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不能崩-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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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拉着吴泽坐下,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林辜,最后先问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被女帝扔进后宫,确实是比林辜还要可怜一点,他近乎屈辱道:“回陛下,微臣尚佳彦,是殊文阁一小小文书,还望陛下……”
楚言打断他:“衣服脱了我看看?”
尚佳彦涨红了脸,他看看一脸平静的吴泽,又看看楚言,结巴道:“陛、陛下,这、我、我怎么能……”
“自己脱,或者我让人给你脱。”楚言轻轻捏着吴泽修长微凉的手指,慢慢悠悠道:“你自己选一个。”
尚佳彦听到了身后有人靠近的声音,许是来的一路上被吓怕了,立刻便当着楚言的面,脱了自己这一身小文书的官袍,浑身上下只剩一条下裤。
明明是夏日,尚佳彦的手臂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不自在地挡了挡,根本不敢对上殿内任何一个人的视线,直到耳边响起楚言的声音——
“算了,还是穿上吧。”语气里带着些许嫌弃,“日后也别在我面前脱衣服了,没几两肉,伤眼睛,还是穿着衣服好看些。”
毫不客气地评价,不仅让尚佳彦羞愤欲死,也让吴泽笑出了声。
吴泽清了清嗓子作为掩饰,然后看向林辜,问楚言:“陛下,他是……”
楚言的语调明显欢快起来:“他叫林辜,本该是这一届的新科状元,不过现在不是了。”
吴泽一愣,错愕的视线对上林辜黯淡无神的眼,随即垂下眼帘,开玩笑一般问道:“他不用脱衣服吗?”
“暂时不用。”楚言把吴泽自带凉意的手贴到了自己脸上,随口道:“等哪天我看腻了他那张脸,再让他脱。好菜嘛,总是要一口一口来品。”
之后楚言便让人把林辜和尚佳彦带下去安置,还屏退了吴泽和自己身边跟着的宫女太监,不过说是屏退,实则还是有两个嬷嬷留在了外间,那两个嬷嬷自然就是殊文阁三位阁老的人,主要作用就是防止女帝随意宠幸后宫的男人。
楚言也不介意,她朝着吴泽勾了勾手指头,在吴泽朝她靠过来的时候,附在他耳边说道:“你这儿,有能让女子绝育的药吗?”
吴泽一惊,跟着压低声音道:“陛下为什么要女子绝育的药?”
楚言眨了眨眼,理所当然道:“还能为何?林辜长得这么好看,伺候他的宫女自然是要吃了药才能让我放心”
这当然只是借口,想也知道,如果绝育就能阻止后宫淫乱,太监也不会被去势,楚言此番不过是想要来绝育的药,给自己吃。
因为后期有个情节点,内容是女帝想法子偷偷睡了林辜。
原剧情里女帝当然没有因为睡一次男人就怀孕,但是楚言对自己现在的运气很没信心,要是一个不小心真的怀上了,很可能害得林辜被殊文阁三位阁老搞死,又或者让林辜因为他们有了孩子,在篡位时留她一命,那她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吴泽不知道楚言那点小算盘,听了楚言的话,他只觉得女帝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宫女和太监不同,到了年纪后是能出宫嫁人的,可若真因为她这一个决定从此无法怀孕,日后出了宫,她们该何以为继?
吴泽闭了闭眼,遮去眼底浮现的厌恶,然后才摆出和平时没什么差别的模样,对楚言道:“何必这么麻烦,把伺候林辜的人都换做太监不就好了”
楚言漫不经心道:“太监哪有宫女细心,你若是担心那些宫女被放出宫后找不到好人家,我把她们都留在宫里就是了。”
吴泽心头一跳,对女帝厌恶更甚。
因为她若只是不懂替别人着想,还能算是无知,可她明明知道这样做会导致什么,却丝毫不在意,那分明就是恶毒。
所以吴泽也不敢提醒明显是个雏的女帝,告诉她就算吃了药也不一定不会发生淫乱宫闱之事,他怕提醒了,女帝会想出更加残忍的法子来。
吴泽住处有一面墙,上头全是放药的抽屉,吴泽踩着梯子爬到最上边,打开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瓷瓶出来。
他将瓷瓶交给楚言,说这就是能让女子绝育的药。
楚言拿着瓷瓶子看了看:“真的?”
吴泽:“不敢欺君。”
楚言笑了笑,然后便打开瓷瓶子,倒出一颗药丸,自己吞下了。
吴泽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陛下这是为何?”
楚言把瓷瓶子塞进吴泽衣领里,拍了拍,道:“我若说是我自己要吃,你恐怕会拿瓶毒药来给我吧?”
吴泽眸底轻颤,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楚言点到即止,没给吴泽探究的机会,直接就摆驾离开墨竹阁,回了飞瀑轩。
这一路虽然来来回回,但因乘着步撵没走多少路,去的麟德殿和墨竹阁主殿都有冰盆消暑,所以楚言也没被热到。
新的前三甲已经定下,楚言只瞄了一眼送来的名册,然后便不再理会这些事儿,靠在躺椅上,闭眼假寐。
系统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冒头问了一句:【宿主大人刚刚的做法不太符合剧情线,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完成任务吗?】
楚言在心里“嗯”了一声。
进入任务世界之前,她看了黑色大神的帖子,看的还是“天命之子篇”,里头提到了一个观点,那就是建议穿越者从剧情中抽离出来,不要只着眼于当下要走的剧情线,而是把视野放到整个故事上,这样才能把控全局,防止其他支线或者意外影响自己要走的那条剧情线。
楚言曾经也是这么干的,直到拿到大礼包,为了做好一个炮灰她才调整状态,努力压制自己的能力,只着眼于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如今被帖子提醒,她突然决定回到她原来最擅长的模式,试试看能不能用成为人生赢家的手段,成就自己的炮灰结局。
而且上个世界的宁鸢也给了她灵感。
故事是片面的,故事里的好人未必真的就是好人,反过来,坏人也未必真的就是坏人。
所以她决定放弃一些细节,把一些本该是敌人的人变成自己人,方便掌控局面。只要她表面上还是那个荒唐的女帝,最后被自己痴迷的林辜杀死,那她的任务就能完成——只是获得的积分可能会少一点。
前面两次她好好走剧情都以失败告终,楚言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剑走偏锋,试上一试。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转变立场,比如林辜就必须一直恨她,因为只有这样林辜才会在最后杀了她。
而吴泽就可以策反,因为吴泽和这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他是刺客,他为杀女帝而来,所以他的演技是一流的,能力也是一流的,把他拿下,大有用处。
除了吴泽,还有女帝的暗卫,女帝暗卫很多时候就是个摆设,后来还被林辜给收为己用了。
如果楚言在林辜之前收服了这群暗卫,后期再让他们假装听命林辜,她就能最大程度获得林辜那边的动向,进一步保证剧情不出差错。
唯一的问题就是,当一小部分土著对她改观,系统会不会判她任务失败。
系统:【……不会。】
前面两个世界都出现了类似这样的情况,它都没判任务失败,这次若说“会”,会显得非常刻意。
楚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系统没再说话,只是把论坛上所有由“黑色”发布的帖子都给屏蔽了。
第39章 女帝·4
楚言没发现自己给系统带来了多大的危机感。
因为她在吴泽那里吃下的药物发挥了药效; 剧烈的绞痛宛若一把刀子在她腹部搅弄; 让她蜷缩成了一团; 无暇再顾及其他。
“御医!快去叫御医!”楚言身边一个嬷嬷发出大声的呼喊。
楚言没想到这药会让人痛成这样; 她睁开眼,尽力稳住声音; 吩咐道:“无需叫御医,让邱嫔过来。”
可那嬷嬷效忠于殊文阁,因此在这等关乎龙体的大事上根本不听楚言的; 只一味催人去叫御医。
楚言见嬷嬷无视自己; 又见一小太监听嬷嬷的话跑了出去,剧痛导致的烦躁在转瞬间演变成了暴虐,让她低哑着声音; 下达了命令:“杀了。”
藏在暗处无所事事了许多年的暗卫差点没反应过来。
但还好,他们的业务能力没有退步,下一瞬; 正要穿过外头房间的小太监身首异处,滚落的头颅掉到了一张桌案旁,自脖颈切口喷洒而出的鲜血如雨般落下; 浇了殊文阁众人满头满脸,桌案上摊开的奏折也都被弄脏了。
桌案挪动的声音与奔走尖叫混成一团; 远远传来。先前还无视楚言的嬷嬷立刻收了她一意孤行的嘴脸,和飞瀑轩里的其他人一块跪倒在地; 抖得像个筛子。
楚言疼得脸色惨白直冒冷汗; 根本没功夫再理她; 只又说了一句:“唤邱嫔来。”
这回她的话管用了,一个太监应诺后起身跑出飞瀑轩,途经殊文阁众人批注奏折的房间,在混乱中踩了一鞋底的血,差点滑倒。
吴泽带着药箱赶来的时候,飞瀑轩外的房间已经恢复了平静,尸体被抬走,地也被擦干净,只剩殊文阁的人在那抢救被血迹给污了的奏折,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吴泽给楚言把了脉,随即便给楚言扎了几针止疼,又说是此地太过湿冷,才会让陛下腹部绞痛,叫人停掉水车,打起竹帘,让太阳晒了进来。
吴泽几针扎下,楚言确实好受了许多,她半阖眼眸休息了一会儿,直到吴泽写好药方子让人去抓药,她才开口,对先前不听她话,至今还跪在地上的嬷嬷问道:“阁老没告诉你,至少表面上还要把我当皇帝吗?”
嬷嬷被吓得语无伦次,不停磕头,楚言打断她:“你听的是哪位阁老的话?我好把你送回到你主子那。”
嬷嬷怎么敢说,楚言也不勉强:“无妨,那就卸成三份,给三位阁老府上各送一份好了。”
嬷嬷吓疯了,还想求饶,却被人捂住嘴,拖了下去。
捂她嘴的恰恰就是与她共事的另一位嬷嬷,估计是怕她真的把自己听命于谁说出来,才会下手这么快。
把人处理干净,楚言闭上眼,腹部残留的痛感让她放轻了呼吸,缓缓睡去。
过了一会儿,冰凉的触感贴在她脸上将她唤醒,楚言睁开眼,发现是吴泽用自己的手在冰她的脸。
“陛下,该喝药了。”吴泽淡淡道。
楚言虚弱地坐起身,就着吴泽的手把那碗乌漆嘛黑的汤药尽数喝下。
喝完吴泽还端来了一盘蜜饯,给她压口中的药味。
楚言吃着酸甜的蜜饯,遗憾道:“可惜刚刚没把林辜叫来,不然还能让他亲手喂我吃蜜饯。”
吴泽:“……”
他真是越发看不懂这位陛下了。
入宫之前,他以为女帝是受权臣控制的无用傀儡,只要杀了她便能让殊文阁大乱。入宫后吴泽又发现,女帝其实就是个恶毒的昏君,不配死得这么痛快。直到刚刚他才知道,这位昏君居然知道自己要杀她,却还是把他留在了后宫,还跟他要了绝育药吃。
就在他猜测“昏君”一词是女帝保护自己的伪装时,女帝又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实实虚虚,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他想问些什么试探一番,可四周都是人,什么都问不了。
楚言也故意吊着他的胃口,任由他自己脑补。
当天晚些的时候,三位阁老入宫“谢恩”,仿佛楚言叫人送到他们府上的不是新鲜的尸骸,而是金银珠宝一般。
直到第二天晚上,楚言才召了吴泽侍寝。
说是侍寝,其实就是睡前陪聊。女帝有失眠的毛病,时常要叫后宫的男人过来,坐在床边陪她说话或是给她讲些有意思的奇闻趣事。
这也方便了她同吴泽单独相处,虽然外间还是会有嬷嬷守着防止他们越雷池半步,但说些私密的小话却也足够了。
只留了几盏小灯的空旷寝殿内,吴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先是说了几件自己当游医时候遇上的稀罕事儿,然后才斟酌着,开口问道:“听说陛下昨日动用了皇室暗卫,杀了个小太监?”
楚言“嗯”了一声:“怎么,吓到了?”
吴泽摇头:“那倒不是,只是一直以为,所谓的皇室暗卫只是传说,谁知道是真的。”
楚言抬手,拉着吴泽的衣襟迫使他低下头,轻声道:“是不是很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动手?”
“陛下?”吴泽一脸迷茫,一副听不懂楚言在说什么的样子。
楚言自顾自道:“是不是还很奇怪,为什么我手上有这样的厉害的暗卫,却不叫他们去杀了三位阁老?”
吴泽慢慢收敛了脸上迷茫的表情,他静静地看着楚言,等着楚言的回答。
楚言笑着反问:“杀了他们之后呢?如何收服原先听命于他们的人?还是把他们的党羽都给杀了?那空缺谁来顶?政务谁来理?”
吴泽一震,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不再言语。
楚言却没有就这么打住,她继续道:“皇室血脉就剩我这么一个了,如今我无法生育,这个天下迟早是别人的……”
楚言压低了声音,蛊惑一般问道:“你想要吗?”
吴泽猛地抬眼看向楚言,眼底满满的惶恐。
那不是对女帝的惶恐,而是对皇位的惶恐。
“好吧,你不想要。”楚言松开手,拍了拍吴泽胸前被她扯皱的衣襟,“那你愿意帮我,找个能接手这个位子的人吗?”
语调轻松,仿佛说的不是改朝换代,而是明早起来要吃什么一般。
吴泽知道自己不该轻信,可楚言确实是无法生育了,或者他可以先假装相信,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于是吴泽起身,在椅子旁跪下,对楚言行了大礼:“草民愿为陛下效力。”
楚言哼笑一声:“错了,你该自称臣妾才是。”
吴泽:“……”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楚言打了呵欠:“行了,退下吧,我困了。”
吴泽起身,正要退出去,忽然想起什么,对楚言道:“陛下为何不召林辜?”
楚言一手支着脑袋:“他怎么了?”
吴泽蹙眉道:“林辜得罪了阁老,教林辜宫廷礼仪的內监得了授意,打着调教的名头,一直在折磨他,你若召他,能让他少受些苦。”
楚言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并没有要去救林辜的打算。
因为按照原剧情,林辜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被人用宫中那些腌臜手段当成狗来折磨调教,这也是林辜彻底黑化开始一心往上爬的源头,楚言当然不会去阻止。
可吴泽却没办法坐视不理:“陛下,林辜他……”
“林辜有大才。”楚言打断他,忽悠道:“若能经此一遭,仍初心不改,未尝不是一个适合的人选。”
“他?”吴泽惊讶,却又因为不了解林辜不好做评判,最后只能被楚言给忽悠住,暂时放弃了救林辜的打算。
林辜受折磨这一个月里,楚言也没闲着,作为一个昏君,沉迷美色实在是太小儿科了,还得残暴无仁才行。
七月初七,女帝诞辰,各地纷纷献上贺礼,楚言挑了几个贺礼不丰厚的地方官,下旨派了钦差过去抄家。
仅仅因为贺礼不满意就派人抄家,这一下可真是荒唐到家了。
被派去的两位钦差也是满心的凄凉,他们是少有的保皇党,因此看女帝行事荒唐,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痛心,甚至有些迷茫,不懂自己这些年来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而皇命不可违,他们带着圣旨奔赴那些地方,却意外发现,那些据说是因为清廉才无法给出贵重贺礼的地方官死后,百姓们非但不悲切,反而开心得很。
两位钦差觉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