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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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萧廷琛重重把茶盏搁在花几上,桃花眼猩红可怖,“把她带出萧府,一个冒牌货,还不配住在这里!”
谢容景怒气冲冲,“简直不可理喻!萧廷琛,你若是嫌弃苏小酒成了傻子不配做你的皇后,直说就是,何必如此羞辱她?!你不要她,我要!”
他抱起依旧惊恐的少女,黑着脸踏出厅堂。
大厅寂静。
惊蛰懵懵懂懂地试探道:“主子,刚刚那位姑娘,分明就是小姐,您怎么……小姐陪您一路走来,吃了那么多苦,您可不能因为她傻了就嫌弃她呀!”
谷雨赞成地点头。
萧廷琛脸色更加难看。
难道在这些人眼里,他萧廷琛是那种会抛妻弃女的狗男人?!
他气闷地吃了口茶。
虽然刚刚那个少女与苏酒容貌完全一样,甚至就连发出的声音都如出一辙,但他就是知道她不是苏小酒。
因为他面对她时,没有心动的感觉。
而苏小酒,是世上唯一能叫他心动的女人啊!
他挥挥手示意谷雨和惊蛰退下,转向负手立在角落的吴嵩,“你对南疆蛊毒了若指掌,可曾听说过能够改变容貌和声音的蛊毒?”
“主子可算是问对人了……”吴嵩眉眼含笑,“据奴才所知,南疆有蛊毒名为‘双生’,可以完全复刻一个人的音容笑貌。只是蛊毒阴狠,原本早已绝迹,没料到,今日竟有亲眼目睹‘双生’风采的机会。”
萧廷琛心中有了底。
他慢条斯理地转了转墨玉扳指,眼底浮现出一抹狠戾。
颜鸩敢狸猫换太子,用一个药人蒙骗他,就该做好灭国的觉悟。
等他安定中原,必定侵吞南疆,叫他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另一边,谢容景把少女抱回了谢府。
谢府这些年一直有族人居住,小厮侍婢齐全。
他命侍婢伺候少女仔细梳洗,可少女似乎对任何人都感到惊恐,拽着他的衣袖不肯让他走。
谢容景只得轻抚她的脑袋,温声道:“我就在外面守着,你洗好了,我带你去逛逛金陵城好不好?你该是喜欢的。”
他得想办法替苏酒找回记忆。
小姑娘似乎能够听懂他的话,慢慢松开手,战战兢兢地随婢女踏进屏风后。
谢容景立在檐下,听着屋子里传出的哗哗水声,丹凤眼底神色异常。
萧廷琛摆明了不想要小酒,如果可以……
他想把小酒留在身边……
他不嫌弃傻掉的小酒。
男人抿了抿嘴,干脆翻上那道低矮的院墙。
他蹲在墙头,正好看见萧廷琛从厅堂出来。
“萧廷琛,”他大喊,“商量个事儿呗?”
萧廷琛面无表情,“何事?”
“就……你不是不要小酒了吗?我能不能,能不能……”谢容景吞吞吐吐,“你知道我这些年对她的心思,虽然她现在变得痴傻,但我还是喜欢她……所以……”
萧廷琛勾唇一笑,“既喜欢,拿去就是。”
谢容景愣住,没料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
他又有些气愤,“小酒那么喜欢你,在你流放凉州时,甚至不惜一切也要跟你一起去,你现在重掌权势就一脚把她踢开,真是心狠!”
“那你到底要不要她?”萧廷琛不耐烦地挑起眉尖。
谢容景当然很想要苏酒。
他点点头,几乎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要的!”
他目送萧廷琛离开明德院,虽然吧他也挺为小酒感到难过的,但毕竟捡便宜的人是他,所以这心里还是暖呼呼的……
过了半个时辰,寝屋槅扇被打开。
他跃下墙头,小酒穿胭脂红的襦裙,浑身轻颤地立在檐下。
她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流云髻上簪一柄珍珠钗,衬得肤白胜雪、眉目如画,春风中格外清媚撩人。
谢容景快步踏上台阶,有点羞赧地执起她的手,“小酒……”
少女目光懵懂。
谢容景瞄了眼她的细腰。
瞧着不盈一握,从前经常被萧廷琛揽在怀里的。
他学着萧廷琛的样子,小心翼翼揽住她的细腰,温声道:“走吧,去旧院给你买你最爱吃的花糕。”
少女蜷缩在他怀中,姿态无比依赖。
谢容景带她出了谢府,乌衣巷正好寂静无人。
两人踩过青砖,谢容景指了巷尾的桂花树给她看,“小酒可还记得这株月桂?当年我大哥能够娶到你姐姐,全是你让月桂重新开花的功劳。”
少女似乎能够听懂他的话。
她迷茫地注视着月桂树,轻轻摇头,然后转身钻到他的怀中。
谢容景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在怀里瑟瑟发抖,心脏疼得厉害。
他勉强笑了笑,又道:“这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你不该害怕的。”
两人坐马车来到旧院,谢容景怕少女受惊,于是特意要了天香引的一间雅座。
琳琅满目的美食佳肴摆了一桌,谢容景特意给她夹了块桂花酥,“小酒尝尝?”
少女小小咬了口,桂花酥带着江南特有的甜腻。
她眉心微蹙,不喜欢地放下桂花酥。
目光落在一碟洒满辣椒的熏鱼上,她惊喜地夹起一条,熟稔地剔去鱼刺大快朵颐。
吃了一半,察觉到对面的视线,她顿了顿,又夹起另一条熏鱼,处理干净鱼刺后放进谢容景的盘子里。
谢容景依旧盯着她。
小酒偏爱甜食,不喜食辣。
可是这个女孩儿……
对上少女胆怯的眼神,他只是浅浅一笑,低头咬了口她挑好刺的鱼。
明天见鸭,么么啾
第870章 你不是她……我早该知道的
另一边。
萧廷琛优哉游哉地踏进地牢。
薛广整个人宛如从血水中捞出来般,浑身没一块好肉,奄奄一息地躺在地牢深处,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余光看见萧廷琛踏进地牢,他浑身发抖,眼睛里有恨意,更多的是畏惧。
他低估这个少年了。
原以为他好歹顾念些亲情,毕竟他也算他的亲舅舅不是?
可是萧廷琛,根本就不在乎他是谁!
那些刑罚,分明是把他往死里折磨!
萧廷琛居高临下负手而立,欣赏着他的惊恐与颤抖。
过于嫣红的薄唇微微勾起,他低笑,“舅舅这是怎么了?当年在宫楼上的意气风发都去哪儿了?啧,抖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当外甥的欺负舅舅呢……”
地牢光影昏惑,两盏油灯把他照得影影绰绰宛如鬼魅。
他笑起来时右颊上有个小酒窝,分明是极好看的,可薛广却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宛如毒蛇调戏猎物。
他挣扎着,语调破碎沙哑,“萧,萧廷琛……你若敢杀我,帝师,帝师不会放过你……你娘亲也不会……放过你……”
萧廷琛宛如听了什么笑话,忍不住放声大笑。
薛广狠狠盯着他,“你笑……什么?!”
“笑舅舅蠢笨。”萧廷琛漫不经心地握住腰间刀柄,“帝师的教诲之恩,薛程程的赐命之恩,朕都已经偿还。至于清河涧薛家,朕从来都不欠你们什么。”
长刀出鞘声,在寂静的地牢中格外清晰。
萧廷琛欣赏着锋利的刀刃,眉目含笑,“朕在凉州打铁时,曾亲自铸造了两把刀。一把名为‘背叛’,一把名为‘诛戮’。这把‘背叛’,很适合送舅舅上路。”
薛广脸色巨变!
不等他求饶,沉黑古朴的长刀猛然斩下了他的头颅!
鲜血四溅。
萧廷琛漠然抬袖,漫不经心地擦了擦脸颊上的血珠。
他收刀入鞘,抬步往牢门外走,“把他的头颅清洗干净,好生送去长安给朕的娘亲。兄妹团聚,想必她该是欢喜的。”
壁灯葳蕤。
他修长的背影落在昏暗的甬道里,有种苍凉决绝的清寒,又有种凶狠嗜血的戾气。
谷雨在他背后恭敬拱手。
萧廷琛踏出地牢,春日的阳光有些刺目。
他抬手,阳光照射在冷白的肌肤上,他却感受不到半丝暖意。
那个女孩儿不在,连阳光都是冷的……
正好惊蛰跑过来,他叫住他,淡淡道:“谢容景呢?”
惊蛰急忙道:“听说谢侯爷带小姐去旧院了,正在天香引用晚膳呢。主子,您莫要嫌弃小姐脑子痴傻,她好的时候对您多深情啊……”
萧廷琛没好气,“别称呼她‘小姐’,你家小姐还在南疆呢。”
惊蛰吐吐舌头。
萧廷琛清楚地捕捉到他脸上“主子又始乱终弃了”、“小姐好可怜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呢”等等表情。
他不耐烦地挥手打发惊蛰滚开,抬步朝明德院而去。
侧脸冷峻得近乎残酷,他一只手握着“诛戮”的刀柄,脑海里反复念诵“颜鸩”这个名字。
总有一天,他要剁了那个狗日的玩意儿!
旧院。
天香引临街的楼上雅座,琉璃灯火已经点上。
容貌与苏酒如出一辙的少女,满足地放下碗筷,打了一个嗝。
似是觉得失态,她又急忙捂住小嘴。
鹿儿眼亮晶晶的,带着忐忑望向对面。
谢容景神色平静,拿起手帕替她擦拭过嘴角,温声道:“秦淮河的夜景不错,你从前最是喜欢,我领你去瞧瞧?”
少女垂眸。
男人的指尖偏于白皙,格外修长漂亮。
睫毛抖动,她乖巧点头。
两人漫步在秦淮河畔。
无数画舫描金涂朱、笙歌繁华,竹帘高高卷起,艳美的女子倚在船窗上谈笑风生,招呼着恩客春宵一度。
也有的竹帘低垂,从画舫里传出琵琶的浅吟低唱,偶有刺绣繁花的裙裾从竹帘底下露出,瞧着别有一番欲说还休的诱惑。
摊贩沿河叫卖小吃,引的小孩儿们馋坏了嘴。
繁华而祥和的景致,令少女不再如当初那么惊慌失措。
她与谢容景走到一道拱桥上,男人笑容温和,“这里是文德桥,桥那头是江南贡院,桥这头是胭脂云集的旧院,所以常有‘君子不过文德桥’的说法。”
少女睁着懵懂的眼眸,也不知是否听懂了,只静静凝着谢容景。
几名壮汉路过,她有点害怕,再度缩到男人的怀里。
谢容景轻抚过她削薄的肩,丹凤眼多了几丝落寞,“你不是她……我早该知道的。”
如果说在没有看见萧廷琛之前,她对他百般依赖尚还情有可原,可是在见过萧廷琛之后,她该粘着的人是萧廷琛,而不是他。
世上唯一知道苏酒有多爱萧廷琛的人,是他谢容景。
即便失去记忆,即便遭受无数折磨,这个女孩儿骨子里也依旧爱着萧廷琛。
所以眼前这个女孩儿,绝不是苏酒……
“可是,”男人的凤眼渐渐湿润,“即使明知你不是她,我也依旧想欺骗自己……我从来没得到过她的爱,从来都没有……”
他的语调落寞至极。
少女犹豫片刻,掏出小手绢替他擦了擦眼尾。
谢容景握住她的细腕。
花灯繁华,光影之中少女眼眸纯净,真真是像极了苏小酒。
若苏小酒也能这般温柔待他该有多好,若苏小酒也能这般依赖信任他该有多好……
为什么,就不肯回一下头呢?
手中力道悄然收紧,少女吃痛轻呼。
男人自觉情绪失控,松开手,替她揉了揉满是淤痕的腕子,“对不起。出来够久了,咱们回府吧,还得想想怎么把真正的苏小酒带回来。”
少女懵懵懂懂跟他往乌衣巷走。
深夜入眠时,谢容景原本给她安排了厢房,可少女却抱着软枕跑进了他的寝屋。
她熟稔地躺进被窝,睁着无措的眼眸望向谢容景。
谢容景坐在榻上沉默。
半个月星夜兼程,他都是在马车上陪她睡的,倒是给她养成了习惯……
第871章 喜欢你
他沉吟片刻,委婉道:“之前在马车上一块儿睡,是为了赶路没办法,可现在到了金陵咱们应该分房睡的,毕竟男女有别……”
更何况,她也不是他的小酒。
少女依旧抱着被子。
昏惑的琉璃灯火中,她的鹿儿眼清澈干净,仿佛可以数清其中细沙几粒。
望向谢容景的视线充满信任和依赖,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
她顶着和苏酒相同的脸,露出这么可怜兮兮的表情,谢容景根本受不了。
他纠结地避开视线,正欲唤婢女进来带她走,少女忽然慢吞吞坐起身。
她曾经遭受过彻骨诛心的疼痛,那些疼痛几乎摧毁了她所有的神志和记忆。
她忘了她从何处而来、将往何处而去,她唯一确定的,是她喜欢这个温柔的男人。
她歪着头打量谢容景片刻,忽然呢喃,“喜欢的……”
谢容景愣了愣。
他不可思议地望向少女,这是她来到他身边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少女缓缓抱住谢容景,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喜欢你……”
软绵绵的音调,让谢容景在一瞬错以为这个女孩儿就是苏酒。
推拒的话噎在喉咙,他尴尬地僵持片刻,大掌无奈地搁在少女的细背上。
“睡吧。”
他低声。
少女点点头,乖巧地躺进被窝。
春夜的江南颇有些寒凉,少女怕冷,睡着之后不自觉地抱住谢容景。
男人静静盯着帐顶。
嗅着帐中若有似无的甜香,他说不出心头是何滋味儿。
但总归,他狠不下心推开身边的女孩儿。
哪怕明知她不是苏小酒,哪怕明知她只是南疆送来的药人,可是对上这张脸,他根本就做不到萧廷琛那般凶狠决绝!
纵便她是一件物品……
他也情愿怜惜。
翌日。
谢容景陪少女用过早膳,命侍女照顾好她,自个儿前往隔壁萧府议事。
明德院与他的主院只隔着一堵矮墙,判儿猴子似的窜上墙,好奇地蹲在墙头张望。
檐下摆着圈椅和花几,她的苏姐姐静坐着,修禅似的半点儿动静也无。
她折下一枝开得正艳的桃花,含笑“啧啧”两声,“谷雨和惊蛰都说苏姐姐回来了,我原还不信,毕竟萧廷琛那种狗男人若是看见你回来,必定叼骨头似的怎么地都要把你叼回寝卧,可是他没有。我以为是谷雨他们说谎,却没料到,苏姐姐竟然真的回来了。”
少女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判儿有点生气,“谷雨说你变傻了,没想到真的傻了……苏姐姐,难道你连我都记不得了吗?”
少女望向她。
判儿得意洋洋地摇了摇桃花,“苏姐姐应当记得我是谁吧,你从前还经常给我蒸花糕吃呢!”
檐下少女露出满脸疑惑。
“你那是什么表情?”判儿不悦。
她站在墙头双手叉腰,正欲发怒,想起什么突然又笑眯眯的,“苏姐姐我跟你说哦,萧廷琛嫌弃你痴傻,不准备要你了,将来你清醒过来时,一定要锤爆他的狗头叫他好看!你说谢容景多好啊,把你当个宝贝似的,这样的男人你不要才是真傻!”
少女垂下眼帘,捧着热茶轻呷一口。
判儿眯了眯眼。
这个女人举手投足间都是小家子气,根本不似苏姐姐大方端雅。
她真的是苏酒吗?
判儿“喂”了声,在少女转过脸时,把桃花枝丢向她。
她力道很大,树枝在少女白嫩的面具上砸出浅浅的红痕,瞧着十分可怜。
少女手中的茶盏摔落在地,宛如惊弓之鸟般捂住脸颊,害怕地“咿咿呀呀”说着话,最后干脆躲进了寝屋。
判儿更加嫌弃,“怨不得萧廷琛不喜欢,就这副模样,搁我我也不喜欢……啧,到底是不是苏姐姐啊?”
这厢两个小姑娘闹着,另一边,萧府厅堂。
萧廷琛端坐在上,慵懒地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