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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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右腿没了
“什么?!”
“右腿和性命之间,陆姑娘挑一个。”
“……”
陆娇仪抖得厉害,呆呆看了他片刻,一时间接受不过来,直接晕死过去!
她的婢女急忙对着吴嵩跪下,抹着眼泪道:“大人就不要开我们小姐的玩笑了!现在只有大人才能救我们小姐,请大人施救!”
吴嵩吹了吹茶面,眼睫低垂,“咱家看着,是开玩笑的人吗?”
侍女呆若木鸡。
陆娇仪已经晕死过去,谁也不敢替她做抉择。
最后还是元旭发话,牺牲右腿保她的命。
吴嵩亲自砍下了那条长满蛊虫的右腿,陆娇仪疼得死去活来,饱尝痛苦后,绝望得再度晕死。
她宁愿,
自己从没有来过江南。
吴嵩擦干净双手,面无表情地走出厢房。
站在檐下时,小太监低声问道:“陆姑娘所中的蛊虫,分明很寻常,师父随手就能治好,为何……是因为陆姑娘骂师父是……咳,死太监的缘故吗?”
吴嵩冷淡地瞥他一眼。
皇宫里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天生俊美高大、威仪赫赫。
只冷淡一眼,就叫旁边的小太监惊恐闭嘴。
他讨好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小的多嘴!”
吴嵩抖了抖锦袍,“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陆娇仪也不例外。。”
他抬步离开。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擦了把汗,低声应是。
麻醉的丹药逐渐失效。
陆娇仪在痛苦中醒来,第一时间就去摸自己的右腿。
可是右腿的地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的右腿,真的被砍了!
少女面如金纸,崩溃尖叫,在嗓子快要喊哑了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泪流满面,秀美的面庞狰狞而扭曲,“都怪苏酒,都怪她!我要回家告诉父兄苏酒害我!我要他们为我报仇!”
她的瞳眸怨毒可怖,“我要父亲把苏酒送去军营,我要她人尽可夫!我要她受尽世间一切痛楚而死!苏酒,苏酒,苏酒——!!!”
少女的尖叫声,响彻半座徐府。
梅树下,元旭正和宿润墨对弈。
温雅持重的一国太子,不动声色地落子。
宿润墨轻笑,刻意把棋子落在错误的位置,“陆姑娘素来仰慕殿下,殿下不过去瞧瞧?”
“本宫心地仁善,见不得那等血腥,叫侍卫拿些补品过去安慰安慰也就是了。宿卿,听闻你担任江南转运使这段时间,常常去金陵书院拜访司空院长?”
“司空院长博学多识,与他接触,令微臣受益良多。”宿润墨忽然面露愧色,“对了,殿下不提臣倒是忘了,昨儿恰巧碰见司空院长,他请您今夜前往城郊,说是要再和您谈谈您父皇的事。”
元旭落子,“本宫会去的。”
宿润墨望向棋盘格局,无奈摇首,“殿下棋艺高超,臣输了。”
元旭似乎心情不算糟糕,挥手示意他退下。
宿润墨行走在徐府花园里。
正对着花园的,是花月姬居住的凌水楼。
今日冬阳温暖,朝东的花窗被侍女打开,轻纱遮面的美人,正端坐窗前信手抚琴。
寒风卷起她的宽袖,露出玉藕般白嫩细腻的手腕。
鸦发如叠云,身段气度,无一不是顶尖。
第389章 连告别,都没有
这样的少女,很难想象面纱下究竟藏着一张怎样倾国倾城的脸。
他依旧笑如春风,“听闻大小姐最近一直在金陵城找人?”
琴声泠泠,花月姬没有理睬他。
宿润墨也不恼:
“昔日春秋争雄,百家学说兴起,儒墨道法皆可做正统。如今大齐尊儒,百家蛰伏避世,只偶尔为皇帝提供一些政见。其中皇帝陛下最恨阴阳家,称其为‘搬神弄鬼’。大小姐作为阴阳家的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金陵找人,真的合适吗?就不怕惹怒皇帝,祸及花家?”
琴音依旧。
纤长白皙的指尖,轻抚过琴弦。
空气中立即出现肉眼难以察觉的波动,朝宿润墨袭去。
男人微笑,转了转手中纸伞。
乐音在他伞面弹开,旋落在池塘里,使平静的水面激起三丈高的波涛!
可见花月姬那一道乐音,究竟蕴藏着多么可怖的力量!
美人抬眸,瞳中宛若结着冰霜,“宿大人是在教导我如何行事?”
“不敢。”
“我在乎的,是天下长城以北的地方,大齐也好,北凉也罢,谁主天下都与我无关。”花月姬仍旧抚琴,“你走吧。”
若有深意的话。
显然她已经知道宿润墨的身份。
宿润墨心思通透,朝她微微颔首,“大小姐心怀苍生,宿某佩服。入夜后,大小姐可带无关人等离开徐府避难。”
花月姬是阴阳家的人,又身居徐府旋涡的中心,大约早已推演出他宿润墨的身份。
但她没有在元旭面前揭穿他。
这是她的恩德。
所以,他提出刚刚那句话以作回报。
转身要走时,他忽然从伞下回眸,“这东西的主人,就是大小姐要找的人。”
花月姬抬眸。
男人摊开的手掌上,赫然放着一块小巧玲珑的龟壳。
如果周宝锦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是她当初在徐府里丢掉的那块。
宿润墨把龟壳掷给花月姬,离开了这里。
花月姬捻了捻龟壳上的纹路,眼底神色不明。
侍女双眼发亮,“大小姐,这趟江南之行真没白来,咱们终于找到鬼狱要的人了!”
花月姬慢慢握住龟壳,“去问问太子什么时辰出府。他走后,收拾东西去周家。另外……把陆娇仪也带上。”
“是。”
夜渐深。
萧廷琛站在降鹤汀的屋檐下,静静看着园子里的池塘。
北风呼啸,池塘水面涟漪重重,仿佛波涛暗涌。
白天时,他和苏小酒、谢二在外面跑了一天,却仍旧没能找到金时醒。
那个异族少年,就像凭空蒸发般不见踪影。
连告别,都没有。
苏酒从屋里出来,看见萧廷琛侧脸难得冷肃。
她把抱着的斗篷递给他,“外面风大,你穿上这个。”
萧廷琛随意披上,又把苏酒揽入怀中。
苏酒愣了愣,“萧廷琛?”
“别吵。”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苏酒只得闭嘴。
她乖乖窝在他怀中,靠着他的胸膛,觉得这种感觉怪怪的,但又似曾相识。
他的胸膛,莫名有种熟悉感。
难道他以前偷偷抱过她吗?
寒风刺骨,萧廷琛把苏酒抱得更紧些,“墓。”
黑衣少女一个倒挂金钩,从屋檐翻下半个身子,“作甚?”
“我让天枢盯着徐府,你的人可有好好盯着?”
第390章 屠她满门(1)
“当然!”墓在半空中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们天枢是赖在主子这里混吃混喝的嘛?半个时辰前,太子已经出发,路线是往金陵郊外的路线,不出意外应该是去找司空辰。他走后不久,花月姬带着陆娇仪去了周家。至于太子留在徐府的所有东宫侍卫、婢女等,也全被花月姬带走。”
“也就是说,徐府现在只有徐知州和徐继水?”
“对啊。”
苏酒仰头望着萧廷琛。
他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阴沉可怖”来形容,她从没有在他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她试探道:“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徐府会发生什么事?”
萧廷琛唇瓣弯起,桃花眼中却翻涌出浓浓戾气,“不是会发生什么,是已经发生了。他,算无遗策。”
苏酒心跳加快,“那……暖月她……”
“去见金时醒。”
萧廷琛握住苏酒的手,快步往马厩而去。
半个时辰前。
今夜落雪。
徐府的灯笼似乎比从前更加红艳,游廊中的侍女往来不绝,含羞带怯地谈论太子的英姿。
暖黄的光晕从窗棂中透出,徐暖月刚沐过身,穿牙白寝衣,小心翼翼剪掉半截烛芯。
屋内很暖和,她望了眼窗外落雪,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弯起。
这几日书院放假,等明儿天亮,就可以喊哥哥一起堆雪人了!
珠圆玉润的小美人,无忧无虑,拿金汤匙搅了搅面前的热牛乳。
这是父亲派人送来的,虽然父亲在外人眼中刻薄又小气,但是对她和哥哥却是真心实意的好。
她打定主意,明儿中午亲手给父亲做一大桌好菜!
徐府前院。
几十个小厮和护院倒在血泊中,尸体渐渐冰凉。
高大俊美的异族少年,面无表情地立在雪中。
手里的长刀锋利无匹,刀刃还在缓慢滴落粘稠血珠。
他身后,宿润墨一袭道袍纤尘不染,笑如春风,“不愧是流着皇血的北凉男人,即使没有好好学过功夫,这身手也不算差了。去吧,去取徐知州和徐继水的项上人头。有了这两样东西,北凉皇廷会承认你的实力。”
金时醒沉默片刻,轻声:“一定要对徐知州动手吗?杀掉太子,岂不是更大的功绩?”
宿润墨不以为意,“你杀不了太子。就算杀得了,有吴嵩在,你也无法全身而退。”
金时醒握刀的手紧了又紧。
他最想杀的人,是这个妖道!
只可惜他实力远远不够。
他需要强大,无与伦比的强大!
目光深邃,他毫不犹豫地提刀往徐知州的住处走。
……
徐暖月还在喝热牛乳。
外面格外寂静,她甚至能听见烛火燃烧时的哔啵声和窗外的落雪声。
她觉得这个夜晚非常惬意舒服,直到某种液体洒上她的花窗。
她抬头望去,檐下风灯朦胧,溅洒在花窗上的液体,粘稠猩红,不是血液又是什么?!
随着“砰”一声响,高大的人影生生撞破窗户!
徐暖月呆呆看着那个高大而血肉模糊的人影,不敢置信地尖叫出声:“哥哥!”
她想去扶徐继水,却被男人狠狠推了一把。
徐继水强撑着爬起来,细铠上早已裂开长长的几道口子,“小月儿,快躲起来!”
“哥哥,你在说什么呀,你到底怎么了?!外面有谁来了吗?!”
第391章 屠她满门(2)
原本静谧的后院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看守后院的侍卫们死伤过半,所有侍女们从睡梦中惊起,往来奔走,惊恐地想要逃离这里。
“宿……宿润墨他……”
污血从徐继水嘴里涌出,他狼狈地用刀撑着身体,又推了把徐暖月,“你别管了,从后门走!”
“哥哥不走,我也不走!”
徐继水无奈地笑了笑,齿缝间都是血。
他摸了摸徐暖月的小脑袋,“乖,哥哥一会儿就去找你,好不好?”
说完,大力把徐暖月推了出去。
徐暖月捏住裙摆,惶然四顾。
府中乱糟糟的,十几名黑衣人提着弯刀,到处追杀府中侍婢。
檐下灯笼凌乱跌落,木质镂花长廊逐渐燃起火光。
北风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她听徐继水的话,哭着往后门跑,然而后门已经烧起大火,根本出不去!
眼见着黑衣人往这边来,她望了眼水井,鼓起勇气放下木桶,小心翼翼顺着栓木桶的缆绳爬下去。
耳边仍旧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叫。
徐暖月浑身发抖,又冷又怕。
“爹爹……哥哥……”
她嘴唇颤抖,不停念叨着这两个名字。
“你们一定要平安啊,一定要平安!”她的眼泪不停滚落,细嫩的双手也被缆绳磨出两道血痕,“如果世上有神明,就请你们保佑我爹爹和哥哥平平安安……”
她祈求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浑身都被冻僵。
眼泪早已风干,她小心翼翼抬起头,期望能在井口看见哥哥的脸。
可是,
并没有。
府衙里的哭叫早已停歇,她忽然听见水井边响起说话声。
“没想到,宿大人竟是北凉的内奸。”
徐继水虚弱地靠在井壁外,一手捂着支离破碎的胸腔。
他可以对付金时醒,却打不过宿润墨。
这个总爱穿道袍的江南转运使司,在金陵城待了这么多年,平日里碰见都笑吟吟的,看不出半分坏心。
但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北凉的奸细呢?
宿润墨撑伞微笑,一手负在身后,道袍纤尘不染,“金陵城中世家子弟众多。我欣赏的,却只有三位。你徐继水是其中之一,你的老搭档萧廷修也是其中之一。”
徐继水笑了笑,艰难地掏出一管细烟枪,“我的荣幸。”
沾满鲜血的手拿出火折子,颤抖着点燃烟枪。
他很少吸烟的。
只是死期将近,倒是想抽那么一口。
宿润墨看着他吞云吐雾,仍旧微笑,“我欣赏你的才华与胆魄,如果你愿意投靠北凉,我可以放过你。”
徐继水沉默地抽着烟。
他想了很多事。
宿润墨欣赏他实在是情理之中,因为他和萧廷修的才华,足够支撑他们在长安担任官职。
之所以留在金陵,是因为他们是圣上放在这里的两颗棋子。
来自长安的密旨已经到达他们手中,在那道密旨的指引下,萧廷修会如何抉择呢?
半管烟草很快见底。
徐继水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最后想到的,却是他的亲妹子。
“我可以与佞臣为伍,也可以不论黑白,为我父亲谋利。但是背叛家国,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困难啊。”他感慨着扔掉烟管,笑望向金时醒,“至于你,今夜之前,我还以为你会成为我的妹夫。”
金时醒站在火光中,看不见表情。
第392章 金时醒,陪我再喝一次酒
徐继水又笑,“金时醒,动手吧。”
金时醒缓步上前。
锋利的长刀,瞬间划过徐继水的脖颈!
颅腔内鲜血四溅!
金时醒俊美却沉默的面庞,被溅上星星点点的血珠。
他把徐继水的头颅扔向宿润墨,“够不够?”
宿润墨嫌脏避开,冷声命令:“去检查徐府里里外外,必须确保一个目击者、一个活口都没留!”
从金陵到北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得确保他和金时醒的安全。
他身后的黑衣暗卫立即行动。
金时醒沉默着,把徐继水的身体推进水井。
尸体落水的刹那,水花四溅。
金时醒盯着水井。
井里,那个喜欢他的女孩儿呆呆仰着头。
大雪已经停了,乌云散去,明月清绝。
一束月光洒落水井,金时醒看见女孩儿呆呆流下两行清泪。
她的眼睛没有眨,更没有声嘶力竭地哭叫,眼泪就那么绝望地滚落面颊。
亲手诛杀了她父兄的人,
是她喜欢的少年。
甚至还当着她的面,把她兄长的无头尸推落水中。
背后,宿润墨还在使唤暗卫们查看徐府是否还有活人。
他慢慢抬起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徐暖月噤声。
徐暖月眼泪滚落,清澈的瞳眸蒙着层湿润雾气。
她定定仰望着金时醒,慢慢噙起一个微笑。
却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金时醒沉默转身。
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徐暖月呢?
他不知道。
但是离开金陵以后,他一定会怀念她做的饭菜,一定会怀念她笨拙做事的模样。
一定会怀念,
她唇瓣的味道……
月光落在他们之间,
如同割裂的光阴。
……
萧廷琛搞来了萧廷修的令牌,深夜带着苏酒出了城门。
青砖驿道绵延不见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