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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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捂住双眼,突然觉得自己给他弹曲子,分明就是取悦他的小丑行径。
这边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另一边,宿润墨已经眼尖地注意到了她。
小姑娘像模像样地穿着中原少女的襦裙,发髻也是中原贵女的样式,看起来还挺规矩。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苏姑娘还真是有手段,竟然能把金判判教出几分规矩来……只是也未免太热忱了些,就如此爱管别人的家事吗?”
“金判判是朕的义妹,她管教她,情理之中。”萧廷琛态度冷淡,“到底是你的女人,当真不过去瞧瞧?”
宿润墨沉默。
他依旧盯着判儿,对方显然是打算通过弹琴来吸引他的注意,只是恐怕忘了怎么弹,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手放在琴弦上勾勾搭搭弹得不成曲调,大约知道丢人于是又放下手。
虽然确实丢人,但也有点可爱。
萧廷琛他把他变幻的脸色收在眼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宿润墨这才朝凉亭走去。
判儿还在纠结她的曲子该怎么弹,没留意大片阴影投落到面前。
她稍稍抬起眼帘,男人穿着宝石蓝靴履,官袍袍裾上绣着威严漂亮的海浪花纹。
她猛然揪住琴弦,琴音陡然发出一声铮然,嘈杂刺耳。
殷红鲜血顺着少女的指尖渗出,瞧着怪可怜的。
判儿更加紧张,下意识把手指往襦裙上擦。
还没碰到裙子,就被宿润墨握住小手。
男人在她身侧跪坐了,取出帕子替她包住受伤的指尖,“这样好看的裙子,弄脏了多可惜?”
他记得过往。
过往时北凉王总说,他这个小女儿就爱上蹿下跳,很容易把自己弄出一身伤。
偏偏还不喜欢叫大夫,经常自己随便包扎了事。
虽然对判儿的感情很复杂,但到底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瞧见她弹琴受伤,总该表示一下的。
判儿却愣住了。
她望着宿润墨,对方眼睫低垂,瞧不出瞳眸里是怎样的情绪。
但无疑,他的举止代表着关切。
少女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然而她到底是个傲娇的姑娘,被宿润墨这么关心了一下,尾巴就忍不住翘了起来,掐着嗓子道:“不牢国师大人费心,一点点小伤罢了,死不了,又哪里比得上陈姑娘娇弱可人?”
宿润墨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金判判这小姑娘,可真不讨喜。
他记得从前在凉州城落草为寇时,她还不是这样的性子。
他神色冷淡,起身就要离开。
判儿慌了,下意识拽住他的宽袖。
想到苏酒教她在宿润墨面前真诚地认错反省,于是她违心道:“我这几日仔细想过了,那夜在你们的合卺酒里下毒,是我不对……”
宿润墨盯着她。
金判判是多么骄傲腹黑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向他低头,必定是苏酒在背后怂恿教唆的缘故。
他面无表情,“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下毒吗?本座想听真话。”
他得看看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反省的意思。
哪怕她表现出一丝丝悔过之意,他都愿意接她回家。
判儿眼眸无辜,“当真想听真话?”
宿润墨低低“嗯”了声。
但他知道的,这丫头会多此一问,就代表她还会选择投毒。
可见之前说的都是些漂亮的场面话——
“宿润墨,如果重来一次,我会多下一点断肠毒,直接送她上西天,省的她今后还在你面前晃荡。”
少女字字决绝。
宿润墨眉心猛然一跳,带着怒意盯向判儿,“你说什么?!”
“你都听到了,何必再问一遍?”判儿薄唇轻轻勾起,“苏姐姐要我假装贤惠,好叫你心软带我回家……可是怎么办,我还是装不来那样的贤惠。宿润墨,我就是我,歹毒又霸道,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我都是这个样子了。这琴我也不弹了,谁爱弹谁弹去!”
说完,红着眼圈快步走远。
远处游廊,苏酒轻轻叹息。
原想撮合判儿与宿润墨,没想到还是不成……
明明是最不般配登对的人,判儿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宿润墨?
她正苦恼,萧廷琛揽住她的细腰,“姻缘自有天定,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妹妹又何必强求?”
“强扭的瓜甜不甜,也得扭一下才知道。我当年也不喜欢你,可最后还不是——”
苏酒自觉失言,急忙掩住小嘴。
萧廷琛却宛如踩住了她的尾巴,得意洋洋地揪着不放道:“最后还不是什么?”
苏酒脸皮薄,躲到廊柱后再不肯搭理他。
萧廷琛立在原地,少女的身影被廊柱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嫩黄色宫装衣角,实在清新动人。
他薄唇弯起,眼中笑意弥漫,“妹妹很可爱。”
苏酒被他夸红了脸,不愿再被他这样盯着,于是转身去寻判儿了。
判儿别扭地跑到御花园湖畔,揪了朵碗口大的牡丹,左右不得劲儿地胡扯花瓣。
她不时悄悄往身后望一眼,可那个男人并没有追过来。
也是,她那么坏,他又怎么会追过来哄她呢?
第1008章 哪哪儿都有南宫奈奈
小姑娘有点泄气。
她扔掉光秃秃的牡丹花枝,正寻思着去找苏酒,不远处传来一道轻笑。
判儿望去,花月舞和陈簌正结伴而来。
陈簌做已婚少妇打扮,眉目间皆是未出阁前不曾有的风情,一身明红色绸缎春衫衬得她艳丽光鲜,十分美貌夺人。
她看着判儿,眼睛里藏着许多情绪,嘴上却依旧温温柔柔,“夫君今儿进宫,我听闻是打算接你回家,因此特意过来瞧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耍,夫君呢?”
判儿歪了歪头。
陈簌的笑容和打扮都叫她生气,气得恨不能把她推进湖里!
她冷笑,“我回不回家,与你何干?也值得你巴巴儿地赶进宫?”
她看得出来,陈簌和宿润墨并非一起进宫的,可见陈簌是后来才得了消息,特意和花月舞一起进宫瞧瞧状况。
而她明显是不愿意自己被接回国师府的。
“妹妹这话不妥,你我是一家人,我已经原谅你新婚之夜对我投毒,你也该体恤夫君辛劳乖乖跟他回府,别再使小性子叫他为难。不过——”陈簌忽而压低声音,“就算你回府,夫君也不会宠爱你的。蛮族之人不讲礼法,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这话相当刻薄。
判儿怒火中烧,强忍住推她下水的冲动,尖声道:“你想争男人,可以大大方方地与我打一架,为什么要在这里羞辱我?!陈簌,我是北凉的公主,如果你再敢侮辱我,我就杀了你!”
陈簌面色清寒。
她很讨厌金判判,他们全家都很讨厌金判判。
本来她可以做国师府独一无二的女主子,可是被金判判横插一脚,她从好好的大夫人变成了平妻!
出嫁前娘亲拉着她的手告诉她,暂时先忍耐金判判,等彻底俘获国师的心之后,再用手段一点点叫金判判丢掉性命。
娘亲甚至还派人从黑市买了慢性毒药,藏在她的嫁妆箱子里。
可是她和娘亲都没有料到,金判判居然会大大咧咧地直接在新婚之夜动手!
而且还是致命的断肠草!
陈簌掩去眼底的怨恨,望了眼远处走来的男人,情真意切地上前去拉判儿的手,“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争夫君……但夫君他是在意你的,请你千万原谅他,好好跟他回府过日子……”
判儿看见她这副做作模样就犯恶心。
她甩开陈簌的手,厉声道:“你再敢碰我,我就杀了你!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这世上还没有我金判判不敢杀的人!”
她不过是甩了陈簌一下,可对方就像是羊癫疯发作似的,突然跌倒在地,发髻歪斜步摇凌乱,十分可怜娇弱。
“你——”
判儿还没来得及说话,背后猛然传来怒喝:
“金判判!”
判儿狠狠皱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果然,陈簌刚刚都是演戏呢,就为了让宿润墨看见她金判判是多么蛮横霸道的女人,而她陈簌是多么温婉贤淑的世家女!
她已经被陈簌用这种法子栽赃过一回,她简直要气死了!
宿润墨亲自扶起陈簌,“没事吧?”
陈簌缩在他怀中,娇弱地摇摇头,“我没事,妹妹她不是故意推我的,你别跟她计较。”
宿润墨这段日子被陈簌伺候得相当满意。
他和陈簌到底成了真正的夫妻,不似他和金判判,空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总会觉得隔了一层。
他把陈簌从女孩儿变成了女人,总会多怜惜她几分的。
他盯向判儿,“本座今日就不该进宫接你。”
判儿笑容嘲讽,“说得好像你是特意为我而来的一样,难道不是因为萧廷琛召见你,你才进宫的吗?”
“金判判!”
“别老是叫我名字,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陈簌插嘴道:“妹妹,夫君他只是关心你,你这样排斥他,会叫他为难的。更何况夫君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毕竟长安城谁不知道他原本只是想娶我,是你缠着非得嫁给他,皇上才会为你们赐婚。你应该心存感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心怀愤懑。”
判儿气极反笑,“我应该心存感激?!”
她睁圆了眼睛,认真地盯向宿润墨,“我只问你一句,当初是不是你主动招惹我的?!凉州城外,你接了我送你的桃花枝,代表你愿意接受我的爱,但那个时候你大可直接拒绝。初次去南疆打仗,你又主动折了花朵送给我,虽只是野花,可你明明知道送一个北凉女子花朵,代表着什么!”
她吼完宿润墨,又吼陈簌,“我认识他远比你认识得早,我们定情也比你早!你才是插足我们感情的那个人!”
被骂成第三者,陈簌面容扭曲,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我本该就是他的妻室!”
这话听来没什么。
只是落在缓步而来的苏酒耳中,却总觉哪里怪怪的。
她把这句话放在心里,轻轻牵起判儿的手,“你没事吧?”
“谁又能欺负得了我?苏姐姐不必为我操心。”判儿没好气。
苏酒笑笑。
判儿也就是个纸老虎,谁都能欺负她几下,她却非得逞强不肯示弱。
大约北凉的女儿家,都是如此性情吧。
她仍旧扮成宫女,朝宿润墨福身行礼,“既然国师没有接判儿姑娘回府的意思,那么奴婢带判儿姑娘回寝宫了。”
正想离开,南宫奈奈不知从哪个旮旯角落蹦出来,冷笑道:“真是不懂规矩的奴婢,金判判羞辱陈夫人,怎么可以就这么随便放过?!依本宫的意思,最起码也得掌嘴才是!”
苏酒望着南宫奈奈。
这姑娘真是哪哪儿都喜欢掺和一脚。
想来陈簌之所以能得知宿润墨进宫是为了判儿,也是南宫奈奈传的话。
南宫奈奈也看着苏酒。
杏眸里藏着疯狂恨意,她笼在袖中的独手狠狠掐了把腿侧。
那夜她被薛程程羞辱,全是因为金判判偷走了那个孽种。
她被羞辱得那么凄惨,被掌掴,被扯掉假肢,还闹得满宫风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又丢了大脸。
而这全是金判判和苏酒的错!
第1009章 妹妹生气时格外可爱
她没办法仅凭自己对付她们,但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可以借刀杀人,借陈簌的手对付金判判。
只要金判判过得不好,苏酒也会伤心。
她抱着这样的打算而来,并等着看她们的笑话。
她在宫女们抬来的大椅上坐了,笑道:“金判判不懂规矩,本宫就代皇上责罚好了。来人,掌掴三十。”
然而——
“谁敢掌掴朕的妹妹?”
清越讥讽的声音突然传来。
南宫奈奈猛然皱眉,不敢置信地盯向缓步而来的萧廷琛。
怎么哪哪儿都有怀瑾哥哥?!
她咬牙起身,与众人一道行礼。
萧廷琛盯着南宫,“你要掌掴判儿?”
“是因为金判判目无尊卑,羞辱陈夫人的缘故。臣妾深为陈夫人不平,因此想要教训一二……”南宫奈奈委屈,“皇上,臣妾身为六宫之主,难道连教训一个小姑娘都不行吗?”
萧廷琛落座。
余光扫了眼苏酒,见她无虞,他淡淡道:“不行。”
南宫奈奈:“……”
怀瑾哥哥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好气啊,真的好气啊!
不等她继续作妖,萧廷琛抬眸望向陈簌和花月舞,“谁允许你们进宫的?”
两人是很怕萧廷琛的。
虽然萧廷琛生得好看,但凶名赫赫,长安城许多贵女都怕他。
两人畏畏缩缩,细声道:“是皇后娘娘给的腰牌。”
南宫奈奈急忙道:“因为宫中寂寞,臣妾无事做,所以邀请她们进宫陪伴臣妾。”
这个理由找得极好。
萧廷琛笑道:“既然如此,你俩就陪皇后在坤宁宫小住一晚。宿卿可留宿乾和宫,朕为你和判儿备了一间偏殿。”
众人一愣。
陈簌皱眉,杏眼中满是不情愿。
“怎么,你不愿意?”
萧廷琛把玩着墨玉扳指,似笑非笑地盯向她。
尽管他是笑着的,可他笑起来分明比不笑时更加可怕,陈簌浑身冒冷汗,哪里敢抗旨,只得故作大方地笑道:“臣妇没有。夫君和妹妹若能在今夜真正结为夫妻,臣妇心里高兴着呢。”
嘴里说着高兴的话,却分明是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含情脉脉地望一眼宿润墨,心不甘情不愿地和南宫等人去了坤宁宫。
苏酒有意给判儿和宿润墨制造独处的机会,于是借口陪萧廷琛去御书房处理国事,离开了御花园。
两人穿过长长的宫巷,少女不时悄悄望一眼萧廷琛。
他的侧颜非常好看,略高的眉骨显出一种深邃的美,挺拔的鼻梁令他轮廓深沉妖孽,偏偏唇红齿白总透出一种少年般的清隽,放在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俊美。
而他近日就像是变了脾性,对她格外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宠溺感很不真实。
她看得出神,萧廷琛睨她一眼,“在看什么?”
“没什么……”
少女不自然地收回视线。
“朕观妹妹脸颊红透,肯定是没想正经事。”
“你住嘴!”苏酒羞恼。
萧廷琛便笑出声,“妹妹生气时格外可爱。”
苏酒垂下眼睫,脑海中浮现出陈簌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可我本该就是他的妻室!
据她所知,宿润墨半世隐姓埋名,从前与陈家来往并不密切,更加不可能认识陈簌。
为什么陈簌会这么说呢?
她小声道:“能跟我说说陈家吗?”
萧廷琛见她眼睛里闪烁着暗芒,知道她确实对陈家有兴趣,于是认真道:“陈家也算是百年世家,过去在长安城非常低调,因为从不站队皇子,所以历朝历代没有太大的荣耀,但也不会被刻意针对。朕起用他们,是因为陈家的几个儿子作战勇猛,是不错的将才。”
苏酒点点头。
宿家是百年世家名门豪族,陈家也是如此。
她心思百转千回,突然小声道:“二十多年前宿家还在的时候,与陈家关系亲近吗?可曾有过娃娃亲之类的联姻?”
她知道世家之间很喜欢联姻。
长安城世家众多,彼此之间联姻盘根错节,仔细攀扯的话,谁家跟谁家都能攀扯出姻亲关系。
如果说二十多年前宿家和陈家曾经约定过娃娃亲,那么陈簌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就能得到最完美的解释。
可关键在于,如果二十多年前宿家和陈家打算结为姻亲,那么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