直指半空。
恰逢三只雄鹰呼啸而过。
“嗖!”
三支长箭同时离弦!
雄鹰应声跌落!
为首的老将笑道:“都说虎父无犬女,国公爷在战场上极为彪悍,大小姐瞧着弱质纤纤,但一手射艺,却相当亮眼。”
苏酒放下弓箭,“比起诸位叔叔伯伯,我只是班门弄斧。但这些,是我昭示决心的诚意。我想救萧廷琛,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少女言辞恳切。
将领们对视几眼,同时单膝跪地。
他们心悦诚服地拱手,“神武营但凭大小姐做主!”
猎猎长风穿过围场,把黄沙与蓬草卷到半空。
苏酒的发带随风而舞,白嫩小脸上噙起笑容。
她双手负在身后,笑起来时酒窝深深,“起吧。以后,我愿与神武营共进退。”
小姑娘弱质纤纤,身上却有种别的女儿家所没有的气场。
凛贵凉薄,眼眸流转间,还有几分邪气。
像极了萧廷琛。
……
夜色茫茫,明月高悬,炎兴街格外寂静。
苏酒从神武营回来,踩着月光朝街尾小宅院走,路过萧府,瞧见大门外停着一座华贵轿辇。
数十名禁卫军默然而立,似乎是在等候什么贵人。
苏酒立在路边,没多久,看见一位女子从萧府走出。
月色下姿容绝美,周身有一股冷冷清清的气度,仿佛盛开在天山之上的雪莲。
是薛伶。
薛伶也看见了她。
她优雅颔首,“苏姑娘别来无恙。”
苏酒微笑,“你要去皇宫?”
薛伶柔声:“我答应皇上,愿意入宫。”
苏酒想了想,抱着一线希望试探道:“可是为了萧廷琛?他在大理寺受了酷刑,容徵本就恨他,甚至对他动用黥刑——”
“黥刑?”薛伶笑着打断她,“挺好的。若能毁了那张脸,更好。”
她弯腰,进了华贵的软轿。
苏酒目送软轿远去,“薛姨娘不肯救他,我救,希望你将来别后悔才好。”
白皙纤细的玉手轻轻挑开纱质轿帘,薛伶目光嘲讽,“苏姑娘,有的人天生就不该活在世上。对一个不伦孽种而言,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不仅我不会帮他,天下人都不会帮他。他没有资格得到爱,他就该活得像一条野狗。”
讥讽的语调,把萧廷琛贬到了尘埃里。
软轿消失在炎兴街街头。
月色倾城。
苏酒摇开折扇,眼眸倔强,“我会帮他,天下人都会帮他……”
她望向明月。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是成是败,就看明天了……
翌日。
今天是赵太师的生辰。
他是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又手握三十万精兵,即便是皇帝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为显尊重,皇帝特意在御花园设宴,作为赵太师的生辰宴。
晌午时分人声鼎沸,御花园来来往往都是达官贵人及其家眷,鬓影衣香好不热闹。
皇帝元啸携赵皇后亲自捧场,同赵太师坐在一张桌上,笑道:“太师征伐南疆实在辛苦,这杯酒,朕敬你。”
喝完酒,他随口问道:“这几日处理萧廷琛的烂摊子,倒是一直没空细问南疆那边的战况。之前太师写信回京,似乎对吞并南疆很有信心?怎么后来突然班师回朝?”
第713章 好戏登台
赵太师沉声:“南疆的皇族出现了。”
元啸愣了愣。
他不敢置信,“南疆皇族隐世百年,怎么可能出现?!”
“老臣安排在南疆腹部的探子亲眼看见,岂能有假?”赵太师眉眼冷肃,“这些年,南疆的贵族割据为战,却不知是谁找到了隐世的皇族,还把继承人带回南疆,准备正式册立为帝。虽只是个毛头小子,可行事却相当毒辣。老臣寻思着,一时半会儿怕是拿不下南疆这块硬骨头,又听说长安佞臣作乱,所以才选择班师回朝。对了,皇上究竟打算如何处置萧廷琛?”
元啸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
他笑道:“怀瑾少年心性,一时糊涂也是有的。更何况他一身才华,若是杀了,实在可惜。朕以为,不如将功折罪,派他征伐南疆——”
“皇上糊涂。”赵皇后突然娇笑,“萧廷琛不过是个乱臣贼子,再如何有才华,也不值得重用。要么杀了以绝后患,要么送去北凉平息北凉王的怒火,断没有再次重用的说法。”
元啸瞥向她。
赵皇后眨了眨眼,“皇上看臣妾做什么?您昨天深夜接一个女人入宫承宠,臣妾尚且没有置喙,自认为贤良淑德,断没有惹皇上生气的地方。”
赵太师在这里为她撑腰,她肆无忌惮。
她温柔地拿起锦帕,为元啸擦了擦唇角酒渍,“臣妾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二十二年前的薛姐姐,臣妾也知道皇上为何舍不得杀萧廷琛,因为萧廷琛是你和薛姐姐的儿子嘛。皇上舐犊情深,真叫臣妾感动。”
一国之后,笑语吟吟,温柔得不像话。
却令元啸头皮发麻。
这年逾四十的皇帝,桃花眼中满是忌惮,分明是一国之君,在当朝太师面前,却不敢有丝毫动作,更不敢训斥赵皇后。
他眼底渐渐盛满自嘲。
良久,他也不再伪装,“皇后既然知道了,朕便不再瞒你。不错,朕昨晚确实接了一位女子入宫,而那位女子,也正是二十年前的薛家大小姐。”
“薛家大小姐?”赵皇后冷笑,“臣妾以为,不如称呼她先太子妃更合适。皇上,她是你的亲嫂子,你也下得去手?唉,倒是可怜臣妾和后宫其他姐妹,陪在皇上身边二十多年,却仍旧抵不过皇上记忆里的那抹月光……可叹,可叹!”
元啸自知不占理,于是不再和她争执。
他面露阴鸷,抬眸盯向赵太师,“朕不会杀萧廷琛,更不会容许别人杀他,太师可明白朕的意思?”
赵太师慢条斯理地吃着酒。
他姿态淡然,即便面对皇帝,气势也丝毫不落下风。
等他吃完一盅酒,他才皮笑肉不笑,“萧廷琛犯下的累累罪行,皇上比老臣更清楚。纵便老臣愿意放过他,长安城众多世家也不愿意。”
元啸眯了眯眼,“太师想要什么?”
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端只看出价够不够高。
如果能让世家放弃对萧廷琛的指控,元啸愿意出力所能及的高价。
赵太师:“旭儿不幸被刺客所杀,敏儿便是当之无愧的太子人选……老臣要什么,皇上心知肚明。”
元啸点头。
赵太师,想让他的外孙元敏当太子。
赵太师又道:“萧廷琛野心勃勃,手握神武营和禁卫军的调度兵符。未免他再在长安城里胡作非为,老夫恳请皇上,让他交出全部兵符。只要他把兵符交到敏儿手中,老夫愿意代表所有世家,放他出大理寺。”
元啸沉吟片刻,也点了头。
原本凝固压抑的氛围似乎瞬间烟消云散,赵太师老脸上重新噙起笑容,继续推杯换盏。
就在这时,元敏携赵舞阳信步而来,向元啸等人请安问好。
赵皇后起身,完全忽视赵舞阳,温柔地拉住元敏的手,“你太子皇兄不幸遇害,但朝中不可一日无太子,所以你父皇刚刚决定册立你为太子。敏儿,你今后可要用功读书,切不可玩物丧志,更不能沉湎女色,叫狐媚子迷了魂。”
元敏默了默,眼中并无欢喜。
赵舞阳拉了拉他的宽袖,温声提醒,“殿下,礼物!”
元敏回过神,温柔地望一眼她,朝赵太师拱手,“外公大寿,本殿特意为外公准备了一份礼物,请外公笑纳。”
“哦?”赵皇后好奇,“敏儿准备了什么礼物?”
元敏:“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他笑得神神秘秘。
赵皇后诧异。
她瞥向赵舞阳,见她笑得若有深意,心头突然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元敏离开没多久,不远处戏台上突然传来梆子声。
板鼓锣钹一同奏响,热闹轻快的乐音立即吸引了御花园所有人的主意。
元敏脸上不施脂粉,穿蝴蝶蓝绣花戏服,亲自登台,咿咿呀呀地开始献唱。
他唇红齿白,戏腔圆润饱满,一双眼流光溢彩,像是蕴了霞光。
整座御花园的达官贵族全部惊呆,愣愣地望着戏台中央的八皇子。
伶人身份低微,在三教九流里只能排得上下九流,这金尊玉贵的八皇子,竟然亲自跑到戏台子上唱戏!
简直闻所未闻!
赵舞阳望向赵皇后,对方盯着戏台,生生掰断了寸长的指甲。
她轻笑,“这出《九锡宫》,乃是殿下特意为外公学的,就是想在外公寿诞这日,亲自登台为外公献唱祝寿,外公可喜欢?”
赵太师脸色沉黑。
他的外孙贵为皇子,却做这下三滥的事,成何体统?!
可是纵然他再不喜欢,难道他还能当众发作不成?
他淡淡道:“敏儿纡尊降贵,愿意亲自登台为老夫祝寿,这份孝心,千金难求。”
刚说完,赵皇后霍然起身。
她快步走到戏台上,不顾元敏的颜面,当众给了他一巴掌!
元敏正唱得酣畅淋漓,猝不及防被她打断,往后踉跄两步,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盯向她,“母后?!”
“元敏,你可还记得你的身份?!”赵皇后怒声,“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伶人是什么东西,你究竟懂不懂?!”
管弦声停了下来。
御花园落针可闻,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她。
赵皇后虽然强势,可在外人面前一向优雅端庄,连说一句重话都难得,更何况亲自动手打人?
第714章 既美又妖的苏小酒
就连赵太师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按捺下脾气,笑着为她打圆场,“八殿下孩子心性,一片纯孝,你又何必为难他?左不过唱个戏,何至于小题大做?”
他说完,淡漠清越的女音忽然响起:
“世人都爱听戏,却又将唱戏的伶人视作下贱,真是可笑。”
众人寻声望去,坐在珠帘后拉琴的少女盈盈起身,挑开珠帘走了出来。
她穿天青色锦衣,裙裾和宽袖上绣满蝴蝶,身段窈窕高挑。
三千青丝编结在发顶,点缀着蝴蝶珠钗,风雅明艳。
她缓缓揭下脸上的花旦面具。
肌肤欺霜赛雪,鹿眼清润漆黑,酒窝甜甜,笑起来娇嫩俏丽,宛如枝头牡丹。
明明只是个十四岁少女,可周身气度却非常锋利夺人,像是出鞘的利剑,既美又妖,令人无法从她身上挪开视线。
“苏酒?!”赵皇后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酒微笑,“皇后娘娘素来温雅端庄,在人前从不会说一句重话。今日突然动手打了八殿下,实在令人惊讶。让我猜猜,皇后对伶人之所以如此敏感,莫非是因为从前,爱过伶人的缘故?”
她面容无辜,鹿眼中噙着的笑意却狡诈腹黑。
她和她的人之所以能够李代桃僵出现在元敏的戏班子里,是托了赵舞阳的福。
这趟进宫,是为了面见皇帝,拆穿赵皇后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也是赵慎给她的第二道保命符!
赵皇后冷笑,“苏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污蔑当朝皇后,可是死罪!来人,给本宫把她拿下!”
侍卫出动,正要袭向苏酒,戏台一侧弹琴敲锣的伶人们纷纷起身,不由分说地挡在苏酒面前。
他们撕掉外袍,里面穿着软甲,竟都是天枢的暗卫!
赵皇后抬起下颌,威严至极,“好一个苏酒,竟然带着暗卫闯进皇宫,意图谋害皇上!给本宫把他们全部拿下,生死不论!”
“朕看谁敢!”
元啸猛然起身。
园中的侍卫拔剑拔了一半,僵在原地,竟不知该听谁的。
元啸望向苏酒,“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苏酒郑重地朝他敛衽行礼。
继而面向所有朝臣,朗声道:“二十多年前,赵太师被调到江南做官,一双女儿随行前往。在金陵城,两位赵家小姐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一个唱戏的伶人……”
“你住嘴!”
赵皇后大怒,“苏酒,你再敢胡说八道,本宫撕烂你的嘴!”
她欲要扑上去抓苏酒,却被墓狠狠抓住手臂。
苏酒漫不经心地站在戏台上,“可是很不幸,那个男人只爱妹妹,最后娶的人,也是妹妹。而姐姐呢,她随父亲返回长安,成为联姻的棋子,也就成了现在的皇后娘娘。可是皇后娘娘不甘心啊,那该怎么办呢?”
她转向慌张的赵皇后,鹿眼满是凉薄,“于是皇后娘娘趁着妹妹和妹夫来长安探亲时,特意省亲回府给妹夫下药,爬上了他的床。皇后娘娘,八皇子元敏并非你和皇上的骨肉,而是你和那位伶人的。”
穿过御花园的风带着燥热。
四野无声,百官们却莫名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
更有甚者如赵太师,已开始汗流浃背。
他冷声:“婳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皇后跪倒在戏台上,红着眼圈道:“父亲,这一切都是苏酒编出来的故事,她根本没有证据!她为了萧廷琛处处跟我作对,她罪无可恕!”
“证据?”苏酒笑得讥讽,“年代久远,皇后娘娘又行事缜密,哪儿能找到您的证据?不如请皇上和八殿下滴血验亲,想必一定能验证我的话。”
赵皇后双眸血红,狠戾地盯向她,“苏酒!”
苏酒视而不见,只定定注视着皇帝元啸。
元啸脸色铁青。
他以为,赵皇后只是对他不忠。
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敢把别的男人的骨肉,充作皇族子嗣!
他撩袍落座,桃花眼阴沉得可怕,“元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戏台上。
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唇红齿白,穿蝴蝶蓝缎面戏服,清秀漂亮得不像话。
他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竟然如此不堪。
而他脸颊上还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乃是赵皇后刚刚扇出来的。
他沉默地走下戏台,一步步走向元啸。
苏酒垂下眼帘。
七国盛典时,萧廷琛对元旭见死不救,她曾骂他刻薄寡恩、忘恩负义。
可是如今,她亲手把一个无辜之人推进火坑……
她的行为,比萧廷琛更加令人不齿。
少女眼睫轻颤,艰难地闭了闭眼。
元敏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