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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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在心里拼命呐喊,想让徐暖月看她一眼,想让徐暖月知道她来了,可是那个少女安静得过分,仿佛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只是沉默地低着头。
乐音结束。
苏酒收拢宽袖,恭敬地朝金时醒福了福身。
她从薛至美桌上端起一盏酒,如同阿谀献媚的美人,一步步走上台阶。
她跪坐在矮案前,“王上请用美酒。”
她没有改变自己的声音。
甚至胆大到无所畏惧,定定盯着徐暖月。
她看见暖月愣了愣。
原本死寂般的眼眸,似是复燃的火焰,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朱唇微启,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她知道暖月在唤她的名字。
金时醒掐着徐暖月的腰肢,“小八姑娘与孤的一位故人,容貌相当。小八姑娘敬的酒,孤自然要喝。”
瞥了眼怀里的姑娘,他勾唇而笑,“不如小八姑娘喂孤饮下这杯酒?”
这么说着,却不见徐暖月小脸上有任何波澜。
仿佛对他亲近别的女人,半点情绪都没有。
掐住她腰肢的大掌下意识收紧,徐暖月疼得轻呼一声,他才慢吞吞松开。
苏酒上前给金时醒喂酒。
双手轻轻一抖,满杯酒水尽数泼在徐暖月的纱裙上。
她微微退后,恭声道:“小女手滑,不慎打湿了王妃的裙裾,请王妃恕罪,小女愿服侍王妃去厢房更衣。”
虽是初春,可天气乍暖还凉。
金时醒皱着眉头,不情愿地松开了徐暖月。
苏酒立即扶住徐暖月,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踏出殿堂。
两个女孩儿穿廊过院,来到一座布置静雅的厢房。
苏酒把侍女全部挡在门外,悄悄插上门闩。
“苏苏!我好想你!”
徐暖月从背后抱住苏酒,强忍的眼泪瞬间滚落。
苏酒牵着她坐到榻上,仔细给她擦去眼泪,“刚刚在殿堂上,我瞧见金时醒待你不怎么好……暖月,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徐暖月三言两语,把北凉宫变之事和盘托出。
“……他分明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却依旧不动声色地让我做他的皇子妃。现在他父兄死了,他开始怨恨我。可在我看来,我与他分明算是恩怨两清!当年金陵徐府,他屠我满门,就算我害死他父兄,他又有什么资格恨我?!更何况他父亲分明是自杀而亡!”
少女趴在苏酒的肩头泣不成声。
苏酒眉尖轻蹙。
垂眸间,她突然一愣。
她看见暖月的裙裾底下藏着东西。
一根极细的银链牢牢锁在她脚踝之间,仿佛生怕她逃走……
第815章 王上坐拥北凉江山
徐暖月注意到苏酒的目光,急忙用裙裾遮住那条银链。
她擦了把眼泪,笑道:“净顾着说我的事儿了,你呢,近日如何?我听说萧廷琛丢了皇位,还没了性命?怎生后来又传出他在凉州打铁的消息?”
苏酒握住她的小手。
从未干过粗活的小手,白嫩细腻,指尖透出天生的蔻粉颜色,如珠如贝。
可她知道的,这双小手的主人,正经历着远远比做粗活更加艰难的痛苦。
她轻声:“金时醒恨你,却又放不下你,哪怕用铁链把你锁在身边,也不愿意放你走……暖月,这份爱太偏执太疯狂。他如今还要进攻大齐,浑身上下透出血腥戾气,就像是变了个人。今后,你可该怎么办?”
怎么办?
徐暖月睫毛间隙凝着泪珠。
她笑容有些痴,“我亦不过是个弱女子,哪怕搅动云雨,也只是搅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把自己搭了进去。苏苏,想当妖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酒同她十指相扣。
当妖妃当然不容易。
当妖妃意味着抛弃良知,抛弃一切美好的品行……
可她知道她的暖月是个多么温柔的姑娘,她的心底深处藏着善良,她根本做不来残酷绝情的妖妃。
徐暖月靠在她肩头,有些疲惫地闭上眼,“老王上临终前,曾让金时醒立下重誓,此生必须用性命担保北凉安危,还要让北凉的旗帜,出现在每一座国家的王都。苏苏,金时醒现在杀性太重,连我都劝不住他……可我是大齐子民,我不能坐视他伤害大齐的疆土和百姓。但凡我能帮到你们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苏酒偏头凝着她。
春阳从背后的窗格洒落,她清楚地看见暖月脖颈往下全是伤痕。
谁弄出来的,不言而喻。
而她妩媚清丽的眉眼间遍布疲倦,只是离开金时醒这小会儿,仿佛能够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踏实感和安全感,竟就这么靠在她的肩头睡着了。
苏酒抬起手,轻轻抚平她眉间的川字。
她嗓音温和:“这些年,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家国战争面前,你也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只要你平平安安,保护好自己,就足够了。暖月,当初说好了咱们三个都要幸福,所以谁也不可以例外……”
一个计划,在她脑海中悄然成型。
她抱住徐暖月,小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与此同时,正厅殿堂。
薛至美见酒喝得差不多了,于是起身讨好地笑道:“北凉的王上,您看这酒也喝了,美人您也收了,至于盟约的事……”
“盟约的事,明日再议。”
金时醒冷淡离开。
薛至美懊恼却不敢发脾气,只得眼睁睁目送他踏出殿堂。
金时醒径直闯进厢房。
他看见那个女人靠在苏酒的肩上,睡得十分香甜。
就连眉宇也舒展开,比睡在他怀里时香甜的多。
粗糙的拳头忍不住握紧,深邃的眉眼染上一抹戾气,他冷声:“有劳你照看暖月。”
苏酒动也不动,清亮的鹿儿眼十分平静地看着金时醒,“她清瘦许多。”
金时醒沉默。
“金时醒,她说你怨恨她,可你有什么资格怨恨她?昔日是谁屠杀徐府满门?是谁当着她的面削去她哥哥的首级,是谁把她哥哥的尸体推下井底?!”苏酒掷地有声,“她因为你,从懵懂纯真的小姑娘长成今日模样……金时醒,毁了她的人,是你。”
男人始终沉默。
过了很久很久,他道:“错只在我,与我兄长无关,更与我父王无关。她要报仇,我这条命给她就是。可她不该在我继位以后,还不肯放过我的父王!”
他已是二十二岁的年纪。
北凉的贵族男人在他这个年纪,大都妻妾成群,甚至就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可他什么都没有。
他失去了娘亲,失去了父王,还失去了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
暖月除了恨他,什么都没有。
他除了暖月,什么都没有。
苏酒还要再说什么,男人已经大步上前,径直抱起徐暖月。
徐暖月被惊醒,瞧见是他,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金时醒把她摁在自己怀里,冷眼睨向苏酒,“不要妄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苏酒,你拥有很多很多,可我只剩下她。”
霸道的西北霸主,眉眼如山,冷峻威严。
他抱着那个清瘦如烟的少女,转身离去。
他抱得那么紧那么紧,仿佛要把徐暖月深深融进他的骨血里。
苏酒悄然抓紧坐垫,鹿眼情绪复杂。
——暖月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日学院大比后,我在你们书院门口捡到她的。
——那你为何不把她送回徐府?
——捡到了就是我的,为何要送回去?
当初旧院乐器坊,那个顽劣少年眉飞色舞。
当时只以为是句玩笑话,谁又能想到,最后竟然真的一语成谶呢?
“暖月……”
苏酒悄然握紧拳头。
如果金时醒待她不好,那她一定要想办法带暖月离开!
……
金时醒把徐暖月抱回了寝卧。
他把她放在软榻上,动作尚算怜惜温柔,宛如对待一只琉璃娃娃。
替她斟了一盏茶,他沉声:“与苏酒都说了些什么?”
徐暖月捧住茶盏,平静地垂下眼睫,“姐妹相见,自是叙旧。王上坐拥北凉江山,位高权重,难道还怕我们两个姑娘家不成?这般追问,反倒失了胸襟气度。”
金时醒在她身边落座。
粗糙的大掌顺势揽住少女的细腰,他道:“外人都觉着你怕孤,都觉着孤只是把你当做玩物……殊不知在你徐暖月心里,我金时醒才是玩物。”
指尖挑起少女雪腻的下颌,他眉眼深邃,“徐暖月,看着孤为你牵肠挂肚、魂不守舍,看着孤就算因你而失去父兄却也不敢杀你,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他爱极了这个女人。
他愿意把他的心挖出来送给她,可她分明不屑一顾!
他只能用残酷的手段把她禁锢在身边,哪怕这种手段会让这个女人更加恨他!
第816章 便是反了,又如何?!
西北的夜色,比泼墨更加沉重。
黎明之前,雄鹰振翅掠过天际,看见城楼上有老兵吹起羌笛。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衬得长夜寒凉孤独。
天际的戈壁荒漠,似有军队夜行,人含枚马衔铃,却催起滚滚黄沙,蜿蜒不见尽头。
它盘旋着停在城主府。
旭日东升。
薛至美穿大齐官袍,在厅堂正襟危坐。
萧廷琛依旧以翻译身份坐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吃茶。
今儿要正式签订两国盟约。
大齐官员对面,北凉使团一字排开,同样正襟危坐,只等他们王上到来。
一刻钟后,金时醒拥着徐暖月而来。
男人撩袍落座,朝文官递了个眼神。
那位文官一口中原话讲得格外流利,严肃道:“薛大人,我家王上昨天看过你提交的盟约书,但对其中一些条件很不满意。”
“不知是哪些条件?”薛至美乐呵呵的,“盟约书只是初稿,后面还能改,你们但说无妨。”
文官正色:“第一,大齐愿把河西一带割给北凉,此点不妥。河西本就已经被我北凉占领,谈何割取?我王认为,该把河西、薄渊、凉州三座大城一同划入我北凉疆土,才算妥当。第二,大齐与北凉约为兄弟之国,每年上贡北凉五十万两黄金、两百万两白银,并一万斤茶叶、十万匹丝绸。我王认为,大齐求和毫无诚意,最起码把岁贡翻倍,再赔偿我北凉此次出征的所有军饷,才算诚心求和。”
他合上手本,“薛大人以为呢?”
薛至美额头沁出冷汗。
虽然早就料到北凉要求苛刻,可他开出的条件已经相当丰厚,没想到北凉的胃口竟然这么大,居然张口就要三大城池!
薄渊好说,至于岁贡翻倍倒也容易解决,直接分摊在百姓的赋税头上不就好了?
可是凉州……
元猛那块老骨头,必定不愿意松嘴。
他陪着笑脸望向金时醒,“其他条件倒是好说,只是凉州千百年来都是我大齐国土,恐怕不能如王上所愿……”
金时醒面无表情。
大掌抚过徐暖月的腰肢,他欣赏着少女的绝色容颜,似乎根本没把薛至美放在眼里。
恰此时,槅扇边探出半个脑袋。
苏酒拿着嫩绿色纸鸢,朝徐暖月扬了扬。
徐暖月神情微怔。
她扯了扯金时醒的衣襟,男人抬眸瞧见苏酒,又望了眼怀中姑娘略带向往的神情,终是松开手。
抚了抚徐暖月的鬓发,他低声:“早些回来。”
少女起身,在满殿人好奇的目光中踏了出去。
苏酒牵住她的手,瞥一眼形影不离的几个北凉婢女,温声道:“已是初春,我瞧着薄渊城还没人放纸鸢,昨儿夜里特意做了一只。暖月,咱们穿这身衣裙不方便,不如去寝屋更换衣裙?”
徐暖月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抿了抿唇瓣,她点了头。
春风轻盈。
她被苏酒牵着手,一路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
她始终没有开口询问苏酒打算干什么,但能够与昔日的姐妹拉着手一起在风中奔跑,她死寂太久的心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周遭的景致,似乎也因此变得鲜活明亮。
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她要走的路通往地府,今后,大约再没有机会和苏苏、宝锦一起玩闹了吧?
此时,厅堂。
薛至美带来的幕僚不同意割让凉州,可北凉坚持要得到凉州,两方一时僵持不下,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薛至美也算饱读经书,却从没见识过这种场面。
眼见着对面的北凉汉子们逐渐不耐烦,甚至有的已经把手放在刀柄上,他惊恐地咽了咽口水,“凉州贫瘠,因为是边疆重镇的缘故,每年不仅没法儿上税供养长安,甚至还需要长安拨大笔军饷,也实在是个累赘。既然王上想要,那么我大齐愿意割地求和。诚意如此,王上应当再没有什么意见了吧?”
金时醒低笑。
他把薛至美的胆怯、懦弱尽收眼底,甚至还清楚地看见他双腿发抖。
他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饮尽杯中酒。
什么会盟,什么求和,不过都是一场游戏。
他要得到凉州,然后撕毁盟约,进攻大齐!
可惜那个男人不再是大齐的帝王,否则,他一定不会派个这么愚蠢懦弱的男人前来谈判。
他放下酒盏,兴致缺缺地示意文官拟定盟约书。
北凉文官当场拟好文书,薛至美几乎是以一种迫不及待的态度,在文书上签字画押!
按好印章,他长长松了口气。
金时醒取笑道:“薛大人动作可真快……果真是代表大齐吗?”
薛至美不乏骄傲,“皇上派我全权负责这次谈判,我自然代表大齐!”
话音落地,满屋子的北凉人都笑了起来。
薛至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竟是在嘲讽齐国!
他憋红了脸,却不敢反驳半个字。
“我看,薛大人未必能代表大齐吧?”
一道清越嗓音突然响起。
金时醒猛然抬头。
萧廷琛起身,慢悠悠撕掉脸颊上的络腮胡子,又抬袖擦去脂粉。
他今日穿天青色儒衫,长身玉立地立在那里,风雅温润,可骨子里散发出的,却分明是凶狠嗜血的气息。
朱砂色艳、盗字邪佞,朝众人温温一笑,妖气横生。
他步到桌案前,掂起那两份文书把玩。
薛至美不敢置信,“萧廷琛?!怎么会是你?!你,你想干什么?!你只是个流放边疆的打铁匠,这种家国大事,你休得乱来!”
“家国兴亡,匹夫有责。你大理寺卿薛至美谈得起国事,我一个打铁匠,怎么就谈不得了?!”
萧廷琛笑容邪肆,当着北凉和大齐使臣团的面,嚣张地撕毁了所有文书!
薛至美不敢置信,“萧廷琛,你,你大逆不道!等我回了长安,我定要向皇上告发你!来人啊,给本官把他抓起来!”
大齐使臣团,长安禁卫军,甚至薛家的侍卫,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没办法动手。
那种盟约,根本就是在侮辱大齐!
他们恨不能为萧廷琛鼓掌喝彩!
“你们……”薛至美慌了,“你们要反了不成?!”
萧廷琛低笑。
那双桃花眼张狂阴鸷,他一字一顿:“便是反了,又如何?!”
解释一下这两天更四千字的原因,
因为菜菜懒病犯了,
第817章 回江南,回金陵!
厢房。
苏酒和徐暖月踏进门槛,问道:“你这里可有窄袖劲装?”
徐暖月“唔”了声,“我也不清楚,让婢女找找吧。”
屋子里聚集了五六名侍婢。
因为主子要更衣的缘故,她们掩上房门,仔细在衣橱里翻找苏酒要的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