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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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灵脂拱了拱手,“皇上节哀。”
萧廷琛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艰涩道:“小产,对女子可有影响?”
“会对身体造成影响。”伍灵脂望了一眼龙榻上那个虚弱的少女,“苏姑娘的身体本就不好,无论是有孕还是小产,都再也经不起了。”
“朕知道了。”萧廷琛微微俯身,指尖带着怜惜流连过少女的眉眼,“去弄一碗绝子汤给朕。”
伍灵脂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愣愣地问道:“什么?”
“绝子汤。”
绝子汤是一种专门让男人饮用的药汤,虽然不会影响他们跟女子同房,但会让他们的女人再也无法怀上孩子。
伍灵脂见识过内宅妇人为了替自己儿子稳固地位,心狠手辣给夫君下药,不叫别的女人再怀上夫君的骨肉,却从没见过竟然有男人主动喂自己喝那种药的!
萧廷琛,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他怀着震惊复杂的心情退了出去。
内殿里只剩萧廷琛和苏酒两人,他轻柔地捋开少女额间碎发,清越的嗓音充满温柔,“既然你不能再怀身孕,那干脆叫朕绝了子孙好了……朕说过,江山是你儿子的,君无戏言。苏酒,你总得记朕这一回好。”
他俯首,深情地在少女唇上落了一吻。
……
苏酒醒来,已是日暮。
她睡梦中被萧廷琛喂了好些补血养气的珍稀汤药,因此精神饱满,就连双颊都染着些许红润。
“小姐醒了?”白露惊喜地挑了珠帘进来,“主子说您要是精神还不错的话,让奴婢们伺候梳洗更衣,也去宫宴上瞧瞧。大雍第一次正正经经的中秋宫宴,前朝文武百官和他们的家眷都到齐了,很热闹呢!”
苏酒软声:“他人呢?”
“一下午没见踪影,大约在御书房处理国事。”白露卷起一层层明黄罗帐,“奴婢叫人进来服侍小姐洗漱更衣?自打谢侯爷走后,小姐总是心绪低落,确实该好好热闹热闹。”
苏酒点点头。
十二名宫女捧着瓷盂、银盆、毛巾、香胰等物进来,恭敬地伺候苏酒洗漱。
她用热毛巾蘸着玫瑰露敷了片刻脸,突然好奇道:“说起来,我今儿好好的怎么晕过去了?莫非又……咯血了?”
白露原本正怜惜地注视她,听见问话,眼底迅速掠过慌乱。
然而她很快遮掩好,垂着眼帘笑道:“只是贫血而已,伍太医来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多休息休息就好。如果真的重病,主子这会儿也定然守在龙榻边,您说是不是?所以您放宽心。”
苏酒微微颔首,“这一年来我虽然病弱,但精气神还是有的,不至于撑不下去。”
她忽然亲昵地握住白露的手,笑得眉眼弯弯,“我啊,还想看着你和霜降风风光光地出嫁呢!”
“小姐你真是……哎呀!”白露似是害羞,转身飞快地跑出寝殿。
却站在殿外,突然捂住嘴泣不成声。
她无法忘记清晨时那件带血的宫裙。
更无法忘记,小姐躺在龙榻上苍白清瘦的模样。
小姐她才十九岁的年纪……
上苍对待小姐,未免太苛刻了!
殿中,苏酒端坐在紫檀木雕龙凤梳妆台前,任由宫女们为她梳妆打扮。
暮光昏惑,她抬手摸了摸脸蛋,镜中人容色陌生,仍还戴着那张人皮面具。
她轻轻叹息,终是放下了手。
最后一缕夕光顺着明黄瓦檐滑落,远远有热闹的丝竹声传来。
白露领着宫女们手提琉璃宫灯,沿着抄手游廊朝承锦大殿而去。
苏酒穿一袭胭脂红宫裙,被她们簇拥在中间。
转过拱桥,却看见那年轻的天子在夜风中负手而立,正俯瞰参差错落的巍峨宫殿。
他腰间佩戴着明黄宫绦,龙型佩玉威严而霸道,袍裾上的金龙纹在风中猎猎翻飞,宛如活过来一般摄人。
她张了张口,“萧廷琛”三个字终究没唤出口,只低低道:“皇上……”
今天有点累,少写一章调整状态,么么啾,希望大家体谅嗷
第1039章 如妹妹所愿
萧廷琛转过身。
狭长的桃花眼敛着妖冶水光,他抬手示意宫人们都退下,上前执起苏酒的小手,怕她冻着般在掌心轻搓,“可休息好了?”
苏酒点点头。
萧廷琛这般温柔,她倒是有点不习惯。
尽管夜色沉沉,可他的目光却宛如烈日,令她非常不自在,好似所有的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萧廷琛把她揽到怀里,抬步往承庆殿走,“殿中人多,待会儿你若是闷了就告诉朕,朕与你先行回宫。”
苏酒仰起头,男人下颌线条流畅而漂亮。
她莞尔,“你何时变得这么温柔了?”
“对妹妹,一向很温柔的。”
苏酒笑意更盛,“令我有些不习惯。”
萧廷琛挑眉,俯首凑到她耳畔呢喃:“原来……妹妹喜欢朕粗暴些?”
长夜清寒,他呼出的热气萦绕在少女耳边,令耳朵莫名痒痒的。
苏酒体会到他话中的那层意思,脸颊红扑扑的,皱着眉离他远些。
男人低笑,忽而捏住她的小脸。
他凝着苏酒惊慌失措的眼眸,轻笑,“既然喜欢粗暴些,那便如妹妹所愿。”
他霸道而不讲理地吻向她的唇。
“唔……”
苏酒怕了!
那么多宫女内侍在不远处候着,被人看见这出戏到底是害羞的,她急忙手脚并用想挣开这个狗男人。
然而她根本挣不开!
吴嵩极有眼色,含笑抬手,立刻有内侍们捧来锦布围屏,把萧廷琛和苏酒安安全全地围在里面,不叫别人窥视了去。
苏酒却更加脸红!
她被迫闭上眼,察觉到唇齿间蔓延开浅浅的药味儿,尽管只是一点点余味,却也非常苦涩……
终于等那人尽了兴,她迟疑地拽住他的宽袖,“你生病了?”
萧廷琛用指腹揩了下薄唇,“没有啊。”
“你嘴里一股子药味儿,苦得很。”苏酒小脸微沉,“你是不是生病了,背着我偷偷吃药?”
萧廷琛眼底掠过冷意。
他午后喝了那碗绝子汤,这都一个下午过去了,再加上他还吃了几颗蜜饯冰糖,本以为味道大约都散了,没想到居然还会被苏酒察觉出来……
他面上却一派玩世不恭,“妹妹体力不支晕倒,朕叫御医给你喂了好些药汤,想来是你自己嘴里的苦味儿吧?却来埋怨朕……朕吃药时不会背着你,朕吃稀罕的糖果糕点时才会背着你。”
“你——”
苏酒气怒,扬起拳头去捶他。
萧廷琛笑眯眯避开,顺势握住她的细腕把她往怀中一拽,在她耳边亲昵道:“乖小酒,别闹了。待会儿衣冠不整去到殿上,朝臣还以为咱俩干了什么好事呢。”
苏酒实在敌不过他的厚脸皮,只得红着脸放弃。
锦布围屏被撤下,她余光瞧见那些太监宫女都在窃笑,一张脸不禁更红了。
终于来到殿上,以宿润墨、萧微华为首的文臣武将纷纷起身离席,在殿中恭敬跪下,口呼万岁。
萧廷琛随意摆摆手示意免礼,带着苏酒坐到了上座。
苏酒悄悄环顾,没瞧见花月姬和那位小公主,连带着花家的人也没出现。
萧廷琛亲自给她斟了一盏温茶,“别找了,朕派人监禁了花月姬和花府。”
苏酒不解,“可是他们犯了大错?”
从前萧廷琛争天下时,花家像是两边倒的墙头草,但花月姬毕竟帮助萧廷琛夺得了长安,花家也因此算是有功的,再加上数百年底蕴,不至于说倒就倒。
萧廷琛捂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很低,“花家勾结鬼狱。”
苏酒一怔。
她只知道这数百年间,鬼狱与中原的沟通全是通过花家来完成,却没料到花家居然会通敌叛国,和鬼狱勾搭在一起!
如果证据确凿的话,莫说监禁,就算抄家问斩也不为过!
萧廷琛端起青玉盘龙酒尊,随手扔了颗花生米进去,琼浆玉酿上立即漾开一圈圈涟漪,他嗓音清越低缓:“大雍恰似这樽酒,各地的细微叛乱犹如涟漪不足为惧,可酒液深处,却早已有了异心。鬼狱汲汲营营数百年,如今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量,妄图重返中原。朝中有异心的不只是花家,还有别的妖魔鬼怪。”
苏酒听得懵懂,“你的意思是,大雍的朝堂并不干净?”
“鹤城二十万士兵被杀,息城十万将士和百姓与城同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镇守城墙的数十万中原军队却毫无察觉……若说其中没有官员牵线搭桥出卖军情,朕不信。”
苏酒鲜少在萧廷琛脸上看到这么凝重沉肃的表情。
她默了默,不动声色地招来宫女,帮他换掉青玉酒尊。
她扫视过满殿文武,他们把酒言欢不谈国事,仿佛当今天下果真太平了似的。
年轻一辈的公子小姐更是笑谈风月,养得金尊玉贵娇娇气气不知战争为何物。
她轻声:“你待如何?”
萧廷琛把玩着墨玉扳指,“年底之前平定西婵,然后揪出叛徒。”
苏酒愣了愣,现在距离年底不过三五个月,敢说出在这么短时间里平定西婵的话,萧廷琛果然很有魄力……
她笑笑,没掺和他的事。
此时,承庆殿角落。
一位穿着太监服饰的少女端着托盘,正垂首默立。
她站在光影深处,利用昏惑的死角遮掩了自己的容貌,只是一双眼却忍不住地悄悄朝上座瞟,瞳孔里血丝弥漫,充满令人心悸的怨恨。
“苏酒……”她咬牙切齿。
正是南宫奈奈了。
她在冷宫待了好些日子,原本想虐待苏燃来给自己出气,谁料到薛程程把苏燃看得严严实实,一点儿近身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她实在没办法,听说中秋宫宴,料想萧廷琛和苏酒大约会过来参加,于是买通了冷宫的侍卫,弄来一套太监服饰打扮伪装,悄悄赶来了承庆殿。
目光收回,她慢慢望向手里的白玉酒壶。
她从裴卿城那里偷来的毒药还剩不少,特意撒在酒壶里,只等着苏酒喝下去一命呜呼。
她们之间的恩怨,今夜应当做一个了断了!
南宫奈奈嘴角流露出一抹狞笑,端着托盘朝上座走去。
第1040章 他打算,御驾亲征
她恭敬地跪伏在苏酒身侧,将酒壶摆上她的桌面。
正要亲自为苏酒斟酒,一道不悦的目光突然投过来,“你在干什么?!”
南宫奈奈心里一咯噔,倒酒的姿势僵在半空,半晌动弹不得。
萧廷琛,难道发现她了?!
萧廷琛沉着脸,他的苏小酒本来就身子不好,这群伺候的宫人竟然还敢给她上冷酒,不只是怠慢苏小酒,更是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苏酒莞尔,“不过是杯酒罢了,瞧你把人吓的。”
说着,示意南宫奈奈退下。
南宫奈奈不甘心地咬了咬牙,捧起酒壶,正寻思着是不是换了热茶再来,没提防脚下御阶,一个趔趄连带着酒壶一起摔了出去!
白玉玛瑙酒壶摔得粉碎!
歌舞停歇,殿中人都望了过来。
白露上前两步,正要叫人打扫,却见酒水渗到波斯织金绒毯上,瞬间把绒毯腐蚀了一块!
“这酒有毒!”她面色陡变,“把这个太监拿下!”
南宫奈奈还来不及逃跑,谷雨已经毫不犹豫地带着禁卫军冲进大殿!
她被侍卫押在地上,帽子掉落在地,一头乌黑长发倾泻而下!
她惶然地望向上座。
萧廷琛紧紧握着苏酒的手,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她心跳极快,只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完蛋了,怕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苏酒眉尖轻蹙,原来那小太监竟然是南宫奈奈假扮的,她还要给她送毒酒……明明瞧着挺漂亮的小姑娘,心地怎么就这么毒呢?
做尽坏事却还不知悔改,简直可恶!
她望向萧廷琛,男人面色凉薄,桃花眼中满是不耐烦,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线,似乎是在考虑如何处置南宫奈奈。
南宫奈奈突然哭出了声,使劲儿挣开禁卫军,高声道:“我不愿意待在冷宫!我不愿意眼睁睁看你们在一起!萧廷琛,别忘了你当年身中蛊毒,是谁救了你!是我,是我用西婵帝冕上的望夫花给你入药,才救了你的命!”
她抬手指向吴嵩,“你可以原谅给你下蛊的人,你为什么不能原谅帮你解蛊的我?!萧廷琛,算来算去,终究是你欠我的比较多!”
过去的情谊被重新提起。
可那样的一份情,又经得起几次磋磨?
萧廷琛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掰开苏酒的小手,认真地与她十指相扣,“妹妹觉得,该当如何?”
苏酒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毫无感情地瞥向歇斯底里撒泼打滚的南宫奈奈,“你不是要派兵去西婵吗?将她一并送去好了。想来,西婵的臣子和百姓会很乐意看见她们的君王。”
南宫奈奈猛然睁大眼!
她背弃了她的家国,甚至还出卖了西婵的军事布防图,泄露了重要的朝堂机密!
如果现在被送回去,等待她的只会是万众唾弃生不如死的下场!
苏酒的心好毒!
眼眶里的泪水落得更凶,她噗通跪倒,眼巴巴望着萧廷琛,膝行上前妄图扯住他的袍裾,“怀瑾哥哥,我不能回那里……那里已经不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大雍,我的家在这座皇宫里……怀瑾哥哥,你不能送我回去,你一定不能送我回去……”
可是眼泪和娇弱已经无法打动萧廷琛。
过去他或许欠了南宫一些情,可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无疑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和感情。
他嗓音淡漠:“你屡次三番谋害朕的女人,甚至在秋猎时对朕落井下石……身居皇后之位却不思忠诚,反而与裴卿城狼狈为奸,私通苟且,甚至妄图诞下他的孩子鱼目混珠混淆皇族血脉……南宫奈奈,朕不说,不代表朕不知道。朕,早已不欠你什么了。”
南宫奈奈怔怔跪在原地。
她以为,萧廷琛算天算地,算到她谋害苏酒,算到她意图谋反,可他至少不应该知道她和裴卿城的事,没想到……
她双膝一软,彻底跪坐在地。
眼前的景象一阵阵模糊,她仰着头,萧廷琛和苏酒并肩而坐,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仿佛中间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她捂住脸,忽然哀哀地哭了。
萧廷琛只觉扫兴至极,挥手示意把她拖下去。
中秋宫宴还在继续。
萧廷琛脸色不大好,和朝臣们说话时也心不在焉敷衍以对。
苏酒吃了半盏燕窝,正思考南宫奈奈和西婵的事,霜降突然过来,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判儿公主想见小姐,说是在殿外临水回廊等您。”
苏酒望向宿润墨的席位。
他和陈簌正在吃酒,旁边空了一个座位,显然是判儿跑出去了。
她不动声色地起身离席。
来到临水回廊,判儿做中原女子打扮,正坐在扶栏上朝水里扔小石头。
即便是热闹的皇宫,穿廊而过的秋风也依旧透着萧瑟凉意,白霜覆盖在落叶枝桠上,越发衬得那道背影寥落孤单。
她上前,“判儿。”
判儿回头,眼睛里似乎藏着阴霾,“你来了。”
“你怎么了?瞧着心情很不好。”苏酒从宽袖里取出桂花糕,“刚刚在殿上没怎么吃东西吧,尝尝?”
判儿摇摇头,又扔了一颗小石子到水里。
水面清浅,借着月色和檐下宫灯可依稀窥见池底的卵石和锦鲤。
涟漪扩散。
少女的声音比深夜的霜露还要清冷,“陈簌她,怀了身孕。”
苏酒一怔。
“已经一个月了,府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