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被小侯爷攻略的一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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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巽心中对这一切同样不可谓不感到惊骇,然而此刻,他整个人却冷静得可怕,毕竟细细想来,从二人一路闯入殿试直至寻到密信,一切似乎得来的过于轻易。
仿佛有人早已提前布置好了所有,只等着他们一步步按着既定的节奏来,请君入瓮。
段云泱心性何等坚韧,经过他的提醒,顿时怒火中清醒过来,也不由对眼前的状况充满了担忧。他又伸手在文件中翻找了数次,发觉堆砌的信件中,一幅边缘泛黄的纸张尤为醒目,便取出查看。
那是一幅画卷,展而观之,但见画中人墨发雪肤,眉目清丽,竟与他往日在藏经阁中发现的画卷别无二致——
此人不是苏巽,却又是谁?
苏巽望见画面的刹那也不禁怔愣,视线随即落到画卷下方,只见画像中那人衣衫顺着左肩微微滑落,肩头如雪的肌肤上,一朵炽烈红莲熠熠醒目。
这个人是……
致命的熟悉感与危机感登时潮涌般袭来,伴随着不远处骤然爆发的呼啸风声。
苏巽瞳孔一缩,迅疾无匹地箍紧段云泱腰身,卧倒在地,随即向一侧翻滚而去: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们翻滚逃离的刹那,数十支寒光闪烁的箭矢穿透门扉激射而入,尽数落在软榻及其附近。
倘若不是苏巽反应及时,二人早已被射成了筛子。
刺目的火光从木门的孔洞中漫入,紧随其后的是鼎沸人声。苏巽与段云泱对视一眼,神情严峻,纷纷意识到行踪已然暴露。
不知养心殿中还有无其他埋伏,倘若留在房中被包抄,无异于自寻死路,倒不如试试向外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仔细谛听,脚步声主要从正门处传来,两侧窗棂处则较为安静,二人放轻步伐,借着阴影潜行到窗下,在卫兵涌入之前奋力一击,从墙边窗口飞身跃出。
守卫在窗外的士兵显然未料到二人的突然现身,还未来得及出声示警,便被段云泱的锁链击晕在地。
“眼下卫兵从东南方攻来,西北部慈熹宫等乃妃嫔住所,守卫不便擅入,我们不妨先赶去避避风头。”
苏巽闻言颔首,低声道:“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应于明日从西角门离宫,尽管比预计时间早了一日,但布置的人手应已部分就位。慈熹宫正在必经之路上,我们先去那里暂时藏身,再想办法与知蘅他们联络。”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和云泱能否逃出生天呢?暗中筹谋的人究竟是谁?请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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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毒云
天际的浓云翻卷着沉闷的气浪,青青兮欲雨,强烈的压迫感教人窒息。
段苏二人疾速穿行在迂回的宫道上,不时放倒一两名巡查的守卫,逐渐甩开身后的鼎沸人声与火光冲天,抵达慈熹宫附近。
鉴于慈熹宫及其附近宫舍乃妃嫔居住之所,平日里很少有男性守卫进入,内部多为宫女嬷嬷一流。二人仔细打量四周了一番,挑了间宫殿西侧的窄小柴房潜入,插上门闩暂时躲避。
“这回也算是不虚此行,”段云泱淡淡地笑了笑,似无奈又似怅惘,“至少彻底坐实了天吴等人与皇室勾结的罪名,在临行之际,我也成功地给梁帝留下了一份大礼。”
苏巽自然知晓他指的是什么,毕竟方才在养心殿中寻找证据之时,他便顺势将元若拙提前备好的失魂散撒入了养心殿中的花花草草,甚至连地面隐蔽的角落也未曾放过,床榻附近更是加大了剂量。
这样一来,除非梁帝将养心殿整间翻修一遭,里里外外尽皆撤换,否则是不可能逃过失魂散的侵袭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天吴如此做法并不代表玄霄阁所有人,除了往日盘古的追随者,现在的阁员中定有明理之人,你也不必对此过于悲观。”
安慰地轻拍段云泱的肩头,苏巽黛眉缓缓拧起,神情显得颇为严肃:“只是不知天吴那边是否会先发制人,倘若意见相左的双方已起了冲突,以亲近皇室一脉的势力,定然会痛下狠手。”
“若玄霄阁有任何动静,凌珂必定会及时告知你我,既然眼下尚无消息传来,你也莫要太过忧心。”
“于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苏巽在软甲中摸索一番,周身除了傀儡手钏、火石、飞爪与双匕首,便只剩下了叶知蘅赠予的爆发晶石。
冰凉尖锐的触感抵于掌心,他勉强平复下不安的心绪,与段云泱商议起下一步的路线来。
他们此刻身处之处,距离西角门仅有数道宫墙的距离。然而方才在养心殿的一番动作早已打草惊蛇,此刻皇宫出入口定然有重兵把守,短时间内怕是难以逃出生天。
唯一的可能便是制造些假动作掩饰二人行迹,试图将追兵引向另外的方向,如此这般,二人便可趁乱逃往宫外。
此刻夜色已深,手边能利用的工具有限。两人讨论一番,决意将东侧柴房引燃,这样内宫走水,定有大量卫兵前往救火,他们便可趁乱从相反方向逃遁。
一切竟是出乎意料地顺遂,从慈熹宫西侧至东部的路途中,他们一路并未被他人所察觉,甚至连巡夜宫女的身影也不曾得见。
抵达柴房之后,苏巽用火石点燃枯枝,协同段云泱一道将燃着的枝桠抛向宫殿后草木密集处。宫室大多为木质结构,秋冬时节气候干燥,很快诸多房梁便被熊熊引燃,炽烈的火光冲天而起,向着整间宫迅速殿蔓延开来。
不知是否因为夜深人静,众人睡意深沉,直至足足小半个时辰过去,烈火已经将大半个慈熹宫吞没,远处才勉强传来几丝惊惶的呼救声。
段苏二人屏息凝神,根据脚步声确定已有几支卫队奔赴了慈熹宫附近,才放轻动作向着西角门飞奔而去。
身轻如燕地翻越数道宫墙,眼见西角门的房檐近在咫尺,苏巽额角却突突一跳,仿佛有什么伤及生命的巨大威胁正在逼近。
本能地推开身边的段云泱,电光火石间,一杆长/枪从二人拉开的空隙中横穿而过,划破了苏巽前胸衣衫,将某件乌黑的物什也随之击落。
其劲力之足,竟而连衣襟下的软甲接口也生生破开,顿时将苏巽面上的易容强行拽落,褪到肩头以下,露出了本来面貌。
这场变故来得猝不及防,段云泱冷不防被苏巽大力推开,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容易立稳身形,刺目的火光已经漫上了面庞,来不及伸手遮挡,便被身着重甲的卫兵团团围困。
“真是该死……”
虽然不知是什么缘故,但他们的行踪已然暴露,眼下被士兵层层包围,便是插翅也难飞。
此刻情势不可谓不危急,段云泱心中却不由泛起奇异的冷静沉着之感,手中锁链横举,退后几步靠住苏巽脊背。
多么熟悉的场景啊……二人背身而立,面对重重围困,便如数年前的烛阴与毕方,饶是前路生机渺渺,只消知晓身后那人犹在,便可获得无尽的勇气与决心。
苏巽同样挨紧了段云泱,凛冽的视线射向长/枪来源之处,语气森冷:“徐平之,我竟不知昨日与你一战,竟着了你此般阴损手段。”
方才被枪尖挑破软甲的刹那,一只漆黑小虫也随之跌落于地,长期浸淫浸淫蛊毒之术,他岂会辨识不出,这赫然是蛊术师惯用的子母双蛊。
施蛊者只需趁人不备,将子虫置于对方身上,母虫便能循着气味追踪他人行迹。原本以他的能力发觉子虫并不难,只可惜由于软甲阻隔,终究比不上肌肤触感的敏锐,故而着了他的道,竟丝毫不察。
“哥哥,你莫要怪罪小七,这一切都是朕的主意。”
斜刺里骤然传来一声轻笑,刹那间段苏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惊骇莫名。苏巽更是觉得周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这个熟悉的称呼一经传来,伴随的便是粘稠的血污、酷烈的痛楚与不堪的□□。
而那一声自称,亦清清楚楚地表明了来者身份。
正是梁国当朝天子,黎晟。
只见在火把明亮的光晕照耀下,一道颀长身影缓缓步入,徐平之则眉眼垂顺地立在一旁。
来人身着锦缎龙纹长袍,头戴垂珠白玉镶金冠,肤光盛雪眉目如画,端的是月华之姿,皎皎出尘。对比之下,更显得他面上阴鸷邪肆的神情格外诡异。
令人惊惧不已的是,他的样貌,竟与苏巽别无二致!
见状,段云泱只觉顶门轰轰作响,顷刻间几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记忆的碎片浮光掠影般闪回,联想起以往听闻的种种,心念电转下,埋藏的真相登时呼之欲出:
当初苏巽之所以能顺利逃脱,怕是卫队将他认作了梁帝本人,所以才不敢妄加阻拦!
“一年前刺杀任务的失败,便是你与天吴一早计划好的,而少昊正是你们事先安插的棋子,是也不是?”
“呵,棋子?”黎晟冷笑一声,不知为何,视线不曾瞥向段云泱半分,而是牢牢锁定在苏巽身上,“来人,将面具呈上来。”
话音方落,他身后便有一位侍从走上前,毕恭毕敬地将一枚琉璃面具递上。这面具式样苏巽段云泱如何不识,正是玄霄阁众所使用的款式。
而黎晟犹嫌不够一般,轻蔑地笑了笑,抬手将面具缓缓覆盖在脸庞上——
刹那间,与二人记忆中少昊的身影重合。
冰冷的现实如飞羽箭矢,转瞬间将人心攒射得鲜血淋漓。
“我早该料到是你……”苏巽的声音不知何时已变得沙哑,“少昊,只是我有一事始终想不明白,以梁国皇室的财力人力,若天吴有意,你与玄霄阁达成同盟易如反掌。那么为何要隐藏身份,苦心孤诣地在玄霄阁潜伏那么久?”
要知道,少昊加入玄霄阁的时长甚至超过了段云泱,倘若当初那件事未曾发生,此时他的资历已可称得上元老级别。
“哈哈哈哈,朕的傻哥哥,你怎生就不明白呢?”
黎晟蓦地笑了起来,雪白的面容上泛起异样的潮红,似是被某种极致的喜悦攫住:“便是因为你啊,为了你,朕又有何不可为之?”
他的笑容愈是发自内心,苏巽便愈是觉得脊背生凉,心底忍不住泛起由衷的厌恶:“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的生父乃前相国苏瑜棠,生母则为相国夫人杨羽婕,无论如何与梁国皇室扯不上半点关系。你的兄长想必另有其人,我可决计高攀不起。”
遑论其中横亘的屠灭家族之仇,单论黎晟其人的残暴行径与梁国皇室的荒淫无道,便足够教他生出不可遏制的嫌恶。
“哥哥这是要叙旧么,可此处不是个好地方呢。”
黎晟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面上笑意不断扩大,眸中的视线却冰冷至极,牢牢锁住了他身边的段云泱:
“正好这个人我恼恨得很,哥哥不若先将他杀了,再与朕好好谈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段云泱:你丫逗我呢?苏苏连伤我一根汗毛都舍不得,还杀我?做梦吧你!
第38章 残夜
“你分明知道,唯独此事,绝无可能。”
苏巽定定逼视着黎晟,目光如炬,丝毫没有退缩的意味。
即便退后一步考量,他与黎晟二人之间确实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但此事只应也只能存在与终结于他二人之间,不应涉及旁人半分。
更何况是段云泱。
黎晟的面色也慢慢冷了下去,双眉间的褶痕逐渐加深,铭刻成冷漠决绝的纹路:
“朕可不是在开玩笑……哥哥,你要知道,眼下皇宫卫队将你们层层包围,你们二人便是插翅也难飞。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你最好还是莫要拂了朕的意为妙。”
“若不试试,怎会知道结果?我奉劝陛下也别将话说得太满。”
段云泱上前一步挡在苏巽身前,不避不让地迎着黎晟阴骘的眼光,嘴角缓缓泛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当局者迷,苏巽或许不明白黎晟这份的剔骨恨意来源于何处,他却隐约明白了背后的原因。
怅恨难解,迂迂回回,究其根源,不过是情之一字。
将苏巽微凉的手掌握得更紧些,他毫不意外地察觉黎晟的面色变得更加黑沉,额角甚至青筋暴起,大有抑制不住怒气的意味。
他心中自然明白,激怒此人会有什么后果,然而此时他与苏巽身陷囹圄,除了兵行险招试图让黎晟盛怒之下发作,再趁场面混乱伺机逃脱,一时似乎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沉凝压抑的氛围弥漫在众人之间,出人意料地,黎晟紧攥的双拳蓦然松开,削薄的唇角微微一勾,先前沉凝的神情荡然无存,竟尔笑吟吟地道:
“哥哥,我们犯不着为外人置气……虽然当初你骗过了朕逃出生天,但朕几经探查,从来没有追丢过你的踪迹。尽管无法确定你所在的具体位置,加以排查却是不难。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慕鸾姑娘?”
苏巽呼吸一滞,那染血的残躯刹那间闪过眼前,话音不由得微微颤抖:“……只因她未能顺遂了你的心愿,你便取了她性命?”
难怪当初慕鸾濒死之际望见那与黎晟分毫无差的颜容,会如此仓皇,如此绝望。
“无用之人,留下何益?”黎晟眉梢轻挑,笑容甚是不以为意,“正如哥哥栖身长久的无谢楼,当朕心中容不下,也随时可除之后快!”
话音方落,他便扬起左手,做出斩杀的姿势。
少顷,一阵沉闷的隆响从远方隐约传来,紧接着炽烈的火光在东南侧天际熊熊亮起,熠熠地将整个天幕映得通红。
火势在宫墙中都能观览无余,又来自于朗京东南方……
段苏二人视线相错,内心皆不由得泛起浓浓后怕与骇然。
这疯子,竟一举焚毁了无谢楼!
倘若不是二人早已察觉到不对,将无谢楼人员物资及时转移,眼下的损失只怕不可估量。
黎晟兴味索然地望了望远方情状,仿佛只是随手拈灭了蝼蚁一般浑不在意。见眼前二人被此情此景惊得愣在当下,立时示意身边军队发动了攻势。
见状,段云泱冷哼一声,手中锁链舞得暴风也似,将卫兵手中的兵器尽数缴落;苏巽则在他的防护之下,驱使着手钏向着西角门一侧猛攻,力图将包围圈拉长。
二人这般一攻一守,配合默契,小半刻钟便前行了百米有余,眼见着西角门已近在咫尺,而以黎晟的刚愎自用,竟未提前将宫门封闭!
见事态尚有回旋的余地,段苏二人不由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立刻使出浑身解数,将逼近到身前的的卫兵击退,运气于脚底纵身跃起,凭借着轻功向宫墙掠去。
在苏巽用傀儡手环冲击地面后,段云泱搂住他腰身,手中锁链奋力下击,将二人的身体推得更高。
数次叠加的弹跳力可谓效用非凡,眼见二人距离角门垂落的房檐已不过数尺,黎晟的神色却丝毫不显慌乱,只见他身后数人骤然半跪在地面上,每人手中紧握一柄精钢小弩,在夜色中寒光闪烁。
苏巽与段云泱立时便认出此物正是玄霄阁特制的破风弩,但此刻二人身处高空,任何动作都会减弱去势,而想到破风弩机射程有限,箭矢也只能单发,在空中减弱了去势,抵御起来应该不难,因此并未向一旁闪躲。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弩身血槽内的箭矢一经射出,竟在半空中一分为五,前进的速度也进一步提升,转瞬间便朝着二人迎面罩下。
段云泱心中警铃大作,深吸口气,紧绷的神经刹那间濒临极限,笼罩而至的箭尖上泛起的隐约绿光更教他眼眸倏然间瞪大——
这些箭上竟淬了毒!
电光火石�