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简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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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不少人从精神层面和心理上总认为自己需要一个“伴”才能将人生过下去。他记得前世上大学那会儿,班上就有个挺优秀的女生为了男朋友和自己分手而割腕自杀。最后抢救下来人是没事了,可是她那整只手也废了,后来直接退了学。可能他对于女性这种带有偏颇的成见就是那时候埋下的吧。
简素年后初十上学,初八的晚上他就早早睡下,免得明天舟车劳顿而觉得辛苦。他睡眠质量一向很好,通常睡下便一觉到天亮。大概半夜的时候他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他揉着眼睛醒来,听到奶奶和邓玉珏的声音。
邓玉珏喊道:“简素,快起来,发洪水了!”
奶奶焦急的声音也在说道:“阿素,阿素啊!”
发洪水了?淇水村镇整个都被河流围绕,这要发起洪水来还得了!简素这下睡意全无,他火速穿好衣服,将房门打开,见着邓玉珏和简奶奶都衣着整齐地站在门外。
邓玉珏见他出来了,便对他说道:“你照顾好简奶奶,我出去看看情况。”
简素还没来得及拉她,就听见她“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哗啦哗啦像瓢泼的一样。二楼是木质结构的,算不上多结实,简素扶着简奶奶往楼下走。供电已经断了,好在家里两把手电筒,几只蜡烛。
他们祖孙二人坐在屋中,只听得简奶奶叹息一般地说道:“好些年没遇过这么大的雨了!”
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邓玉珏估计是找王怀璋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简素正准备把院子门打开看看外面,就听得有敲锣的声音响起来,边敲边喊:“发洪水了,大家快起来!”
简素连忙将门拉开,见着正是村里的一位干部,便问他:“村里情况怎么样了?”
那干部一边敲一边回答简素的问题,:“河水暴涨了好几米,临河的房子都被淹啦!王村长带着人去河那边救人去了。”
那干部一边走一边喊,简素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王支书是王怀璋。简素望着这倾盆大雨,忽然天空中咔嚓一道闪电,顿时把路面都照亮了。简素这才看见路面上也积了水,将将快淹过他家门槛。
村里干部少,有好几位还是女同志,王怀璋也不敢叫她们和自己一起去临河的地方救人。他带着几位男干部分头去了临河的那几户人家,淇水村几百户人家,家家他都是去走访过的,基本情况也都知道。王怀璋率先来到了一户人家家里,这家房子全是木质结构,经不起水冲。王怀璋记得这家人的儿女全去外地打工了,只剩八十多的父母在家。河水从房屋侧面灌进来,一楼的水估摸积的有他膝盖那么高。
他站在旁边还没有被雨水冲刷掉的小路上,大喊道:“张阿婆,张阿爷!我是王怀璋,你们在不在?”
连喊了几声,从那二楼上的一个窗户里才见有人回声应了他。
“你们现在还好吗?”
张阿爷回他道:“一楼被淹了,天太冷了,我们受不住寒,就在二楼呆着,现在还好。王支书,洪水退了吗?”
王怀璋穿着雨衣雨鞋,也难挡冰冷的雨水打落在他脸上。淇水河原本只是一条□□米见宽的小河,其中有三分之一还是河床,春季时被淹没,秋冬两季时则会显露出来。然而眼下却暴涨成了一条极为宽阔的大河,河两岸的庄稼地都成了河面的一部分。
王怀璋淌着浑浊的河水进了屋,那刺骨的寒冷隔着雨鞋都感受得到。他一次只能背一位老人,便上楼去先将张阿婆背下来。等他背着张阿婆从楼上下来时,见着有个人猛地往楼上冲。
他大喝一声:“快回来,你来做什么?”
第18章
邓玉珏头也不回的冲上了二楼,王怀璋背上背着张阿婆,只好先将背着她走到对面的小路上去。他的雨衣给了张阿婆,自己冒着大雨又向房子里跑去。邓玉珏动作却是极快,王怀璋折返到途中时她已经背着张阿公淌着水过来了。
雨水顺着她的军帽帽檐滴下来,还有些打在她白皙的脸上。张阿公递了一件雨衣给王怀璋,说道:“王书记,你快披上吧,雨太大了。”
邓玉珏问他:“绕村的河水暴涨了,村落里呆着不安全,你们打算怎么办?”
“村东有一块高地,那里已经有人在撘棚子了,先去那里。”
他捏了捏邓玉珏冰凉的手,说道:“我来背阿公!”
邓玉珏倒也没拒绝,他们将张家两位老人送到那块高地时,那里已经搭好了好几个简陋的棚子。好些村民见着王怀璋来,都问他:“王支书,水什么时候退啊?”,“大家现在该怎么办啊?”
王怀璋安抚道:“水会退的,我已经打电话给县里面的领导了,他们已经安排救援队在来的路上了。”
又有村民问道:“淇水河暴涨成这样吗,县里其他地方能好吗?我们在这里呆着安全吗?”
事实上王怀璋也不知道县里其他地方情况会怎么样,半夜发现水暴涨时,他立即电话致意了县里的领导,对方告诉他县里其他地方也遇了洪灾。灾难的发生往往是一瞬间的事,谁也不知道具体的损害情况有多大。实际上王怀璋也不知道淇水还会不会继续暴涨,如果继续暴涨了,他们现在呆的这块高地还安全吗?而县里所谓的救援队到底会不会来?来了又是否来得及救他们?这一切的一切王怀璋都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异常地想念父母,他很好奇他们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都在思考些什么?他们也会像自己这样面对无数双恐慌的眼睛而感到无措吗?
他看着这一村子人,都在指望着他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募地他便生出无数的勇气和决心来,他说:“从现在开始,安排青壮年值班,主要检测淇水的涨落情况以及保障大家的安全。两小时一班,一班十二人,村子东西南北处各两人,大棚外各四人。”
简素扶着简奶奶在椅子上坐下,又将她身上的棉被掖好。简奶奶现在坐着的这把椅子还是简素后来去镇上买的,家里没什么像样的椅子,他一口气买了八把。
简奶奶掀开被子的一角,对他说:“素崽,你靠到奶奶身上来,你别着凉了!”
简素慌忙把被子重新给她掖好,说道:“奶奶你好好歇着,我出去帮帮怀璋哥,他太辛苦了!”
简奶奶叹了口气,“我虚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这样大的洪水!”她又用她那浑浊的眼睛望着简素,说道:“都是我这老婆子拖累你,白白耽误你上课哟!”
简素安慰她道:“要是没有您,我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奶奶,我们是最亲的人,以后不要再说这样扎人心窝的话了。”
简素出去时,外面正在分配第一轮值班的人。王怀璋是村支书,要坐阵指挥,他不能离开。几个村干部也不能全出去村口守着,也要留些人和王怀璋一起应付突发状况。棚子外守夜轮值不是什么危险的活,报名的村民不少。但是去村口轮值查看淇水河,报名的人除了几位村干部再一位中年大叔,便没有人了。
邓玉珏和一位沿河搜寻人家的村干部走到人群中来,她开口道:“我报名守村口去。”
“你不许去!”王怀璋脱口而出道。
邓玉珏却不看他,而是望向那些村民,“我为什么不能去?我穿着这身衣服,就该走在前头!”她回头用犀利的眼神看了一眼王怀璋,便站到那几位报名守村口的人当中去了。王怀璋欲言又止地望着她,心中悔恨非常,一会儿恨自己为什么不对她绝情到底,把她拖入到这样的危险当中,一会儿又恨自己为什么能对她这样绝情,如果今晚淇水继续暴涨,他们兴许都无法再见明日的晨光,为什么自己不在今日之前对她更好些。
简素出声道:“怀璋哥,我也报名。”他说罢,便站到邓玉珏旁边去。
邓玉珏拍了拍他肩膀,颇为赞扬地说道:“素崽好样的!”
她不肯依着别人叫他阿素,倒是学着简奶奶叫素崽。
有了他们两个,仍旧还差一个人。
程嘉豪见简素走出大棚开始,便一直盯着他,现下见简素踊跃地报名去淇水河轮守,也激起他一腔少年人的血性来。
“怀璋哥,我也报名!”
“不行!”
“不行!”
马上却有两道声音响了起来,是程家豪的父母。
程母讪讪地笑道:“王书记,小孩子家的话当不得真的,您不要和他计较。”
王怀璋心情复杂,也能理解为人父母的担忧,理解地说道:“我知道的。”
他扫视了一眼村民,沉声说道:“我能理解大家的害怕,因为我们谁都不知道淇水什么时候会继续暴涨。如果淇水继续暴涨,在沿河轮值的人就是最危险的。可是如果没有人去轮值,那我们这些呆在高地里的人也同样危险,因为我们无法知道河水的情况。如果是那样,那我们所有人都会更加恐惧和害怕!”
他说完这句话,人群里窃窃私语,唯有程嘉豪面带羞愧地望着简素,简素当时在和邓玉珏说话,并未注意他。
人群嗡嗡地说了许久话,仍是不见有人出声报名。这时候一直倚在棚子旁边的一个流浪汉打扮的人说道:“一群大老爷们儿还比不上女人和黄毛小子,我看你们也别吵了,大家搁这儿待着一起等死好了!”
人群里立马传来吵嚷的声音,他也不怵,径直走到了简素身边,用他那只难辨肤色的宽厚手掌拍了拍简素的手臂,说道:“我和这小子一组吧,村长!”
简素和这位流浪汉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起站在离淇水河不远的地方,雨还在下,他们穿着雨衣,手里拿着村民们捐出来的手电筒。谁也不知道淇水是否还会暴涨,电路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连通,他们为了节省手电筒的电,并不敢将手电筒一直开着,而是约莫五分钟打开一次手电筒,借着这光看看河水的情况。
一班两个小时,还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愿意来接替他们的人。简素望着黑漆漆的河面,耳畔听着水流浩浩汤汤的声音,这一瞬间他不觉得恐惧,反倒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喂,小孩儿!”那流浪汉喊道。
简素转过头来,:“您叫我?”
“不用您,你叫什么名字啊?胆儿这么大!”
“我叫简素,怎么称呼你呢?好像之前没见过你。”
“简素”这名字邵行舟听来耳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我叫邵行舟,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夜色里简素看不清他的脸,只在刚才大棚外面,借着一些电筒的微光瞧见他似乎满脸的络腮胡。现在听他说话的声音又显得十分年轻,简素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为好。
他只回了声,“好的。”
邵行舟谈话的兴致却极高,他问简素:“你应该还没成年吧?刚才另一个小孩儿他父母都劝阻他,怎么你父母不拦着你吗?”
“开了学我就成年了,现在也算是大人了,自己能做得自己的主。”
邵行舟却没有被他的话带跑偏,现在他想起简素是谁来了。就是村里那些没什么见识的老头老太太常挂在嘴边的“淇水的希望之光”,好像学习顶顶好,家境也顶顶可怜。邵行舟拿着手电筒朝着河面乱晃,心想再怎么可怜也比我这天为被地为席的流浪汉强。
“你是简素,我知道你,村口那些老太婆和那些抽卷烟的老头常拿你来当做唠嗑的对象。”
对成绩好的学生有偏爱这件事,历来是部分农村和城市的,简素自己也知道。他笑了笑说道:“村子里没多少新鲜事,也就这点谈资了。”
邵行舟的声音在雨水声中混杂着响起,“要是马上河水暴涨了,你怎么办?”
简素下意识拿起手中手电筒,见淇水河没有突然变宽,放下心来,说道:“我也不知道,兴许大家一起被洪水冲着走了吧!”
“哈哈哈!”邵行舟朗声大笑,他笑声肆意,里头有种逼人的活力,简素料想他年纪也不大。
“你小小年纪,居然不怕死吗?”
“自然是怕的,只是至亲同我在一处,所有的牵挂也都在这里了。”简素的声音在黑暗中传出来,“不过最好是大家都活着,祖国的大好河山,我都没怎么看过呢?行舟哥,你呢?你是不是游览过许多名山大川?”
邵行舟笑道:“游览谈不上,四处被城管追着跑罢了,倒也去过许多地方!”
他们两人谈性渐浓,却有两人从雨幕中向他们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再看一遍有点尴尬ΣΣ(;;?ω?;;)错字我改啦((? 丷?)))
第19章
待他们走近了,简素才开口叫人:“程叔!”
来人正是程嘉豪的父亲和村中一位中年男性,程父应道:“让阿素看笑话啦!”
程父平时为人朴实,疼爱妻儿,也与人为善,对简素也很不错。人面对未知都会害怕,简素自己如果不是重活了一回他也不知道是否能像现在这样镇定。
来的另一个村民拿起手电筒照了照淇水的河面,转头对程父说道:“河水没再往上涨,雨也渐小了,我看等到天亮时水便会退了。”
简素和邵行舟同他们换了班,回去时大棚外面轮值的人也换了。
大棚里有些人是像简奶奶一样坐在一把椅子或是自家条凳上,但是更多的人都是在潮湿的地面上先铺了层塑料纸,再把棉被铺在地上。大棚里点了几个火堆,倒也算不得太冷。简素借着微弱的光走到简奶奶身边,见她被子掖得好好的,才放心在她脚边坐下。他刚坐下,暗地里就有一双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回头就听见程嘉豪轻声对他说:“阿素,是我!”
简素听他声音低落的很,也猜得到他是因为先前程父程母阻止他去轮值的事情而难过。简素眼皮困得直打颤,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安慰这少年易碎的心。
他说道:“大家都睡了,我们去棚子外面吧!”
他语气温和,没有丝毫瞧不起人的意思,程嘉豪忐忑的心才放下了些。
他俩出去时,邵行舟仍在外面站着,见着简素便说道:“小孩儿,你夜里不睡觉,起来做什么?”
“我和朋友说会儿话,马上就进去。行舟哥,你还守夜吗?”
邵行舟指了指棚子外站的人,说道:“有他们呢!我年纪大了,觉少!”
现在简素是完全能看清他脸了,果然同他音色相符的那样年轻,尽管整张脸不修边幅,倒也难掩英俊的面容。
程嘉豪和简素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他半晌也不肯开口说话,只低着头。
简素见状笑着问他:“嘉豪,咱俩半夜出来就是在这里吹冷风吗?”
程嘉豪才嗫嚅着说道:“阿素,你会不会很看不起我?你和邓姐姐都那么勇敢,我却那么懦弱。”
可能往往胖子都有一颗柔软的心吧!简素安慰他道:“嘉豪,你报名了,你也很勇敢。”
程嘉豪摇摇头,说道:“阿素,这不一样的。我确实是个胆小鬼,其实报名的时候我非常害怕,我爸妈阻止我之后我反倒觉得安心了。”
他说的都是事实,可也全都是人之常情。这世上真的有人生来就是英雄,生来就无惧任何事情吗?简素是不相信的。
“淇水河应该不会再暴涨了,等天亮了怀璋哥应该会派人去看看村里的路。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去吧!”
程嘉豪这时眼里才迸发出一丝喜悦的光彩来,说道:“洪水要是能消退就好了,这样咱们可以早点去上学,我明天和你一起去,阿素你千万记得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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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敛到淇水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道路被冲垮了,他的车和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