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凑一对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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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归宁,余丞知道儿子逃走的事后,从此见到宁轻远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能绕道走便绕道走。
而将军府内暗卫在往后的日子里也常进进出出将军府,皇帝召见将军夫人也被各种理由推脱,大家传道将军对将军夫人真是宠爱有加,连皇宫那么短的路都不让其劳累奔波。
——
半年后,南水境渝水城。
一伤着手的老妇焦急地看着帮自己包扎的年轻俊逸的大夫,她忍不住催促:“徐大夫,别管老朽了,这北敌就要攻城了,您还是快走吧。”
半年前渝水城内突然多了个悬壶济世的大夫,起初老妇以为是哪个人在那夸大其词,心想这样的谣言没过几天便能下去了,没想到那大夫名声竟一天比一天响亮,原因无他,竟是无偿看病。
还以为是赚个几天的好名声,结果半年来真的一次都不收费,尽心尽责。
加之徐大夫人生得俊,脾气又好,医术高超,早不知道被几家暗中相中成了女婿。
渝水城内的人都道他前途一片美好,可如今这北敌都要攻到城门口了,他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多少人来劝都没劝动。
北敌给了他们时间逃亡,南水境的兵都弃城了,徐大夫当然不能独留在这里,老妇依旧锲而不舍的劝。
然而眼前的徐大夫依旧慢条斯理,与紧张的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北敌于他们是敌,于他可不是,因为他便是从北国逃过来的余舍了。
余舍帮她包扎好了,这才说道:“我再去看看还有没有伤员,稍后便追上你们的脚程。”
老妇频频点头:“好好好,您且要快,别让北敌抓了去,被抓的不仅要去干苦力活,还要挨皮鞭,您这细皮嫩肉的,可不能挨这苦!”
余舍笑着答应了。
老妇走了,阿冲阿仲又带进来了几个伤员。
三人忙活了一个下午,终于看完了最后一个。
阿冲摸着饿了的肚子,问道:“公子啊,您可饿了?”
余舍也感到腹中空荡,“走吧,出去看看还有没有人在卖吃的。”
三人出了门,门外冷清异常,一阵风吹落了鸡笼,从他们眼前滚了过去。
“看来人都走光了,你们谁去做吃的?”余舍冷静地问。
阿仲答:“也没食材。”
阿冲摸着肚子深吸一口气道:“这西北风味道还算可以,一起尝尝?”
“民以食为天!走,收拾东西。”与先前那慢条斯理不同,这下是十分的当机立断了。
谁能想到任谁都劝不动的神仙系列徐大夫三人组,竟是被饥肠辘辘打败了。
可惜东西还没收拾完,三人倒是被收拾了。
那北敌要攻城的消息本就不是空穴来风,他们来得也十分快,三人很快便被抓了。
“莫慌,他们这是送我们回家。”余舍安慰两人。
“公子,您说话的时候也不闲手疼。”三人同其他被抓的人一个挨一个拴着绳子走在一起。
阿冲灵机一动道:“怎样证明我们是北国人?”
余舍想了想,只长叹一声,“认真做事不用挨皮鞭。”
“是吗?”久久没开口的阿仲反问。
阿冲余舍紧张地看向阿仲,完了,连他也被生活磨变了性。
“公子,你说这个军队是谁在带领,会不会遇到熟人?”
“不知。”原来那位镇守南边的将军已经告老还乡了,可能是他的副将在带领吧,终究不会是认识的人。
不过有点可以肯定,这人定然十分厉害,不然也不会把打了好几年都没攻下来的城一下子收到囊中。
一行人被带到了城门。
余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马上神情冷漠的,宛若高高在上的神祗,他猛然低下头,眼底满是惊愕。
阿冲阿仲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将军是谁!
第6章 御医将军篇6
坐在马上的男子看了一眼抓到的俘虏,眼神没多停留便移开了,他冷漠地看着这座空城,心底的寒意骤升。
宁轻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渝水城。
俘虏跟在军队中间,他们大多身心发抖,想不到自己会被以哪种方式处置。
而余舍心里却是想着早点离开这个军队,最好发配到边远地区挖矿,越远越好!
阿冲不知道公子内心的想法,他看到将军恐惧的同时又升起一丝希望,将军可是知道他们是北国人啊!
“公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跟将军认个亲?”阿冲小心翼翼提议。
“你见过给自己挖坟后躺进去的人么?”余舍反问。
这下阿冲想起来了,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挨小皮鞭总比被将军手刃舒服多了。
他们的据点离渝水城不远,却是北国境内。
一群人走得口干舌燥,汗水更是一刻都没停过。
“公子,他们为什么不干脆在城内住下,还要折腾着回去?”
余舍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又低下头,他道不知。当今圣上只懂明哲保身,并不会主动犯事,这么看来多半是那人的意思。
来到了军营里,一个个白色帐篷立在那里,一群人被赶到了一个围栏内。
“全部蹲下!”赶他们的士兵毫不客气地挥了挥皮鞭,接着又说,“不要让我发现你们有任何异动,不然……”皮鞭落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被声响吓到的一群人忍不住发抖,仿佛皮鞭落在了他们的灵魂上。
“公子,这是猪圈呢。”阿冲小声嘀咕。
阿仲回答:“猪有吃有喝也挺好的。”
阿冲白眼,“是挺好的,下场都被宰了。”
“闲聊什么,说出来让我也听听。”看守的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俩。
吓唬谁呢,两人毫不畏惧,但接下来却再也没有说话了。
火盆里的火在夜风中忽明忽暗,脸更是被风刮得生疼,大多数人还清醒,余舍便是其中之一,他拉紧了衣服。
到了凌晨,醒来的人更多了,隐隐约约还传来了几声吸鼻涕的声音,余舍眉头皱得极深。
第二天被阿冲摇醒,余舍睡意朦胧。
“公子公子,你快看他们。”阿冲着急。
一声声咳嗽入耳,跟他们圈在一起的有好些人白着嘴唇。
染风寒了。余舍得出结论。
现在恰逢转季时刻,本就容易得病,更别说昨晚的冷风和露水,不病倒一大片才怪。
军中药材珍惜,让拿药出来治俘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又过了一天,不少士兵都有咳嗽症状,他们大都没精打采,肢节酸痛,鼻塞流涕。
风寒大多可以扛过去,就是这个过程可能长一些,也着实让人不好受。
虽说打了胜仗,可他们丝毫也不能懈怠,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又要打仗。
余舍听闻军医人手不够,毛遂自荐,“在下愿意帮忙一二。”
士兵翻白眼:“别捣乱,就算你是大夫也不行,也不看看身份。”
“说得倒也是,只是心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大家早点脱离苦海。”想了想又说,“徊水河徐家人快到了,想来也不缺人手了。”
士兵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能不能劳烦引见一下徐大人?”
阿冲阿仲听到公子的话眼睛一亮。
士兵嗤笑:“徐大人是你想见就见?”
“因为我是他亲戚。”
余舍这话一出,所有人皆震惊,俘虏里开始小声讨论了起来,“徐大夫也姓徐,说不定是真的?”
“徐大夫半年前进的城,这徊水河离渝水城又近得很,我看是真的了。”
“难怪徐大夫年纪轻轻医术精湛,原来是家传。”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落在士兵的耳中,他道:“那好,你等着。”
这要是真跟徐大人有关系,抓错了可不好。要是这个人在胡诌,晚点收拾也无所谓,左右跑不了。
徊水河来了十多人,徐广芝、司行、行风正在将军帐内。
徐广芝给榻上之人号了脉,紧锁的眉头终于慢慢抚平了,来的路上听说将军病危,他遗嘱都交代完了。
现下号了脉,终于慢慢放松下来,他对着司行和行风说道:“不必担心,将军这是久不染病,一染便有些重罢了,待开几副药,喝完便可以好了。”
司行行风听完大呼一口气,原来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死不了。
躺在榻上晕晕沉沉的某将军觉得浑身有些无力,脑袋十分沉重,最后终于撑不住睡过去了。
徐广芝出了帐篷,便被人叫住了。听了士兵交代,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姓徐的亲戚?本家的人的踪影他大概都知道啊。
在士兵的带领下,徐广芝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姑丈!”
徐广芝吃惊:“大外甥,你不在皇城怎么在这?”没听到将军行军打仗有把大外甥带在身边,怎么还被当成敌国人抓了?还谎称姓徐?将军知道他夫人被抓他自己抓了?还是说他本来就知道,所以大外甥变相向自己求救,难道那些恩爱的传言都是假的?
余舍见徐广芝神色变化多端,心道姑丈怕是满心疑问。
他毫无阻拦出了围栏,听了徐大人那声大外甥,谁还敢拦着。
在徐广芝还没透露出类似“你个将军夫人怎么会被抓”的话语,他率先拉着徐广芝走了。
稍微走远一些,他对着徐广芝道:“姑丈,这件事说来话长。”
徐广芝:“那你长话短说!”
余舍:“事情是这样,我偷偷来看他,没想到被错当敌人给抓了。”
徐广芝闻言松了一口气,继而脸色怪异,将军也才来徊水河一个多月,怎么这么点时间还要偷偷跑来看一眼,大外甥也不粘人啊。
见徐广芝欲言又止,余舍:“是这样,我想着在府里呆着也是呆着,还不如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路途遥远你瞎折腾什么,这不是还有你姑姑和我。”
余舍连道是。
徐广芝责怪了一番,忽然想起了将军的药该煎好了。
“既然你来都来了,将军那边就交给你照顾了,等会去军医那把煎好的药拿过去给他喝了。”
“啊?”余舍头皮发麻,“他也染了风寒?”这事可稀罕,印象中那人就没得过什么病。
徐广芝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责备他连自己的丈夫都照顾不好,这更加坚定了要把将军交给他的想法。
徐广芝给自己找了个完美且无法拒绝的理由,转眼间当了一回潇洒的甩手掌柜,身心轻松。
司行守在门口百无聊赖地想,将军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
好的时候差遣他做免费的劳壮力,不好的时候,就像今天这样,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不用发号任何命令,他还得自觉当个免费的劳壮力。
感慨万千间,就见徐大人带着个人过来了。司行知道他要过来给药,行了个礼就想让他进了。
哪知徐大人把身后端药的人往前一推,说道:“这个是我大外甥,以后将军就交给他照顾了。”
司行见面前这人气质儒雅,看起来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但他还是道:“徐大人,这样恐怕不好吧,没有您亲自照顾……”
徐广芝打断:“没什么比我大外甥照顾将军还更让人放心的了,你们将军醒了你就明白了。”
大外甥跟他说了,军营里没有人认识他,冒然说出身份肯定让人怀疑,毕竟他们所知道的将军夫人远在皇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司行还是不大同意,虽说里面那人令外界闻风丧胆,但是架不住害他的人多啊,况且现在他还奄奄一息生命岌岌可危之际,想害他也不难。
余舍端着药说道:“那我不进了,你来喂药。”
司行脑里闪过那个画面,顿时警铃大作,“徐大人还是您来吧!”
“我不行,我没给人喂过药。”他这话不假,喂药这事都由下人代劳,都不是在他擅长的范畴。
最后只得放余舍进去,徐广芝拍拍屁股走人。
昨天那一瞥之后便再也没见到了,说实话,这些年都没现在看他看得仔细。余舍坐在榻边看着榻上躺着冒汗的人细细想着。
拿起他的手号了一下脉,确定没其他毛病才放心拿出药。
司行全程盯着,心道这大外甥怎么还质疑自己姑丈的技术。
余舍面无表情动作轻缓扶起榻上之人的上半身。
那人被他这么一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眼神刚好对着发现他睁开眼睛的司行。
司行一喜,“将军你醒啦!”
扶着他的人动作一顿,心里发虚。
“将军,吃了药你就好了!”司行像个傻子一样说着傻子般的话。
宁轻远感觉浑身提不起劲,瞥了一眼给他喂药的人,昏昏沉沉又闭上了眼。
好像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了,还真是病得不轻……
刚被瞥了一眼的某人浑身僵硬,手脚冒汗,见他没有再醒过来的意思,匆匆喂药。
“诶不是,小兄弟,我知道我们将军怪吓人的,你这样喂,他牙齿都要磕烂了。”
余舍动作一轻,“要不还是你来?”
“别,你还是快事快办!”让他给将军喂药?别了,下辈子都不敢。
第7章 御医将军篇7
经过两天的治疗,军营里的症状好得七七八八,不再死气沉沉。
将军也完全醒了,但没好全,还得再吃两回药。药是不用喂,送药还是得继续送。
端着药站在将军帐外的阿冲手里的药都快抖没了,这该死的公子,将军也认得他的好不好!
“送药?”司行从帐内走了出来。
“嗯嗯嗯!”阿冲疯狂点头,将手里的药往他身上一推,头也不回地跑了,边跑边碎碎念:“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司行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好笑,还是没有上次徐大人的大外甥胆肥,也是,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大外甥那样才不正常。
他单手端着药进了军帐,笑道:“可真有意思,你这一好,这送药的跟送毒似的。”
宁轻远手里的笔一顿,想起了那天模模糊糊的一瞥,他状似不经意问道:“那送药的何模样?”
司行想了想说道:“眼大有神,看起来古灵精怪的。”
宁轻远将药一饮而尽,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半年来这样的感觉还少吗?
这药可真苦,苦到心里去了。
“有糖吗?”
“没有,我去问一下?”
“不必了。”
余舍拿着药杵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药,看着药罐里的药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子啊,您手不要了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余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完好无损,巧妙地躲开了要扑过来的阿冲。
阿冲瞬间嚎啕大哭,做足了戏份,除了眼里没有泪水。
“我可是您的左膀右臂啊!”
“有人为难你了?”
“没有……您以后叫阿仲去吧!”
默默做事的阿仲突然被点名,把头摇成拨浪鼓。
阿冲瞧他那样,瞬间不指望什么了。
徐广芝刚好走了进来。
“咳,大外甥啊,将军那边怎么样了?”甩手掌柜甩得彻底,不闻不问,也不知将军是死是活,刚才正好想起这一桩事,才过来象征性问一下。
余舍见自己姑丈那“与我无关”的神色,有些哭笑不得,他这姑丈也真是心大。
“恢复得挺好的。”
“那就好啊!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离家两天了,你姑姑该想我了。”徐广芝转身要走。
“姑丈!”余舍把他叫住了,“我许久没见姑姑了。”
“哦哦,没听你姑说想你啊。”徐广芝想也不想的说了。
一旁的阿冲要被他的情商急死了,“大人,公子的意思是想去看望一下徐夫人。”
“啊,不用不用,我跟你姑打算出游玩几天。”意思是他来了便耽误他们的行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