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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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琛和颜鸩居然真的出去打了!
八名诸侯一哄而散,跟着去外面扶栏边看热闹。
苏酒孤零零立在大厅,细白小手轻轻扯了扯满是汤汁的袄裙,突然委屈得想哭。
很多人生孩子之前会情绪暴躁,而生孩子之后会心情抑郁,常常一个不顺心就哭起来。
可她生孩子之前没有哭,生孩子之后也没有哭。
因为她知道她独自一人活在陌生的国度,必须自己替自己坚强。
她要扛起她和宝宝两个人的将来!
但是现在,那颗坚硬的心脏仿佛被戳出一个口子,经年来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她抱住双臂,突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委屈,特别委屈……
而这份委屈,似乎是由萧廷琛引起的。
明明他口口声声说着如何如何爱她,但是只要遇到有关江山社稷的大事,他就会马上把她抛到脑后……
可是只要有另一个男人靠近她、安慰她,那货就又像是护食的野狗,发癫般跑回来要和别人决一死战。
偏偏这种感觉由来已久,仿佛过去的八年间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
苏酒头疼地抱住脑袋,把自己深深埋进黑暗里。
就在这时,带着血腥味儿的风突然刮了进来。
苏酒慢慢抬起头。
穿朱色修身宽袖锦袍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面貌阴柔更甚吴嵩,阴白的面颊上用朱砂笔画着神秘图腾,使他看起来格外危险。
他犹如闲庭信步,手里拎着只关了小黄鹂的鸟笼,好整以暇地睨着苏酒,“初见女帝,微臣有礼。”
嘴里说着“有礼”,却连行礼的姿态都没有。
苏酒眼底划过冷然。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颜鸩告诉过她的裴卿城。
镇守着南疆最南端的封国,行事诡秘莫测,是诸侯王里最强大的一位。
她站起身,努力保持女帝的威仪,“这次两国会盟,裴王爷怎么看?”
裴卿城低笑,提着鸟笼一步步走向她,“怎么看?自然是用眼睛看……”
苏酒察觉到了危险。
她下意识后退,却有两道身影突然出现,牢牢挡在了她面前。
是宿润墨和吴嵩!
宿润墨手持竹笛,一袭道袍清冽出尘,笑容和煦如春风,“从未和南疆的高手过过招,今儿倒是想尝试一番。”
吴嵩微笑,“娘娘莫怕,我俩是皇上特意带出来保护你的。皇上他看似玩世不恭,心里明镜儿似的呢,自然能料到这场鸿门宴的危险。”
“有劳你们了。”苏酒感激地略一福身。
而裴卿城显然也对中原的高手很感兴趣,三人很快交起手来。
苏酒立在角落,目光有些黯淡。
她明明有个南疆女帝的身份,却要被南疆的诸侯王弑杀……
而南疆和大雍今儿明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却偏偏要打起来,难道非要闹得生民涂炭、赤地千里才肯罢休吗?
可见,战争大都是上位者之间的野心博弈。
她观战片刻,看见裴卿城那些阴毒的招数,心底突然生出一个奇异的想法……
明天见鸭,
第937章 身为帝王,他其实背负着很多
苏酒心底生出一个奇异的想法。
早就听颜鸩讲述过这些诸侯的残酷,如果能借萧廷琛之手收拾了他们,再重新整理南疆的朝堂和疆土,未必不能让南疆更加繁华强盛。
前提是……
萧廷琛有本事收拾得了他们。
她盯向大厅,裴卿城的功夫显然不在他的毒术之下,面对宿润墨和吴嵩的双重战力依旧从容不迫,虽然没有占据上风,但很明显也不会败在他俩手中。
扶栏外突然传出热闹的呐喊:
“上呀!打死他!”
“颜鸩我们看好你哟!”
“颜鸩你要是能打死萧廷琛我就嫁给你呀!”
“呸呸呸,老太婆你是想恶心死颜鸩吗?”
“你滚开!”
结果大雍的人不曾出手,这些诸侯王倒是先打成一团!
苏酒小心翼翼挪出厅堂,只见萧廷琛和颜鸩在冰面上你来我往,生生凿出了十几个巨大的冰窟窿!
颜鸩显然对上次输给萧廷琛非常不甘心,这一次轻装上阵愈战愈勇,竟然还不曾露出颓势!
遥远的地平线上突然响起号角。
烟尘滚滚,无数精骑疾驰而来!
是两国的兵马。
他们如流水般朝大江汇聚,挥舞着手中兵器交战在了一起。
厮杀震天、断肢残骸随处可见,双方宛如不死不休的敌寇,仿佛任何人都无法阻止这场战争。
苏酒的手渐渐抓紧扶栏。
修剪圆润的指甲悄然抠破红漆,漂亮的远山眉微微蹙起,清媚白嫩的小脸上盛满担忧和厌恶。
她本身是不喜欢战争的。
尤其是……
大雍与南疆的这场战争分明可以避免。
可两国军队俨然是埋伏已久的样子,可见今日这场宴会,南疆诸侯与萧廷琛都是抱着火并的心态前来参宴。
苏酒正觉伤神,脚下的画楼突然一阵摇晃。
她回头看去,宿润墨不知何时拔出长刀,原本和煦如春风的面庞狰狞扭曲,宛如释放出一尊煞神,“裴卿城,你能吃下本座这一招吗?!”
话音落地,刀弧骤然划过!
刀光雪白刺目,犹如长虹贯日!
整座画楼被生生从中间剖成两半,危险地摇摇欲坠!
琉璃瓦片、砖块、横梁接二连三地落下,那些诸侯王鬼精鬼精的,见势不妙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苏酒没有功夫在身,已然来不及逃跑。
她紧紧抓着扶栏,脚下的地板蔓延开无数裂缝!
高楼坍塌,画舫破碎。
少女从半空跌落,正以为自己不死也得摔成残废时,却有一道黑色身影疾掠而来。
萧廷琛匆匆把她交给谷雨和惊蛰,又阴沉着脸去对付颜鸩。
四周战火硝烟,杀声震天。
苏酒呆呆立在被一队精锐圈出来的安全区里,目送萧廷琛的背影远去,不知为何鼻尖竟有些发酸。
那个男人即使在战斗中,也依旧随时关注着她的情况……
明明看似玩世不恭,还总爱欺骗她、调戏她,可紧要关头赶来救她的却总是他……
难道真如金判判所言,这个男人确实是把她捧在心尖尖上的吗?
“恭请皇后娘娘回游鹤小洲。”谷雨恭声。
惊蛰和其他精锐拱手行礼,异口同声:“恭请皇后娘娘回游鹤小洲!”
他们的声音里透着笃定。
仿佛在他们心里,能当得起一声“皇后娘娘”的,唯有少女一人。
苏酒低眉敛目沉默转身。
一顶暖轿早已准备好。
判儿从里面挑开轿帘,抱着个珐琅彩的暖手炉,朝苏酒招招手,“苏姐姐快进来,这里面可暖和了!”
不远处,颜鸩和萧廷琛厮杀在一处。
余光注意到苏酒离去,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小酒她……
为什么还要回萧廷琛那里?
难道他对她还不好吗?
还是她重新爱上了萧廷琛?
“喂,跟老子交手还敢分神,偏偏盯着的还是老子女人,你找死?”
邪佞霸道的声音陡然响起,颜鸩只来得及稍稍避开要害,胸口赫然出现了一条斜惯而下深可见骨的刀伤!
十八名顶尖暗卫簇拥而来,掩护着颜鸩迅速撤退。
萧廷琛没去追赶,目光落在战场上。
那八名诸侯王也加入了战斗,他们的功夫算不得顶尖,但胜在毒术过人,不过短短半刻钟就把他的军队搅得一塌糊涂!
就连周奉先都被他们戏弄,一条手臂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变得青紫红肿非常吓人。
他欣赏着,雪白的狭刀在手中转了个圈。
“我这人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只是偶尔迫不得已才会流露出混账的一面。我倒想看看,现在的我跟你们比,究竟是谁更混账些!”
男人露出标志性邪笑,足尖点地,挥舞着双刀冲向那八位诸侯!
另一边,宿润墨和吴嵩火力全开,却依旧无法拿下裴卿城。
而裴卿城的毒术被吴嵩压制,武功又被宿润墨牵制,同样无法杀得了对方。
一场战争从中午厮杀到黄昏。
游鹤小洲的高楼上,苏酒凭栏远眺,鹿眼幽深。
水天一色的好风光吸引不了她的注意,目之所及,是横尸遍野的江面。
她看见乌鸦盘旋在苍白的天穹,随时等候着啄食尸体。
她看见血液渗进冰缝,丝丝缕缕朝着天际绵延不绝。
她看见老兵孤零零坐在战场角落,抱着伤口哀嚎不休。
她看见父子生死别离、兄弟阴阳相隔,她看见了太多太多不幸……
少女不忍地闭上眼。
原来真正的战争,比她想象得更加残酷。
一双带着薄茧的手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
男人俯首凑到她耳畔,气息冷冽而危险,“猜猜我是谁?”
苏酒掰开他的手。
“妹妹眉尖笼着愁绪,莫非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如你说出来,叫我开心开心?”
男人没个正经。
苏酒垂眸,“我都看见了,这场战争双方都死伤无数……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虽然死伤无数,但我大雍依旧占了上风,萧微华带着一支军队绕道青城,趁着城中守卫松懈一举拿下了那座城池。”萧廷琛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慵懒地倚在扶栏上,“苏小酒,做人不可以太过伤春悲秋,尤其是行军打仗更加要不得。”
苏酒望向他。
男人侧脸妖孽,薄唇始终弯起。
只是那双桃花眼却雾蒙蒙的,藏了太多她读不懂的东西。
身为帝王,他其实背负着很多。
苏酒明白的。
第938章 成为本王的新宠
她随他的视线望向遥远的天际,“萧廷琛,与我做个交易?”
“嗯?”
“替我对付南疆的诸侯王,作为交换,南疆愿对大雍俯首称臣。”
“你知道我想要的并非是南疆俯首称臣,而是这块疆土。”
苏酒笑笑,“若是从今往后再无苦难,南疆的百姓与中原百姓般安居乐业、夜不闭户,便是把这块疆土给你,又何妨呢?”
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
她是这块疆土的主人,可她心知肚明凭她的能力是守不住这里的。
还不如顺水推舟,至少不会生民涂炭、赤地千里。
“这是你到我身边以来,我听过最顺耳的情话。”萧廷琛面容温和,“爱一个人便赠之以疆土,小酒的爱果然大方。”
他执起苏酒的小手,拿帕子认真擦拭过她的手背,然后郑重而虔诚地印下一吻。
苏酒注意到他吻的地方,正是白日里颜鸩曾吻过的位置。
萧廷琛又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位置,“妹妹赠我以疆土,我无以回报,唯有给妹妹这颗心。此生此世,生生世世,这个地方永远属于你。”
黄昏时节落了细雪。
男人的心脏跳动得格外有力,温度炽热如火。
苏酒白玉似的耳尖蔓延上绯红,连忙缩回手。
她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随意捋起一缕碎发勾在耳后,却无法掩饰红扑扑的脸蛋。
萧廷琛深情,“妹妹害羞时格外漂亮,世间最纯正的胭脂,也无法比拟妹妹脸蛋上的绯红吧?”
这话有些轻薄,苏酒忍不住瞪他一眼。
却瞧见男人脸颊上溅着几滴血。
她从宽袖里取出小手绢,慢吞吞替他擦拭去。
指尖触及男人脸颊上那个烙印出的“盗”字,她有些出神,“你身份尊贵,是天下的帝王,究竟是谁有本事在你脸上烙出这个字?”
“我也并非一开始就是帝王。也曾走投无路,也曾穷困潦倒,也曾四面楚歌……我所有的权势与地位,都是拿命换来的。这个‘盗’字,是我与一个男人博弈的代价。”
“一定很疼吧?”
“是很疼。但我还活着,而那个人已经死了。”
苏酒的心脏一阵阵收紧。
像是揪着疼。
她歪了歪头,细细打量萧廷琛。
细腻晶莹的雪花落在他的睫毛间,他背靠扶栏笑着,弯起的桃花眼风华绝代。
她失去了八年的记忆,失去了对他的感情,可他像是世间最顽固的一块石头,无论如何都要强势地再度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不论她接受或是不接受。
甚至还救了她两次……
苏酒轻轻捧住萧廷琛的脸。
她踮起脚尖,认真地贴上他的唇。
萧廷琛的脑袋瞬间炸了!
眼前的少女低垂眼睫,鹿儿眼湿润澄澈,娇媚干净得不像话。
她笨拙而认真。
不过瞬间,萧廷琛反客为主,转身把苏酒压在扶栏上。
……
青城外。
颜鸩受了重伤,只能由裴卿城代替他执掌军队。
带着剩余的残兵败将打青城外经过,他瞥了眼城墙上挂着的大雍旗幡,阴柔危险的面庞上噙起一抹冷笑。
萧廷琛果然不简单,在战场厮杀时,居然还派了一支军队偷袭青城,无耻地盗取了这座城池!
就连那两个手下都很不简单,竟然能跟他裴卿城打成平手!
军队又行进了三里地,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他示意就在此地安营扎寨。
篝火燃起,裴卿城来到主帐探望颜鸩,给了些自己调配的奇药,“打不过就不要硬撑,咱们这种人是玩蛊毒的,又不是跟人硬拼的,何必为难自己?”
颜鸩睁着毫无神采的双眼。
他身上包扎着重重纱布,伤势非常严重。
裴卿城冷笑,“为情所困的男人是不会有出息的。颜鸩,所有诸侯王里,本王最欣赏的就是你,别让本王看不起你。”
“你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爱上女人。”
颜鸩声音沙哑。
“呵,女人只是用来解闷的玩意儿,爱上她们?怎么可能。你好好养着,本王出去处理军务。”
裴卿城提着鸟笼起身离帐,却瞧见大帐门口站着个小姑娘。
不过十三四岁,容貌可爱稚嫩,戴一顶精致小巧的纯金龙冠,不是南宫奈奈又是谁。
此时正落着细雪。
她撑一把纸伞,得意地朝他抬了抬眉毛,“朕曾说过你们杀不了萧廷琛,王爷偏还不信。如何,现在可要考虑与朕合作?”
裴卿城漫不经心地负起手,“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主意?”
“哼,朕年纪虽小,心可不小!萧廷琛唯一的弱点是苏酒,如果王爷能设局抓住苏酒,再当着萧廷琛的面狠狠折磨她,比如砍手砍脚什么的,一定能让萧廷琛彻底疯狂。而疯狂的人,是驾驭不了千军万马的,王爷可懂朕的意思?”
少女小脸骄傲,残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仿佛如同家常便饭。
裴卿城眼中,这西婵国的女帝又小又毒,像是他豢养的那些毒宠,格外招人喜欢。
他笑了,“如果擒获萧廷琛,你打算如何对付他?”
南宫奈奈眉飞色舞,“朕喜欢他,朕要把他带去西婵国软禁起来。母皇曾说过,对付男人其实很简单,第一,用美貌征服他;第二,用富贵、权力和地位诱惑他。如果他依旧不肯服从,那么就只能用第三招,把他关起来狠狠折磨,直到他服软求饶为止!”
裴卿城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看不起朕还是怎么样?”南宫奈奈不悦。
“只是觉得女帝陛下实在可爱,比本王豢养的小黄鹂还要可爱。”
“那是!一只鸟罢了,怎敢与朕相提并论?”
裴卿城注视着她洋洋自得的神情,薄唇笑意更浓,“那便请女帝陛下入这鸟笼,成为本王的新宠……”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鸟笼骤然发生变化!
那座鸟笼,竟是无数金色小蛇互相咬住尾巴连接构造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