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债-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睡觉,思纯就跟着坐在一旁不睡,即使他让她睡了,她只是应了一声没什么动作,后来不管怎么叫她,她都充耳不闻,假装自己不在。
若非他能感受到身边的人气,他还真当她睡了。
花神到底不忍她受苦,就去睡了,睡前总在猜,思纯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软肋才这样?
之后,他想着男女授受不亲,就和她分开睡,可思纯趁他睡着时,抱着木枕躺到他床边。
花神会醒来,是因为感觉到床凹陷了下去。
他原是睡在靠外边的位置,思纯又睡得更外边,几乎一翻身就可以摔下床了。
花神就是担心她摔疼自己,轻手轻脚地挪她到床里边。
这几天,都这样过,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精神萎靡。
美食就摆在她眼前,她不为所动,只是慵懒地趴在桌子上,不论花神怎么劝怎么威胁,她也不听。
想让千叶看,千叶又不知道跑人间哪个角落了。
花神就一直这么烦恼着,直到晚上,依稀觉得这情形似乎有遇过。
思纯很直接地抱着他的胳膊就睡了,完全没有这一层烦恼。
花神冷不丁翻身,大掌探着她的脸。
似乎明白他想干什么,思纯把他的手拉到自己唇上。
花神倾下身,狠狠掠夺她的唇,把自己对她全付的思念,都倾注在这深吻里。
☆、第九章 仙魔之战
花神怕思纯呆在这清冷的天宫闷坏了,于是提议下凡一趟。
思纯欣然同意了,只是难免担心他眼不能视会磕撞哪里,因此总把他的手握得牢牢的,身体也和他贴得很紧。
还时不时提醒他前方有什么障碍,来不及躲开的,思纯直接把他拉到一旁。
思纯的贴心,让他觉得,心里暖得不行,也确实有安全感。
他们这亲密的举动,倒不会让人觉得唐突,反会直觉把他们当成年龄差距有些大的兄妹。
这并非因为花神长得太老气,他外貌也不过二十四、五,瞧着成熟稳重,反而是思纯恰如年华正茂的花季少女,一脸的天真烂漫,因此把他们当成兄妹似乎并无不妥。
然而花神知道思纯确确实实是个男的,不止因为他真身,还是因为他没有胞宫,没有月信,更没有像女生一样生孩子的功能。
他现在顶多是外形有所改变,而内脏器官乃至心理仍是货真价实的男子。
“今天来继续讲仙魔大战。”
客栈里传来说书人的声音,思纯的脚步顿住,原本继续前行的花神察觉她停下了,就往后退回到她身边。
说书人在客栈较里边的地方,他们只能勉强听见一些:“上一回说到伏羲为了一个女子入魔…”
仙魔大战?
也不晓得从说书人口中听到的有几分真几分假。通常为了吸引群众,说书人都会或多或少掺和一些假话,这些半真半假的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真相是什么,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知道了。
“想听?”
思纯朝他点了点头,而后觉得不妥,道:“想听。”
“那进去吧。”
“人只要活在世上,就逃不开因果。一切事物由因而生,由果而止。第二次仙魔大战,便是因为世人造就的恶业所引起。”
原本两人因客满而站在一旁,后来伙计见到了,就搬了两张椅子给他们。
看思纯小心翼翼地扶着花神坐下,伙计一时好奇:“这位公子可是看不见?”
他的眼睛很美,美得如画,却是空洞无神的。
思纯看了伙计一眼,没回话。
他的沉默,让花神不晓得他到底有没有给予伙计反应,于是道:“看不见。”
“啊,这委实可惜了这天仙一样的脸。”
伙计没读过书,不懂得该如何形容他,只知道这冠玉一般的姿容,乍一看,竟似天仙下凡了。
花神不置可否地笑,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就好。
“大傻!这桌吃完了,还不快来收拾!”掌柜见他站着晃神,骂了一声。
“是是!”大傻回了掌柜,火烧屁股般溜走。
“…世人愚昧,唯独懂得以杀止杀了却因果,却不想越陷越深,直到妖魔入侵,扰乱心智,鸿钧老祖遂派四教五圣下凡抗魔,以此引发了仙魔大战…”
说着,说书人拿起茶杯,缀饮几口。
“…至于为什么提到伏羲,自是因为妖魔在这场大战败阵。于是他把毕生修为啊,全都注入七绝琴里,再扔到了九霄云外。这七绝琴如今身在何方,成了远古之谜。想必各位很好奇何为七绝琴?”
说书人顿了一下,带着一丝神秘的笑问在做听客。
自然所得到的反应,是激烈而好奇的。
说书人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一脸意味深长地道:“这七绝琴,原名凤凰琴,号称能操纵心灵,为伏羲所制。伏羲入魔后,自称琴魔,也把凤凰琴更名为七绝琴,意喻绝了七情六欲。说到七绝琴,就不得不提到伏羲、女蜗与那女子的事。都说情字难解,那女子是谁,而他们三人究竟有什么纠葛……”
说到此处,说书人手中的醒木往案上一拍:“且听下回分解。”
“先生。”一个小童扯扯他的袖子,喏喏道:“他们不是人。”
“闭嘴。”说书人瞪了那小书童一眼,恶狠狠地警告。
小书童随即噤声。
花神心道,这说书人说的,倒是有几分真实。
思纯转头问:“刚刚说,抗魔的是谁?”
这魔拥有能驾驭众人心智的七绝琴,竟也敌不过他们,因此谁本事那么大,足以与之抗衡,着实令人好奇。
“我想想…”花神蹙眉苦思一番,这仙魔大战那么久远的事,他都快忘记情节了。
只是他那时还没出生,具体的内容,也是翻阅天界的古书或询问老几辈的仙人所知:“要是没记错,四教指佛、阐、人与截,而五圣乃阿弥陀、准提道人、老子、元始天尊及通天教主。”
都是些古书常有记载,声名赫赫的人物,连人间都经常传颂他们的事迹,莫怪他们能打败妖魔了。
思纯嗯了一声,表示懂得。
“好啦,听完了,我们回去吧。”
“嗯。”要不是他看不见,只怕思纯会直接点头,连口都不开。
“尹湘,我想听第一次仙魔大战。”思纯边走边说。
“行,回去我再和你说。”花神笑着应和。
“第一次仙魔大战,史料上,称为巫妖之战。”
妖掌天,巫掌地。
巫妖之战,顾名思义就是由十二祖巫之一的妖族与巫族所引起。
话说某天,妖族东皇十子齐齐出现上空,烧烤大地,民不聊生。
东皇之子触犯天条,东皇却轻罚,巫族后裔夸父愤慨不已,其一道:“东皇太一教养无方,今日我以夸父一族名义,替天行道,追日摘下。”
夸父身形巨大,双耳挂黄蛇,世人皆传他鲁莽,却也道他神勇。
然而这逐日之举,实是不自量力。
他向西出发,愈往西愈觉干渴,便寻水饮之。
应龙纵水,为拦夸父,止住水源,夸父生生饥渴至死。
后羿怒,为救百姓,造箭射九子。
他拈弓搭箭,面容沉着,神威非常,惊得天上十日乱做一团。
只听得“飕飕”几个声响,九日连连遭他射落,真真是“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苍生感其功劳,尊称他为——大羿。
随后大羿为取雄黄而杀妖神之一九婴。
东皇太一悲愤,指着后羿:“你当真欺人太甚!杀我儿又杀我族人!我若饶了你,教我妖族颜面何存,我又该置我枉死九儿于何地?”
后羿满脸鄙夷:“十大金乌一齐出现人间,引致生灵涂炭,我后羿除掉他们实乃正义之举,谈何枉死?”而杀九婴之事,略了过去。
东皇太一猛一拍桌子,勃然大怒:“你!你别不识好歹!”
于此,大羿被妖神杀死。
他说故事的声音,温润而和熙,如春风拂柳,让倾听者不经意受到他的蛊惑,深入他故事里的意境。
思纯一直很安静,安静得若不是腿上有重量,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直到快说完时,花神面向怀里的人:“纯儿有在听吗?”
思纯含糊地发出一个单音,花神只当她听入迷了,懒得回话,又继续讲。
其间,若干上古妖神殉亡,而十二巫族仅剩句芒、蓐收、烛九阴、强良、奢比尸、天吴、弇兹、玄冥及后土,反之人族大兴立教。
此为巫妖大战之终。
语毕,花神轻轻唤了思纯一声,她没任何反应,只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窝,让花神愣了好一会儿。
他说得上瘾了,也没发现她睡着了,不晓得她听进了多少。
花神摸了她脑袋一下,就搂着她,不再动了。
这天,花神带思纯到山中泉水洗浴。
原本都是用从井口挑水洗浴,可那井口之水来自天上甘霖,到底不如泉水澄澈纯净,也没有泉水自带的暖气,洗着舒服。
花神挽起裤脚,坐在温泉中的大石块上。
思纯光着身子,挤进他腿间,双手搁在他一条长腿上,头趴自己手臂。
她的呼吸均匀轻缓,花神时不时掬水淋在她身上。
泉水击打石头,微弱的呼吸声在这澎湃的泉水里几不可闻,若不是腿上感受到那轻柔的力道,他都要以为她不在了。
虽然眼瞎,那向她低垂着的眉目,却是柔和的。
远远而观,这画面是静谧而美好。
可鞋子摩擦树叶所发出的窸窣声,打破了这个宁静。
花神立刻脸露警惕。
思纯听力也不差,一下就惊醒。她朝声源处望了眼,果然看见晃动的影子,藏在大树干后。
她吓得钻进花神怀里。
“别怕。”花神一边拍着她背脊,一边捧起泉水,忽而朝树后的人扔去。
柔软的泉水瞬间化为利刃,刺入那人身上,那人惨叫一声,然后倒地不起。
就在这时,花神感觉到肩膀湿了,不是刚刚她靠过来时被泉水弄湿的,而是后来才湿的。
花神大惊:“宝贝怎么了?”
思纯抬头,看着他,抖着声音,弱弱地道:“我…不想让别人看见…”
除了这句话,她没有多余的解释,可是花神懂了。
思纯喜欢自己,所以愿意让自己看,甚至碰他身子。
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她都是不愿意的,哪怕只见着一寸肌肤。
所以刚刚那人,窥见了她后背时,她委屈哭了。
花神忽然想起她以前经常裸身的事,看来现在不用他担心了。
思纯又埋入他胸膛抖动肩膀,花神轻轻抚着她如墨染的秀发,想着怎么安慰她。
要说没关系吗?可他也是介意别人看她。发觉有人偷窥的刹那,他还动了杀心。可是他是仙,不能随意杀人,不然肯定害得自己万劫不复。
为了那种人,实在不值得,所以也仅仅把他弄晕了。
“纯儿乖。”花神说着,就站起来,顺手提起思纯:“我们回去吧。”
他一只手臂托着思纯臀部,另一只按在她后背,踏出了泉水。
☆、第十章 蛇精补阳
襄阳城,夜半里。
一男子喝得醉醺醺的,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站也站不稳,脚踝一扭,几乎裁倒在地。
前方女子见状,慌忙扶着他:“公子当心点。”
男子摆摆手,准备推开她,却不慎摸到了她胸前肉团。
他一个激灵,回头看她,夜色朦胧掩盖了她的面容,唯有几缕月光在她脸上洒下昏黄光辉。
男子着了迷似的盯着她那张花容月貌,直到女子轻声叫唤,才回神。
“小爷…小爷走不了了,可否劳烦小娘子带我、我回去?”他痞气十足地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口一开,便喷得她满脸酒气,女子纵然厌恶,也不敢表现出来。
女子嫣然一笑:“举手之劳罢了,有何不可?”说罢,当真贴着男子,让男子软软地靠在自己身上走了。
到了女子府邸,方才知道那里住着许多和她一样面貌姣好的女子,其腰如柳,步步生姿。
随后,男子见色性起,翻云覆雨自是不必多说。
可行至一半,她们陡然变了容貌,狰狞可怕。
男子吓坏,想抽身而出,其中两位女子一左一右按着他,在他身下那女子用腿箍住他的腰,环住他脖子,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公子身强体壮,让奴家采采阳又有何妨?”
她说完,露出一对尖利獠牙。
“啊——!”
第二日,襄阳城小巷里,发现一具干尸,散发出阵阵恶臭。
山林内,一个少年面色颓败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坐在树下嘤嘤啜泣。
上山砍柴的樵夫瞧了衣着褴褛的少年,蹲下身来问:“这位公子怎么了?”
少年哇地一声扑进他怀里,哭得好不伤心。
有温香暖玉送怀,自然是紧紧抱着不放。
那少年身姿曼妙,杨柳细腰,臀部圆翘丰满,隔着无法蔽体的衣衫能碰着几分。
比之女子毫不逊色。
樵夫见他身着绫罗绸缎,料想他定不是普通人家,便道:“不如公子回我小屋歇息洗漱一番?”
少年点了点头,随他回去。
本该洗漱好就回去,可少年为了报恩,坚决不肯,央求樵夫让自己留下,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少年食量不大,脸蛋身材都无可挑剔,樵夫就答应他留下了。
可夜夜美人在侧,却无法碰触,着实令樵夫心痒难耐。
终于有一日,樵夫安奈不住把他压到了床上。
兴许为了报恩,他纵然不愿,也没有反抗。
少年日渐容光焕发,而樵夫日渐萎靡不堪,然而他沉浸美色之中犹未察觉,一日一日憔悴下去。
直到少年提起将要离去,樵夫挽留不果。
正当樵夫为少年害了相思病时,一个挽着双丫发髻,做简朴清雅打扮的女孩前来:“前些日子公子收留我府上小厮,小姐为聊表谢意,特邀公子上府邸做客。”
女孩一双大眼灵动有神,说话的声音极为爽朗,倒是不如那少年娇俏。
樵夫听罢允了,随她而去。
却不想,这一去,便无法归来。
由此,襄阳城多了一宗神秘干尸案,县衙彻查未果。
过几日,思纯和花神再次回到人间。
这次形同往日一般在街上走着,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杳无人烟的小道里。
突而迎面而来一辆马车,马车夫见他们挡在路中央,便大喝着:“让开!让开!”
马车来的很快,思纯急得用力一拽,两人一道闪到一旁。
就在此时,哀嚎声在耳边响起,思纯扭头一看,发现自己踩着了一只狗的尾巴。
她一惊,急忙让开,却不想这狗记仇,不肯绕过她,对着她就是一阵猛吠追逐。
思纯吓得松手打回原形,在小道里四处乱窜,没多久就出了小道。
花神看不见,自然也没能捉住它,只能着急地叫唤:“纯儿!”
猪叫声和狗吠声已经离得很远,花神扶着墙摸索着向前走:“纯儿!回来!”
没人回应他,小道里只剩下他心急的声音,花神愤而握紧拳头。
随后,一把女声响在耳畔:“公子的眼睛不好使?”
花神没理她,兀自思考该怎么办。思纯就这么跑了,他担心它会出事,尤其是那只狗听起来挺凶的,咬伤它怎么办?
“公子可需要奴家帮忙?” 那女子倒也不介意,依旧巧笑倩兮,只可惜花神没看见。
“不用。”花神漠然拒绝。
“呀,你可真是…”真是什么,她没说下去:“今日天气瞧着挺好…”
她还没说完,花神就打断:“我看不见。”
那女子一嗔:“你!”刚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